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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4-01 01:02:28
第一章 纷乱江湖
宛若水面激起涟漪,靖雨仇从最深层的睡眠中苏醒过来,四周是一片空无的黑暗,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他眼中几乎可以说是冒着妖异的光芒注视着四周。
血红色的液体充斥在身体周围,腥臭的味道他已经闻得麻木了,抱元守一,吸收药液里的精华来补充自身是他每次出完任务后必做的功课,真气畅通无阻的在体内流转,达到了平日里不易到达的一些角落经脉,可以想见,他的修为又深进了一层。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排除脑内的负面情绪,两手一挥,大片水花飞溅中,他跃出血池。
旁边的两个娇俏侍女立刻为他披上袍子,尽管见过了多次,但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见到他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健体仍然心醉神迷,害羞脸红。
靖雨仇伸手在左边侍女娇嫩的胴体上捏了一把,笑道:“小浪蹄子!三天不见,你好象又丰满了些!”
少女被他满含催情手段的大掌一抚弄,禁不住娇躯轻颤,粉脸更是早就红透如苹果。
另一边的少女可就不满了,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公子!公子!还有我啦!”
靖雨仇大笑,两掌上下其手,尽挑些敏感的部位抚弄,两个春情初开的小少女耳根都羞红了,却喜不自胜的迎合着他作恶的魔掌。
相较于杀人时的感觉,靖雨仇更喜欢这种体验,让美艳玲珑的女体在自己身下手下婉转呻吟,在某种程度上更盖过他对武道的追求。
“啊!”他坏坏的手伸进她们单薄的内衣里,肆意揉搓着柔嫩的乳球。两个少女在他手下颤抖着,臣服着,但他却有些意兴阑珊,他更喜欢的是那些知名的贞洁侠女在他手下婉转承欢的感觉,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加重手下的力道,让两个少女的呻吟声更响亮起来。
“有人!”在这种状况下他的耳力仍然惊人,敏锐的发觉轻巧的步点正在逐步接近。
“臭小子!又在这玩女人!任务做得怎么样?”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好象同时有数十面破锣在耳边作响。靖雨仇心中一凛,“这老家伙的功力又进步了!”
他挥手轻推开两个侍女,示意她们下去,这才向着来人道:“宋青言一个!
阮公渡!解药拿来!”
阮公渡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从左眼到右颊有一道横过鼻际的疤痕,在诡异的面容上更添三分戾气,阴阴的笑声让人不寒而立,“不错嘛!小子,连定天盟的种子高手宋青言都干掉了!看来你不光玩女人的本事,连武功也大有进步了!”
“少废话!解药!”
阮公渡大笑着抛过来个绿色的小瓶子,笑声难听得像寒夜里的老鸦,“不枉我栽培你一番啊!下一个,震天盟席莫!还有,老规矩,破了十个处子!”靖雨仇紧攥手中的药瓶,阴寒的眼光盯着阮公渡远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一丝奇特的光芒。
浔阳定远长街。
席莫这几天老觉得自己的眼皮在跳,这真是个不好的兆头。最近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白道三盟——定天、震天、荡天相继有七个高手遭到刺杀,尤其是七天前定天盟的宋青言之死更是引人注目!这宋青言的武功非同小可,自己虽然稳胜于他,但也最少需要千招开外,如今他只是在酒楼的一刻之间即遭袭杀,对方功力令人胆寒。
在三盟里呆了十三年了,也让他认清了许多现实,最初他由永定门加入震天盟时,的确是抱着为江湖上排忧解难的想法来的,但在这里多年的浸润也改变了他,三盟对外说得好听点,是白道上维持正义的领袖,但这只是骗骗傻子的,他这种其中的核心人物却知晓,江湖上黑白两道还有很多势力是远远在他们之上的,说得好听些,三盟现在也只是个花架子,其中的各派为了各自的利益根本就拧不到一块。在这天下动荡的年代,及时行乐才是最好的选择,到现在他还回味着昨夜翠坊的紫焉那温软滑腻的肉体,可惜要不是三盟里的老家伙召他回去,他本可以和紫焉缠绵亲热上几天的。
马蹄声依旧在滴答作响,席莫忽然发现有些不对。首先,街头小贩的举动太反常,明明是阴云密布的天气,居然跑来卖纸,再者,从道旁的窗缝里隐约可看见些许微光,可知是兵器的反光。席莫心中码定,只是不知是那方的人马,有可能是黑道十二景,还是最近的神秘杀手血杀?
他策马来到摊前,钢枪指着摊上的宣纸,“这个怎么卖?”
小贩明显是个生手,紧张得要命,声音颤抖道:“十……十二个……”不待他说完,席莫突然暴喝一声,声音直刺耳股,钢枪挽起斗大的枪花,把他带入空中。席莫一抽马头,健马陡然增速,向长街另一头冲去。
事出突然。
两端虚掩的门窗洞开,漫天劲箭当空射到。
席莫再喊一声,天生神力连人带枪舞成一团,挡开了所有飞箭。转瞬间,他已经奔到长街尽头。
街角在望。
旁边忽然闪出一人,身量修长,体态高大,长什么样子席莫没注意到,但那一头艳红色如鲜血般的发色使他猝然警觉。他双腿一夹马腹,健马再次增速到极致,钢枪荡起,就连迅若奔雷的马蹄声都几乎不能掩盖枪尖带起的风声,此枪之威,可想而知。
对方不避不让。
席莫有个奇怪的感觉,对方好象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但他有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落在对方的眼中,这种矛盾至极的感觉令他难受的想吐血。但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借着马匹的冲力和全身功力汇聚到枪尖,一枪刺出。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席莫最后的意识是眼前好象闪过一道绚丽的彩虹,身体轻飘飘的完全不听使唤。
靖雨仇收回刀。被削短的枪尖旋转着钉在街旁的木柱上,此时,席莫变成两截的尸体才刚刚撞到地面。刚才还奔驰的健马已经从头到股被分为两片,大蓬的血雨漫天挥洒,却使他的红发更发出奇异的亮光,这一刀之威,惊天动地。
天边隐隐有闷雷声滚过,暴风雨即将来临。
比起宋青言的死,席莫被袭击更是轰动了江湖。黑道上是幸灾乐祸,反正白道的高手死的越多他们越是高兴。白道上可是人人自危,三盟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对策。
定天、震天、荡天三盟成立于七十年前,成立的最初目的主要是对付当时横行无忌的魔门法帝曹天太。曹天太号称魔门内的第一人,其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三盟成立最初,曾在香花坡埋伏截击曹天太。结果是,七十八个高手无一生还。
经此一役,天下震惊,三盟的主力也几乎为之扫荡一空,曹天太成了大家眼中默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闹得灰头土脸的三盟也很识趣的转移最初的目的,致力于江湖上的纠纷,几十年下来,拥有雄厚实力的三盟俨然已经成为了白道的领袖,正义的象征。
俗话说,树大招风,三盟的所做所为,自然也引起了黑道上的恐慌,相应的,黑道上也相互结盟,推出了黑道十二景,只是这黑道上的结盟不象三盟那样严密,也经常是互相牵制,成不了大事。因此这样的事情,六十七年来从未有过。
对江湖上众说纷纭的传言没有兴趣,完成任务的靖雨仇又回到血池,熟悉的腥臭味又环绕在鼻端,他陷入冥想中。
自己在生命中的前十年,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孩童,十年前的某天,一切发生了变化,自从阮公渡这个老家伙把自己捉来这里,以秘法与其说是栽培,不如说是打造,造就了今日的一身功夫,成为了他手下最重要的杀人机器。但抛开对阮公渡个人的成见和恨意,他的确是黑道百年来罕见的医师和土木大师,至少他可以和公认的天下第一土木大师徐希秀齐名,由此可见他的水准。他借助魔门秘法近天术,以药物和针灸的手法刺激靖雨仇体内的潜力,血池就是他以一千零八十种各类药物汇聚而成的,其中的功效极其神妙。
人体分为先天和后天的区别,在胎儿时期,借助母体呼吸,气息自然流转,生生不息;一旦脱离母体,就需要借助口鼻呼吸,坠入后天境界。在阮公渡的想法中,以血池的效力为媒介,刺激靖雨仇纯净童体内的生机,再施以针孪过穴之法打开他穴道间的通道,由此靖雨仇也成为天下间第一个功力未足而晋身先天之列的异类。由于经过改造,体内真气往来循环,练起功来事半功倍。他以七年时间浸泡血池中,另两年时间就学得一身超越阮公渡的武功,前途未来不可限量。
阮公渡会找上他是因为他的资质极好,当然他的运气也是非同一般,十五年来,类似的实验阮公渡做了不下百次,因所有的人都无法承受血池的力量而失败,血池里现在可也聚集了百多人不甘的魂魄,只有靖雨仇通过了重重考验而过关,成为了他手中最犀利的一件武器。
阮公渡四十岁前拼命练功以图扬名天下,可惜他在武功方面的资质有限,虽然本身可挤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但晋身绝顶,终生无望。于是他转而研究医药土木方面的学问,终于被他发掘出自身这方面的天才,野心亦随之增长,从最初的名扬江湖到现在的控制江湖,进而雄霸天下。而他手中最好的工具,就是被他称为“血杀”的靖雨仇。
如何控制个武功超过自己的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种毒!从小开始,靖雨仇体内就被他种下了极难化解的剧毒,只能每七日靠他的解毒丸度日。这种种毒法说穿了平淡无奇,如果应用在曹天太这种绝顶高手身上是毫无作用,而靖雨仇从小时没有抵抗力时即被他开始下毒,十年下来,毒素深入骨髓,或许他能达到超越曹天太的地步的话,或可解去此毒。因此阮公渡丝毫不担心他的反噬,靖雨仇在他眼里,等若没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没半点威胁可言。一年之间,他先后派给了靖雨仇八个任务,连杀了白道三盟的八个高手。由于靖雨仇行动诡秘,三盟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经常和他们对抗的黑道十二景自然首当其冲,成了主要的怀疑目标,一场惊心动魄的黑白火拼,已经酝酿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江湖上微妙饿形势,阮公渡掌握得清清楚楚,一方面,现今的大武王朝内外交困,内有四大豪门的相互倾轧、勾心斗角,外有各种因为天灾人祸无法生存下去而揭杆而起的各路义军;加上虎视耽耽的外族联军,天下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黑白二道起了冲突,这种平衡必将被打破,天下大势一乱,到时就可混水摸鱼,趁乱行事。
阮公渡的这些想法,只有一个人知道,靖雨仇自然是无从得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实力上升到更高的层次,好化解这锥心蚀骨的剧毒,每次出去杀人,固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其中却也有着锻炼武技,在实战中提高的意思。
他从血池中跳出来,正奇怪侍女怎么没过来时,阮公渡忽然出现,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强健的体魄。
靖雨仇毫不在意,还故意挺了挺下体,让壮硕的阳刚之物在他眼前晃动,“老家伙,羡慕还是嫉妒啊?你人老了,想必家伙也不行了吧!”
阮公渡抽紧了鼻孔,额上的青筋暴起,显示他正处在狂怒之中。自从靖雨仇功成以来,每次对阮公渡的消遣,成了他最痛快的事。两人间也有种微妙的平衡,靖雨仇固然是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但阮公渡也不会不给他解药让他就这么死了,毕竟他没另一个十年来再培养个靖雨仇。
好半天阮公渡的气才消下来,这小子的嘴愈来愈厉害了,现在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气个半死,他不住提醒自己,“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事!”他又回复了先前那张戾气的面容,“看你这小子的体格和手段,应该对付小女孩很有一套吧?下个任务,荡天盟农劲松的女儿农雪衣!我要你先奸后杀,最好是当着农劲松的面!哈哈哈!”
定天、震天、荡天三盟岁名义上分为三个,其实彼此间的联系相当紧密,其中全靠名为“雷霆万钧”的小组在相互间奔走联系。农劲松就是荡天盟与其联络接头之人,农雪衣是他的女儿,在联盟中也是赫赫有名,是盟中公认的十朵花之一,平日里献殷勤的年轻小伙子可着实不少。
今日又是小组与荡天盟联络的时间,农劲松自然作陪。
雷霆万钧今次来的有三人,无极门的二号高手赵无极;烈焰堂的副堂主雷猛;华山派的周展,其余两人都是五十岁左右年纪,惟有周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年轻气盛,满脸倨傲。
赵无极一脸憨厚像,可以想见功夫肯定练得极为扎实。他礼貌的道:“近日三盟间发生不少事情,十日前就连席莫都遭到袭杀,不知农兄这里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农劲松也面色凝重,正要答话,忽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爹爹!你在干嘛呢?”伴随着刺鼻的香风,明艳俏丽的少女突然跳了进来。
农劲松眉头一皱,不悦道:“雪衣!你没看到爹爹有客人在?别来打扰,出去!”
农雪衣小嘴一撅,“不嘛!爹爹!你说过要陪人家去买香包的!”
农劲松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赵无极说话了,“农兄!令千金不是外人,我们继续说也无妨!”他转头对周展道:“周世兄,你的高见呢?”半天不见回答,却见周展两眼发直,注意力全集中在农雪衣身上。赵无极暗暗摇头,这就是华山派高足的样子吗?
农雪衣依然不知死活的撒娇撒痴,“爹爹,你们坐在这里多没趣呀!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周展眼睛一亮,连忙接道:“在下愿意奉陪!”
农雪衣瞅瞅他,一皱小鼻子,“谁要你跟啦!看你那猪肝似的脸!”周展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他的脸原来长得像不像猪肝暂且不说,如今却是肖像极了。
农劲松暗叹口气,他平时的确非常宠这个女儿,但过于娇生惯养让她失了礼数,养成了一身的刁蛮习气,她也太没眼光了,没看出来今天情况特殊吗?他不得不摆出父亲的架子,大吼一声:“没有教养,给我回屋去反省!”
农雪衣一楞,爹爹何曾这样呵斥过自己,她看一眼爹爹那发青的脸,不敢反驳,哭着跑了出去。农劲松抱拳道:“小女无知,还请三位海涵!”
赵无极的确是宽厚之人,一摆手,道:“不打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席莫!”雷猛开口说了两个字,果然是惜言如金之人。
“嗯!”赵无极点头,下意识的瞅了眼周展,见他依然痴痴的看着门外,他接着道:“这席莫……”“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是刚出去的农雪衣的叫声。
“雪衣?”农劲松反应迅速,一跃而起,其他三人也不慢,紧跟着冲出门外。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睚眦欲裂,娇俏的农雪衣全身赤裸被压在树干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体上起伏着,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农雪衣雪白的大腿上流下的一缕鲜血就可以知道他在干什么!
农劲松悲吼一声冲了上去,赵无极一把没拉住,他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农雪衣全身僵直,没有反抗,可见是被点了穴道,那么她发出的声音就是此人可以引他们前来,其中一定有诈!他向老搭档雷猛使个眼色,一拍周展的后背,“周世兄!我们分头上!”
农劲松堪堪扑到那人身后,正要狠狠一掌把他打成肉酱,忽地感觉不对,迎上他掌底的忽然变成女儿雪白的裸背,他也是相当了得,说停就停,向后急撤。
但是晚了!并没有看到血光,因为他的刀太快了,农劲松连带着农雪衣摔出三丈开外,随着落地的震动,热血泉般从农雪衣的腰间、农劲松的颈间涌出。
“血杀!”赵无极立刻认出了这是他们目前的头号通缉犯。他真气灌入剑中,有韧性的长剑好象条有生命的灵蛇般活动起来,忽左忽右,让人摸不清他剑指何方。同时,雷猛由右侧杀到,大砍刀取了个刁钻的死角直奔他肋下,而且周展也没闲着,快剑直指他的裆部,用意明显得很。
这次的场面是靖雨仇从未遇到过的,面临三个白道高手的同时截击,本来他可以施展潜行之术把他们个个击破,凭着他的绝顶轻功,相信不难办到,但惟有面对生死间的考验,才能更快的提高武技。
虽然局面凶险,但靖雨仇依然冷静万分,他清楚的知道雷猛的大砍刀和周展的剑的先后速度,赵无极虽然剑势变幻,其主要目的还是遮掩他的目光,真正的杀着还是雷猛的刀。
一声低吟自他口中响起,但听在三人的耳中却各有不同,速度最慢的周展感受最深,好似炸雷在耳边响起,令他手中剑慢了一瞬。靖雨仇理也不理雷猛的刀,深烈的杀气,随刀扬起,看似简单,但他的刀势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赵无极心中种下烙印,即使雷猛的一刀可以使他丧命,但他仍然可以拖他赵无极垫背。
赵无极一咬牙,长剑在真气的运使下竟弯成环状,意图硬接他一刀。
雷猛所受的感受有自不同,他同样看出,如果自己这一刀使足,固可干掉血杀,但老赵必然也得搭进去,他们二人配合多年,岂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只要自己围魏救赵,局面立刻可解,可眼前的血杀给他的感觉是不惧生死之人,此发殊不可行。雷猛硬生生的收刀转向,与赵无极合力,一刀一剑迎上他。
“好时机!”靖雨仇瞳孔放大,他利用微妙的形势、和两人间的义气,巧妙的造出了这种效果,两人本来天衣无缝的组合,顿时出现一丝空隙。靖雨仇体内先天真气流转,说收就收,不受半点阻碍,虹刀自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穿破了雷猛的刀幕,虽然只是轻轻一下,连续侵入的三道真气彻底震断了他的四道经脉。此时,靖雨仇先天真气的连续性的优势就显示出来,雷猛三人虽强,但每个人都还未到先天境界,比不上他的收放自如。
靖雨仇刀势不停,紧跟着对上赵无极的太极剑,“嗤!”完全没有刀剑相撞时的清脆声,仿佛是布匹撕裂的声音,太极剑寸寸断碎,赵无极胸口破了个大洞,而靖雨仇也付出了代价,眉间一道细细的伤痕,手臂处划了道尺长的伤口。
一举剪除掉两个最强的敌人。
相比之下,这只是周展愣神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剑堪堪刺上靖雨仇的大腿,却被他的护身真气震开,只拖出道长长的血口。
看着两个同伴一个照面间就被干掉了,周展涌上莫名的恐惧,他大叫一声,扔剑转身就跑。靖雨仇并没有追,不是他不想,而是虽然自己那一下杀掉了雷猛,但他的反震之力刚猛无伦,已经使他受了内伤。此次的敌人的确实力坚强,单打独斗,自己谁都不惧,但三人合力围攻,刚才的情形可是九死一生,要不是自己利用种种形势和手法,可能躺下的就是自己。
他望着周展逃去的方向,“这个人不足为患,不必追了!”
这次是他艺成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还远远不够,对付普通高手犹可,但遇上超级高手就只有败亡的份了,看来那个计划需要加紧实行。
如果说席莫被杀给了三盟很大的触动的话,那么“雷霆万钧”小组这几人的死可以说是让他们愤怒了!三盟展开了全面而迅猛的追查,闹得江湖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经过多方认证,唯一的线索就是“血杀”是个红头发之人,不巧得是,黑道十二景里正好有个赤发鬼钱正,更因为钱正没有这个实力,所以背后一定有靠山,于是各种矛头都指向了黑道十二景,但黑道十二景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平时经常为各自利益斗个鸡飞狗跳,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联合到一起一致对外的。
微妙的形势即将被打破!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章 阴柔家主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10738)
通州城内,街道上一片狼籍,有钱人家都已经带好金银细软逃命去了,只剩下身无长物的穷人迎接这未知的大战。
靖雨仇大为奇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拉住背着包袱的店伙计,“喂!有什么事要发生,怎么人都跑了?”店伙计拼命挣扎着,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哪抗得过武林高手,最后只得乖乖的在他的压迫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的不甘不愿,靖雨仇一笑,自口袋里掏出锭黄金,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势利的店小二当即两眼发直,接过金子还用力咬了咬,“嗯!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
靖雨仇不耐烦起来,指头敲敲桌子。
他立刻会意,像说书般摆开架势,“要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还真问对人了!我方小二在这通州城号称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包打听……呃!万事通!要说问这种事情,您还真问对人了,这通州城里三十八条大街小巷哪个不知道我方小二的本事……”
靖雨仇抓起虹刀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说重点!”
“是!是!”方小二缩头缩脑,不敢再吊人胃口了,“听说是水源军打过来了!所以大家都赶着落跑!”
“水源军?”靖雨仇沉思,随即又掏出锭金子,“嗯!你再说一说这两年发生的大事!”
“啊哈!”方小二眼睛发亮,有了这两锭金子,就是要了他的命都没关系!
他赶紧把金子扫进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放好,“要说这事,还真得提提两年前发生的大事。那时候啊!据说江湖上出了个叫“血杀”的人,专杀白道高手,嘿嘿!真是厉害,好象一口气给他干掉了白道一百多位高手!”
靖雨仇失笑,微微摇头,“果然在市井之人嘴里,传言被夸大了不少!”
方小二见他摇头,以为他不信,急道:“大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哪!那“血杀”身高丈二,胳膊有我腰这么粗,那拳头比我的头还大……”
“越说越离谱了!”靖雨仇忍住笑,“我信,你接着说!”
“哦!这白道上吃了这种亏自然是不甘不愿的!据说这“血杀”是黑道上派来的,于是白道上的人就纠合起来向黑道要人,两方就这么打起来了,据说当时死了一千多人,紧接着这天下就乱了套了,造反的军队越来越多,今次这个水源军据说强得连官家都奈何它不得,唉!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小本老百姓了!”
靖雨仇没想到潜修两年时间,天下形势发生了这许多变化,看来这场大乱的根源还是由自己引起的,到现在他才明白阮公渡的用心,借他的手打破黑白两道的平衡,进而打破天下大势的平衡性,可以想见,阮公渡手中必然有其他筹码存在,而且以他喜欢隐藏在背后使坏的个性,他必然是躲在哪支义军或豪门的背后运筹。
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他不关心,死的人再多和他也没半点关系,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找出阮公渡的所在,干掉这个令他有深切之痛的仇人。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他只可惜没能杀得了阮公渡。完成截杀“雷霆万钧”小组的任务后,他即刻开始了脱离阮公渡控制的计划。一如江湖上的形势被他打破,他和阮公渡两人间的微妙平衡也打破了,靖雨仇在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他得知任务完成后的时候,经他多次观察,这是阮公渡防备最弱的时候。抓住这个最佳时机,他在阮公渡淬不及防下连中他三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阮公渡的真正实力是远超他的想象的,平日里接触不多,否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强过阮公渡了,要不是偷袭得手,后果不堪!阮公渡虽受重创,但反击亦凌厉之极,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雄强霸道、阴恻莫名。一番交手,阮公渡固然重伤遁走,他也是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幸好他终于获悉了镇压住体内剧毒的方法,这才能在两年时间内养好内伤,压下身体所中的毒,重现江湖解决阮公渡。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物是人非,不止江湖,连天下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他抬起头,“这……”那个叫方小二的店伙早已趁他失神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摇头,端起酒杯,虽然满楼的人都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军队,但他却依然泰然自若。
微风吹拂着街面,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碎物吹得向空中扬起,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萧条感。
脚步声自楼梯间响起,咋听杂乱无章,脚步沉重,但靖雨仇还是自步点中听出了些许端倪。步点虽然杂乱,但每一下都落在实处,显示出坚定的力量,表明此人的意志必然极为坚定,而远处依稀传来的喝骂声让他知道此人正被人追逐,陷于窘境。
“人生何处不相逢,劝君更进一杯酒!我敬兄台一杯!”手上的酒杯打着旋向楼梯口飞去,取的时间恰好是他的脸露出楼梯的那一瞬间,这一掷大有学问。
“好酒!”人未至,声先到,一只粗壮的大手出现在楼梯间,二指轻盈的捏住杯壁,轻松得连酒都不洒出一滴。手的主人渐渐显露出来,是个身形雄伟如山,目光深邃,顾盼生豪的大汉,靖雨仇的身材已经算上高大了,这大汉比他还要高出半头,可见他的高大。
大汉举杯饮酒,再长笑一声,“好酒啊!”将酒杯扔到一边,举步跨到靖雨仇面前坐下。
大汉身躯虽壮,举止动作却与人轻灵的感觉,使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虽然两人素不相识,大汉就这么坐下有些突兀,但靖雨仇还是若无其事的提起酒壶豪饮一口,旋即又把酒壶扔给大汉。
大汉毫不起疑的大喝一口,抬头见靖雨仇打量自己,大汉笑道:“可有看够?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杀个人,把把美妞好了!”
靖雨仇微微一笑道:“看你的样子,好似被人追击哩!不知如我把你擒下,可否卖几两银子?”
大汉忽地大笑,不住摇头,“想不到我李科在这里遇到知己!世人多道貌岸然,满口仁义之辈,嘴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使人厌恶。难得老弟有真性情,真是有缘相见哪!”
靖雨仇忽然感到,以前遇到的那些白道高手和此人一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大汉豪气天纵,举止不羁而毫不做作,与那些满嘴风花雪月、仁义道德之辈完全不同。他楞了一下,旋即和大汉一起大笑起来,这一笑,仿佛把这些年来的不快和阴郁一笑而空,笑回了真实的自我,笑回了孩童时代的真性情。
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道:“难得碰到知音人,小弟靖雨仇,兄台,你我一见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建议实在有些异想天开,此时两人陌生得见面不到一刻,靖雨仇此举几乎可以归为疯子一类。
大汉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一拍桌子,声音虽响,桌子却丝毫没有损伤,瞧来颇为怪异,靖雨仇听在耳中,虽无异样,但可想知,这招非是无的而发。
窗边传来惨叫,一人耳鼓淌血,直直的从二楼摔下。
大汉道:“我李科愿和靖雨仇结为异姓兄弟,以杀人为誓!兄弟,该你了!”
若要论起来,大汉的手段更是惊世骇俗,靖雨仇看也不看一眼窗边还剩下的一人,一挥大袖,桌面上的物事一股脑的飞去,将刚想逃的那人打下楼去,从坠地的巨大声响来听,显然是不活了。
李科满脸惋惜之色,“可惜!可惜了这一壶好酒啊!”
靖雨仇啼笑皆非,道:“大哥,等会找家象样的酒楼,小弟好好请您喝几壶!”
李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头,“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你还是叫我二哥吧,听着舒服些!”他望望窗外,道:“此二人乃是水源军的先头探子,他二人发现了我的身份,紧追到此,如若我在城外杀了他们,必然遭被高手围攻的命运,不过如果一刻内若不见探子回报,敌人一忽必到!”
靖雨仇丝毫没被吓到,笑道:“真正有趣!正好拿人来试试刀磨得锋不锋利哩!”
两人再度相视大笑,充满英雄相见甚欢之感。
未来天下的走势,将因这两个人的结拜而改变。
日当正午。
正是日头酷热之际,本来平素此时热闹非凡的通州城一片寂静。
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接近。
一队超过四十人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冲入城内。
敌人已到。
矛头正指酒楼。
李科叹息一声,“唉!本来言谈甚欢,可惜有这些虫子来打搅!”
靖雨仇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兄弟一边解决虫子一边谈笑,岂不更欢?”
李科笑道:“好好好!老弟说得是,咱们就下去陪这些虫子玩玩!”
马队驰到楼前,领队正要下令,一声暴响自空中传下,大片窗扇化做漫天碎片散落下来。李科和靖雨仇自碎片中跃出。
领队色变,惊叫道:“是李科……”话未说完,已被靖雨仇一刀封喉。靖雨仇刀出如风,迅捷无伦,每出一刀,必定有一人连人带马倒下,比之两年前,他的功夫又更见精进。
李科出招又自不同,赤手空拳并不带半件兵器,双拳就是他最大的武器,虽然刀剑在手,骑兵也不能阻挡他半招,每出一击,中者必全身骨骼尽碎而死,其中功力,比之靖雨仇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两人联手下,这队四十多人的马队宛如刀俎上的鱼肉,连一丝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不到一刻功夫就被消灭殆净。
四十多人的尸体散步四周,死状各异,就连战马也没漏掉几匹,让人分外感觉到战争年代的残酷。
见惯死亡,做惯杀手的靖雨仇竟然也有了一丝不忍。
李科则显得意兴阑珊,“唉!如果不是天下是这等形势,这几人也不必死的!
看来只有把天下握到我等手中,这种纷乱的情形才可以结束。”
口气虽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分外有说服力,好象他在说的是日头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样的真理。
他转头向靖雨仇道:“他们对我哥俩的实力估计错误,一会的话援军必到,这次就会是我等二人无法对抗的了!我等就此别过,兄弟如要找我,可往李特的流民大营!”
靖雨仇望着李科远去,结义不到一时三刻即告分离,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确毫无世间俗态,相聚虽短暂,却使他获益良多,尤其是在酒楼的一番长谈,更使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果然,还不到一时三刻,紧骤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地面也随着微微震动,这次来的人马果然远超前次,的确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靖雨仇识时务的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取的并不是相反的方向,而是走的李科的另一侧,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即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也可使李科安然离去。
好一会儿不见敌人追上来,看来是没有事情了,靖雨仇细细沉思李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现在天下风云激荡,形势变幻莫测,正是逐鹿中原的好时候,但我看兄弟无意于天下争霸,或许武道的追求是老弟的目标吧!老弟虽然经验尚可,但对各种形势的认知太少!二哥我就献丑告知。现在天下在名义上还处于大武王朝的统治,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的样子,王朝里真正掌权的是四大豪门,闻、李、羽然、左丘四家,不过这四大豪门间水火不容,相互勾心斗角,也幸亏这样,各路义军才得以生存。现在义军有多少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势力比较大、实力较强的有七支,待会要对上的水源军算一支,薛刃的刀疤军、李特的流民大营、天水的梵人松、江华城苏潘的流离失所、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浪琴的浪人军,是另外几支,这几个彼此中都有厉害的高手和精明的谋士,算得大有前途。”
“但若要谈争霸天下,大武的四大豪门也得考虑进去,虽然大武目前势力衰微,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事情,但每个豪门的势力均不逊于任何一支义军,若要击垮他们,并非件易事。”
“这江湖上的形势与之有些相似,先前老弟所说的白道三盟和黑道十二景虽然是挑动纷乱的引头,但若要论实力,他们只是个摆设,真正强大的都隐藏在地下。魔门内的法帝曹天太被三盟那些人尊称为天下第一,其实和曹天太齐名的共有四人,江澜沧、陆文夫和大武王朝的武冲,这三人和曹天太并称天下四大宗师,是武者中的佼佼者。魔门内多隐秘,其中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这几百年来正道上一直有香榭天檀与之对立,互相牵制,若要论起来,这香榭天檀比之魔门只怕是更为隐秘,老哥也不知其底细,但既然能和魔门相对峙,想必实力不可小视,这些势力已经不单纯是在江湖上了,它们或多或少都和义军或豪门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有了老哥说的这些,兄弟行走时千万务要小心,但不要为此退缩,艰险中的磨练对武道才是大有裨助!”
靖雨仇感到有些茫然,天下的势力太纷杂了,阮公渡那个老家伙不知躲到哪个乌龟洞里,根本是无从找寻。
他倏地停了下来,功聚双耳,全神倾听。
果然在远远的树林中,传来了几声细不可闻的兵器撞击声。靖雨仇想了想,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入了林中。
隔着树木的缝隙可以看到几人背对着他站着,这几人对面是个形象猥琐的汉子,小鼻子小眼睛,偏偏耳朵却很大,像极了地头里的老鼠。靖雨仇大感兴趣,轻巧跳上一棵最茂密的大树,隐藏好身形,静观其变。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说话:“何通!识相的话就快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待会皮肉受苦!”
那何通身上伤痕俨然,口鼻喷血,显然早先经过一场剧斗,依靖雨仇看,就算没人动手,他也挺不过一时三刻。何通抹抹嘴边的血迹道:“叫羽然凤来,你们这些小喽罗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为首的大汉大怒,但显然是有什么顾忌而没有动手,只是恨恨道:“想见我们家主,下辈子投胎再做人吧!”
何通鼻子里哼一声,不再言语。
几人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动手,生怕何通快手快脚毁坏了那件物事,回去无法向家主交代。
局面陷入僵持。
一把轻柔悦耳的声音突然插入,“是哪个要见我哩?不妨过来一叙!”宛若一阵微风吹过,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何通面前。
靖雨仇大骇,此人出现没有半分预兆,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时现身的,此人功力,绝对胜过自己多多,他紧闭呼吸,放松身体,不敢露出半点声息。
何通见到来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掉。
几个大汉全都“噗!噗!噗!”的跪了下来,在他们眼中,家主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来人身材修长挺拔,长眉凤目,头顶高高的盘了个髻,长得酷似一美貌女子,整个人充满了妖异的魅力,正是羽然家家主羽然凤!
他眼角都不扫一下跪在地上的大汉,柔声道:“他们几个得罪何先生,真是失礼了!”靖雨仇听得背上寒毛竖立,坦率讲,羽然凤的声音并不是肖似女声,而是阴柔到了极点,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下一件事的发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见羽然凤如何动作,跪在旁边的几名大汉全部脸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羽然凤大袖晃动,好象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依旧轻柔,“这几个下人得罪了先生,理应处死,羽然凤代先生代劳,不知先生如何酬谢?”
何通牙齿上下互击,“不……干……我事!”
羽然凤摇头,“真是可惜,在下实在是舍不得把先生拿来喂狼!”
何通脸上肌肉扭曲,显是想到了即将面临的惨境,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叫道:“别逼……我,你要……要是……过……过来,我就撕……了它!”他探手入怀,好象是握住了某样东西。
羽然凤面色一直不变,好象再没有第二种表情。他摇头失笑:“先生差矣!
如果此物事先生随身携带的话,此时必然已为我所得,此物绝非是在先生身上,既然如此,只要细察刚才发现先生的地方,答案呼之欲出,或许会在哪个树洞里吧!”
显然是完全被说中了,何通的脸色坏到无以复加,几乎可以想见,他现在除了死路一条外别无其他选择。
羽然凤面带微笑,踏前一步,“让在下送先生上路与尊夫人、老母、幼子汇合吧!”手掌缓缓伸出。
何通知道无法抗拒,只好闭目等死。
羽然凤的手掌轻轻的按上他的肩头,未及按实,他嗖忽退后,两掌反按在靖雨仇藏身的树干上,一股沛然无匹的真气顺树直上,震得满树乱晃。靖雨仇虽有警觉,同时抽身离树,但毕竟慢了一步,阴柔之极的真气瞬间攻到,几乎不可抵挡,靖雨仇甚至来不及运气,只得硬生生受了他半击。一口鲜血喷出,尚未接战,他已先行受创。
靖雨仇翻身落地。
羽然凤并未继续动手,双手垂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躲过某家半击,真是后生可畏哩!”靖雨仇终于明白何通正面面对羽然凤时的感受了,他那双秀气的凤目如果放到女子身上,无疑是极为漂亮的,但放在他身上,配合修长的体态,并不让人感到突兀,此时凤目发出妖异的艳光,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绝对超过阮公渡好几个级数!”靖雨仇暗自戒备,防止他又来次偷袭。
羽然凤负手背后,仰头向天,并不看他,口中道:“天下武学众多,各有其利,但其中以魔门内花音派秘传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不知出处的《水经集》和《轩辕录》为之中最品,据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达到上窥天地奥秘的境界。其中的《水经集》不知如何辗转落在这何通的手里,可惜的是,他有福看书,无福享受,只好去阎罗殿修炼了!”
语气轻描淡写之极。
羽然凤侃侃而谈,靖雨仇却听得冷汗直冒,他忽然想起一事,这些隐秘的事情,羽然凤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说出,自然是存了必杀他之心,同时他肯定极具信心可以一举将他击杀,换言之,如果不想出个妥当的方法,可以想见,明年这时,可以让人到他坟上为他烧纸祭拜周年了。
他脊背微挺,手握虹刀刀柄,生出股肃杀之气,不让羽然凤专美于前。
羽然凤依然不看他,却掌握他所有的动作,“小朋友动杀气哩!就让某家陪你玩玩好了!”口气轻松,好似并未把他放在眼内,但气机却紧紧锁住他,使他不敢轻动半分。
这个羽然凤看样子城府极深,而且属于那种对任何事都不会大意的人,靖雨仇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平气和下,自己没有半分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激怒他,只要能激怒他,就有一线转辄!
靖雨仇的嘴在阮公渡的多年“训练”下可是厉害得很,骂起人来能气死人,说起甜言蜜语来则能迷死人。他忽地腰骨一松,整个气势消失不见。
气机感应下,这招奇兵立刻引起了羽然凤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一招令他大感奇怪,“难道这小子知道不敌,放弃抵抗了?还是另有诡计?”
靖雨仇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假意叹口气道:“唉!一想到要和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动手,我就觉得恶心,提不起兴致!”
这话实在阴损至极,任人也受不住。
羽然凤果然城府极深,面色不变,可靖雨仇却感觉出他的笑容多了阴冷的气息,显示他并非对这话无动于衷。
趁热打铁。
靖雨仇毫不留情,半点口德也不留,“男人若没了本钱,那实在是不能称为男人了,充其量只能叫做男妓!我看有人可能就连男人的本钱都没有了!”说着还故意瞄瞄羽然凤的下体。
多年来笑容不退,即使在杀人时依旧满脸柔和的羽然凤终于脸上变色,碍于他在天下的名声和地位,谁人敢对他如此不敬!靖雨仇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即便是敌人对他冷嘲热讽,他依旧能泰然自若,但靖雨仇说话实在太过恶毒,攻击的是令他最受不了的地方,城府极深的他罕有发怒的时候,这次他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即使是在盛怒中,他说话依旧语气阴柔,“好小子,上一个敢对某家如此说话的已经不知到哪里投胎去了,今天若要让你走脱,某家的名字就倒转来写!”
羽然凤为人险恶,生平最喜欢偷袭别人,从来不说类似牟定的话,如今他居然这么说,显见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理智。
靖雨仇心中暗笑,忽然望向他的后方,何通倒下去的地方,面上现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若在平素里,羽然凤岂会为这种小计所骗,但此刻羽然凤情绪紊乱,竟不自觉的顺着靖雨仇的目光方向望去。
何通依旧猝死在地上,何来动静!
羽然凤立知上当,真是三十岁老娘倒绷孩,一不留神居然栽倒了小辈身上。
羽然凤的愤怒无以复加,回过头去,果然靖雨仇已经踪影全无,他正要追击,异变突生!
靖雨仇自左侧树后闪出,电光火石,虹刀急切向羽然凤的颈子。先前他利用形势,终于激怒羽然凤,再借助伎俩假做遁逃,利用羽然凤分神的时机出其不意的一击得手。
刀如电闪,转瞬切到他左侧的颈子。
靖雨仇大喜过望。
“叮!”竟然发出了类似金铁交鸣的声音,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羽然凤居然及时竖起左肘,硬接了他这一击,靖雨仇感觉好似切在铁板上,甚至说更胜过铁板,他的真气到处,可以断石碎铁,可劈在羽然凤的手肘处,居然毫无反应,而且从他的身体传来强大无伦的反震之力,令他双手虎口暴开,几乎捏不住刀。
羽然凤身躯剧震,蓦地喷出口血,头也不回的转瞬远去。
靖雨仇知道他所受的伤远比外表所见为轻,看来羽然凤是有所顾忌,不肯拼命,否则他虽受了伤,若要拼着内伤加剧,强行压下伤势,以他的强横,靖雨仇依旧要落败身亡。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羽然凤就会重来,到时就表明他再不会大意,丁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他得快手快脚些才成。
举步正要跨过何通的尸体,他忽然有所发现。
伸手到他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三个小字——《水经集》,册子颜色发黄,显示年代已经久远。
靖雨仇忽地大笑,人算不及天算,这何通竟也是如此狡猾之辈,虚虚实实,这秘籍竟藏在怀里,可惜他的运气太糟,没来得及证明就死在羽然凤手下。
“哪个捡到哪个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靖雨仇把册子揣到怀中,逃命去也。
第三章 绝代艳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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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雨仇不敢走大路,专条些小路树林一类的地方行走,虽然是隐秘了,但速度也严重的慢了下来。他功聚双目,左右扫视了半饷,直到确定周围旷野里出他之外再无第二人,才放心的停下来,打开先前何通所珍而藏之、为之丧命的小册子。
没等他看上半个字,一串若有若无的铃声自远方传来,靖雨仇不敢怠慢,收好宝书,跳起身来。
快速的穿出树林,外面是条平整宽阔的官道,靖雨仇忽地眉头一皱,伏地倾听,“有女人的味道!”他闪到树后,滴答的马蹄声响,一辆豪华的马车自远处驶来。
嫩黄色的华丽装饰,四匹高大雄健的壮马预示着乘车之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赶车之人虽然模样普通,但落在靖雨仇眼中,他每下的挥鞭手法都是隐含内劲,收而不发,可知乃是高手,连赶车之人都是高手,那只能说明,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官宦人家,而且马车虽大,道上的尘土却不飞扬,除了说明赶车者技巧高超之外,车上必然是女眷,体态轻柔而不带起路上的尘土。
靖雨仇手按大树,不见怎样动作,一股真气顺树传上,直达树冠,震得树梢晃动,满树的落叶飘向官道。
事出突然。
但赶车大汉反应奇快,不见怎样做势,手腕一翻,长鞭化做漫天鞭影,满天树叶竟无一片落上马车,更令人惊异的是,竟未发出半点声音惊动车内之人。大汉面露得意之色,对这下出手非常满意,他长鞭打转,马车增速,竟不稍停查看,但如果落在江湖老手眼中,可知他必然是用特殊手法发出信号,而且几息之内必然有人来查看。
靖雨仇此时已不在原地,他先是已落叶引大汉出手,接着同时已石子反弹之声吸引他剩余的注意力,其中巧妙处,令人叹为观止。
他整个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滚入车下。
靖雨仇抓着车下的架子,运功闭住呼吸,他要借助马车逃离羽然凤的追击,经此一下,羽然凤必然失去他的踪迹。
车内该是有两人,呼吸轻柔舒缓,不似会武功之人,一股超越感官之外的甜香弥漫在四周,可以想见车中必然是个大美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离刚才的地点也有了二三十里之遥,一股混着潮湿味道的风吹到,竟是到了条大河的边上。
马车停下。
车门拉开,一双属于少女的腿先跳下来,看鞋子,应该是个侍女。
香风愈加浓烈,一双纤巧修润的美腿跨了下来,随着腰臀的摆动,摇曳生姿,产生一种诱人的媚态。
靖雨仇看得呆了,体内竟有股莫名的躁动,生出种淫欲的想法。
大汉的两条粗腿出现在旁边,声音传来,“夫人请上船!”
靖雨仇一愣,“夫人?她嫁人了?”他脑中突然充满了暴虐的想法,“杀掉她的男人!”靖雨仇一惊,暗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只顾着想事,忘了外面的状况。
“朋友请出来吧!”大汉的声音传来。
靖雨仇知道行踪暴露,从车子下毛手毛脚的钻出来。
大汉手握鞭柄,嘴角挂着丝冷笑,“朋友不用装了,能以满天落叶、石子敲树的手法瞒过我的灵觉,在下佩服之至!”他嘴里说着佩服,语调中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靖雨仇大叹,知道此事难以善罢,苦恼的道:“这位老兄,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后会有期!”他抬腿要溜。
“啪!”九尺长鞭正抽在身前,打得路面的青石板出现条黑黑的印痕。
靖雨仇苦笑,看来必然要有场激斗了,“这位大哥,不知您姓名如何?可否见告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大汉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本人张成,只要对照马车前后的印痕和速度,不难发现有人溜到车底,我不管你今天有何目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靖雨仇偷偷环顾四周,岸边停靠着座大船,粗粗的桅杆上飘着血红的大旗,动人心魄。
忽地他心中一动,感觉到船侧有人在窥视,他有种感觉,窥视之人正是刚才上船去的“夫人”,在美人面前岂能坠了脸子,靖雨仇腰骨一挺,整个人看起来好象高了三分,生出股豪壮之气,仰天长笑一声,他大喊道:“张成小子,过来受拳!”
感觉到对方逼人的气势,张成胸口一窒,手中长鞭竟然发不出去。
气机牵引下,靖雨仇感觉到对方的怯意,再大喊一声,并未出刀,而是整个人炮弹般的向张成冲去,其去势犹如三军辟易,充满一往无前的味道。
张成失了先机,长鞭虽极力圈转护住身体,但靖雨仇双拳如暴风骤雨,一快一慢,先后破开鞭影,硬攻入去,真气到处,皮鞭寸寸断碎。张成不住后退,借回退之势化解他的拳力。
靖雨仇学的是李科的打法,只觉双拳发处,真气流转,源源不绝,每发一招,心中快美难以言语,他大为兴奋,“这种手无兵器的方法更助于他在武道上的成长!”再大喊一声,双拳齐出,真气运行至颠峰,张成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尚未喷出,人已经被大力冲翻入河中。
“小子猖狂!”
本来是观战的船边几人见机不对,纷纷冲出。
靖雨仇不用眼看就知道冲上来的共有十三人,其中有四人与这张成在伯仲之间,更另有三人甚至在张成之上,是什么人竟拥有这许多硬手!他虽然怡然不惧,但肯定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靖雨仇当机立断,翻身入水。
众人想不到这小子反应如此之快,只得徒呼奈何。
靖雨仇潜入水中,立即回游,紧贴岸堤。
“哧!”三排劲箭直射入水,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是手法巧妙,首先,入水的时间有些微的差别,其次,入水的角度更是巧妙无比,完全封死了各种潜游的路线,各箭间的距离,取的正是新旧力交生的时间差,可见此人的箭上功夫。
不等劲箭到底,靖雨仇紧贴河底向前滑出,单凭一口真气,滑到十数丈外的船底。
对方并未下水查看,显是对自己的箭术极有信心。
大船开出。
水花四溅。
船速虽快,行驶却极为平稳。靖雨仇小心的顺着船舷攀缘而上,来到甲板上。
船体设计得极为宽广,各式各样的设备一应俱全,粗大坚实的桅杆撑起厚重的帆布,被江风一吹,帆布鼓起,船体行驶得极为迅速,如果有这样的船组成一支舰队,相信可以无敌于水上。
脚步声传来,靖雨仇忙躲入间回廊。
两个看样子是巡逻的哨兵步过,脚步方正,踏地声响。就连哨兵都有些功夫,靖雨仇不禁对这船上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隐约的人声从回廊尽头出传出,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贴耳偷听。
透过虚掩的门缝,宽大的桌子旁坐着几个人,别的人靖雨仇没兴趣,惟独正中间那人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瘦弱的身形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苍白的面色和细长瘦弱的手臂正应了那句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但令靖雨仇注意的并不是他那不引人注意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凌厉坚定,精光四射。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看周围几人缄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在斥责这几人。
靖雨仇不自觉的目光凝重了些,那人立刻感觉到了,转头向这边望来。
靖雨仇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惊动船上的人,他向后急退,推开最近的一扇门闪了进去。同时,对面正传来开门的声音,相差只是一线。
靖雨仇松口气,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不对的地方,香粉气味浓重了些,而且四周粉红的色调表明这是间女人的卧房,再向床上看去,他看到了一生中休想忘掉的美景。
轻纱覆体,软玉温香,床上的美人裸露出大半雪白的酥胸,修长白腻的玉腿在白纱的覆盖若隐若现,海棠春睡的模样若人怜思,成熟丰满的风貌射出万般风情。
毫无预兆的,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如同黑夜中点燃明灯,秋水般的大眼睛里蕴藏着燃烧的火焰。
色醉神迷。
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靖雨仇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丝邪恶开始吞噬他的思想。
美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雪白的赤足抬起,轻轻摩挲着白玉般的小腿肚,鲜红的香舌微微吐出点舌尖,舔舐着唇角。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靖雨仇脑中嗡的一声响,身体好象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手慢慢的伸出搭在她白腻的小腿上。
美人脸上挂上一丝不若人注意的微笑。
肌肤滑若凝脂,摸上去舒服得很。美女微微向上抬头,露出雪白的喉部,配合着衣襟敞开而裸露出来的大片胸肌,把女性的身体美感发挥到极致。
靖雨仇双目一片赤红,完全忘了身处何地,两手只知道从上而下梳理她的肌肤。随着他手掌的逐步升高,美女的呻吟声也由小到大,衣襟完全敞开了,两颗腻滑圆润的美乳弹跳出来,促使靖雨仇不顾一切的伸出手去抚摩。
光润的肌肤极其滑腻,摸上去好象是水做的似的,随着靖雨仇的大手在高挺的玉乳上来回抚摩,那对洁白的肉球不知是随着呼吸还是别的什么而摇晃起来。
臀波乳浪。
靖雨仇不是没有过女人,而且他还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他头一次迷失在女人的魅力中。
两条修长白腻的大腿突然盘上了他的后背,他不由自主且心甘情愿的整个压在她动人而充满诱惑力的胴体上。
身下的女体忽然浑身一震,一股强横的真气突然发出,将他弹开,与此同时,“梆梆梆!”敲门声也突然响起。
靖雨仇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却觉得刚才仿佛要陷入一个噩梦中。
敲门声越来越急,伴随着急促的话语,“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靖雨仇后退两步,双手拉起裤子,脊背弓起,好似盯住猎物的野兽般盯着她,眼中射出让她小心答对的神色。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甜腻到了极点,荡人心窝,“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门外的人应诺一声,寂静下来。
靖雨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可能是个最危险也最甜美的尤物,刚才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可能就死在这里了,到底她是朋友还是敌人?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她美目流转,顾盼生姿,伸长玉臂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高挺耸动的胸脯差点让他眼珠子掉出来。靖雨仇暗中深吸口气,让真气运转了两圈,再次压下毒素,所有不适的感觉全被排出体外,他变回了那个脑筋清楚的靖雨仇,他一屁股坐在香软的大床上,完全不顾礼数,就这么湿漉漉、脏兮兮的坐到人家床上。
美人抿嘴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芒,她轻轻抚摩他衣服外裸露出来的强壮肌肉,“小弟,你蛮强壮的嘛,叫什么名字呦!”
柔弱无骨而又有些冰凉的玉手抚上来绝对是种享受,他有种奇怪的感觉,看似无心,但她的玉手所放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敏感部位,但却是最能挑起他身体激情的地方。他有意无意的反抓起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姐,问人的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两人目前的姿势充满了香艳旖旎的气息,但撩人的气氛下隐藏着剑拔弩张的杀机。
她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雄伟肉峰颤动着摩擦他的胸膛,引得他迅速展现了男人的特征,她笑得更厉害了,春葱般的玉指点着他的额头,“原来你也不是老实人啊!我看错你喽!”
她的反击厉害之至,靖雨仇大感尴尬,索性厚着脸皮,猛的向前挺一挺腰,如愿的换来她的一声娇呼。
她面孔酡红,眉目间隐含春情,“好了嘛!人家投降了,放过奴家吧!”
这女子忽软忽硬的态度令他大感头疼,看来惟有奇兵突出,才能出奇制胜。
靖雨仇放开她,退坐到椅子上,“在下一时好奇,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嘴上如此说,眼中却射出神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凹凸起伏的惹火身材。
她依旧嘴角带笑。
靖雨仇接道:“大姐志向远大,城府深沉,还望教导于下!”
她面色终于变了,满脸的媚笑消失地无影无踪,脸上一片圣洁,另有种吸引人的光华。
靖雨仇看得呆了,搔着大头,“大姐,不要板着脸嘛!你这样看起来反而比较像我娘!”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中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她叹道:“你这个小鬼,一时词锋锐利,一时语气天真,真叫人拿你没办法!看在你叫了这么多声姐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我叫颜传玉,记好了!”
靖雨仇心中暗凛,这颜传玉好似媚骨天生,举手投足间丰姿嫣然,让人阳物为之起立,但他可以肯定,虽然这有部分可能是天生,但其中的那种媚惑力必然是出自于某种功夫,令他险些着了道,如若不是恰巧有人碰门,这时想是已经变成免费男仆了。他大马金刀的往大床上一躺,还故意大力嗅着,“嗯!颜姐姐好香!”颜传玉笑语盈盈,丝毫不以为意,一只素白的玉手抚着耳边的秀发,显得娇慵无力。
尽管早有防备,靖雨仇仍是禁不住一阵心跳,他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媚术,如此厉害!”
颜传玉见他没反应,有意无意的伸长白嫩的长腿,借纤腰的扭动展开另一波攻击。
借着屋中的布置,她的媚术更见功效,靖雨仇暗叫不妙,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自己将变成板上的鱼肉,任人割宰。靖雨仇双目神光暴出,一翻手腕,虹刀已然在手,他一挥手,预备已刀尖封住她的穴道。
颜传玉神色一变,眼中射出的冰冷寒光让他猝然惊觉她并不是没有爪子的绵羊,而是充满了高度危险的猎狐!靖雨仇真气流转,突然变招,在两人间短短的空间内,虹刀不住变换角度,务求一击而中。尽管刀招千变万化,依旧被她候个正着,与羽然凤有些类似的阴寒真气直迫入他的经脉,而颜传玉的衣服也受他的反震裂开个大口子,大半边雪白无暇的晶莹肌肤裸露出来。
靖雨仇心中大叫苦恼,两年前刺杀白道三盟时虽然也有凶险,却也不是太困难,如今一看,果然像结拜义兄李科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以前只是局限在一小方地方,而且阮公渡教自己的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这一日来接连遇到高手,羽然凤和这个名为颜传玉的女子,都是实力强横,看来天下间高手果然众多。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靖雨仇哪还不知道是惹起了全船的人,眼角都不敢看颜传玉半眼,就这么硬生生撞碎侧壁木板,来到隔间。
他迅速审视了周围形势,认准方向,再撞碎侧板,冲出走廊。
抬头一看,心中不禁叫苦,甲板上早已站了十几个人,硬冲是肯定行不通的,他急中生智,脚下连踢,漫天木屑劈头盖脸向扑上来的十几人砸去,令他们动作慢了半拍。他踏上右侧船舷,只待一跳。
风声响起,虽然不大却颇为怪异,靖雨仇眼角微瞥,三支劲箭当胸射到,站在走廊口的发箭者正是先前训斥众人那人。靖雨仇长刀一闪,由上至下将三箭几乎同时挡下,看似轻松容易,箭上蕴满的真气却已经震得他手腕发麻,他再不敢停留,提气急纵而起。
“嗤!”强劲的破空声响起,劲箭再到,要让他在空中避无可避。靖雨仇猛使个千斤坠,猛然自空中落入水中,但头上包裹的巾布还是被箭风带到,飘落下来,满头耀眼的红发完全显露。
刚刚赶来的颜传玉正巧看到此幕,若有所思的表情浮上她的面容,“噢!红头发?”“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四章 马帮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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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刻时间内,第二次跌入水中,靖雨仇不禁大叹倒霉,惟有奋力游到岸边,找个干爽之地先烤干衣服再说。
他升起堆柴火,准备脱下湿衣裤搭在架子上。
“哎呀!”他忽然发现不对,连忙探手入怀掏出捡来的奇书《水经集》,这名震天下,人人欲得之的宝书差点已经化成了纸浆,趁着它尚未完蛋之前,靖雨仇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遍,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这里面根本提到的不是武功,而是对天下大江大河的描述。
靖雨仇颇为失望,什么武林宝书嘛!看来是骗人的,不过辛辛苦苦得来,这么就扔了实在不甘,他把书包好放到怀里,拍灭火堆,除去曾经在这里烤火的痕迹,防止羽然凤追踪到。
下一步要往哪里走,靖雨仇举棋未定,是继续查访阮公渡的下落还是上二哥李科那去看看。
正犹豫间,顺着风飘来股血腥味,虽然不浓,但其中隐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靖雨仇嗖的穿过树林,直奔气味的源头。
呈现在眼前的可以说是片屠场,到处铺满了尸体、沾满了血迹,死尸摆得奇形怪状、七扭八歪,树干上、草丛里……靖雨仇皱皱眉头,低头细查,每个尸体上都有相同的伤口,基本上都是一招毕命,没有更多的花巧,每一下都是伤在最致命的地方,显示杀人者的手段极为高明,绝对不做多余的事情。
他细查良久,从尸体中招后满脸发青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羽然凤下的手,也即是说,一忽前这目前他最大的敌人就在这里,现在他可能依旧在附近,靖雨仇提高了警惕。
一声大喊突然自身后响起,“呔!哪里来的野种,杀完人后还敢打劫!”
靖雨仇吓了一跳,风声骤起,一柄大刀从后方砍到。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左脚一抬,踢得身前的尸体向大刀迎去,随后的隐藏一拳才是真正的杀着。
前半段构想完全正确,对方刀出如风,血花四溅中,尸体已经分成两截,但对方的反应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等他的拳头击实,竖刀中立,立刻使他的杀着变为极大的破绽,好象拳头是专门送上门去的。靖雨仇怪叫一声,刹那间变拳为掌,一指敲在刀锋处,借势后翻,拉开距离。
对方并未乘势追击,收刀退后,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
靖雨仇也好奇的打量对方,不逊于他的魁梧身材,大眼浓眉,整个人呈现出一派刚毅之色,让人觉得此人必定拥有极为坚定的意志。
大汉看了他一会儿,道:“人不是你杀的?”
靖雨仇点头,“据我看可能是羽然凤干的!”
大汉一惊,“羽然凤?羽然家家主?”
大汉喃喃道:“看来羽然家也开始行动了!”他收起刀道:“还未请教这位兄弟的大名?”靖雨仇回道:“小弟靖雨仇,正好路过此地!”大汉看了眼他的头发,可能是对他的红发感到奇怪吧!他接着道:“在下马帮方回,也是途径此地,这血腥味把我吸引来啦!没想到是这等惨状!”说着不住摇头。
靖雨仇忽然想到先前遭遇到羽然凤时的情景,此人显然是出手极端狠辣,对自己的手下都可以说杀就杀,那因为自己的关系,现在他心中怒气更可能增加了三分,下手显然是更辣了,这会他的伤势一定已经养好了,这如果要是遇上他的话……靖雨仇不敢想象,明知这样没有气概,但他实在是不想再遇上这阴柔的家伙。
他立刻拱手试探着问道:“羽然凤此人下手太狠,有违天理,不如我们去向他讨个公道如何?”
方回立时舌头打结,拍拍他肩头,“老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羽然凤是四大豪门的家主之一,武功之高,四大宗师之下算有他一号,这个讨回公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靖雨仇失笑,“这个方回直言不讳说怕羽然凤,十分坦率,倒也有趣!”他接道:“嗯!既然惹不起,那就让我们夹着尾巴跑吧!不若找个酒楼,喝酒做乐岂不更好!”
方回哈哈大笑道:“呵!正合我意啊!不过老哥我可有更好的地方!来,让老哥给你介绍几个人。”
靖雨仇跟着方回穿过几道树林,另一边的山包上,早已经有着七八人在烧烤野物,一见方回,全都站起相迎。
方回带着靖雨仇走到近前,逐个介绍,“这个是仲良谋、这是阿张、哦!这个秃头的家伙是铁嘴老四!剩下的就是小喽罗,我就不说了!”
不必多看,靖雨仇已经快速扫视了各人的容貌。仲良谋三缕长须,目光炯炯,显是马帮的智谋之士;阿张一脸刚硬,不带半点笑容;秃头的铁嘴老四满脸横肉,乍看去不似良善之辈。这是他的最初印象,虽然所知不深,但有一样可以肯定,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对象,由此可见马帮的实力,既有谋士和力士,不若个简简单单的小帮派。
方回拉着他坐到火堆前,叫道:“来,各位兄弟,为我们新认识的兄弟靖雨仇来上一壶!”
仲良谋就坐在方回右侧,闻言笑道:“老大,这未免太吝啬了吧!想当年我们每有兄弟加入你可是……”
方回一怔,给了他肩头一拳,“靖兄弟又不是要入伙,八成是你这小子那玩意又谗了吧!”
周围众人狂笑。
方回知道靖雨仇不知道典故,加以解说,“我们马帮最开始以贩马起家,后来买卖越做越好,实力也越来越强,结果我们订了个规矩,每有新兄弟加入,大家就去院子里找妞比试玩玩。哈哈,这些年来,老哥我可是百战百胜,从无敌手啊!”
这下子众人都没声音了,可知是男性尊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靖雨仇感觉十分有趣,问道:“老哥居然如此厉害?待会还要见识见识!”
方回见他似是不信,大感没面子,霍地站起,大手一挥,“各位兄弟和靖兄弟一起随着去见识一下我方回的金枪功夫!”
众人在起哄声中收拾好东西出发。
翠云阁。
珠洲第一大花楼。
精雅淡致的环境和鲜嫩水灵的花女吸引了不少的恩客。
大家各自搂个美妞进房,开始令男人舒爽的勾当。
靖雨仇抱在怀中的少女,清秀可人,小鸟依依,那害羞答答的表情,相信可逗起每个男人的欲望。既然开始比试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靖雨仇熟练的双手直接抚弄她的胸房,少女高隆起的玉乳完全掌握在手中,软绵绵中带着一丝坚挺,摸起来舒适非常。
隔壁已经传来了呻吟的女生,看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靖雨仇怀里的少女自然也听到了,用羞答答的眼神偷瞧着他,她显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面对男人懂得用肢体和眼神挑逗。
周围的欢爱声基本上都已经止歇了,想见大家都差不多到头了,可方回那间房里的淫声浪语反而愈加响亮。
靖雨仇大感好奇,这方回果然如其所说,床上功夫非常了得,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
眼看身下的女体已经布满了密麻的汗滴,他再用力顶了穴心几下,抽出身来,在他看来,没必要定和方回分出高下。
显然是听出这边已经完事了,方回那边也开始收工了,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浪叫,相信整个花楼都可以听到。
仲良谋摇头道:“老大每次都要来这一回,简直令我们脸上无光!”
靖雨仇问道:“那方老哥为何如此厉害?”
铁嘴老四道:“这个……老大曾经传授过一次,可惜我们资质太差,说什么也学不会,待会老大出来你可向他请教。”
不到片刻,方回神清气爽的出来,满面红光,哪像刚刚搞得女人淫声浪语的样子。
趁众人出去喝酒吃肉之机,靖雨仇趁机请教。
方回也不藏私,详加解说。他的床上功夫说白了就是一种采补之道,借助男女欢好盗取女方的阴气,强壮自身。方回的采补术只是其中的下乘之道,仅是能借对方的阴气提高欢好时间,由他一番欢爱过后满面春风可知从中可得到好处。
听过之后,靖雨仇对此并不感兴趣,毕竟女色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但他很好奇方回是在哪里学会这种东西的。
经他一问,方回面色稍显羞赧,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
那是一年前我在天松贩马时遇到个和尚教我的。”
靖雨仇更加好奇了,“和尚?真是奇怪,竟然有这样有趣的和尚?”
方回面上露出回忆之色,“天一和尚的确是个有趣的秃头,平日里总是自称老秃,不戒酒、不戒色、不戒杀,自称三不戒,而且此人说话行事非常有趣,我和他相识就缘于在花楼喝酒时这个老秃喝酒不给钱、玩女人还嫌不漂亮,险些被那些护院的暴打一顿,最后还是我帮他解的围,这金枪不倒之术就是这个老秃传授的,想不到这样个老家伙还会这等好东西!”
靖雨仇耳界大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这样的花和尚,确实有趣,有机会的话,他倒想认识认识这个天一和尚。
方回口中低吟,“体如松,下有流,美如玉,曲寻幽,中得意满,体气内虚,薄发广收,循序渐进。气息盈满,如月浩明,金枪不倒!”这天一和尚所授法门听起来极像首歌谣,方回摇头晃脑道:“我想这歌诀说不定是天一老和尚从哪偷听来的,当时以他那张粗俗的嘴唱出来,险些让我把酒喷出来哩!”他拍拍靖雨仇的肩头道:“咱们不谈这老秃了,走!喝酒去!”
喧嚣的花楼更加热闹了,靖雨仇看着新结识的一帮朋友高谈阔论,不经意间,他眼角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一个他绝不想看见的人,羽然家主羽然凤。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阴柔样,脸露微笑,一点也没有在他手下受挫的怒气,他这次来的目的可想而知。
靖雨仇悄悄退后,避免和这个大凶人打个照面。
羽然凤走近入内。
方回喝酒正欢,乍见羽然凤,他虽然不认识,但看他的气度体形,知道此人必非常人。
周围几人喝得过火了,乍看到如此阴柔之人,以为他是女人、花楼里的姑娘,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色迷迷的上前挑逗。方回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羽然凤凤目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犹如鬼魅般的身形略一晃动,几个胆敢冒犯他的家伙气都来不及哼一生就立毙当场。他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毫不在意,眼神转向方回他们这一桌,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嗅得到他的味道,不知是你们乖乖的说出来呢,还是需要某家提个醒!”
方回虽然感到有些不解,但他感觉对方是冲着靖雨仇来的,这个他自然是不会说的,来人功夫非同小可,他给仲良谋等人使个眼色,几人一齐伸手握住兵器。
靖雨仇看得明白,方回不知此人是羽然凤,动起手来结果只有一个。他忽然向窗口跳出,嘴里喊着:“羽然凤,有种的就追过来!”
正与方回等对峙的羽然凤身形晃了晃,奇迹般的踪影不见。
方回几人大惊失色,冷汗直流,每想到这回面对的竟是羽然家主羽然凤,要不是靖雨仇把他引走,马帮最骨干的几人今天就要在这里全军覆没。方回望向窗口,两人早已不见踪迹,现在就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了。
靖雨仇跳出窗口,专挑人少的地方跑,两耳边呼呼风响,他知道已经施展了全力,奔行速度达到了极限,右侧微弱的水声夹杂在耳边风声中传来,让他忽然间有了定计。
头顶风声骤响,靖雨仇顾不得难看,就地滚出,险险避过凌厉的一击,即便这样,胸口仍被带到,阴寒的真气锋利如刀,在胸上刮开个口子,鲜血不受控制的渗出。
他背靠着棵树站起来,羽然凤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虽未趁势追击,但摄人的气机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不敢妄动。
靖雨仇屹然不惧,并不是自信胜得过羽然凤,而是有信心再次从他手底逃出,尽管对方的实力强过他好几个等级。他嘲笑的看着羽然凤,“羽然凤……哦!或许我要称你做凤然羽!”
羽然凤神色不动,并未对他的挑逗言语动怒。
靖雨仇暗叫不妙,心平气和的羽然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味着死亡,他当机立断,暴喊一声,凛冽的刀劲发出,虹刀疾如点闪,向羽然凤杀去。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平静样,蕴满气劲的手指抵挡着他从各个角度杀去的虹刀,气劲与刀刃相碰,发出砰砰的声音。
忽然间,靖雨仇体会到羽然凤的想法,他这是猫捉耗子的心态,一定是想把他戏耍个够才会痛下杀手,当自己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死期的来临。
靖雨仇竭力狂攻,但不论他任何角度、力道的攻击都不能突破羽然凤的控制范围,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羽然凤似乎认定靖雨仇是想极力逼退自己择路奔逃。
再经一击,竟发出了“叮”的一声响,羽然凤心中暗笑,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击,这小子转眼就要力竭。
形势忽变。
靖雨仇这一击极其猛烈,反震之力也异常之大,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速度剧增。
羽然凤略一后退的时候,靖雨仇已奔出十丈开外,羽然凤心中冷笑,妙绝天下的轻功展开,相信一息之内必可追上。
一息转眼即至,靖雨仇的速度不减反增。
羽然凤大讶,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厉害!
又过一息,靖雨仇的速度越来越快,脚尖几乎点不到地。
羽然凤顿时明白他所用的功法了,暗叹这小子在饮鸩止渴。原来这种使速度倍增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软之弊,一般时刻,绝对不应轻用,惟有极度危险之情况下才被使用。羽然凤立时轻松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等着他真气用尽的一刻,再像猫拿耗子般玩个彻底。
靖雨仇消失在山包后。
羽然凤不慌不忙,赶了上去。
等他来到小丘,靖雨仇只剩下个背影,羽然凤大感不妥,疾追而上。
羽然凤脚程何等迅速,眨眼间奔出七八里,依旧不能把距离拉近,他这才醒悟到此小子必以进入先天境界,否则无法支持这么久,可从先前交手来看,他武功虽然不错,却还应该在后天阶段才对,真是令人费解。
水声渐响,奔腾的河水在面前出现,水势湍急,这些许工夫,靖雨仇早已顺水冲出十里之遥。
羽然凤面色铁青,眼里露出森寒杀机,此子不但功力古怪,更兼有才智,日后必是大患,他心中都涌起不惜一切,也要将之擒杀的决心。
靖雨仇顺水直下,任由急促的水流把自己带往远方,心中却大叹倒霉,一天之内,竟要三次跌入河中,只不知是否上世和河神有缘。水流声愈来愈急,渐渐有似奔雷的声音,他心叫不好,可水流太急,根本无法靠岸。
身下忽然感觉一空,再抬眼时,已经到个悬空处,原来河流底端是个瀑布,他加速坠下。
靖雨仇不住提气轻身,意图降下速度。眼角忽然瞥见一片黑影,是瀑布下潭底的岩石。此时空中根本无法借力,他勉强翻了个身,偏离了少许方向。
“砰!”脊背还是撞到了岩石多出来的一角,喷出口鲜血,靖雨仇终于真气不支,昏了过去。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他的体内,他身体虚弱,一阵寒,一阵热,袭遍全身,意志接近完全崩溃,最主要的是,他为了摆脱羽然凤鬼魅般的轻功,可以说已经尽了全力,即便已达真气已入先天,但实际上他并不算达到了先天境界,真气才会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忽然话声传进耳内,一把甜美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呀!你醒了!”
靖雨仇勉力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他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小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似是在探测他的温度,这回他听清楚了,一个属于少女的欢叫声响起,“啊!烧退了!”接着有液体注入他的口中,似苦还甜,清凉直透入心肺。
他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心情一松,又沉沉昏去。
再醒来时周围已没了动静,靖雨仇缓缓睁开眼,发现所处的地方是间小屋,摆设简单而干净,身体的疼痛已经大为好转,但体内的真气依然处于枯竭的边缘。
他忽然想起落河前所受的伤,一摸胸口,才发现身上已然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顺手牵来的《水经集》就放在枕旁。
他无聊的翻着更加破烂的宝书,书上粘满了他先前受伤胸口流下的血,翻着翻着,他看到了令他惊奇的变化,书页上粘血之后,文字竟然全改变了,不再是大江大河的描述,而是变成里一些是是而非的话,看是来一知半解却又觉得每句话都深奥无比,这种反差让人难过得想吐血。
其中一段话好似在哪里见过,靖雨仇苦思,“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竹,隔溪渔舟。可人如玉,步曲寻幽。载瞻载止,空碧悠悠,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他蓦然想起,此话暗合方回所说的歌诀,与天一和尚传授采补之道极为相似,只不过方回所授的流于下乘,这才是真正的上乘极品。
人身分阴阳之气,阴气属柔,阳气属刚,刚柔并济、阴阳相合,始有所成,真正的采补之术,有采有补,对于双方是互惠的,阴阳二气在彼此间运转流通,更胜于在一人体内自主循环,世人皆视采补为下流卑鄙之做,孰料双放互利,这才是真正的采补之道。
靖雨仇一有所悟,立刻照练,效果果然绝妙,可惜体内阴气不足,真气依旧恢复缓慢。他苦恼的停止真气的运行,环视四周的环境,看看是否羽然凤会找到这里,如果这个凶神现在找来,逃跑也办不到了。
“吱嘎!”门扉轻响,映入眼前的是张少女的容颜,圆润白腻的小脸上挂着纯真,可爱的粉红唇瓣发出惊喜的叫声:“啊!你醒了!”
最引起靖雨仇注意的不是少女娇艳的容貌,而是她的发色,一如自己的赤红色,少女有着一头雪亮的白色长发,瞧来有些怪异。
“你没事了吧?”少女的小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这里是……”
“哦!”少女把手上的药递给他,“这里是月河村,我是在月河洞的雨花潭发现你的,王大夫说要是晚一点送来,就没有救喽!幸好比较及时,好了,快把药喝了吧!”
少女的小手触上去冰凉,正是先前额头上的感觉,他乘机轻捏了下表示谢意。
少女嫩脸微红,低头不语。靖雨仇心中微笑,“真是个非常纯朴美丽的小姑娘!”
他抬起药碗喝了一口,一如昏迷时的感觉,微温的药中透出股凉爽的感觉,有一丝丝的苦味,喝下后,胸口郁闷的感觉大为减轻,可见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非是胡说。
几天时间足够靖雨仇养好内伤,兼又熟记了水经集的二十四段似歌非歌的口诀,羽然凤找不到水经集,自然会想到是在他这里,天下间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记在脑中,这下任羽然凤想破头也弄不到手。
这里是月河村,村旁就是他用以摆脱羽然凤的月河,这几天时间羽然凤并没有找来,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了解这里。少女叫小雪,是个孤儿,她那头奇异雪亮的银白长发是天然生成的,不像他的赤发是在血池里浸泡十年的结果,最令他惊讶的是小雪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换句话说,她是个瞎子,尽管如此,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行动力,小雪好似天生有一种灵觉,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凭借这种灵觉,她几乎可以凭着感觉“看”到所有的东西,目前她在月河村唯一的小客栈里帮工,个性纯朴善良的她深受村民们的喜欢。
这里淳厚的民风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童年温馨,小雪这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更是吸引了他绝大的注意力。憨厚的村民们是非常好相处的,即管靖雨仇是个与他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他们依旧送给了他很多的帮助。
第五章 倾村之祸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8189)
月河村的村民主要是依靠种植维持生计,不大的小村子里总共只有那么二三十户人家,但这个不足百人的小村落却可以算得上是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靖雨仇在这里住得很是舒心写意,不用理会江湖上的烦琐事,每天要做的只是到处逛逛,陪小雪采采草药。
月河村往南就是月河洞,小雪发现靖雨仇的地方。这月河洞是个奇怪的地方,它是由水流冲刷出的水道演变而成,其间长满了奇花异草,绿地如茵,可以拿来当做修心养性的好所在,这里也是小雪经常来采草药的地方。
几缕阳光透过树丛散落下来,即便如此,这里依旧显得有些阴冷。像靖雨仇这种炼气之士自然不怕这等小小的寒冷,但他注意到小雪的脸色愈来愈白,简直像要变成透明的了。靖雨仇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他注意到她小手冰凉得有如寒冰,但好象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他反转手腕,轻轻扣上她的脉搏。
靖雨仇皱眉道:“小雪,你得过什么病吗?”
虽然身体不适,但小雪依旧快乐得很,她一面凭着嗅觉采着需要的草药,一面轻轻回答:“你怎么知道呢?公山师伯也这样说耶!”
“公山师伯?”靖雨仇不解,“月河村还有这个人吗?我只知道有个开客栈贺老伯。”
小雪皱皱秀气的小鼻子,“你不知道的多着哩!公山师伯是个大好人喽!两年以前我们这里有一场旱灾呢!月河水几乎都要干了,公山师伯正好那时从这里路过,见到我时也这样问我,后来他还去卖了粮食来帮村子度过旱灾,而且还每隔一个月就过来给我配药呢!喏!你先前受伤时喝的就是照公山师伯的方法配的。”
靖雨仇沉思起来,从小雪的描述看,这公山师伯好象是个难得大好人,但就他适才为小雪把脉而知,小雪这样子并非是身体有什么隐疾,而是她可能天生属于阴寒之体,体气偏向阴柔,阴气极盛,那个公山师伯应该知道,但现在看来,他断定小雪的体内阴气好象愈来愈重,明显这个家伙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是给她喝这种药。受伤时小雪喂他的药的药性现在他了解了,是促发体内阴气加剧的,老家伙这样做明显是不带好心。靖雨仇开始怀疑起这个所谓的公山师伯了。
靖雨仇道:“小雪,你以前常来这采药吗?”
小雪回眸一笑,“是啊!你喝的药就是这采来的呢!”
靖雨仇打量四周,这处风景固然绝佳,但他却从中看得出斧凿的痕迹,换言之,这里相当的东西是人为造出的,他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小雪,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这里吗?”
“嗯!是公山师伯告诉我的,我采草药的本事也是他教的呢!他还说我身子有隐疾,给我弄了好些珍贵的药呢!就是喝了之后身子越来越凉!”
小雪的回答轻松之极,却令靖雨仇一凛,就他所知道的,小雪虽然是纯阴之体,但体内阴气怎么会强到这个地步?原来是有人在背后下手,让她服下药物,使体内阴气愈来愈重,现在他可以肯定,此人绝对是不安好心,而且最大的可能是这公山师伯必定懂得采补之道,那么他的用心也就不难猜出,小雪的纯阴之体必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小雪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哪是这种老奸巨滑的人物的对手,他必然是想以药物刺激她的肌体,让她体内的阴气加重,然后再一举采集阴气提高功力。
“人算不如天算!”靖雨仇暗道:“打的好算盘,可惜碰到了我,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小雪!”他轻揽那略显窄小的香肩,“让我们想个法子让你的身子热起来!
唔,或许架起火烤烤就可以了。”
尽管看不见,但小雪的粉拳还是准确的轻轻落在他肩上,少女娇嗔道:“当人家是小猪啦!”同时靖雨仇的手也搔到她的腋下,让少女的娇笑声传出去好远。
靖雨仇开始思索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这么做看起来有点趁人之危和卑鄙无耻,但好在对小雪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他还是非常喜欢的,而且小雪对他也有着绝大的好感,这样行起事来没有半分的愧疚感。
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升得老高,劳作了半天的村民们大都三三两两的休憩着,勤快的小雪依旧在忙络着,贺老伯的客栈活计并不多,但天生爱干净的小雪把柜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一旁的贺老伯叹道:“小雪,不要擦了,就那块破板子你擦了没有八遍也有七遍了!”
“是哦!”小雪停下手,轻巧的绕过几张桌凳。
贺老伯噼噼啪啪的算着昨天的账,“阿仇哪里去了,伤口好了没?”
“哎!”小雪这才想起来,从早上起就不见了靖雨仇的踪影,“跑到哪里去了呢?”她感觉不到这里有靖雨仇的气息。
看到小雪侧耳倾听的样子,贺老伯笑道:“才半天不见就这么着急,是不是小丫头想急着嫁人了!”
小雪急道:“贺老伯不要乱讲啦!”
贺老伯打趣道:“阿仇这小伙子不错哦,可惜我没有女儿嫁他!小雪,早点下手喽,免得被别人抢跑了!”
小雪面色微红,嗔道:“看你啦!贺老伯!”她皱皱秀气的小鼻子,羞得跑出门去。
刚到门口,几乎和正跨进来的靖雨仇撞个满怀,小雪小蛮腰一紧,已经被一只大手搂住,靖雨仇毫不避嫌的放肆亲亲她的脸蛋,口中说道:“这么着急要干吗去啊!”
贺老伯大笑:“两个小家伙要亲热到别处去,莫要耀了我老头子的眼!”
小雪大窘,急忙用力拉着靖雨仇跑出门去,她边跑边埋怨,“都是你啦!让人家被贺老伯笑话!哎呦!”一个不小心,她忘了门外的台阶,险些摔倒。
靖雨仇伸臂一捞,把她抱个满怀,那少女柔软的身子充满了处女的芳香,他索性横臂把她抱了起来。
小雪微微挣扎着。
靖雨仇在她耳边吓道:“别动,要不我可又要亲你了,当心!贺老伯在旁边看着呢!”
小雪果然吓得停止了挣扎,反而小手拧了他一下,低声道:“大坏蛋!”
见到靖雨仇抱着小雪,村子里的人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在他们心里,早认定这是一对了,他们反而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个个冲着靖雨仇眨着眼睛。
小雪虽然看不见,但却感觉到了窘迫的气氛。
抱着小雪紧往自己怀里缩的身体,靖雨仇知道小佳人害羞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好谈情说爱。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怀里的小猫轻轻扭捏着说出几个字,“客栈后面有个地洞啦!”
“真是隐秘!”靖雨仇随着小雪拨开杂草,一棵古树的背后现出个不大的洞口,在缠绕枝干的掩饰下,从外边还真是看不到。
古树的内中是中空的,顺着天然形成的树梯,可以直到树的顶端,在这二三十丈的古树顶端,透过极度茂密的枝叶缝隙,整个月河村尽入眼中。
靖雨仇大为惊异,“小雪,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
小雪转过头,靖雨仇明知她看不见,他还是为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感到赞叹。
风儿透过枝叶的缝隙吹拂到小雪面上,柔顺的发丝随风飘舞,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让靖雨仇色心大起。
此情此景再不懂得把握,那就是大傻蛋了,靖雨仇及时的伸嘴堵住了小雪的小嘴,让那句回答变成了呜咽。
情窦初开的少女软倒在他怀里,只懂得玉手抓紧他的衣襟,轻轻的颤抖。
此时已经是水到渠成了。
靖雨仇自然半点也不累,适才欢好,他并没有吸取小雪体内的阴气,而是初步探知了她身体内的状况,是否适合运用采补之术。令他惊异的是,除了小身子依旧寒冷外,小雪体质好得惊人,完全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当然,要在吸掉她体内多余的阴气,给予她足够的阳气补充,让身体内的阴阳之气达到平衡之后。
趁小雪熟睡的工夫,他透过枝叶打量月河村的地形。
月河村的确不大,而这古树上实在是个观察的好所在,周围环境一览无余,而且这里又隐秘非常,这样的好地方也能被发现,他不由得对小雪独特的灵觉叹为观止,佩服无已。
靖雨仇知道累坏了她,但好处还是很明显的,小雪体内积蓄的阴气已经吸掉了泰半,肌肤上也开始泛起了健康的淡粉红色。
欢爱过后,神清气爽,小雪的眉眼间却也多了道少妇般妩媚的风致。
她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嗔怪道:“都是你啦!把人家弄得……弄的……”
她脸上一红,说不下去了。
虽然是刚品尝完她绝美的肉体,靖雨仇仍被她迷得心荡神摇,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再大干一场。
当两人从树洞里钻出来时,日影已经西移了,一番欢爱竟然耗去了小半天的时间。
回到客栈时,贺老伯正在忙东忙西,见到小雪回来,连忙叮嘱,“小雪,公山师伯要来了,你快到村口去接他吧!”
靖雨仇正感奇怪,小雪拉住他就往外走,知道他不懂,小雪还边走边解释,“公山师伯啦!就是我现在说的那个大好人啦!”
“我知道!”让他疑惑的不只这个,“他来干什么?”
“来给我配药喽!他一个月才来一回,每次村子里都会热烈的招待他呢!”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雨丝,四处一片变得雾蒙蒙的。
靖雨仇和小雪守在月河村的道口。
小雨丝丝而下,人影出现在道口。
靖雨仇功聚双目,对方的面容清晰的落入眼中。乍看上去,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但他知道这种精修气功之士的真实年龄往往比外表大,面目很慈祥没错,不知怎地他却觉得他的脸好象应该很熟悉,有种令他不安的感觉。
对方转瞬来到眼前,小雪欢叫起来,“公山师伯!我在这!”
公山师伯刚开始还一脸笑容,当瞥见小雪因适才的彻底的欢爱而被滋润显得愈发娇美的俏脸时,他忽地脸色大变,靖雨仇立知此人大有问题,一把将小雪扯到自己身后,让他抓向小雪手腕的手落空。
一抓不中,他显然一楞,抬头正见到靖雨仇的红发,他神色一变。
小雪还不明所以,疑惑道:“公山师伯,怎么了?”
他仰天长啸一声,充满了悲愤之意。靖雨仇被震得耳鼓生疼,暗凛这家伙不会比羽然凤差好多。
公山师伯双目扫视二人,语气阴沉,“好小子,刚坏完我师弟的大事,又来坏我的事!老夫这一年来辛苦培育的极阴之体竟被你拔了头筹!抢了老夫的头樘!
今天若让你有命走脱,我石公山岂不是白活了七十多年!”
靖雨仇不解,不知何时和他师弟结了梁子,但眼前肯定是坏了他的阴谋,这老家伙往那一站,气势浑然天成,竟使他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此仗大是凶险。他一捏小雪的纤腰,低声道:“这老家伙不是好人,我来挡住他,你快跑!”
小雪不解,“你们怎么啦!”
石公山哪再等他们唧唧我我,手掌一翻,强烈的劲风拍来,夹杂着阴寒而腥臭的味道,使人作呕。
靖雨仇不用虹刀,存心一试从水经集中领悟的阴阳大法威力如何。
“碰!”两股劲气相接,靖雨仇只觉石公山真气中好象带着腐蚀性,透过双臂直攻心脉,但在他新领悟的阴阳大法的运使下,所有不适转瞬即告不见。
石公山大为惊奇,自己的血印大法中者血肉枯干,真气枯竭,怎么这小子若没事人般?
靖雨仇终于证实了一件事,这水经集不愧是天下四大奇书之一,所记载的武学奥妙博大,适才这一记真气硬拼,自己明显是不敌石公山,可凭借阴阳大法,居然打了个平手,不过老家伙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真气居然还能腐蚀肉体,尽管自己没事,但要抗拒这种功法,还是颇有些吃力的。
但他信心还是大增。
舍弃虹刀不用,双拳出击,雨点般向石公山落去,每一拳都真气充足,雷霆万钧。
石公山的反应出乎意料,尽量躲闪,必要时才和他硬碰几招。
时间一长,劣势就显示出来。靖雨仇猝然惊觉,石公山果然是老狐狸,他摸不清自己的武功,才采取游斗的方式来找寻他的弱点,他修为虽更进一层,但还比不上石公山七十余年的功力,此时他的威力的就显露出来,阴寒之气渐重,双臂也愈来愈疼,他心里暗暗叫苦,不停的找机会脱身。
石公山嘿嘿一笑,意识到了他的企图,招法一变,施展开了一套大开大合的拳术,真气的气旋接连被带起,围在他四周,随着气旋的增多,他的身法和行动也慢了下来。
小雪感觉出情况不对,却被气劲挤在外圈,无法上前帮忙。
前次靖雨仇能从羽然凤手上逃出,靠的都是对手的大意,而今他也犯了大意的错误,居然和石公山这样的老狐狸对攻,如今败势已成,再难反手。石公山暗自得意,这个屡次坏他师兄弟好事的小子眼看要命丧己手。
衣襟声微响,要不是功力到了石公山这个地步,还真不易发觉,“有高手来了,不知是敌是友?”他手底放缓。
说到就到,一道人影迅疾无伦的掠了过来。
靖雨仇骤然感到压力放轻,得此机会,虹刀电闪出手,逼得石公山退开一步,他脱离了气旋的圈子。
“小朋友,咱们又见面哩!”阴柔的语调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羽然凤。两个大凶人一齐到来找麻烦,要是不从中挑拨离间的话,骨头都别想剩下。
羽然凤眼角都不看石公山一下,对着靖雨仇道:“东西拿回来,可以给你个全尸!”
靖雨仇一脸无辜样,“东西被这个老伯抢去了!”
石公山默不做声,听着他在那里胡说。
靖雨仇见他没反驳,心中大喜,继续道:“我想抢回来,可这位石公山老伯武功强横,我不是对手!”
羽然凤压根就不信他说的话,但当听到石公山的名字后,双目爆起精光,转头道:“石公山?”
在他的目光下,石公山忽然一愣神,他猛然想起一事,立刻后退了一步。羽然凤在全无预兆下,手掌如贯满了气劲的利刃,直取石公山,石公山的反应也是绝快,立刻回击,以硬碰硬,真气横空。轰然剧响中,两人都身体剧震。
靖雨仇不知道羽然凤为什么改变了攻击的目标,自己的谎话他应该是不信才对,但从这家伙不做多余的事来看,他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现在再不趁机跑路就是蠢蛋了!他拉起已经呆住了的小雪,狂奔而跑,身后兀自传来真气交击的声音。
前面是两个大凶人的火拼,只有暂时跑回月河村了。
小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娇喘连连的问道:“怎么……怎么……公山师伯会说那种话,哪个后来的人是谁啊?我感觉他好可怕呢!”
靖雨仇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告诉你,包括那个什么公山师伯,这两人全不是好人,非常嗜杀,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离开了。”
可以躲藏的所在,自然是刚才定情的地方,他抱紧小雪,透过树影窥视着下方。
路口处已经全无人影,“难道这么快就打完了?”靖雨仇暗忖,“看样子两人的实力应该差不多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响起,虽然隔得远了些,但仍然可以听得出其中那份苦痛。
“是贺老伯!”小雪惊叫。
靖雨仇心中一凛,贺老伯为人忠厚,加之月河村的村民民风质朴,鲜少有吵架的时候,会发出这种声音,那一定是发生了某种意外,最大的可能就是石公山或羽然凤其中的一人找不到他们,开始痛下杀手了。
贺老伯的叫声显然惊动了其余的村民,隐隐绰绰的人声开始响起。
但相对于武功高手而言,这些丝毫不会半点功夫的村民就等同于蚂蚁,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不看即知底下正展开场大屠杀。
小雪美眸含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要不是靖雨仇紧紧抓着,她就要跳下去救这些村民了。
靖雨仇紧搂住她不住挣扎的娇躯,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雪,你去也是白饶,顶多把我们两个也搭进去,不如噤声避免被发现,如果能躲过去的话,我们才有资本日后报仇!”
小雪虽然善良,但却不是笨蛋,而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一息间她就权衡出利害关系,坚定的点点头,但随着惨叫声声入耳,她面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惨叫声渐渐止歇,一道身影出现在客栈前方,不出所料的,是那个阴险的石公山。
靖雨仇甚至不敢用目光注视他,他知道像石公山这种级数的高手,只要运起天地视听大法一类的功夫,不光是呼吸,就连目光的凝视他也感觉得到,靖雨仇蓦地伏身堵住小雪的小嘴,真气从口中渡入,源源不绝的代替必须呼吸的气体。
小雪也乖巧得很,立刻改用口中呼吸,接受着从他处传来的气息,冰凉的丁香小舌刺激着他的感官,尤其是在这等情况下,更是令他倍感销魂。
靖雨仇忽地脑中灵光一先,立时运起了《水经集》中的采补功法,不需要真个欢好,只通过口舌的接触,阴阳二气在两人间自然来回流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无分彼此!他感到身心都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从这刻起,他领悟到了阴阳二气更深的体会,也真正推动了体内的先天真气,踏上了进军无上天道的道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物我两忘的二人感到了强烈的灼热感,不是发自体内,而是由外界传来的灼热感。
不必用眼看,耳中听到的“噼啪”做响的火燃声让他知道必定是石公山找不到二人,放火泄愤。
此时,整个树洞里充满了浓烟,要不是适时领悟了阴阳二气流转,即便是古树不怕火烧,就是浓烟熏也熏死他们了。
靖雨仇侧耳倾听良久,确认石公山肯定已经走了,他不敢松开小雪的小嘴,就这么搂着她,虹刀反手挥出,击破树壁,轰然声响中,自树上跃下。
抬头望去,入眼处满目苍夷、到处是断壁残垣,未烧透的残木散发着袅袅青烟。
一片狼籍。
出乎意料的,小雪目光闪动,却没掉下泪来,坚定的眼神表明,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靖雨仇揽过她的香肩,“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就多一分危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希望石公山这老贼别死得太早!”
拉着她一阵奔跑,快速得远离了危险的区域。
“好像被追着跑的丧家之犬了!”靖雨仇自嘲着,他看看身边的小雪,娇喘连连,也累得说不出话了。搂上她的腰肢,温柔的问道:“再也不能回月河村,你会不高兴吗?”
小雪咬着小嘴唇,忽然跳起来亲了他一下,“只要跟着你,到哪我都愿意!”
靖雨仇欢喜的把她搂入怀中,感受着这娇痴少女的真情。
“现在是无处可去了!”他思量许久,决定先去李特的流民大营找二哥李科,至于羽然凤和石公山之间的结果,既然石公山能事后血洗月河村,想必实力相当的羽然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看来日后还得注意这个阴柔的大凶人。
第六章 长湖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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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湖畔。
大批的士兵喊着号子,装卸着大型的船只。另外远处的湖面上,也有着几艘中等战船在游弋往回。
湖边突出岩石处立着两个大汉注视着这一切。
左边的身材匀称修长,满脸端严,带着些书卷气,但右耳边的一道刀疤却抵消了文弱书生的形象;右面的身形雄伟如山,目光深邃,顾盼生豪,身上有股凛冽的帝皇之气,使人觉得此子必非是池中物,绝对是世间之豪杰。
左边之人轻叹一声,“二弟!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在水上吃败仗了,如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休想谈争霸天下!”右边之人想了一想,“就我说知,浪琴的浪人军的水上天兵号称天下第一,如若我们能和它结盟,相信问题可迎刃而解!”
大哥轻轻摇头,“不是长久之计!”他看一眼身旁的二弟,见他面露微笑,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计,遂笑道:“该死的老二,你胸中早有办法,却来消遣大哥!”
那二弟失笑道:“军营苦旅,难得以为消遣嘛!”二人相视大笑,他接道:“大哥记得我上次向你说的新结识的结义兄弟靖雨仇么?”
大哥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接着道:“你也知道二弟我擅长相法,这靖雨仇是个颇为独特之人,不娇柔做作,变通机灵,不被世间俗法所阻碍,甚合我的胃口,而且依我看来,他是个福缘极其深厚之人,事事有惊有险,却无性命之忧,我预感得到,如果有他在,任何麻烦都可以化解。”
大哥依旧不语,但他明白大哥的意思是表示同意,他转头望向烟波逐浪的洱海,心中叫道:“兄弟,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日影西移,靖雨仇和小雪驾着小舟,滑过烟波渺渺的水面,借着夕阳的斜光,远远望去,水面上有如万条金蛇乱舞,激荡的水波处没有半点别的影子,清新的湖风吹过,好似夹杂着少女体香般的气味,中人欲醉。
虽然是好风景,但小雪阴沉着脸,一语不发,月河村被毁的猝然打击让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整个变了个人般,这种情况令靖雨仇大为头疼,牢记仇恨固然应该,但也不必如此极端,须要善加开导才是。
靖雨仇划着桨,笑着对小雪道:“怎么样,感觉得到这个大湖么?”
小雪听如未闻,显是还沉浸在报仇的心绪中。
靖雨仇叹口气,非常时须用非常法。
弃桨不顾,小舟开始在湖中打着圈子。
揽过她的娇躯,作恶的双手不打招呼的滑进衣襟中去,直接抚上柔腻的雪丘。
自从领悟这个阴阳调和之法后,靖雨仇的性欲骤然提高了好几档,连小雪这个以前纯白如纸的清纯小姑娘也被他调教成了个自己专属的小淫娃荡妇。但效果和好处也是愈发明显的,体能和真气越来越足,这更使他沉醉其中,小雪的体质更是变得敏感得不得了,并不是说变成了淫妇,相反的,小雪的气质反而转为清冷艳丽,惟有面对他时,如火的热情才会爆发,当靖雨仇的手抚上她的玉体,小雪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揽住他的脖子,身体自动找寻到最舒适的位置,仰首挺胸迎接他的轻薄,香唇更似乎主动迎上,献上丁香小舌。
靖雨仇只是要分散她烦乱的思绪,从她的俏脸开始,他一直亲到娇嫩的小耳垂,她那处地方极端敏感,加上玉乳上活动的魔掌,浑身上下两出地方遭到侵袭,小嘴发出动听的娇吟。
在火般的激情中,靖雨仇清楚的感觉得到体内的先天真气的运行,不若以前的杂乱无序,而是有条有理的顺着曼妙的路线运转着,每条经脉、每个窍穴都处在活泼中,他感觉得到真气的活力,忽然间他知道自己从此刻开始真正向着无上的武道进步。
小雪身子一抖,紧抱住他,眼角渗出泪滴。
看到她能哭出来,靖雨仇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他真气运做,弥补她所消耗的阴阳二气。
玉体再颤,小雪平静了下来,原来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仿佛又回来了。
清新的湖风吹来,小雪开始感觉着这平素未经历过的场面,浩大的空间,不同于陆地的气息,她放开心怀,心驰神醉,小嘴长得大大的。
靖雨仇打趣道:“嘴张得那么大,喔!有小鸟飞进去了!”
少女不依的娇叫着,“讨厌啦!人家是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湖!好象……好象……”忽然间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嫩脸微红不说下去了。
靖雨仇心中一荡,挑逗道:“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想到和哥哥我做的‘妙事’了!”
小雪脸更红了,扭扭捏捏的不理他。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小雪娇羞的样子,手一翻,再次滑进内衣中去,同样的,小雪也无法抗拒他的求欢,配合着他轻薄的魔手,任由他的魔手随着凉爽的湖风伸入内衣,任意揉搓着嫩滑的肌肤,火热的肌肤诉说着她胸中的激情。
鼓号声响,远处快艇乘风破浪般快速向这里驶来,船头旌旗招展,依稀写的是“水源”二字。
靖雨仇叹口气,还未尽兴就被打搅,他可不愿让人见到小雪的美丽身体,拍醒迷醉的少女,整理好她的衣物。
快艇转瞬驶到眼前,上面约坐有七八人,从衣着看,应该是属于游哨一类的。
靖雨仇忽地想起,从哪里听过这水源军的名号了,当日与义兄酒楼结拜时,所歼灭的哨兵小队就是属于水源军的,说起来彼此间也应该算是敌人,他开始暗自戒备起来。
领头之人倒是一脸方正,还未靠近就大叫道:“对面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在打仗吗?”
靖雨仇这才注意到极远处烟波浩荡、硝烟四起,显然是两方战船在作战,他心中一动,已经接近流民大营了,不知道水源军是在和谁作战,如果是流民大营的话,这倒要助一臂之力了。他拱手为礼,脸上堆笑,“小弟实在不知这里正在打仗,请问将军,不知道是哪两方在此战斗?”
领头的家伙虽然面目方正,但是脑筋不敢令人恭维,被靖雨仇叫声将军一捧,连老爹姓什么都忘记了,他努力挺胸抬头,做出副将军的样子,“嗯!是我水源军在征讨流民大营的贼寇!”
“原来如此,那实在是多谢了!”靖雨仇低声吩咐小雪坐稳,脚下使劲,小舟徒地加速,猛撞在对方船头,虽然小舟颇小,而彼船要大上几倍,但在靖雨仇的真气运行下,小舟竟似无坚不摧,“砰!”然巨响中将快艇的船头彻底撞毁,木片飞溅中,靖雨仇朗声长笑,虹刀出手,往对方船上跃去,威武有如天神。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本来船头破碎就再也无法在水面上浮起,再被靖雨仇重重一踏,快艇半边翘起,湖水直灌而入,不过水虽然进得快,不及靖雨仇的虹刀快,从船头进水到彻底沉没,片刻工夫,靖雨仇的虹刀已经犹如闪电般划过每个人的颈子,而且还赶得及在船沉之前跃回小舟去。
“扑通!”声中,几具变得毫无生命力的身体跌入水中,破碎的快艇打着转,在湖面上旋起个小漩涡,随着湖水愈进愈多,快艇终于消没不见。
小雪一声不出,直到靖雨仇跃回小舟,才笑着道:“阿仇哥哥,你好厉害嘛!
好象切瓜砍菜般,我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仗没等打就已经完了。”
靖雨仇大笑道:“对付这些小角色,这还算慢的哩!”脚下使劲,弃桨不用,让小舟再次快速前进。
小舟速度甚快,不到一刻,战场变得清晰可见,大队的战船彼此间相互开火,利箭与火弩乱飞,火光共湖光一色。
形势明显得很,水源军是占了上风的,船只数量上多了对方一倍有余,而且后方还有大批的增援船只,对面的旗帜也映入他的眼帘,金色的旗帜上落着了“流”字,不言自明,这肯定是流民大营的旗号,也即是说,彼方是他的朋友,而且正处于下风中。
靖雨仇皱起眉头,的确他是想存心帮忙,但现在却有无从帮起的感觉。水源军的战船一字排开,像一堵水面上会移动的城墙,以他一艘小舟之力,想与之硬碰,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
正自彷徨无计,旁边的小雪好象知晓他的心情般,“阿仇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通过前面战船的拦截,随便还给他们一点教训?”
靖雨仇大为意外,她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他嗯了一声表示她说得十分正确,然后接着解释道:“对面分两伙战船,一面是水源军,可以说是我们的敌人;另一边是流民大营的水军,也可算是朋友这方的吧!现在的形势是水源军的战船多出不止一倍,可以说流民大营的败势已成,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要如何才能阻止水源军的追击,尽量减少些伤亡。”
“这样子啊!”小雪低头沉思,“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威胁不到这如此大的战船,应该……如此这般……”她拉下靖雨仇,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靖雨仇听得不住点头,不见怎样作势,身子已经轻轻巧巧的滑入水中消失不见,连水花也未溅起多少。
小雪独自摇起桨,往战场的方向迎上去。
将近水源军后方大批的增援船只时,小雪松开手,让小舟顺着惯性前进着,她自怀中摸出尾晶莹短小的玉笛,一端抵在唇边,委婉悠扬的曲声轻轻的响起。
这曲声并不能盖过战场中的巨大声响,不过随着笛声的愈传愈远,越来越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当然,一个美丽的少女是远比必胜的战斗吸引人的。
小舟轻荡,水波盈漾,悠扬动听的旋律加上笑容如蜜的美少女,的确是绝佳的风景。
指挥当前战场的水源军四大杀神之一的金典两眼放光,他天性极其好色,加之性情暴虐,在他手上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没有一百,也又几十,但他从未见过如此鲜嫩可口的可人儿,他只欢喜得浑身发抖,好象看到了这美丽的少女在身下婉转哭吟的场面,他摩拳擦掌,正要下令把这个孤身一人的少女捉上船来,任他享用。
异变突生。
脚下的甲板突然寸寸碎裂,伴随着漫天的碎片,强烈的杀气自其中迸发。
虽然事出突然,但金典不愧为四大杀神之一,反应奇快,甚至在旁边的兵士尚未惊叫出声之际,已经横臂硬架了这一击。这金典的一身功夫全在一双手臂上,又素有金臂之称,运上真气,双臂瞬时变得有如钢铁般坚硬,自信可挡得任何兵器的攻击。
两股力道相接,却没有预想中的真气相撞之声。金典大叫不好,他本来预备以强横的硬气功将对方震毙,但与对方的兵器相接却空荡荡的感觉毫无一物,对方好象并没有运上真气,他立时知道对方以一种巧妙的手法引开了他的真气,使他收势不住,直往前撞去。
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得很,尽管不愿,亦不得不强行运气止步,真气自腰腹间传到腿上,“咔嚓”声中把甲板踏了两个洞出来。
对方亦是刺杀的绝顶好手,利用巧妙的形势把他逼到这个尴尬的境地,不待他压下翻腾的气血,刀光暴闪中,仓促间运起不到七成的金臂硬气功再也无法抵挡着一击。
鲜血飞溅。
即使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亦从未流过血的金典胸前血光迸发,复又被对方一记重脚轰碎甲板,整个身体被踢往下一层。
整个过程动若脱兔,不到一息,直到金典庞大的身躯消失在甲板上,周围的兵士才懂得发出惊叫,但少了阵前指挥的大将,余下的人只够喂靖雨仇的刀刃,靖雨仇踢翻几个兵士,点起火种。
借着风势,大伙迅速蔓延,很快整艘船即陷入火海中。
靖雨仇早已经跳下大船,驾着赶上来的小舟施施然的远离了火场。
后方主船起火,前方正在追逐敌方的战船不得不回返救驾,靖雨仇以一招极为漂亮的手段暂时解救了流民水军的危机。他催动小舟全速前进,以免敌人恼羞成怒追上来,那可就无法抵挡了。
小雪坐在船头,邀功般得意道:“怎么样,我出的主意还不错吧!”
说实话,靖雨仇是不得不佩服小雪,虽然这些日子来他开始教小雪一些基本的功夫,但她也就是较之不会功夫之人强那么一星半点,但面对如此艰险的场景,她在瞬间之内就想出了应对的法子,实在非常人所及,他脑中也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聪明的小妮子!”靖雨仇笑着夸赞小雪,“看来应该是给你点奖励的时候了!”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他那双可发出势道千钧的真气的手已经钻入到小雪的内衣里,揉弄着愈发挺拔的双乳。
“讨厌啦!”小雪娇嗔着,欢笑声自小舟中传出,而背后愈离愈远的起火战船已经烧得只剩下个骨架了。金鼓之声渐渐远去,小舟破开波浪,直追流民水军的船只。
对方自然已经注意到了这只从烟波中冲出来的迅快小舟,早有一艘中等的快艇迎了上来,来试探他们是敌是友。
几里的距离转瞬即至,早前不可见的人影也终于可以看得见脸了。靖雨仇忽地身躯剧震,认出了对面船上的熟悉一人。
高硕的身材迎着残阳,威武得有如天神,几乎遮住阳光,正是只见过一面的义兄李科。
李科呵呵大笑道:“兄弟,果然是你,正愁找不到兄弟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来来来,与这位小姑娘一齐来二哥的窝看看!”他显是知道刚才两人在干什么,捉狭的眨眨眼睛。
小雪一脸羞涩,靖雨仇却皮糙肉厚得可以,神色丝毫不动,郎声笑道:“正和小弟之意啊!恭敬不如从命,老弟我叨扰了!”
二船并做一处,快速往流民大营水寨驶去。
李特的流民大营并不是以水上起家,建立的这个水寨只是要挑战水源军的水上霸权,争夺洱海乃至元江的控制权。靖雨仇虽然不懂得军事,但可从整齐划一的装备、严肃的军纪上感觉得出流民大营的恢弘气势,他心中暗赞,“果然是天下七大义军之一,确实有它的本钱和实力。”
船只驶过水寨木门,靖雨仇抱住小雪,随着李科跳上岸,李科一面指点四周布置,一边解释道:“流民大营是由我大哥李特所创,手下颇有奇人异士,其中以七君子最为名著,可惜他们大都在外统兵作战,无法为兄弟介绍啊!不过我大哥还在这里,我们去见见他吧!”
靖雨仇道:“二哥当世人杰,想必大哥更是英雄了得!”
李科搂着他的肩笑道:“我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学那儿女之态!我等兄弟欢聚痛饮,岂不快哉!”
见到李特是在他的专属营帐内,一如靖雨仇的预料之外,李特和李科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李科浑身蕴满帝皇之气,气魄凌人,两肩似乎有擎天之力;而李特则显得温文儒雅,深藏不露,更像是个谋士一类的人物。
加上小雪,总共只有四人落座,显然这是个极小范围内的聚会,李特、李科何等样人,只见到靖雨仇和小雪两人的亲密形态,显然就已经是将她当做是靖雨仇的红颜知己了,所以并不见外。
靖雨仇敬一杯酒,叹道:“我本以为二哥英雄了得,世间无双,想不到竟然还有大哥这等人物!”
几人相视大笑。
酒肉酣畅。
靖雨仇说起和李科分手后的种种经历,听得他兄弟二人不住色变。
李特道:“这颜传玉不知是何许人,但据你所说船上的血色大旗,这是浪人军的标志,看来浪人军的势力也伸到南边来了!”
李科却更为注意他说的羽然凤和石公山。他端严道:“羽然凤是羽然家主,如今却出来招摇,想必别有用意,我看他也要另立门户的可能性很大,绝对是我们日后的潜在威胁,此人有机会倒要会他一会;至于那石公山,兄弟也算运气,这家伙据说是魔门中人,一身魔功歹毒无比,兼且他是水源军的头子,手上的势力不弱,我曾经派过两起人去刺杀他,连半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这老家伙居然有这等来头!不过看来今天的仗可是打对了!”靖雨仇真看不出来石公山居然是义军首领之一,但他的功夫果然歹毒,当日要不是羽然凤恰好来到,今刻就无命在这里豪饮了,只好和小雪去陪着阎罗王去饮酒了。
小雪却是听得脸上黯然,纵然石公山不是好人,当初也是心怀不轨,毕竟对她还是有恩的。
靖雨仇看出她的想法,握着她的小手,轻声在她耳边道:“让石公山这个老家伙去死吧,别让他的小恩小惠就让你记挂一辈子,想点快乐的事情不是很好么?
像昨晚你的热情……”
小雪听得脸上飞红,底下狠狠捏了他一记。
李特二人相视一笑,显然了解他们小两口是在打情骂俏。
四人一番畅谈,极为尽兴,靖雨仇急于知道阮公渡的下落,趁机询问。
李科对这等事了解较多,他沉思道:“阮公渡和百年来第一土木大师徐希秀齐名,被誉为黑道上第一能工巧匠,而且此人好象也是魔门中人,行踪诡秘难测。
但我怀疑他和水源军有关,我军和水源军最近水上作战三次,次次大败,虽然水源军靠水上起家,我军起步较晚,但我自信两军就算不能平分秋色,亦相差不远,盖因我军之败,败于战船上,水源军的战船应该是经过特殊的设计,既快且坚,其中还另有巧妙结构,所以我怀疑阮公渡躲在水源军中,至不济也是和它有联系,只要能破掉水源军的战船,相信他必会露面!”
靖雨仇道:“军事上我是外行,不知如何才能击溃水源军的战船?”
李特摇头,“论天下义军中的水上实力,以浪人军为首!我方水寨成立时日太短,还无法与之争衡!但不突破眼前水源军战船的封锁,流民大营的势力就被压制在通洲以南,无法更展身手,现今天下形势大乱,大武王朝分崩离析就在眼前,如不趁此时机扩大势力、增强实力,到四大豪门也参与到争霸天下时,形势危矣!不过四大豪门可能也已经开始行动了,羽然凤的行踪就是个信号,他们四大豪门浸润官场多年,武器装备精良,实在不好对付啊!”
李科笑道:“敌人愈强,打起来愈是够味,在我眼底,天下虽大,势力虽众,却未必有能与我等相抗衡之辈!”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大话,但在李科口中说出却显得豪情万丈,雄心激荡,可见李科意志坚定,信心十足,不管他所说的是不是事实,这份豪气足以让人佩服。
靖雨仇道:“看二哥的豪情壮志,想必有破敌良策吧!”
李科一笑,大手拍他肩头,“水源军的水上实力很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就我从这三次败仗的观察来看,败仗的主因有三,他们舰队组建时间长,配合纯熟是其一;战船结构精良利于水面作战是其二;其三则是有人提供他们武器和补给,水源军的陆军被我方压制在洱海北岸通洲以北,陆上补给绝对是通不过来,唯一的运输口就是从元江水道。据得来的情报,水源军共有战船七十三艘,全被我军牵制在洱海南面,而且他们内部有我们的探子,所以水源军绝对没有多余的力量运送补给,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还有盟友,而且是水上势力强横的盟友,如此才能轻易的躲过我方的探察。”
“盟友?”一直没说话的小雪道:“那是不是刚才说的浪人军呢?”
李科微笑道:“为何如此想呢?”
“嗯……”小雪本来天资聪颖,从月河村接受靖雨仇的洗礼开始,聪明的才智一点点被激发出来,适才的洱海之战就体现了她的才智,她转向靖雨仇,可以感觉得到他应该正在微笑着鼓励她,虽然看不见,她还是回了个甜笑道:“既然连号称天下第二的水源军的行动都瞒不过李二哥,那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你刚才说的水上实力天下第一的浪人军了,唯有天下两大水上势力结合起来,才能让李大哥、李二哥这样的英雄豪杰吃了个小败仗。”
李特和李科击掌大笑,李特道:“小雪姑娘聪明得紧啊!就像二弟说的,其实水源军水上势力虽然强横,但并不放在我等眼力,我军连败三次,正是要找出它幕后是否有支持者,事实上证明情况是最坏的那种,不但有支持者,还是最厉害的那一个,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他嘴上说麻烦,语气却轻松无比,好象根本不当这是一回事。
小雪皱眉,“这很难办噢!要是我的话,就给他们挑拨离间!不过这时水源军正依靠浪人军,不太可能上当,除非能清楚他们间的利害关系,看看他们是为了什么结盟的,然后……哎!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靖雨仇动容道:“小雪!我看你现在不像个文静的小姑娘,倒像个女谋士了!”
小雪俏脸微红,“哪有啊!”
李特笑道:“小雪姑娘天生聪颖,若是锻炼一番,相信可以独挡一面啊!”
小雪被两人赞得小脸嫩红,芳心喜滋滋的。
李科道:“好了,我不多说废话,我想的和小雪差不多,破坏他们联盟的唯一方法就是离间,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我想也许是魔门内的关系,浪人军我接触不多,但他们行事很似魔门中人!我相信其中必然有机可乘,魔门中讲究损人利己,兼且性情多疑,应有办法做到离间他们!”
靖雨仇敲敲脑袋,“这真是让人头疼!啊!”他灵光一闪,“既然魔门内最重利益,如果我们假意战败让水源军的势力做大,浪人军必不愿看到,他们间肯定会心生罅隙,那就是我们的好时机哩。”
“这正是我们最终的构想!”李科为这场小型宴会做了最后的注解,“让我们敬敌人一杯,助他们‘好运气’!”
黎明时分,隆隆的号角吹响了一天的开始,两军又一次接战了。
大计策既然已经议定了,靖雨仇和小雪落得个清闲,只是在营帐里偷闲。
“啊!”小雪自睡梦中惊醒,浑身香汗淋漓,显是又做到了噩梦,靖雨仇知道她一定又是梦到了月河村被焚毁的情景,怜惜的拍着她的香背给予她抚慰。
小雪紧紧依在他怀里,小身子抖个不停。
靖雨仇搂紧她,口气悠悠道:“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在个小村子里无忧无虑,也是那年,我碰到了阮公渡,当时我们在那里一共有十七个小孩,每个他都仔细的在身上捏了一遍,最后我中选了,这也是我痛苦的开始,但兀以为不中选的那些是幸运的,他们都被阮公渡斥为废品而杀掉了!”
“啊!”小雪听得忘了身体的不适,“这么狠毒?他真该死!”
“是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可惜不知道他躲到哪个乌龟洞里了!当年他把我抓走后,每天里足有八个时辰要浸在他配的药水里,头发都泡红了,一想起那些腥臭的气味我就想吐!”靖雨仇语气低沉,流露出悲愤。
小雪紧依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阿仇哥哥,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女孩子可是不喜欢这样无趣的人哦!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喂你喝药你都要轻薄人家,不过虽然害羞归害羞,人家还是满高兴的,所以啊,女孩子就会喜欢那种无赖型的男人,你要努力喽!”
“真是奇怪的话语,靖雨仇开始对‘血池’是否还有别的功用产生了怀疑。”
不过被这美丽可爱的少女这么一说,他还是心怀大开,这娇俏的小妮子还真懂得劝人,他捏捏她的小鼻头,问道:“那你不吃醋么?”他又追问一句,“我轻薄你时为什么反而高兴?”
小雪秀气的小鼻子皱了皱,“我也不知道咧!反正你感觉起来好吸引人呢,尤其是的那个头发!能散发出很怪的味道呢,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让人感觉整个人心都在摇动,只想依在你身边!还有啊,我才不会吃醋呢!如果有很多姐妹的话,我会很高兴啊!大家生一大堆小孩子,多有趣呀!”
靖雨仇满脸邪笑,“想要生很多小孩子,那我现在可要努力了!好,现在我在这里确立人生目标,让天下最美的女子都来陪你做伴!当然,我们还要阮公渡和石公山这两个老乌龟知道什么是报应!呃……小雪,你不要摸那里啦!好你个小妮子,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报应’……”
伴随着外面战场传来隆隆的声音,营帐内亮起了无边的春色。
第七章 深入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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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一如预料的发展着,根据李科所定的计策,流民水军又连败了数仗,加上先前的战绩,总共输足了五仗有余,基本上可以说是将洱海的控制权交给了水源军。
饵已经布下,就等猎物上钩了。
水源军的铁甲战船驰骋在水面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石公山站在甲板上,扫视着大群的舰队,扫视着权力和实力的象征。他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前些日子和羽然凤的一场激战两败俱伤,好在两人并未想拼个你死我活,彼此间只是试探是否可以出其不意的干掉对方,既然不行,自然就此撤手,但石公山还是受了些许的伤,不过在他血印大法的反击下,羽然凤也好不到哪里去。
羽然凤为何放过靖雨仇而将目标转向他?靖雨仇不清楚,石公山可是明白得很,羽然凤绝对是想另立门户,脱离大武王朝,对他来说,最首要的敌人就是日益威胁到大武王朝统治的各路义军,尤其是实力较强的义军。自己是水源军的首领,羽然凤碰到了怎肯轻易放过,如若能杀掉他,对羽然凤来说就少了一份可以威胁到他的力量。他不得不承认,羽然凤的功力的确强横,甚至还能胜过他那么半筹。
但最令他愤怒的是靖雨仇这小子,早先坏了他和师弟的计划不说,又更进一步破坏了他采阴补阳的好事,小雪这小姑娘是生平仅见的阴体之女,他又加之以秘术培养,如能一举将之吸干,功力至少可以更上层楼,到时何惧他羽然凤!想到这里他更是痛恨靖雨仇,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擒到他,定要让他尝遍魔门的三大酷刑。
忽地石公山神色一动,向旁边跨了一步。
“石师兄!你的功力又有进步了,连羽然凤都奈何不了你呦!”
听到这突然响起的柔腻女声,石公山皱起了眉头。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红衣女郎,柔眉柔目,玲珑婀娜的身段散发出无边的媚力。如果靖雨仇在的话,当可认出这是和他交过手的颜传玉。
石公山皱眉道:“颜传玉,你来做什么?”
颜传玉依旧是那副令万生迷倒的诱人样,娇柔的玉体散发出的香气让人相信,如果功力稍低的人必然会为她迷昏。她哀怨的道:“石师兄,听说你连赢了五仗,小妹我特来分些好处!”
“好处?”石公山冷笑,“是怕我们实力做大,威胁到你们的水上霸主地位吧!”
“哎呦!你怎么这样说呢!”她的语气娇柔不胜,好似有无限委屈。
如果相信她,石公山就没有脑子了,也就不配称为魔门中人了,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平日里巧笑盈盈、喜欢拿女色诱惑人,但如若就此小瞧了她,那可大错特错了!颜传玉可以说是天缺阁里最可怕的人物,甚至胜过她师姐浪琴,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是对她的最好注解,和她合作,得时刻面对出其不意的变化,担心她突然的反噬一口。
“废话少说!”当初说好的,我们天演门和你们天缺阁合作,共同对付花音派。打垮流民大营得到的好处,六四分帐!
“形势总是有变化的嘛!石师兄,是否胜了几仗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呢!”
石公山脸色一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姐的意思?”
颜传玉媚笑道:“石师兄人老哩,小妹和师姐关系好着哩,不劳师兄牵挂!”
形势明摆着,流民大营的这几场败仗很可能是假的,两方人马也都明白,对方肯定猜到了他们和浪人军应该有很深的关联,这点石公山心知肚明,但对方亦看准了他们的结合绝不牢固,以牺牲少部分的水上控制权来分化水源军和浪人军的合盟,可恨的是他即使知道也没办法化解。
和浪人军的结盟,两方其实都是未安好心,结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魔门内的第一派花音派,相较于花音派,他们两派既无绝顶高手压阵,又无神奇武功护教,既管是拥有七大义军中的两支,但要论起来,他们却是魔门四派中最弱的,故此结盟势在必行,但魔门的多疑性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两方都不愿看到对方实力变大,坐视自己变成魔门内最弱的一派,生生被人吃掉,因此忽扯后腿之事时有发生,虽然事情都很小,但其中种下的隐患终于爆发。
石公山怒道:“颜传玉,少给我装蒜,是否要撕破脸!”
颜传玉笑道:“石师兄多心了,不知阮师兄是否在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石公山脸色剧变,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突发一语道:“浪琴是否来了?”
颜传玉秀目内寒光一闪而过,满脸媚笑消失无踪,“小妹要走哩,祝师兄马到成功,说不定日后还要小妹替师兄收尸哩!”不待石公山的反应,足尖轻点,红色的人影迅速消失在船后。
石公山并未追赶,目送着她离去。
耳边响起声音,破锣也似的嗓子,“她发现我在了!”满头白发的老头,从左眼到右颊有一道横过鼻际的疤痕,正是靖雨仇寻找许久的阮公渡。
当日阮公渡费尽心机安排的两个伏手有一个实现了,因此奸猾似鬼的他也有些飘飘然,以至被靖雨仇偷袭个正着,否则以当时靖雨仇的功力,如何奈何得了他,至多不过是瘙痒罢了。
阮公渡一脸阴沉,“浪琴也来了,如若是探知我不在的话,她们两个必然动手,现在好在还未撕破脸!”
石公山摇头,“虽未撕破脸,但亦差不多了,今后是不要指望她们的后援了,失去后援,为今之计,只有撤退,否则等到李特攻来,那就哪里都不要去了!”
阮公渡望一眼远处湖面的对方水寨,“不管对面是谁想出来的计策,此人对我魔门和天下形势了解极为透彻,日后必是心腹大患!”
石公山苦笑道:“那又如何,关键时候她们天缺阁突然放手,致使功败垂成,现今的冲突不说,想必当初结盟时他们就已经安了这份心,想借我们的手壮大她们的实力,而后就像吸血水蛭般吸收足够的利益后收身而退,再将我们一脚踢开!
不过我们天演门也非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敢说她们在我们水源军身上休能讨得半点便宜!”
阮公渡没有回话,目光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阴风四起,本来平静的湖面开始波浪翻滚,掩盖了诸多的动静。
靖雨仇的头自大船边的水面下冒出来,极其轻微的喘了口气,并不是因为闭气时间太长,而是面对这两个大凶人,连眨眼和呼吸都不敢。李科二哥说得没错,阮公渡这老家伙果然和水源军有联系,而且不是单纯的联系,他居然是石公山的师弟,可以说就是水源军的另一个首领。虽然靖雨仇和他有切骨之恨,但这种情形下根本谈不上报仇,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在这两人联手下,连命也保不住,更不要说报仇了。不过此趟可是大有收获,看来先前不听大哥李特的劝阻极力想来这里一探的做法还是值得的,不仅知道了大仇人阮公渡的下落,而且得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对于自己和流民大营来说,都有极大的好处。
靖雨仇吐口气,不敢掉以轻心,先天真气流转,生生不息的代替呼吸,预备再次潜入水中。
冰冷的感觉依旧,这洱海的水也的确是太寒冷了,要不是靖雨仇有真气护身,在水中泡上如此长的时间怕不要冻成冰坨。
暗流忽地涌动,自上而下的庞大压力让水流四散滚开。靖雨仇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但他直觉感到了危险的降临,提气收腰,在水中翻了个筋斗,恰好躲过了一次袭击,正自庆幸,背心忽地感到微微刺痛,不知名的东西眼看要破体儿入,靖雨仇临危不乱,借着身子在水中翻滚之际回身出刀,在冰澈的湖水中没有半点声息,只能感到水流的震动,刚才的东西已经被虹刀断成两截。
没等他再次远远滑出,靖雨仇忽然感觉周围的水流发生异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已经惊动了敌人,心念一转,真气运行,他弓背从水中跃出,足尖在船舷边一点,带着大蓬的湖水落在甲板上。
阮公渡手中捏着个针状物,脸上带着阴笑,但看起来和哭也差不了好多;石公山则面目平板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却和阮公渡一左一右卡住他可以突围的方位,两道森寒的气机笼罩着他。
毫无疑问,这是极为凶险的景象,即便是只有一个人,靖雨仇都很难有命得脱,何况面前是两个同他有深仇大恨的大凶人。
靖雨仇丝毫未露出慌张之色,反而面露微笑,状甚客气道:“两位别来无恙啊!”
阮公渡仰天大笑,笑声中却透出的不是欢愉,而是给人以阴恻恻的感觉,使人知道他这表示非是欢愉而是愤怒,笑声止歇,阮公渡双目狠狠的盯着靖雨仇,口气却极为清淡,但其中透出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真正是有缘啊!想不到老天还给了你与我这七千水军男儿同乐的机会,你真是幸运哩!”
靖雨仇立刻把握住了他话中的含义,非道不得已的时候,这两人是不会把他杀掉的,一定是想把他擒下横加折磨,这才能让他们满意,而他们的方法居然是让七千个大男人来操他,想一想就让人毛发直竖。他迅速做出决定,语气谦卑道:“两位且慢,小子有流民大营的重要情报!”
阮公渡和石公山两人齐齐一愕。
靖雨仇等的就是这些许的空隙和机会,手一扬,一件物事自手中飞出,爆响传出,浓黄的烟雾立刻笼罩四方,整个甲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两人均个狂怒,暗想就算只得到个尸体,今天也不能让他走脱。
甲板破碎声自浓雾中传来,想是靖雨仇踏碎甲板,要从船舱下脱身。
阮公渡、石公山两人反应亦是快绝,各自脚下不见动作,已经踩破甲板落入下层。
这来自于李科所给的雾弹放出的浓雾非常奇特,即使在猛烈的湖风下亦不见飘散多少,依旧笼罩着方圆之地,蓦地烟雾略见晃动,一道人影自其中闪出,未做半点停留,一脚踏在船舷边出,将木槽踏得木屑横非,横木也凹进一块,可见这一踏之力。借着这一踏,人影扑出船边,直坠入湖。
风声响起,阮公渡和石公山自烟雾中扑出,却已经晚了一步,适才靖雨仇虽然踏破了甲板,但并未跳入其内,却引得两人跳下拦截,借助着这个小手段,成功的引开两人投入水中。
阮公渡眼看追之不及,一咬牙,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电射而出,追着靖雨仇的身影跟射入湖中。
一闪而没。
石公山扑到船舷旁向下望去,只见湖水翻滚,波浪荡漾,哪还有靖雨仇的踪影!
阮公渡摆手道:“不用追了,他已经中了我的黄蜂尾。”
石公山一惊,“黄蜂尾?你怎么……”
阮公渡叹口气,“不得不用啊!如若让这小子有命走脱,很多东西就会暴露出来,至于对付那个人……再想办法吧!”
石公山不发一言,默不做声的注视着黑沉沉的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靖雨仇跃入湖中,正自欣喜自己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逃脱了这两个大凶人的夹击,心灵上的警觉再次响起,没感觉到水流的异动,或者手一丁点的异象都没有,一道灼热的感觉从后肩烫入,转眼间传遍全身,即使是在冰冷的湖水中,也不能阻止身体的发热。靖雨仇大骇,知道一定是中了阮公渡的歹毒暗器,但自己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并没有注意到他有这种东西,那么换言之,就像当时阮公渡明明是功力胜过自己多多,却装做逊自己一筹的样子一样,这种暗器也是属于自己所不晓得的他的压箱底的功夫,那么这个东西的厉害一定是非同小可的,此时中招不到一息的工夫,真气竟然有些运转不上来,他振作精神,向远处潜去。
李特此时正在营帐内担心,他来回踱着步,语气中透着焦虑,“阿仇怎么还不回来?”他转向李科,“二弟,当时阿仇要去探察敌营,我极力阻拦,你为何反而大力赞成?”
李科正悠闲的品着茶,举起杯轻咋一口,叹道:“清幽淡远,果然是好茶!”
李特哭笑不得,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大哥我正在担心,你却在这里品起茶来了!”
李科摇头,“我还是那句话,阿仇此去必定有惊无险,不必过分担心,况且我不阻拦他去探察敌营,一来这体察他想一探阮公渡下落是否是在水源军中的心愿,二来男子汉大丈夫历练一番,孤身一人进入敌营,也是一种磨练。这事包在我身上,早晚一定给大哥个活蹦乱跳的阿仇小子!”
话音未落,靖雨仇一身水迹跌跌撞撞的冲入营帐内,没等两人流露出高兴之情,靖雨仇高大的身躯已经摔往地下。
李科喃喃自语,“好小子,你就不能给二哥我留点面子,才吹完牛皮就被戳破。”嘴上虽如此说,他手底下可不慢,立刻自座位上弹起来把靖雨仇抱到后帐治疗。
李特把住靖雨仇的脉搏良久,脸色阴沉道:“应该是中毒,但奇怪的是我感觉他体内应该是有两种毒素同时存在,而且同是剧烈无比,也幸好如此,两毒相互冲突,部分上抵消了些许毒力,阿仇才得以保命回来!”
“这真是棘手!”李科沉思,“两种毒性极其强烈的毒同时存在!可恨我们还没有好的办法解除毒性!”
李特看看李科,忽地问道:“我兄弟二人虽是浪荡不羁之人,却也是诚信之辈,阿仇虽然只是结义兄弟,但在我看来亦与亲兄弟无异,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如此毙命!”
李科面露惊骇之色,这种神色在这个意志极为坚定之人的脸上出现可是件极其难得的事,他语气慎重的道:“大哥,莫非你要用……那一招?”
李特挥挥手,“去外面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李科还在犹豫,“当日的誓言,大哥忘了吗?”
李特头也不抬,回道:“那又如何?”
李科迅速在脑中权衡利害,终于点头道:“那不若让我来吧!”
李特苦笑,“说起别的功夫,大哥我是不如你,可是这家传绝学,只有我这长子学的是正宗的聚元指,你那杂牌的东西就不要拿来献丑了!”
阴风吹动,听着营帐外旌旗招展声,李特看看靖雨仇因两种毒性相互冲突而变得惨白的脸,口中低声道:“聚元指啊!第二次用它了,但愿这一次可以把人救得回来!”他双目低垂,思绪沉吟在往事中片刻,忽地双目一张,精光暴出,十指齐出,靖雨仇竟然像个牵线木偶般在床上弹跳起来,“嗤嗤”的劲气声开始充满整个营帐,李特的手指竟隐隐约约透出了血红色,整个手掌好象完全被鲜血涂满般摄人。
李科守在外面良久,直到营帐内传来兄长微弱的呼唤声,他才急奔入内。
此时李特丰神如玉的模样不再,双眼泛起红丝,两手也微微颤抖,显是为救治靖雨仇耗费了极大的气力,他低声道:“应该是可以暂时保住他一命了,但另一道毒好象在他体内纠缠极深,除了他自己,外力无法干预,而且日后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科知道兄长只是使脱了真气,并不担心,他双掌按住靖雨仇,浑厚的真气输入他体内,靖雨仇浑身一震,双眼缓缓睁开,醒了过来。
眼前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靖雨仇知道一定是李特解了他所中的毒,他也不娇柔造作,拱手道:“多谢大哥!”
李特笑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靖雨仇环目四顾,见营帐里只有三人,并无旁人,这才开口把此次探察所得全部托上。
两人大叹精彩,直道不枉此行,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李特和李科立刻前去布署下一步的计划,靖雨仇细察自身的情况,身体内所中暗器上侵入的毒已经解了,但阮公渡这种暗器的厉害并不完全是在于其上的毒性,而是借助其破坏身体中阴阳二气的平衡,情形有些类似烈性的春药,但却是更为厉害,春药可以借着合体交欢来破解,中了这种暗器却只能等着阳气焚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靖雨仇有着极妙的破解之道,有此方法,阮公渡的黄蜂尾反而帮了他个大忙。
来到小雪的营帐里,她正捧着本书在出神,两手在书册上缓缓摸过,以此方法来读她眼睛所看不到的东西,要不是靖雨仇了解她拥有不可思议的灵觉,绝对会为她的举动而大吃一惊。像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小雪抛下书册,欢呼一声,香软的身子直接投入他怀中。靖雨仇抱住她坐到床边,随口问道:“在看什么呢?”
小雪满脸兴奋之色,“这些兵书上的东西写的都好巧妙啊!”
靖雨仇一惊,“兵书?”但此时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小雪在看什么书了,毒性虽解,但体内的阳气汹涌翻滚,转眼就要打破身体的平衡了。顾不得前戏,他扯脱小雪身上的束缚,腰干下沉,在她的惊呼声中破体而入。
“哎呀!坏蛋,那有你这么急的!”
看到她满脸陶醉的表情,靖雨仇坏心的猛地挺一挺腰,小雪一声闷哼,纤细的腰肢拧了起来,好象是在抗议他的作弄,又好似在鼓励他来得更猛烈些。
靖雨仇满意的感受着体内更加蓬勃的真气,暗忖如果阮公渡这个老乌龟如果知道自己不仅未在他霸道的暗器下丧命,反而因祸得福,完全化解平衡了小雪和自己体内的气息,他的脸色必定好看得紧,他为耗尽体力而昏睡的小雪盖好被子,开始思索如何才能“报答”阮公渡和石公山这一对师兄弟的“大恩大德”!
阴云散去,太阳接管了洱海的湖面,失去后援的水源军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悄悄的撤退了,但这早在李科的意料中,在洱海和元江的接合处,水源军遭到了早以等待一夜的流民军的伏击,七十三艘铁甲战船毁掉泰半,从此水源军的水上风光不再,直到日后的松江会战,水源军终告消亡。
靖雨仇以后的目标就很明显了,不仅阮公渡是他要报复的对象,水源军自然也要消灭掉。但阮公渡和石公山师兄弟的武功非同小可,如若不假人手,单凭自己难以成功,此时李科的建议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兄弟,若让我说,你就应该大江南北闯一闯,历练一番,如若能遇到四大宗师类的人物,对武道的成长极有好处,到时就可亲手干掉阮公渡和石公山,而且你体内的毒一日不解,终究是个祸患,不如出去走一走,说不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也胜过在这里没有寸进。”
这话不无道理,尤其水经集上的功夫最注重的就是自我领悟,出去磨练是个极好的选择,反正报仇十年不晚,不怕这两个家伙跑到天边。
天下的大势和靖雨仇的命运,此时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第八章 苗女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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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是西南方向的边陲小城,历来是属於三不管的地区,大武王朝的势力在这里几乎是等同於零。盖因这里是属於苗汉混杂的地方,民风强悍,各种帮派林立,结构非常复杂,即便是街上的普通三尺小童,也有可能是某个帮派的小帮众,因此这里就成了游荡者的乐土,亡命之徒的乐园。
法规在这丝毫不起作用,唯一而且有效的手段,就是强横的实力。以实力说话,是这里的规矩,只要有一技之长,或是狡诈过人;或是身强拳壮,这里都可以发挥的空间。
尤其是苗人争强斗狠的个性在这发挥得更是淋潍尽致,在这远离战场的景川城,依旧是血与火相互交织,但苗人少女就完全不一样了,相较於五大三粗、彪悍粗野的苗族男子,苗人少女都是打扮得衣襟短小,通常会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小肚皮,而且她们的腰肢都是分外柔软纤细,观之惹人遐思。
靖雨仇收回目光,不知怎地竟有些心动神摇。的确,自从出来历练後,就再没碰过女色,小雪留在流民大营没有跟过来,自己的阴阳大法也就失去了对象,此时他分外怀念小雪,在他掌上弹跳的乳团和耳边盈盈喘息的娇吟,他呃口酒,环顾酒楼中的形形色色人等。
与先前不同,这景川城的人显得彪悍和粗野了许多,不到三刻工夫,靖雨仇已经看到两起打架事件,可惜都是些市井之徒胡打乱缠的胡乱拳脚,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马蹄声骤然想起,大街的一端烟尘滚滚,十几匹马从街外奔来。
靖雨仇来这里已有几日了,自然已将这里的人物和风土人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景川城里的小帮派不下十数个,整日逞凶斗狠屋见不鲜,但最大的势力有两个,分别是黄山会和花帮。黄山会是由些富人和其聘雇的武功高手再加上些地痞无赖组成,实力在景川城内可称得上是第一;而花帮则由些渔民、渔女组成,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因此尽管实力稍逊,但在本地还是吃得开的,现在在这所三不管的景川城里,他们就是这两帮人马。
两股势力并存,自然要分出个高下,两帮间是水火不容,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有时真是闹得景川城乌瘴气,其他的小帮会则趁机浑水摸鱼,因此平日里景川城都是乱得很,策马狂奔的景象也是常见的。
马匹转眼奔到楼下,靖雨仇功聚双目,可以清晰的看见马臀上烙著个山字,这就表明这些人马是黄山会的人。
前面就是市集,虽然说不上是熙熙攘攘,却也有著不算少数的人群,马匹居然速度不减反增,狂视而至,惹得行人纷纷慌忙躲避。
前方出现个小小的人影,一个小孩子正站在路的中央,嘴巴合著刚买来的糖棒,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闪避如雷般迅捷的奔马,即使是知道,也是来不及闪避。
「不好!」靖雨仇暗道,酒楼距离过远,他再过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明明是看到了小孩,领头的骑士竟不减速,一抽马头,高头大马发出嘶叫,扬蹄踏去。
眼看溅血四方!
一道人影从旁闪出,著地滚去,孩子奇迹般的不见了。
靖雨仇看得清楚,人影是将小孩护在怀中,可能也是知道无法躲避了,同时脊背弓起,准备代孩子受马蹄这一踏。靖雨仇暗叹,如若异地而处,自己尚且没有把握受这一踏,从此人的身法来看,武功不应该是太高,那麽重伤就是难免的了。
周围发出片惊呼声。
马蹄忽然落空。
原因很简单,领头的马突然前腿下跪,将其上面的骑士硬生生摔了下来。人没有踩到,自己反而摔了个灰头士脸。
靖雨仇忽地心念一动,没来由的转头向隔桌看去,隔桌坐的是个大汉,身材颇为高大,低垂著头只顾饮酒吃菜,适才靖雨仇还真实没有注意到他,毕竟武林中似这样的大汉一日内见不到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事有凑巧,如果不是刚才他正巧功聚双目,就算是隔著一张桌子的短短距离,他也看不到大汉轻微的动作。
靖雨仇看到的是大汉微微的扬了下手,到底是发出了暗器还是气劲,他根本无法看清楚,但照他推算,应该是大汉发出了不知名的暗器击毙了奔马。
他心中暗凛,此人的武功绝对是他出道来遇到最厉害,如果是以暗器毙马救人的话,那这麽远的距离,他的功夫的确骇人;而如果他所猜不对,大汉是以纯粹的气劲毙马的话,那此人的功夫就不能以惊人来形容,或许恐怖亦不足以形容。
下面马声嘶叫,人声鼎沸,街面瞬时乱成一团。
靖雨仇暂时抛开目光,向下望去。
长街之上救人的人影已经慢慢的站起身来,令靖雨仇大为惊异的是,这个在奔马下救人的居然是名女子,如若不仔细看,还真是认不出来,隔得远了,面容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名年轻的女子。
等到靖雨仇再回头想继续观察大汉时,座位上已经人去椅空,不知什麽时候大汉已经踪影全无。靖雨仇又惊又佩,大汉如此就走掉了,而连些微的声息都查觉不到,就连杀手敏锐的感觉也失去了效力,居然不知道他是何时消失的。他暗叹一声,自流民大营出来,第一次碰到如此高手,可惜无缘得见,真是令他感到分外惋惜。
注意力只能转移到长街上,适才见义勇为的女子已经被另外的几个骑士团团固住,比比划划的不知说著些什麽。
左右无事可做,靖雨仇结帐下楼,施施然的前去看热闹。
直到近前,他才看清那女子的相貌,并不是予人以惊艳的感觉,而是显得英姿飒然,面容坚毅,美丽中透出勃勃英气,一身男装的打扮并不能掩饰住她姣好的身段,玲珑的曲线赋予人想入非非的意念,修长的身形更近似於男子的体态。
几个围著她的骑士满脸愤怒,嘴里连咒骂,「姓岳的!今天你伤我黄山会的人,我们和你没完!」口中虽如此说,但却始终是在两三步外指手画脚,口泊横飞,却不敢上前半步。
这个岳姓的女子脸带讥讽,嘴角挂著冷笑,像是在看一群野狗在做表演般,虽然她露出满身的轻松之态,但靖雨仇却从渐渐紧握的双拳知道她要动手了。虽然不清楚她武功的高低,但从这几人如此怕她的神情看来,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小于绝对会被痛扁一顿。
「嗨!」她发出声女子不应该发出的暴喝声,接著下来的动作更是脱离了淑女的定义,两拳打得最前面的两个口鼻喷血,像木桩子似的摔到在地,剩下的几人好像是吓破了胆,扶起被打倒的同伴,撒腿狂奔,连健马都顾不得要了。
她拍拍手,轻蔑的「呸!」了一声,向远处大声叫道:「回去告诉黄璋,有事冲著我岳红尘来,不要对无辜老百姓下手,要是下次再叫我遇到,当心我踢爆你们的龟蛋!」
靖雨仇失笑,来这已数天时间了,岳红尘这个名字在景川城可是响亮得很,她正是景川城第二大帮会花帮的帮主,但他没想到花帮帮主居然是如此这般的一个女子:「这个岳红尘到底还是个女人吗?她好像比一个男人还像男人!」
他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但不可否认的,这个略显粗鲁的姑娘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看到岳红尘顺手牵著几个黄山会的人留下的马匹向远处走去,他连忙随後跟上。
岳红尘好像茫然不知身後有人跟随,牵著马径自穿街过巷,热门熟路得很,这也难怪,这里是她的地盘,轻车熟路是必然的。她穿过巷子,忽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这位朋友,你也跟够了吧!」
靖雨仇微微一惊,旋又轻松道:「姑娘这是哪里所有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各不相干!」
岳红尘皱起眉头,像是对他的话感到不悦,她慢慢後退两步,先前满脸的粗鲁傻气的表情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其精明坚毅的面容。
靖雨仇暗道不好,但没等他有所行动,周围房屋顶上忽然冒出无数的箭头,目标不消说都指向靖雨仇,人数大概是在几十人间,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各个射手的距离和劲箭斫排的角度以及其上闪著蓝光的箭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老实讲,布置虽然巧妙,但他有自信即使这些人伤得了他,也不能留下他,但基於几点考虑,他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岳红尘身边多了一人,方面大耳,颇具福相,但他的眼神好像是要把靖雨仇一口吞掉似的,让他觉得分外的不舒服。
至此他不得不佩服岳红尘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她是绝对是不一个简单的人,先前给他第一面的印象,岳红尘应该是个胸无城府的女人,但实际上她是极为精明和老道的,她一定是早就已经发现自己随後跟随,但却丝毫不声张,不知不觉间将他引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轻轻松松就控制了局势。
方面大耳之人盯著靖雨仇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帮主,把他交给我好了!」
岳红尘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好家伙,又想那个调调了?你给我滚一边去,这个人我另有用处!」
那人满脸失望,闭嘴不言,神情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靖雨仇脑中忽地闪过个念头:「这人该不会是……」他忽然觉得有些晒心,不想再想下去了。
岳红尘一摆手,周围的劲箭依旧指著他,屋顶跳下几人以极其熟练的动作把他捆了个结实,行动迅速而又捆绑得十分结实,可见平日训练有素。虽然如此,靖雨仇并末反抗,这些绳索是因不住他的,他只是想看看岳红尘究竟要搞什麽花样。
花帮的总堂深藏在窄小的巷子中,要不是有人带路,外人是绝对不容易找到的,很难想像这麽个松松垮垮的小门面是景川城第二大势力的总堂所在,木门都已经有些破旧了,就算比起普通人家来也显得寒酸。但走入起内,里面景色就大不相同。
穿过一些做遮掩用的无用房舍,花帮总堂的真正位置显露出来。比起寒酸而狭小的门面,里面花帮总堂可以算得上是大得可以,两排发亮的椅子显示这里经常是有很多人聚集。
岳红尘迳自发布出一串命令,都是些如何对付黄山会的言语,靖雨仇对之不感兴趣,也就懒得理会。岳红尘处理完眼前的琐事,开始面对著靖雨仇,她上下左右的打量靖雨仇,看得他有些发毛。
岳红尘忽然道:「红毛的小子,有没有兴趣加如我们花帮?」
靖雨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一楞,怎麽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来这麽一句话,不过靖雨仇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日和李科第一次见面就要结拜为兄弟,这场面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邪笑道:「可以,不过……」眼神在岳红尘修长挺拔的娇躯上来回扫视两遍:「希望能和我们美丽的帮主共渡春宵,不知……」
「我呸!」岳红尘满脸不屑:「本帮主不是童杏莲那家伙,喜欢和你搞这种调调,要的话去找那家伙好了!」知道他不清楚,她旋又解释道:「就是刚才那个好像要把你吃了的家伙,他对这种事情是变有兴趣的。还有,不要把美丽这个词用到本帮主身上,如果你要称赞的话,用英俊挺拔来形容好了!」
靖雨仇终於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那个叫童杏莲的家伙果然是个好男风者,让他去和这种人搞在一起,光想就头皮发麻。面对强敌靖雨仇也能毫不畏惧,但要对著这麽个好男色的家伙,那还是敬谢不敏了。他同时也弄明白了一件事,岳红尘这个女人不但喜穿男装,行事也颇似男人,其实她可能骨干里并没把自己当成是女人,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这种女人,实在有趣。
好像是不满意他的表现,因为他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岳红尘双手揪住他衣领,贴近他身前,虽然她的行为虽似男人,但高耸弹跳的胸膛还是显示了她身为女性的特征,一缕女性特有的馨香环绕在他鼻际,让他心中发痒。
看到他流露出的魂不守舍,岳红尘狠狠在他头上捶了一记以示警告,「钱正,如果不答应的话,休怪我下手不容情!」
靖雨仇一楞,「钱正?」
岳红尘冷笑道:「赤发鬼钱正,两年前桃起黑白道大火拼的家伙!不要不承认,我不管你过去干过什麽,今後入我花帮,就要尽心尽力为帮中效力,你隐藏的也不许藏私,一定要倾云传授!」
靖雨仇恍然大悟,想起两年前受阮公渡驱使刺杀三盟高手挑拨黑白道间发生了一场大冲突时的情形,事後三盟一致认定和黑道十二景中的赤发鬼钱正脱不了关系,看来由於同是一头红发的缘由,自己做过的事被赖在钱正身上,那麽岳红尘认定自己是钱正,看来也情由可原。
这钱正他没见过,最有可能的是在黑白道爆发大冲突时就被干掉了或是躲了起来,岳红尘显然认定是後者,想来是认为他钱正以一身低劣的武功躲了两面未被白道这许多的擅长追踪术的好手逮到,肯定是在反追踪和躲藏方面有些独到的门道,她正是看上了这一技之长,人尽其用,想将他纲罗进花帮效力。
靖雨仇暗呼厉害,要知道花帮同黄山会抗衡的最大本钱就是本地性,花帮是属於十足的地头蛇,也正是由於这样的关系,才得以同满是雇来的武功高手的黄山会分庭抗礼。
但随著天下愈来愈乱,花帮在同吸收高手越来越多的黄山会争斗时也愈加吃力,吸收外来的力量,特别是有一些特长的人物加入,才是可以继续和黄山会抗衡甚至消灭它的最佳手段。
虽然景川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岳红尘的深谋远虑令人佩服。
靖雨仇露出轻松的笑容,微笑道:「要加入花帮可以啊!不过大姐可以先把小弟身上的绳子松开吧!」
岳红尘头一次露出善意的笑容,虽然不带少女的妩媚,却也有巾帼的飒墩,她解开捆著靖雨仇的绳子,大力拍把他的肩头:「欢迎加入花帮,具体的帮规你可以找童杏莲去了解一下。」
「这可免了!」要靖雨仇同强敌争斗不难,但要让他和好另风者同处那可是要了他命的。
「那如此啊!」岳红尘接道:「花帮也没什麽太多的条条框框的限制人,只要记住不许骚扰百姓那就成了!还有,这总堂後的内堂是我的专属禁地,非经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随便进入!」
「知道了!」嘴上虽如此说,靖雨仇心中可是打起了算盘,要不是对岳红尘这个人感兴趣,他难道是没事干了间到混入这麽个小帮会。
「好了,就是这样!」岳红尘交代完必要的帮规,手一拍,刚才那个直盯著他看的家伙出现在门口。
岳红尘手一指,「这就是花帮的智云童杏莲!」接著她指著靖雨仇道:「这是新入帮的钱正,你去安排一下吧!」
又是那种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眼神,令靖雨仇恨不得想痛扁他一顿。
童杏莲张口说话,就连声音也是类似女声的娇柔;「钱大哥能加入鄙帮,真是让人高兴啊!有机会的话小妹一定要多亲近才是!」
「亲你妈个头啊!」靖雨仇真想痛骂一番,他简直怀疑自己脑壳是不是坏掉了,竟做出了加入花帮这麽个疯狂的举动。
童杏莲嘴里解说著;「钱大哥不是本地人吧?」
「嗯!」靖雨仇哼哈著,没心情搭理他。
「那太好了,我来『详细』的说明一下好了!」这小子更加热情了,「详细」二字也说得特别重。
靖雨仇忽地怒哼一声,双目放出寒光,箭一般的直列入他眼中,让这唠叨的小子差点当场吓死。
董杏莲虽好男风,但显然见风使舵的本事也不差,立刻变「详细」为「简短」。
「嗯!大体来说,花帮成立在两年前,最初帮里全部都是本地人,平时各有各的事情,一遇到召唤时才到这间总堂来聚集,像今天帮主发出讯号,大家埋伏好等你……呃……这个当我没说!钱大哥是第一个入帮的外地人啦,如果钱大哥没有别的地方可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但一定要记住,内堂可是禁地,千万不要入内!至於小妹我住的地方,倒没这种忌讳。」
「呕……」靖雨仇差点没吐出来,「这个童杏莲还真是拿肉麻当有趣!」正说话间,两个侍女模样的少女自门外跨进,明眉皓齿、娇嫩青涩,十足是个小姑娘的模样,令靖雨仇称奇的是这两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身上的衣衫一是嫩黄,一是草绿。
看到他那副色迷迷的样子,两个少女同时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就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的娇嫩动听:「这个傻家伙是谁?」
童杏莲连忙回答,「他是刚来的,还不懂规矩,我一等会教导他。」
两个少女面色稍缓,同样叮喝了一句:「内堂是禁地,不许进来!」
不到一会儿工夫,连续三人都告诉他内堂是禁地,这毫无疑问的引起了靖雨仇的极大兴趣,他乃胆大包天之人,自然不会把这几人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兴起一探之念。
童杏莲又做出个非常女性化的动作,梳了梳耳边的头发,看著两个少女消失在内堂的身影道:「这两个丫头是帮主手下的四朵花中的两个,再加上另外两个,总共是四姐妹,四个小丫头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帮主,旁人只能通过她们所穿的衣衫颜色来分辨是哪一个。」
靖雨仇知道他是解释给自己听的,岳红尘居然还有四个长得如此肖似的侍女,而且这四人可自由进出内堂,旁人却不行,这里确有古怪。他装做漫不在意的道:「不知道这四个小丫头叫什麽名字,莫非是梅、兰、竹、菊不成?」
童杏莲失笑,先是左右啾了啾,见四下无人,才活像做贼般小声道:「帮主哪有如此的雅致叫什麽梅、兰、竹、菊!这四个丫头唤做风、林、火、山!怎麽样,够气魄吧?也只有帮主这样雄才大略的奇男子……呃……奇女子,才能想得出来。」
靖雨仇险些为之喷饭,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的短暂花帮生涯就从这里开始了,虽然现在的花帮在足以争霸天下的力量面前是显得如此的渺小,但它的帮主岳红尘却在日後的逐鹿天下的日阳谷烽会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第九章 魔门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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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城并不算大,但要从中找到个武功高手却是非常困难的,用岳红尘的话说:「在这景川城里,我岳红尘也可算得上是个高手!」
岳红尘的身手虽然不错,但那也只是在普通人眼里,落在靖雨仇这种级数的高手眼中可算一无是处,他所需要的,是类似酒楼上所遇到的大汉一样的超级高手,才能对武道的进步有所帮助。最近景川城里安静了不少,原本和花帮争斗不休的黄山会突然静寂了下来,彷佛泄了气般,但靖雨仇觉得这好像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其中涌动著滚滚的暗流。黄山会黄山堂。
一人背著身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整个门。
黄璋虽然贵为黄山会一会之主,但在这个高大的身影面前却显得毕恭毕敬,好像狗儿面对著主人般驯服。人影轻轻抚著胡须,口中的语气无比轻柔:「黄璋,莫非你反对我放弃与花帮争夺地盘的做法吗?」
口气是商量式的,语气更是极为和善,但黄璋却听得头上冷汗直冒,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怎麽敢对圣主的妙计有什麽怀疑呢!」
人影做出个大笑的举动,「很好!很好!看来你仿这个黄山会的会主,还是合适的!」突地他语气一变,充满了严厉。
「明天的行动一定不许失败!否则的话……」阴冷的笑声直传入他心中,让他禁不住浑身打起了咚嗦。
黑影闪动,门前一空,人影全无。
黄璋抹抹额头,上面竟然布满了冷汗,可见适才对方给他的压力之重。到此时,他有些後悔,当初实在是不该招惹魔门中人的,但现在悔之以晚,已经是身陷泥沼、无法自拔了,与虎谋皮的下场就是如此,看来只有按他的吩咐做了。
夜幕很快降临了,淡薄而大片的乌云遮住大半的星光,寂静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梆子响,就连惯於夜行的猫儿也躲藏起来不愿出现。
一道人影迅速的闪过长街一端。
人们还在寂静中沉睡,这黎明与黑暗的交替,是人们警觉心最脆弱的时刻,在这大多数都处在香甜的睡梦中的时候,厄运开始降临了。
几十个火苗从花帮总堂周围开始烧起,包括四周的民房,都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火势既猛且大,迅速的蔓延到各处。
从昨天开始,心灵上的警觉就开始响起,这种感觉是靖雨仇以前做杀手时培养出的敏锐感觉,同时也是想成为绝世高手的必要保障,警觉提醒他危险的降临。靖雨仇忽地一耀而起,火苗尚未蔓延过来,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份灼热,
跳上屋顶,环目一扫,四周的火苗起处不下二十个,整个把花帮总堂包围在其中。靖雨仇暗骂一声「歹毒」,不用说这是对付花帮的手段,但连周围的百姓都牵扯进去,手段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想归如此想,靖雨仇可不打算采取什麽补救措施,先不说周围的这些百姓能不能救得过来,现在暗处很有可能还隐藏著敌人,如果救人的话是有可能遭到袭击的,而且救不救也没有什麽意义。
不同於靖雨仇所想的,下面花帮众人也发现了火情,手忙脚乱的开始救火。靖雨仇可没多余的精力陪他们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他功聚双耳聆听著四方的动静,看看敌人是否还有後续动作。
警报声做响,地下大堆的人群在奔走呼号,靖雨仇嘴角忽地露出一丝微笑,就在正前方不远处,他隐约的感觉到有著数十人在冲出火场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著,用意明显得很,无论任何人从火场中冲出,乱箭齐发,格杀勿论。
「用意虽然很好,但可惜的是碰到了我!」靖两仇深吸口气,足尖轻点,在树冠上藉力掠过,整个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大火席卷了周围的大片土地,就运埋伏在必要的出口处的箭手都感觉到了那份灼热感,一个个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这是黄山会里的箭弓队,箭手们个个身强力壮,强弓硬弩在景川城内算得上是一绝,虽然人数只有五十人,但黄璋相信在这些硬弓面前,休想有半个活口可以从这里出来。
火愈烧愈旺,出口处已经倒下了不下数十具尸体,但其中没有半个花帮的人,都是些普通而无辜的百姓。
黄璋默念:「请各位安息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这话倒不是谎言,黄山会平日虽然霸道嚣张,但却没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形势所迫,黄璋也不会做出这麽狠毒的决策。
「那就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赎罪吧!」轻柔的话语在黄璋耳边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他感觉好似炸雷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但已经来不及了,森寒的刀光亮如夜空中的明月,一股强大的刀气紧紧锁著他暴退的身形,让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躲闪也必然会被此刀劈中。
幸好的是,黄璋的确有一群训练有素而又反应极快的手下,本来就已经做好发箭准备的箭手们见头儿有难,迅快的做出反应。
弓弦连响,血光暴现,黄璋惨叫著摔落出去。
靖雨仇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这些当空飞来的劲箭箭头上都闪著幽光,可知是涂上了剧毒。
心念电转,劈向黄璋的一刀不等落实,唆地回收,挡开了射到身前的劲箭,虽然如此,虹刀前端迸发出的刀气还是劈中了黄璋。靖雨仇知道这一刀不能致他死命,暗叫声可惜,不过现在可不是再补上一刀的时候了,身形一转,刀光又闪。
一眨眼间,在弓箭手们未组织起下一波攻势之前,几颗人头飞向半空。靖雨仇开入箭手群中,如游鱼入水,又有如虎入羊群,每出一刀,必然有三、两人倒地。
弓箭长适於远射却不利於近战,再加上黄山会的这些弓箭手本身实力同靖雨仇相差太远,而且连领头的黄璋也受了重伤,众人乱成一团,此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重伤的黄璋,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靖雨仇再放倒几个跑得慢的,并未追赶,他在敌人尸体上擦拭干净沾满鲜血的虹刀,心中另有计算。
熊熊的火势在花帮众人的全力挽救下逐渐熄灭,看来已经无法再造成更大的灾害了。
岳红尘面色铁青,这一场大火烧得突如其来,而且把周围甚广的范围内都包裹进来,一定是敌人不顾无辜,誓要把花帮总堂化为灰烬。现在幸亏是抢救及时,而且总堂这个时候人员并不算多,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但风、林、火、山四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统统葬身火海,就是自己也是由於这几人的牺牲才勉强保得一命。
至於是那一方面下的手,她心里已大概有数了,虽然没有怒气显露於外,但复仇的种子已经深深的种入心中,正因为花帮总堂的烈火,让日後的岳红尘的手段变得犹如雷霆,无比极端,同时也造就了她「血色红尘」的绰号。
靖雨仇在箭手的尸体堆中观察了一阵,拎了具看起来像是个头目打扮的仍到岳红尘面前,「认得这个人吗?」
岳红尘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道:「是黄山会的麻汉,是他们黄山会中最精锐的箭弓组的头头。」
「果然如此!」靖两仇一拍虹刀,「在这里好好等著,半个时辰之内,我去把黄璋的人头借来做祭奠用的供品!」
黄山会的堂口在七、八条街外,与花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它的入口出不但不隐秘,而且还是宏大之极,两端高立的旗杆有半天高,两个石制的狮子也刻得张牙舞爪、嚣张无比。
红漆大门紧闭,两个明亮而硕大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挂在两端,在天边透出黎明前的晨曦下还算显得不太那麽耀眼,门口两边站著两个昏昏欲睡的家伙,这阵仗活象个镖局而非地方帮会。
靖雨仇招呼也不打,虹刀在手,一道灌满真气的刀劈去,爆响声中,两扁大门碎成七、八块飞溅而去,两旁偷懒的家伙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坐倒在地。靖雨仇哪理会这两个笨蛋,大踏步直入。
里外的差别颇大,摆设也是错落有致,幽雅怡人,显示黄山会里并非全是草包。破门声早已吸引了大批人出来,但使他疑惑的是,本该是愤怒的脸居然流露出的是惊惧和惶恐。他也管不了那麽多,提刀杀去。
黄山会的帮众四散奔逃。
靖雨仇踢倒了两个,大感无趣,拿这些小喽罗开刀就没意思了,还不如择地静修来得好。他收起刀,等待对方的首脑人物出现。
满院的人退得一乾二净,一人从厅中踏出,手上还提著个人。
从这人自厅口走出起,心灵上的警觉就不时响起,提醒他眼前这个人是极端危险的人物,稍有疏忽,可能连命都要赔在这里,靖雨仇手握刀把,警戒性提高到最高。彷佛是感受到了他的敌意,来人在五步外站定。
坦率的说,这人的面貌没有任何的危险性,相反却给人以安全感,地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的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装的打扮,显然是个与世无争的修道之士。而且他开口的声音也是中正平和,不带半点邪恶。
像靖雨仇这种人是不会相信这种表面上的东西的,凭著做过杀手的敏锐感觉,他感觉得到这人身上有股杀气,虽然隐而不发,他依旧感觉得到。很明显,这一定是针对他的。
那人抛开手提的人,靖雨仇仔细看清是满脸血污的黄璋,此时他已经是两眼翻白,变成具尸体。
见那人向上踏了一步,靖雨仇握著刀的手一紧,跟著後退一步。
「小伙子,你怎麽对我还有戒心?」
对方的眼珠好像放出了种莫名的光辉,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原来天色已经亮了。对方柔和的话语不断的响起,「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就是这个样子,手放开刀,到这……啊!」
如果说是在从前,靖两仇肯定会中了对方的迷魂术,但自从上次与颜传玉有过一次类似的经验後,他对这种类似的功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有了抵抗力,现在趁著对方全力施展迷魂术,而且自以为将要得手之际,靖雨仇双眸二品,虹刀自腰间翻出,划过两人间不过几步的距离,全力向道人劈去,势夹风雷之声,刀未到,气机已经吹得他的须发向外扩散。
「涮!」好像是斩在肉体上的声音,道人在他这摔不及防的一刀下,抢先一脚踢起脚边的黄璋,用他的身体挡了这一刀,血花随著刀光四散飞溅。一挈不中,靖雨仇立刻快速後退,来不及辨别大门的方向,就这麽硬生生的撞破围墙夺路逃去。
虽然尚未见到道人出过一招,但他对这种擅长精神控制的人物怀著极大的戒心,而且从这道人挡他一刀的快速反应来看,此人的功夫一定不弱於他,可能甚至还强过他。这样的人物如果此地再多一个,那今天就哪里都不要去了,在这里与黄璋的尸体做伴好了。撞破围墙靖雨仇不敢稍做停留,展开身法,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去也。
赶回花帮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所幸的是道人好像并没有追来,岳红尘已经处理完了火场的善後事宜,正和童杏莲等著他带回好消息。看到他两手空空,并没有先前许诺的黄璋的人头,岳红尘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冷冷道:「你答应的东西呢?」
「没时间解释了,什麽都不要收拾,赶快和我走!」
「走?走到那里去?」相同的字眼由不同的两个人口中说出。靖雨仇一惊,抬头看时,果然刚才的道人站在屋顶处捻须微笑,却带著说不出的杀机。
靖雨仇心中一凉,明白过来此人不但功力在自己之上,轻功更是自己不能比拟的,适才不动手而悄悄的随後跟著,一定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岳红尘皱起眉头:「你是谁?」
道人上下打量了岳红尘一会儿,像是在欣赏件珍爱的玩物般,「不错,不错,虽然不是粉雕玉琢,但另有一番风味,如果能由贫道调教一下,相信不会让人失望的。」
出奇的岳红尘没有发怒,竟然露出一丝平日时常浮现的微笑,「多谢夸奖,不知道长是……」
道人微笑道:「看在你如此识趣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来是要通过黄山会控制景川城的,但黄璋实在太差,居然摆不平你们花帮,而且昨晚的行动也告失败,看来我惟有另扶植一股势力了!小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贫道可以考虑考虑。」他眼尾都不扫靖雨仇一下,看似对他毫不在意,但靖雨仇偏偏知道他的全部气机都紧锁著自己,令自己不敢稍加妄动。
岳红尘点头:「原来如此,那麽……你……去死吧!」
彷佛是从地底冒出来般,四面一些民房中露出几十张弓来。黄山会的箭弓组虽然在景川城莫莫无名,但花帮的强弓硬弩也不逊色多少。岳红尘借著和道人说话的拖延时机,暗示童杳莲发出讯号,周围的弓箭手立刻发动了。
眼见满天的箭矢当空射到,道人反而大笑起来:「雕虫小技!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不见他怎样作势,两条大袖犹如吃饱了风的船帆般满满的鼓起,二则一後护在身前,坚硬的箭矢射到其上竟然不能穿出半个洞来。
当箭阵一发动时,靖雨仇就知道这些手段绝对伤不了道人半个毫毛,但这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可以令他锁住自己的气机出现一丝缝隙。
靖雨仇当机立断,拉住岳红尘,让真气运行到极致,向偏僻处跑去。
虽然劲箭伤不著道人,但居然让靖雨仇这狡猾的小子给借机跑了,道人眼中寒光一闪,大袖扬开,将射来的箭矢全部反射回去,人也从屋顶纵下追赶。他相信以自己的轻功,这两个人绝对是跑不了多远的。
背後忽然一紧,一人自身後扑来一刀剌在他背上。身後埋伏著敌人,道人也知道,但从他真气探测所知,埋伏的人几乎身上没有什麽真气,也就是说在他限中等於一只蚂蚁,他不屑於去理会这些小角色,但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敢偷袭!
但两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刀还未刺到道人的背上,已经被护身真气震得远远飞出,偷袭的童杏莲也双手虎口爆裂,鲜血直流。
童杏莲知道自己阻挡不了他半刻,但一定要想方设法挡他一挡,为帮主和靖雨仇争得时间逃得性命。
虽然被偷袭令道人愤怒,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做,而且这麽个小蚂蚁般的角色杀不杀都无所谓,他拔步正要再次追赶二人,但没想到脚下一滞,这个不知死活的蚂蚁居然紧紧把住他的腿,死死的缠著。
可惜董杏莲有心却是无力,道人只是轻轻的翻掌拍下,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他就已经变成尸体,但他的双手仍紧紧的抓著道人的道袍。
道人注视著靖雨仇二人逃走的方向,并没有再做追赶,而是扬手放出一道蓝绿色的火焰,直冲上半天的高空。
第十章 绝代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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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在白天,靖雨仇仍旧看得到这急速上升的火焰,他知道这一定是道人发出的通知同伙的讯号,可以想见,他们如果不快掉逃掉的话,再多来个与道人实力相仿的,那一定是受不了的。可带着岳红尘这么个拖累,再快他能逃到哪里去。尤其是没有夜色的掩饰,空无一人的街道一览无余,如何才能脱逃令靖雨仇大为头疼。
岳红尘显然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她回头看看身后空荡荡的长街,担心道:
「现在还没追上来,喂!钱正,不是说你擅长反追踪吗?拿出来给我试试看!」
靖雨仇啼笑皆非,这个时候否认自己是钱正也是毫无意义,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摆脱敌人的后续追踪,可恨的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钱正,对于潜伏杀人之术自己是熟之又熟,但对于反追踪术则是一窍不知。
正在头大间,街角处转出的人影令他精神为之一震。高大而显得有些懒散的身影,正是当日里在酒楼隔空击毙奔马救人的大汉。靖雨仇不知大汉的功夫比之道人是高是低,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有此人帮忙,必然能渡过眼前的危难。
事不宜迟,这好象是一根救命稻草。
眼见大汉向长街的另一端转去,靖雨仇连忙拉拉岳红尘,「跟我来!」两人随后跟上大汉。
不知道大汉是否发现了有人跟着,虽然他的脚步依旧悠闲的有如在自家院里闲庭信步,但不可思议的是靖雨仇出尽全力才能拉着岳红尘勉强追赶得上,那种似慢还快的难过感觉让人简直想吐出来。靖雨仇暗暗诧异,要知道轻功虽然不是自己所擅长的,比之羽然凤一类的高手是差了一大截,但也不是寻常高手所能及的,但同大汉悠然轻松的神态一比,两人相差的何止是一两筹,若大汉使用全力,说不定已将他甩到哪里去了。
眼看追赶不上,靖雨仇正自气馁。
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嗖忽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将靖雨仇和岳红尘二人吓了一跳。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大汉居然可以后退转身,一瞬间就到了二人的面前,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仿佛人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般。
直到近前,靖雨仇终于看清了大汉的面貌,双眉粗直,眼睛细长且半开半张,肌肤带着不健康的土黄色,配上有些踊黑的面容,显得颇为凶恶和丑陋。靖雨仇见多识广,丝毫不以为怪,岳红尘却轻咦一声,用充满怀疑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大汉一笑,露出和面貌并不相衬的雪白牙齿,嗓音嘶哑,但却带着股特殊的魅力,「小姑娘莫要害怕!在下是面丑心不丑,大可不必把我当作拦路抢劫的匪徒。」
不等岳红尘流露出羞赧的神情,靖雨仇抢着道:「小子靖雨仇,参见前辈!」
他抢前下拜。大汉一扬手,靖雨仇感觉好象被一只柔和而强壮的手扶住般再也拜不下去了。
大汉忽地轻咦一声,注视靖雨仇片刻,缓缓点点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小兄弟,不嫌弃的话,跟老哥来共谋一醉如何?」
靖雨仇大喜,知道有了这绝代高手帮助,不必为性命担忧了。
大汉忽然抬头看看来路,不见怎样作势,腰间剑已出鞘,剑势纵横,在身前的地上画出个“退”字,笔势同剑势一样纵横稗阖,龙飞凤舞,直欲乘风飞去。
复又手腕一翻,长剑回鞘,整个过程快得有如电光火石,靖雨仇也只是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大汉手掌一动而已,完全无法看清这纵横的剑势;至于岳红尘,要不是从地上画出的字上,她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汉微笑,「画个灵符,以退邪鬼,这是我仰仗着行走江湖骗人的把戏和手段。」
靖雨仇和岳红尘相视会心一笑,领略到了大汉诙谐幽默的一面。
「好了!」大汉击掌,「跟我来吧!」
微风扫过,吹扬起地上的尘土,但却掩盖不了大汉所画的字深深的在地上刻出的印痕。几乎是没有脚步声传出,适才的道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个“退”字良久,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伸脚抹去,让地面又回复了光滑平整。
微风再一次吹过,地面上变得空无一物。
顺着长街,三人很快就穿过城门出了景川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不知道敌人是惧怕大汉所表现的武功还是另有别的什么企图。出了城门不远,在官道旁的拐角处,道旁有所庙宇,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荒废了许久的地方,庙口的大门都已经不见了,但好在还有残破的屋顶可以遮风挡雨。走进这破败的庙宇,大汉不知从哪里取出头獐狼,手脚熟练的架好火堆烧烤起来,纯熟的动作让人觉得他经常做这种工作。
大汉招呼他们席地而坐,变戏法般掏出个壶来,壶盖未揭,香气已到。大汉拔起壶盖,一股浓烈的香气充满整个破庙。他在烤肉上浇了一浇,叹道:「虽然你即要入我等之腹,但死后可尝到这等美味也是不枉了!」本来就已烤至金黄色的肉上不时的往下滴着油脂,散发着熟肉的香气,经此一淋,「嗤嗤」声响中升起一阵薄雾,更增香浓。
大汉抬起壶大饮一口,也不理嘴边淌下的水啧,把壶递到他面前,「小兄弟,你喝!」
靖雨仇接过壶同样也是一大口,但出乎意料的,入口的非是美酒,而是有些苦涩味道的东西。看到他一脸错愕的端着壶发呆,岳红尘不耐烦抢过壶,毫无顾忌的大饮一口,更令靖雨仇惊讶的是,岳红尘大叫起来,「喂,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怎么是酸的?」
大汉忽地大笑起来,状极愉快,「小兄弟,你觉得味道如何?」
靖雨仇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大汉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个奇特的问题,此举一定是大有深意,他谨慎的道:「尝起来好象是苦的!」
大汉止住笑,拍拍他肩头,「她喝起来是酸的,你尝起来是苦的,想想看,这中间是什么道理?」
岳红尘不假思索道:「这壶里有机关或是你做的手脚!」
大汉微笑摇头,看向靖雨仇。
靖雨仇沉思片刻道:「问题是在酒上……呃……这不是酒吧?」
大汉赞许的点头,「这叫做随心茶,味随心转,心忧则味酸、心愁则味苦、心喜则味甜、心平则味纯!随着心意,千变万化,各自不同,莫可言测。」
竟然有这种奇妙的东西,靖雨仇和岳红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色,靖雨仇更是好象体悟到了一些什么,但模模糊糊的,却没办法明确出来。
岳红尘一时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这随心茶是什么味道?」
「我?」大汉笑道:「小姑娘有趣,竟然问这种问题。好吧,告诉你倒也无妨,在我口中,它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
「那时什么意思?」岳红尘听不懂他所说的,赶紧追问了一句。
大汉不答话,仰头向天,口中吟道:「花会谢,水会枯,盘石不移。」
从大汉回答第一句开始,靖雨仇心中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这随心茶不单单是茶那么简单,大汉也不是随便问问的,自己的确是“愁”字在心头,出来历练许久,一无所获,武功难做寸进,而且还惹上了许多麻烦和莫名的强敌。大汉所说的他自己喝来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是否代表着某种暗示?
一时间破庙内变得寂静异常,只闻得柴火和油脂滴落声{啪做响。
靖雨仇脑中忽地闪过一段话,是《水经集》里的二十四句话之一,「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着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他豁然开朗,「对,就是自然!花谢春又开,水枯复盈渥,盘石虽不移,日久见虚空。」
大汉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击掌叫好,「「人力有时尽,不及天道的生生循环不息,须知以人身之力,又怎及天地之力!万法效自然,借天地之力为人身之力,吸收精华以为己用,才是正理!小兄弟能有此悟,足见资质极好,日后必有所成!」
听着两人像打哑谜般的说话,岳红尘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微怒道:「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什么花来水来石来的!」
大汉一笑,「小姑娘少安毋躁,我在与小兄弟探讨武道方面的物事,想必小姑娘不好此道吧,听不懂也是在常理之中,看你的气度和神形,想必是在组织和统领方面别有所长吧!」
岳红尘点头,没想到这大汉目光敏锐,看出了她惯于发号施令的气质。
没等她回答,大汉忽地侧耳倾听,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靖雨仇和岳红尘竖耳倾听,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岳红尘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大汉淡淡道:「在五里之外,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功力……」他抬手一指靖雨仇,「两个功力都强过你,日后需要小心。」
靖雨仇听得又惊又佩,大汉的这份功力简直令人惊骇。
不到半刻,这次连靖雨仇都听到了声音,从脚步的轻重分析,他只听到了四个人的脚步声,另外两人的足音他没有听到,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人武功胜过他,不过他根本就不惧怕,打不过可以跑,而且身边还有个大高手在。
脚步声到庙门口停下。
一把柔和的声音传来,「不知庙里是哪位兄台,还盼出来一见!」
「是先前的道人的声音!」靖雨仇心中一紧,抬头看去,大汉却是一脸被打搅了吃肉的兴头的模样。他一拍靖雨仇的肩头,大踏步走出,靖雨仇和岳红尘紧跟在后面。
门口果然站着六个人,其中有四人是面相凶恶之辈,但很明显,这几人只是属于跟班一流,惹起靖雨仇注意的是剩下的那两个人,这两人就是先前他听不到足音的那两人,他们明显是众人的首领,其余四人虽眼露凶光,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人身后,不做半声。
左边那人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的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装打扮正是适才险些要了他们命的道人;右面的人则是锦服玉袍,肥胖的身材,好似个土财主般。
道人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不知兄台大名?可否告之?」
大汉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双眼微闭,仰头向天,好似在晒太阳,并未听见他的问话。
身后四个凶人均面色凶恶,露出付想吃人的神态。
道人并未着恼,只是手掌轻抬就阻止了他们的躁动,他面色平静,「鄙方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大汉不出声,靖雨仇也不便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每人的表情,四个凶恶的大汉只是一勇之夫,不足为惧,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另外的两个人,财主模样的虽然身体肥胖,但双手极其修长,如若这双手长在女人身上会更恰当些,不知怎么,他对这财主模样的人的双手存有极大的戒心,总觉得这好象是件杀人的利器;道人则显得更是高深莫测,从都到脚给人种正义凛然的感觉,他面对大汉的态度丝毫不露声色,说明要么此人是涵养过人,要么是老奸巨滑、城府极深。
大汉终于低下头,扫视众人。
每个人和他目光相接都是心中一凛。
道人脸上微微变色,旋又恢复正常。
大汉慢条斯理道:「浩然正气卓天罡!」声音不大却显得低沉有力。
这回道人向后退了一步,强笑道:「想不到兄台还知道在下的贱名!」
「魔门三秀诺大的名头,想不知道都不成!」
这下子不光道人,连财主模样的脸色都变了,靖雨仇没看出来他们间打了什么暗号,一时间森寒的杀机弥漫,两人虽未亮兵器,但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大汉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神态,像是在对靖雨仇解说般道:「魔门有三秀,那是鼎鼎大名的,但大家都以为三秀指的是女子,殊不知男人也有以秀为名者,听说人秀常做道装打扮,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素喜在女子香阁出入,此人嗜色如命,连女子的尸体通常也不放过,但偏又装得满脸正气,在道观内欺名盗世,以正气大侠自居;福秀肥胖如猪,最喜欢从背后偷袭别人,擅长兰花劲,爱扮做财主模样。」
此话的目标很明显,而且又阴损非常,对面两人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却一时间不敢动手,显是忌讳大汉,摸不清他的底细和实力。
道装打扮的自然是人秀,而肥胖者即是福秀。
「又是两个魔门中人。」靖雨仇暗道:「自己真是和魔门有缘。看情形,这两人的实力比之石公山只强不弱,大汉如此挑拨,必是自信可应付两人的联手。」
岳红尘在大汉背后探出头来,说出的话来犹如在伤口上散把盐般,「那两个无耻的什么秀就是这两个狗东西了!真是难得,光天化日之下竟可以看到这么肮脏的家伙,让人大倒胃口!」岳红尘心恨人秀卓天罡心狠手辣,杀害花帮弟子,所以出口毫不留情。靖雨仇却是听得满脸苦笑,今日要是能宰掉两人还好,要是让这两个家伙走脱的话,就凭刚才岳红尘的这些话,以魔门中人睚{必报的性格,日后他们必定会加以报复。
杀气成倍增加,显示两人被刺激得心中狂怒,出手再即。
福秀京百福两脚挪动,在破庙门前的青石板上拖过长长的印痕,发出「嗦嗦」
的声音,构起人心头的恐惧感。粗条的青石板仿佛变成了泥塑的土道,表面完全破碎成齑粉。
人秀卓天罡两脚不动,双手互握,隐约可感到他两手间凝起的真气,虽然取静,但带来的威胁不在京百福之下。
大汉怡然不惧,并未伸手拔剑,而是双目闪光,炯炯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个敌人。靖雨仇身在局外,只能感到大汉气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而京百福和卓天罡身在局中,感受又自不同。对方并未发出什么可怕的气势和真气,但看到他的眼睛,他们却感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非这人的敌手,即使是联手,对方也一定会轻易击败他们。这种想法更令两人惊骇欲绝,要知道魔门三秀的名号在魔门内也是响当当的,两人联手仍然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有,此人委实可怕。
大汉突然向后撤了一步,气机牵引下,两人不约而同向前踏上一步。大汉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依然没有出手。
京百福和卓天罡两人可难受了,架势已然摆开,气机也受牵引而发出,却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紧迫已久的真气猛然回收。
真气倒流。
「哇!」两人同时喷出口血。
战未接,人已受伤,胜负已分。
鲜血尚未落地,两人已经闪电退后,伴随着几声惨叫,同来的四人竟全部在一瞬间内尸横当场,被二人不知以什么手法击毙,两人头也不回,转瞬远去。
靖雨仇看得脸上变色,不明所以,这两人为何杀死自己的同伙。
大汉没有追赶,淡淡道:「这四人是应该是黄山会的,而且黄山会一定是同魔门有所牵连,但福秀和人秀二人的身份必然是保密的,即便是同伙,只要是不应该知道的人都必须灭口,这也是魔门内的一贯手段。」
岳红尘不解,「那我们也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呀?」
大汉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我不用担心,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找上我的,主要的问题是你们二人!这两人回去后必定详细调查你们的底细,待你二人落单时肯定会遭到他们的击杀!」
靖雨仇吓了一跳,首先如果正面和这两个家伙对上,能否逃得了都很难说,更不要说要时刻提防着这样的两个暗杀者。他叹气道:「如果刚才大侠把这两个家伙杀掉就好了!」
大汉摇头,「先不说我是否有杀他二人之心,即便是有,这二人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要蓄意逃走,杀他二人也并不是件容易事,而且把他们留给小兄弟日后喂刀,岂不更是快哉!」
「快哉?」靖雨仇低喃,「他们杀我才快哉吧?」
大汉看到他的苦瓜脸,大笑起来,「小兄弟,人生寒暑几十年,若能轰轰烈烈,死又何妨!」
「死又何妨?」靖雨仇喃喃道:「说是这么说,不过谁没事想死啊!」
大汉拍拍他肩头,「小兄弟真性情啊!勿要忧虑,咱们就来看看如何才有不死之法。」
三人重又回庙里坐下。
第十一章 荒庙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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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拂过,吹得枯枝乱响,庙内却是一派温暖祥和。
大汉好整以暇的看着靖雨仇,温然道:「来,拔出刀来,尽可向我进击。」
靖雨仇知道大汉是想试试他的武功,显然他是只守不攻,靖雨仇犹豫起来。
大汉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洒然笑道:「小兄弟放心,天下间或许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我,妳尽管放手攻击吧!」大汉这话极端自负,但却说得理所当然般,就好象在诉说一个坚定不移的真理般。
靖雨仇手握虹刀,将真气提高到最高,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顶峰。
大汉感受到了这一股战意,蓦地两眼大睁,本来大汉的眼睛一直是半开半闭,即使是在同人、福二秀对峙时也是如此,此时双眼张开,靖雨仇只觉得一股有如浪潮般的压力直压过来,如果说自己像条小舟的话,那大汉给他的压力就好象汪洋大海中波涛汹涌的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每一波大浪扑来都要消耗自己大量的精神和真气去抗衡。大汉的目光胜似电光,紧紧的锁着他,他连一丝一毫的动作也不敢做出来,他感觉好象是面对一座永远也无法击倒的高山,如果自己有半点移动,必定会引动对方的气机,同时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动作,对方必将能一招擒杀自己。
无力感在心头升起,他甚至想要放弃任对方处置。
靖雨仇的意志经过在血池里的十年磨练和江湖上的一段杀手生涯,几乎可以说是极为坚定的,而且一个武者最注重的就是意志力的坚定,像这样一合未交,心志就已经被夺,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对方的精神压力愈来语强,渐渐有气吞天下、雷霆万钧的气势,靖雨仇苦苦支撑,但彼此间的级数相差太远,眼看支持不住,几句话忽然在心中流过,「欲返不尽,相期与来。明漪绝底,奇花初胎。青春鹦鹉,杨柳楼台。碧山人来,清酒深杯。生气远出,不着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返还还虚,与天地同在,靖雨仇豁然领悟,面对对方极为强大的精神压力,终于让他领悟了水经集的另一式。
心无长物。
如果刚才的一式可以以“自然”命名的话,那么这一式就该称为“精神”。
靖雨仇一声长啸,被破开的心灵再无一丝缝隙,手中虹刀再次发出强大的气势。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突然间靖雨仇浑身庞大的压力全部消失。靖雨仇心中更惊,这人什么东西都不需要,连兵器都不必用,极为可怕的气势说有就有,说无就无,他生平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就连在羽然凤面前他都能谈笑自如,这大汉岂不是较之羽然凤更为可怕上好几个级数。
大汉微笑着招呼他坐下,这是靖雨仇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遍体淋湿,竟然是出了一身的大汗,可见适才大汉给他的压力之重。
岳红尘凑过来低声道:「妳们两个人在搞什么,尤其是妳,像个木桩子般在哪戳着,脸上还直往下淌汗!」
听她一说,靖雨仇惊惧更甚,照岳红尘所说,她并没有感觉得到大汉庞大而可怕的压力,可见大汉的气势只是针对自己身上的这一块地方,拥有如此强大的气机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居然是他可以把气机缩定在有限的一小块范围,这可以说更是难上了几分。
看着靖雨仇一脸惊异和崇敬的表情,大汉微微一笑,伸手拨动柴火,顿时火苗窜动,一室温暖。
靖雨仇心痒难耐,一想到可以向这绝顶高手讨教武道功夫,他就止不住兴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从中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经验和益处。
他写在脸上的期待全落在大汉眼中,大汉再一次递过酒壶,「来,再试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靖雨仇依言再喝了一大口,味道全然已经变了,不再是第一次尝的苦涩感觉,而是带着如蜜糖一般的香甜感。这随心茶果然奇妙,自己的心情因为大汉将要点拨功夫而欣喜,在这茶中果然就显示了出来,他禁不住再喝了一大口。
正自回味间,大汉手一抬,轻轻巧巧的酒壶就到了他的手里。大汉面带不舍之色,叹道:「可惜只剩此一壶,要不然一定来它个一尽方休!」
这话引起了岳红尘的兴趣,出言问道:「不够的话再去买好了……哦!这么奇妙的东西应该不是能随便买得到的。」
「唉!」仿佛是勾起了大汉的愁处,他长叹一声,眉角却带着笑,「这酒是我的一个小朋友配的,可惜数量极少,就是这壶也是我软磨硬泡来的,下回再要尝到,不知是何时啊!」
能够配出这样的茶,当然不是一般人,靖雨仇注意的是随心茶背后体现出来的含义,岳红尘则更多的注意的是什么人调配的这种绝妙好茶。听到岳红尘的询问,大汉眼中闪过回忆与欣愉之色,显然是回想起了什么。
「只有香榭天檀才能产得如此的好东西。」
「香榭天檀?」靖雨仇一惊,「自己先前从二哥李科和大凶人羽然凤那里听到过香榭天檀这个名称,虽然对它了解得极少,但总算知道这是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拥有足以同魔门对抗的实力,不过到现在为止,自己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连半个香榭天檀的人也未见过,没想到从大汉口中又听到了香榭天檀的字眼,听他的口气,不但知道香榭天檀,而且极有可能还亲身去过。」
在大汉面前,靖雨仇并不想隐瞒什么,他觉得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已经对他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靖雨仇毫无顾忌的问道:「我听说过香榭天檀,据说是足以同整个魔门相抗衡的白道象征,但我行走江湖,从没遇到过,不知道这香榭天檀是在哪里?」
大汉笑着摇头,「我的确去过那里,本来不应该对小兄弟藏私,但我亦允诺过其间主人,不将其隐秘外泄。我只能告诉小兄弟一句,欲寻其地,先察自心。」
靖雨仇颇为失望,原希望从他嘴里弄出点隐秘来的,如果知道了香榭天檀的确切位置,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香榭天檀论武。那里面的人的武功不用说绝对是极其强横的,不然也不会能和魔门形成对抗之势,而且既然它是白道里至高无上的象征,即使他打不过,一定也不会被杀掉的,这简直就是个极其合适的提升武道的所在。
大汉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温言道:「学武之人,方式有多种多样,最重要的是经验!但并不等于找寻强手挑战就可以提高经验的,莫说是妳找不到香榭天檀,即使妳找到了,那里面的人也不会与妳动手的,退一万步讲,即便动手,妳也是什么经验也得不到,那里的人都是心灵上修炼的高手,如果小兄弟精神上的修炼不够的话,相反会造成日后心灵上无可弥补的裂痕。」
这点靖雨仇可是深有体会,适才比斗时,大汉给他的精神压力之重是前所未见的,而且两人间还不是真正的对敌,大汉自然没有采用杀伤性的压力就尚且如此,如果真的要与擅长此类功夫的敌人交锋,对于并不擅长心灵修炼的自己来说,的确是一件大危险事。不过好在眼前有个无可比拟的好老师,真正可以弥补自己这方面的不足。
「心灵和精神上的修炼,我的确是涉猎不多,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功夫?」
大汉笑道:「据我看,小兄弟体内蕴有先天真气,但好象不是个人练就的。
要知道学武之人,无有磨练就无法成大器,欲要真正掌握武学的精髓,还得自己领悟!多一些磨难,对于自身还是大有裨益的。但刚才妳在抵挡我的精神压力的时候,妳的意识突然变得让我无法琢磨,好似消失不见,不知小弟练的是何种功夫?」
靖雨仇听得大为钦佩,自己的先天真气果然是靠后天药物造就的,根本就发挥不出真正的先天真气的威力,充其量只能说是真气较一般高手充沛一些。对于大汉,他毫不隐瞒,连最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刚才在精神压力下,我差点崩溃,但后来领悟出了一些功夫,哦!是在一次意外中捡来的《水经集》。」
「原来是它啊!」大汉微微点头道:「可否念来听听?」
靖雨仇立刻毫不犹豫的将熟记在心的《水经集》二十四句口诀背诵出来。
「若纳水{,如转丸珠。夫岂可道,假体如愚。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听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后一句,大汉闭目冥想了良久,忽地手指凭空划出,在面前娇若龙蛇般挥舞,靖雨仇看得清楚,大汉写的是“流动”两个字,想是对《水经集》的这二十四句口诀深有所悟。
大汉长出口气,睁开双眼,「这《水经集》果然有些门道,不愧是天下六大奇书之一!韵育深远,字字珠廉啊!」他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小兄弟从何处得来的这《水经集》?」
靖雨仇将当日在羽然凤手下惊险且狼狈万分方才逃脱的情形道出。
一直没出声的岳红尘突然道:「原来当时妳就是个缩头乌龟啊!怪不得对逃跑这么有经验!」这话引得靖雨仇怒瞪她一眼,心里恨得牙耿耿的,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上到这个爱女扮男装的女人。
大汉一笑,「打不过就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重要的是从中吸取经验,以便下次的时候打得赢他。不过,羽然凤嘛……这种货色,打得赢他也没什么意思。」言下之意,羽然凤在他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忽略级人物。
「这才是一派宗师的气派!」靖雨仇羡慕万分,「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种视羽然凤这样强横的人物如草芥的程度。」
大汉接着道:「这《水经集》和魔门内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以及《轩辕录》合称为天下六大奇书,实在是江湖中人纷争的对象啊!据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达到上窥天地奥秘的境界。
除了其中的《魔典》外,其它的五个我算都已经看过了,这些东西修到精深处,的确远胜江湖上的其它武功!」
靖雨仇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修”而不是“练”,他奇怪的询问。
大汉笑道,「小弟的悟性果然非同一般,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武学都是最注重个人的自身领悟,而非按部就班的死练,一招一式的照练绝不可取,通常在艰苦的逆境中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领悟出平日里所悟不到的东西,例如刚才妳在我的精神压力下,脑中自然做出了反应,在外力的压力下领悟了《水经集》!」
靖雨仇点头道:「到现在我才领悟了三式,可剩下还有二十一式摸不着头脑!」
大汉低吟道:「欲返不尽,相期与来。明漪绝底,奇花初胎。青春鹦鹉,杨柳楼台。碧山人来,清酒深杯。生气远出,不着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果然奇妙无比,真正精华啊!」他转头道:「不要奢望可以从别人的经验中得到这种领悟,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顿悟!我能说的是,一切不用刻意去体味,水到渠自成!」
靖雨仇低头细想大汉所说的每一句,从这一刻起,在一位武道上无可比拟的大宗师的引导下,他才开始真正了精神上的修炼,为日后成为与大汉比肩的一代大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岳红尘听得气闷,她本身并不是擅长武功的,所以对这类的话题也不感兴趣,而且两人说的话好象是在打哑谜似的,就更令她受不了了,岳红尘叫道:「凈说些没用的东西,妳们看獐肉都已经好了,再不吃的话可就焦了!焦了是小事,饿坏了我的肚子可就是大事了!」
正在谈话的两人相视一笑,大汉道:「罪过!罪过!险些把小姑娘饿坏了,来,我们动手吧!」
撕开獐肉,肉香四溢,獐肉烤得外焦里嫩,恰倒好处,引得人食指大动。三人如对待敌人般风卷残云,不大的工夫就将之消灭得干干凈凈。大汉收起酒壶,忽然以郑重的语气道:「以小兄弟此时的武功,若让我说句公道话,遇到一般的高手,纵然不胜,亦无性命之忧,但如若碰到今日所见的人秀、福秀一级的高手,务须要千万小心。尤其是遇到魔门中人,更是要加倍在意。
魔门中人大都手段毒辣,惯见笑里藏刀之辈,这才是最需要注意和防范的人物。」
靖雨仇趁机问道:「像今日的人秀、福秀我认得了,但魔门中的其它人等应该是很隐秘的,要如何分辨呢?」
大汉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有些话该不该说出来,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低声道:「魔门分四艺,每艺成一派。每派都有自己的武学,其中以花音派的魔典为最,魔门内隐秘高手甚多,而且有的隐藏极深,即便是魔门中人,也多是相见不相识。相互不认识的魔门中人互相分辨,凭的是两样手段。」大汉抬手做了个手势,姿势很奇特,他接着道:「这是魔门内大招呼的一个手势,还有另一种是……」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
虽然先前大汉出过剑,但靖雨仇从未看清楚过他的剑的样子,只到此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看清大汉手中的长剑。
剑很长,几乎超过普通的长剑一半,而且更让靖雨仇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剑上竟好似生了些锈,整个剑刃显得暗淡无光,生涩粗糙。这绝不是他想象中的神兵利器的样子,看起来比之自己的虹刀还有所不如。
大汉手腕轻抖,在面前的石板地上轻巧的画出个奇怪的图形,剑刃同石板相接,却并没有发出应有的金铁交鸣之声,瞧来就像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划过的一样。
靖雨仇把这图形的画法暗记在心,看来这个就是魔门间相互证实身份的方法了。
靖雨仇忽然问道:「大侠!莫非妳是魔门内的人?」
大汉收起长剑道:「为何如此想?」
靖雨仇忽地摇头,「大侠绝不是魔门中人,原来我曾经见过几个魔门中人,像石公山和阮公渡,好象是天演门的;另外还有颜传玉和浪琴,应该是天缺阁的。」
大汉皱眉,「妳说的这几人分属两支义军,看来魔门也加入到这场争霸天下的战争中来了!」他接着道:「天演门和天缺阁在魔门内只能算是二流,真正强横的是花音派和邪宗,他们加上白道上的象征香榭天檀构成了武林中的主要实力,而且不只是在武林,更多的是……」他忽地停口不说,轻叹一声道:「日后遇到魔门中人需要小心,若要遇到来自香榭天檀的人,更要小心!」
「呃!」这话令靖雨仇大惑不解,正要继续追问,大汉身形飘飘,已经向庙门外转去,看似缓慢,却已经在一眨眼的工夫中走出老远。
靖雨仇连忙追出,叫道:「不知道大侠的名字是……」
人影迅速远去,眨眼工夫就只剩下个模糊的背影,但柔和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来,犹如响在耳边,「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兄弟,好自珍重!」
靖雨仇心中怅然若失,与大汉相处不到半日时刻,但却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人格魅力,既使人对他有高山仰止之感,又分外感觉得到他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大汉胸怀睨暌天下的气概,让靖雨仇心折不已,也使他立定决心,早晚有一日如大汉般,成为一代傲视天下的大宗师。
风停树静。
靖雨仇转向岳红尘道:「下一步妳做何打算?」
岳红尘默想片刻,双掌一击,「我们回景川城,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啊?」靖雨仇吓了一跳,「转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
「砰!」岳红尘一拳打在他肩头,「不敢回去是不是,妳没带种啊!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两个魔门的家伙一定是以为我们已经远远的逃离景川城了,但我偏要回去血洗黄山会给他们看看!」
靖雨仇苦笑,「别看岳红尘武功不怎么样,但不知怎地,自己竟被她吃得死死的,好象真变成了个跟班的小弟。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提议真实非常大胆而可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他是深有体会。」
回到景川城的时候,正是日当正午,使人昏昏欲睡的时刻,但像岳红尘所说,也正是杀人的最好时候。
黄山会前的风景依旧,大门依然是那副被他劈碎时的样子,但院子里人影绰绰,好象是很多人在搬着东西。
靖雨仇和岳红尘二人举步跨入。
靖雨仇顺手揪住名黄山会的弟子,不理会他拼命挣扎,拿出虹刀架到他脖子上,慢条斯理的说一声:「说!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所表现出来的素质让他失望,两腿直打哆嗦,看样子差点要尿裤子了,不过还好,嘴的功能还未失去,说出了一段令他惊异的话。
黄山会的会首是黄璋,其下还有四个副会首,合起来有五魁首之称。黄山会中,只有这几人是直接受魔门驱使以间接控制黄山会的。而五人中惟有黄璋一人知道黄山会背后一直在支持他们的神秘势力是魔门中人。昨日黄璋袭击花帮不利,而且还身负重伤的回来,对于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一贯讲求利益至上的魔门中人卓天罡自然不会再留着他,解决掉黄璋后,恰巧靖雨仇前来寻衅,于是就发生了随后卓天罡寻上花帮杀人的事情。
前因后果靖雨仇很快就推断出来了,卓天罡黎明的时候追杀他和岳红尘不果,找上了福秀京百福和黄山会剩下的四个副会首做帮手。尽管大汉在街头处所画的“退”字所表现的惊天气势让他有所顾忌,但有人秀和福秀一起出手,相信必然可以摆平此事。但没想到大汉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算,不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在同去的四个黄山会副会首面前暴露了真实身份,还不得不将之杀掉灭口,如此一来,继续掌控黄山会的目标非但不能实现,而且黄山会首领尽失,实力大受损失,今后能不能继续在景川城内称霸,甚至存在都已经成了个大问题。
经此一事,黄山会内部已经乱做一团,人心思散。
靖雨仇放下手中抓着的黄山会弟子,回头询问岳红尘,「这种情况,没有必要再大开杀戒了吧?」
岳红尘环目四顾,果然周围的黄山会帮众跑的跑、溜的溜,眼看就是一副大溃逃景象。她点点头,「这些小喽罗杀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教训还是要留给他们的!」伴随着话音,岳红尘亮出火折,在四周点起了七八个火头,不到片刻工夫,黄山会的大片屋舍都已经燃起了火头,借着风势,呈现出愈来愈大之势。
岳红尘丢下手中的火把,语气中仍充满恨意,「可惜杀不了作恶的头子,那个死老道!不过这也应让他好受了。」
的确,赶跑了黄山会的大部分帮众,再加上花帮的总堂被毁,景川城里的势力均衡被打破了,林立的小帮派没有实力如花帮和黄山会般控制这里,景川城必将陷入混杂的纷乱时期,魔门要想控制这里,为他们争霸天下找一个可靠的据点是不可能了。虽然破坏了卓天罡的构想,但是杀不了他,也是很令人遗憾的。
酷热袭来,眼看这里卷入一片火海,岳红尘一招手,「我们回总堂看看。」
「不好!」靖雨仇心中忽然闪过警讯,如果是以从前的状态,他是无法感觉到的,但自经过大汉的指点后,他的灵觉加倍灵敏了,这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右侧方传来的危险,一股极其强烈的危险。想提醒岳红尘,但已经来不及了,靖雨仇能做到的只是将虹刀来得及抽出半截挡在腰腹右侧,他感觉到的敌人袭来的方向。
「叮!」的一声长响,竟似金铁交鸣的声音,可见对方用了全力,要不是虹刀乃是宝刃,这一下准会给击个洞出来。身侧传来一声闷哼,靖雨仇目光扫处,见到岳红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只是给对方点了穴道。
靖雨仇虽感安慰,但亦心中暗凛,偷袭的敌人对两人的下手轻重完全不同,对岳红尘的用意看来只是生擒,对自己的用意那是可想而知的,要不是虹刀护体,这一下真的要让对方在腰间点个洞出来,不死也是重伤。
对方一击不中,立刻退到岳红尘身边,让靖雨仇投鼠忌器,抢先控制了整个形势。
须发飘飘,偷袭者赫然正是人秀卓天罡。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能将岳红尘控制在手中也令卓天罡分外满意了。他依旧是那副满脸正气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做过,「是等我动手呢?还是妳自断四肢?」微笑着说出的轻柔话语却隐藏着浓厚的杀意。
「想不到连人秀也喜欢同福秀一样偷袭起人来了,不知道那个肥胖如猪的家伙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干这种卑鄙的勾当?」靖雨仇冷冷的道。其实他并不能确定福秀京百福是否隐藏在暗处,说这一句话只是试探卓天罡,如果福秀也来的话,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不顾岳红尘的死活,夺路逃命,尽管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下是不太可能的;如若福秀未来,眼前只是卓天罡一人,那尽管两人的实力有很大的差距,但自己亦有一拼之力,而且还可以动动脑筋看看有无好方法把岳红尘也一起救走。
对于靖雨仇的试探,卓天罡半点没放在心上,捻须微笑,「有我一人足亦!
而且……」他轻轻看了岳红尘一眼,「两个人享受这样的美人怎及得上一人独享快活!」
靖雨仇心中暗急,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岳红尘受辱于对方,但现在却是苦无良策,只有暂时先以硬碰硬了。他深吸口气,腰干一直,一刀劈出,刀势圈转,方位不定,虚虚实实的向卓天罡冲去。比之半日前,这一刀更见威势。
但两人间的差距不是一日半日间就可以弥补过来的,面对扑面而来的凶恶刀势,卓天罡微微一笑,一把细长的东西自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转,将他的刀势完全封住。
靖雨仇看得清楚,是一柄银白色的软剑,圆转如意,任意圈转,不但将自己的攻势死锁,而且剑上传来的真气一波波攻来,有如大河般连绵不绝,震得他气血翻涌,胸口微疼。
这正是卓天罡赖以成名的“浩然正气”。与魔门的其它人不同,卓天罡是正邪双修,内外俱全,同他的多重身份一样具有多面性。
靖雨仇的虹刀无论劈向哪里,都会被软剑封住死锁,那种真气被连续封住的感觉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啪」的一声轻响,软剑倒卷上来,将虹刀缠了个结实,没等他发力震开,对方的真气猛烈的袭来,他的虹刀虽未脱手,但猝然喷出的大口鲜血表明已经被卓天罡的“浩然正气”给造成了严重的震伤。
看到靖雨仇的状况,卓天罡极为满意,对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现在是进行下一步棋的时候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谨慎的点了靖雨仇的穴道。靖雨仇低垂着头,动也不动的不加反抗,让人觉得他完全没有了危险。
卓天罡仰天大笑,接下来就要做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了。俯身将岳红尘提起来,他正好对上岳红尘那满怀恨意的双眼。卓天罡丝毫不以为意,拍拍她的脸蛋,「小美人,本来是应该给妳解开哑穴的,但怕妳想不开嚼了妳那根小香舌,可惜少了妳那张小嘴里发出的快乐呻吟声实在是美中不足啊!哈……哈……」他得意的狂笑。
此时的岳红尘再也无力反抗了,只能任由这色道人为所欲为。
卓天罡乃是此道老手,经验极其丰富,他先不忙对她大肆轻薄,只是细细打量她的身材,思量用何种方法来对付这穿爱穿男装的美女。
岳红尘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时,他终于伸出手去抚摸着她麦色的脸颊,嘴里还啧啧赞叹:「嗯!好嫩滑的脸蛋,不知道身体的其它部位如何,那对奶子是不是也一样嫩滑?想来摸起来也是舒服的很吧!哦!差点还忘了蜜穴,不知道蜜汁是不是甜的?」
卓天罡嘴里说着极其淫秽的词语,手上却丝毫不停,顺着脸蛋下滑到脖颈处来回抚摩。岳红尘眼看他开始解开自己的外衣,急得险些吐血,但却又无法可想。
卓天罡解开她的外衣,透过薄薄的内衣,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软肉的弹性,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穿女性最贴身的内衣。卓天罡大乐,「这对奶子真不小啊!看来贫道有福了!」他扯下她上身最后的内衣,放在鼻端深深一嗅,叹道:「不施脂粉,体香天然啊!」扔开内衣,他大胆而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胸前的风景。入目处岳红尘的酥胸傲然挺立,虽然不是白玉般的颜色,但却另有一番风致,高高贲起的一对乳房凌空矗起似两只腻滑耸动的美乳,于交会处自然地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沟。娇乳上那两粒红润的乳头点缀其间,而且还不自觉地肿胀翘立,看得卓天罡心痒难耐。
岳红尘的麦色肌肤上泛起红晕,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羞赧。
卓天罡两手按住香肩,顺着曲线自然的下滑,在她那腻滑的肌肤上抚动着。
他并不直接抚摩那对娇挺的美乳,而是在乳根部缓缓的盘旋着,同时分出另一只手,落在她的粉嫩后背上,在其上用指尖轻轻的来回挑逗。
虽然不是最敏感的部位,但在卓天罡轻柔缓舒且极有经验的抚弄下,反而让岳红尘情欲涌动,呼吸急促,她清楚而惊骇的发现,自己不但是上身起了反应,连下体也有了同样的反应。
她肌肤上传来的反应,卓天罡一清二楚,在乳根部盘旋的手不再拘泥于上身了,顺着光滑的肌肤下滑,直接伸向她两腿间的隐秘处。
第十二章 再受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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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红尘的身体抖动更加剧烈了,如果不是穴道被点,相信已经是大声喊叫出来了。
采花老道的袍袖里的软剑又一次滑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攻击敌人,而是解除束缚。剑光绕着岳红尘的身体回旋,下体的衣裳纷纷碎裂,却又没有伤到肌肤一丝一毫,的确是手法惊人。
大片的肌肤显露出来,其中最神秘的蜜穴也暴露出来,细密的毛丛斜斜紧密地贴在肌肤上,没有丝毫的杂乱,分外显得乌黑油亮,上面好象还沾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卓天罡并没有想生手般立刻扑上去狠狠蹂躏这绝美的肉体,而是双目神光闪闪,眼光用心的在岳红尘赤裸的玉体上打着转。
说来也奇怪,虽然并没有被他触碰,但当他的目光在身体上来回巡视,岳红尘竟似感觉到同时有数只手在身体上抚摩,肌肤出传来的灼热和酥麻感让她觉得蜜壶内的蜜汁更加充裕了。
卓天罡得意之极,他的“梦笔生花”是对付女性的最佳功夫,可以不用直接与对方身体接触而借助这种功夫让受术之人的身体产生强烈的情欲反应,凭借此法和在正气的面孔和名声的掩护下,不知有多少少女落在了他的这一手段里。卓天罡缓缓的除去自己的衣裤,露出身可比拟年轻小伙子的精壮雪白身躯,胯下的巨龙早已经是怒吼了,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由于玄功深湛,身体保养的宛如壮年人,这也是最令他满意的,正要举步上前好好的占有这女扮男装的美女,意外而来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勃勃兴头。
一旁的靖雨仇本来是被点了穴道,但卓天罡并没有封住他的哑穴,他一定是想在靖雨仇的怒吼声中百般玩弄岳红尘,这样才更增加兴头。但相反的,靖雨仇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说半句话。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说出句差点把卓天罡肺气炸的话语,「噢!才这么小!」
言简意赅,却又无比刻毒。
这也正命中了卓天罡的弱点,直接攻击他的尊严所在。
卓天罡果然大怒,把一切放到一边,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走过来。他冷笑着怒视靖雨仇,「想必你的是很大了?」不待他回答,软剑再次挥出,将靖雨仇的衣物搅得粉碎。靖雨仇暗叹,看来这柄软剑简直就成了这老道专用的除衣工具。
使卓天罡自惭形秽的是,靖雨仇的胯下之物果然比他的要大上不少,像卓天罡这种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人物,不会因一件事而轻易动怒,但涉及到这类问题,即便深沉如卓天罡也受不了了。他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靖雨仇的下体,靖雨仇毫不怀疑他的下一步动作必定是割掉自己的命根子,但这也正是他想要他如此做的。
卓天罡嘴角溢出一丝阴冷的微笑,「好小子,的确不小!若是让我早十年遇到你,说不定我会起收徒之心,把你培养成对付那……」他突地住口不言,显是说漏了嘴。
「嗯?」靖雨仇颇为疑惑,十年以前阮公渡培养他的目的不但是要他做为个可利用的工具和杀手,好象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现在卓天罡也如此说,想必是有什么强敌令他们想培养出专门对付的人选。」
「真是可惜啊!」老道摇头道:「本来是想要你一饱眼福,看一出好戏,看看道爷是如何让这野性的美人春情勃发,欲仙欲死的,可惜你自找死路,无福一观了!好了,把下体的家伙留下来向阎罗王报到去吧!」卓天罡的这话倒不是自吹自擂,论御女的手段,他绝对是可以称得上高手,只要看到岳红尘不经他的半分触摸已经情欲迸发,不可遏制,就可以知道他的挑逗手段是多么出色和有效,良家妇女落在这种人的手里,简直是生不如死。
卓天罡的手缓缓的向靖雨仇的胯下探去,五指成爪,赫然是江湖上流传甚广的大力鹰爪功的架势。这大力鹰爪功由何人所创,现今已不可考,这种功夫平易好学,几乎是江湖上人人都会的,对付高手,用这等低末功夫自然是毫无用处,但此时此地,却是能再恰当不过的达成卓天罡的意图,给予靖雨仇下阴以重创。
成钩的五指直伸到胯下,直待卓天罡一运功,靖雨仇的二弟就要与他永远说再见了。
但靖雨仇岂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等待多时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早以等待的真气猛然运转,胯下之物忽地昂起,在几乎不能令人置信的情况下忽然爆出一团烟雾,将两人彻底罩住。靖雨仇双臂一振,先前被封的穴道悉数震开,一拳击在猝不及防的卓天罡的胸口,没等他飞跌出去,另一只手同时抓住他手腕,锁死经脉,右拳连续出击,爆响声接连在拳头与胸口的交接处响起。
表面上看去靖雨仇占了绝大的优势,转眼间就可毙敌于拳下,但他却是心里有苦自己知。刚才为了挣脱被封住的穴道,他使用了绝不能轻用的功法,冒着伤残自身的做法推动先天元气震开了穴道,虽然成功了,但已经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若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敌人或给予他重创,那不用等敌人动手,可能自己就会先挂了。而且这卓天罡不愧是魔门三秀之一,直到这刻,他深厚的功底终于显露出来,尽管在突然的状况下受了靖雨仇的多此轰击,而且手腕的脉搏还被锁住,但靖雨仇知道自己差了少许,没有完全锁死他的脉搏,他每挨一拳,反震之力就愈大,而且靖雨仇的真气只能撞在他身体非要害处,却无法对他造成更进一步的伤害。
靖雨仇知道像卓天罡这种魔门高手,功力实是比他雄厚得多,而且自己自身已经大伤元气了,此消彼长,那就更加不是对手,牙关一咬,靖雨仇张口喷出满天血雾,使出了最后的“催命术”,这是他的在血池浸泡十年中领悟出来的,借着喷出的血,激发身体的全部潜能或是化解敌人入侵体内的真气,这是只有最危急的时刻才会使用的救命功夫。
对方感觉到了他隐藏在血雾里的与敌同归于尽的信息,当如雷的重拳轰在他胸口时,卓天罡身子微侧,硬接了这一击,同时极其强大的真气迸发,两人身体齐齐一震。从靖雨仇偷袭得手来,一直都是卓天罡处于挨打的地步,这是他第一次硬碰硬的反击。两人同时喷出口血来,靖雨仇受伤之重是不用多说的,卓天罡在经历了无关痛痒的小伤之后,终于在他的舍命一击下受了不轻的内伤。
卓天罡细察自身情况,实在不适宜在打下去了,自己最后是一定可以击毙这小子,但在靖雨仇的“催命术”下反击下,自身一定会受到无可弥补的内伤,他唯有暗恨一声,身形向后急退,去找个地方养好内伤,日后在来收拾这不知道还有无性命的小子。
眼见强敌终于退却,靖雨仇松了口气,肉体上的伤痛袭来,险些就如此昏去,但危险尚未解除,靖雨仇摇摇晃晃的用残余的真气解开岳红尘的穴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撒手摔到,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相同的体验在被羽然凤追逐的时候已经领略过了,但那时所受的伤绝对是比现在轻得多,不过好在今日的靖雨仇比之当日已是大有进步,现在只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还没有当场挂掉。
意识陷于混沌之中,靖雨仇只觉得浑身有如火烧,而且奇怪的身体并不算热,只是各道经脉中充满了灼热感,热流奔走,激荡着经脉个处,使得靖雨仇呻吟起来。
一股清凉感忽地自下腹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着经脉向全身扩散,情形极为类似原来与小雪欢好时的感觉,半昏迷的靖雨仇根本无法思考,本能的身体做出了反应,运用了《水经集》中的“阴阳”一式。好象是身体震动了一下,清凉的感觉更加剧烈的涌入,也一点点的驱散了经脉里灼热的火毒,阴阳调和,真气流动,浑身舒泰的靖雨仇慢慢的回复了意识。
自己口中的呻吟声已经停止,但耳畔继续有挡不住且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嗯!怎么……还不……不醒啊?啊!好……好……舒服!」
靖雨仇睁开略显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平躺在张床上,身上有具火热的女体在上下起伏着,胯下的好家伙陷入了个温暖而带着丝丝凉意的所在。最令他惊奇的是,在他身上卖力的挺动的竟是一向以男人自居的岳红尘。
此时的岳红尘完全不复平日里那副英气勃勃,明朗飒爽的样子,火红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麦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呼吸和「呵呵」
的呻吟声显示她是多么的卖力。
「噢!」岳红尘长叫一声,动作迟缓下来,无力的扑到在他胸前。
先前靖雨仇的胯下神兵就已经硬大硕长了,经历到这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景,神兵更是坚硬似铁,两只刚刚可以行动的手臂圈转,将岳红尘搂住。
岳红尘一向刚强,要不然也不会总是以男人自居,她的生平志愿是实现儿时的梦想,成为个威风凛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不世名将,组建花帮,正是体现了她的这个梦想,也展示了实现梦想所需要的能力。但也就是在这几天间发生的一切事情,让她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动摇,花帮几乎被卓天罡凭借一人之力就险些被毁,幸好大部分的力量及时的遁入了地下,但也击碎了她的信心。
更令她困惑的是靖雨仇这个人,当日招他入帮的时候自己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而且他总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要不是他的舍身相救,自己一定已经被卓天罡给污辱了。
不可否认的,岳红尘的心绪完全被近日来的事件和靖雨仇的表现给打乱了,当她把靖雨仇救到花帮剩余的一处隐秘堂口进行救治时,从大夫口中得来的结论令她大吃一惊,靖雨仇所受的伤势极重,基本上应该是放弃了。这话令岳红尘怅然若失,仿佛感觉到要失去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似的,她独自守着靖雨仇大半夜,终于做出了个令人惊讶的决定。
跨坐在靖雨仇的身上,脱光彼此身上的衣物,她略显生涩的做出了生平第一次令她脸红的举动,在靖雨仇将死之际,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他的种子,让他在情欲的最高潮中死去。
靖雨仇的运气实在是好的可算是无以复加,要是换了别的重伤之人被这么一折腾,一定是必死无疑的,但《水经集》中的“阴阳”一式正是对付这种情况的好方法,从两人的身体开始接合时开始,靖雨仇体内濒临崩溃的真气自动运转起来,吸纳着岳红尘体内的处女元阴来哺育伤势,随着她愈来愈卖力的挺动,靖雨仇的伤势也恢复得愈快,到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内伤竟已经奇迹般的痊愈七八成。
如此神奇的效果,让靖雨仇模模糊糊的体会到了一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想这些的好时刻,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要尽情享受一下面前美女的绝美肉体的滋味。
竟然意外的见到靖雨仇醒了过来,岳红尘错愕和惊喜之余,双颊上飞起了以前绝不会出现的两朵红云,双手一按他的胸膛就想脱身下来。
但到了这种地步,主动权已经易手,再也由不得她了。靖雨仇紧抓着她的腰肢,让她想向上抽离的玉体直落下来,同时身体用力上挺,两相会合,岳红尘一声闷哼。
先前虽然岳红尘的蜜穴吞吐他的神兵也有一会儿了,但毕竟岳红尘对这种事情毫无经验,怎及得上靖雨仇的“身经百战”,这有力的一记正顶在她蜜穴里最娇嫩的地方,引得她玉体一阵轻颤。
靖雨仇再也忍耐不住了,扳转她的娇躯,就要狠狠的干她一顿。
岳红尘修长的大腿一弹,又翻过来把他压在身下,气喘着道:「我……要在……上面!」
靖雨仇哭笑不得,就连到了床上,她那争强好胜的性格这个时候依然未见改变。不过谁上谁下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舒服就行。不过岳红尘的性技实在是生涩稚嫩得很,她双腿用力,慢慢的蹲坐起来,蜜壶渐渐加快速度的吞吐起来,娇挺的美乳不停的在靖雨仇眼前上下飞舞,刹是好看。但她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摇晃着玉臀不一会儿,浑身就香汗淋漓了,她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口中发出「荷荷」的娇喘声,突然全身一震,头直往后仰,接着扑倒在他胸膛上,剧烈的喘息着。
靖雨仇知道她已经无力再驰骋了,接下来便是自己的天下了,他翻转身,让岳红尘扒在床上,从后面握着她的细腰,神兵分开蜜穴,开始了猛烈的进击。
岳红尘再也无力翻转到上面了,只能被动的迎合着,她觉得靖雨仇同她合为一体的东西又硬又热,完全溶入了身体,一股股的热流从接合出扩散开来,涌动的情欲让岳红尘完全无法招架,麦色的肌体剧烈的抽搐起来。
靖雨仇也是后继无力了,毕竟他的内伤尚未全好,激情一泻,两人全都喘着粗气搂做一团。岳红尘面色一片酡红,破天荒的显示出了女儿家的娇态。
虽然暂时在情欲中迷失了方向,但岳红尘很快就回复过来了,一声不响的推开靖雨仇,径自穿衣。尽管那麦色的肌肤很快被衣裳遮住,但那美好的身段和肉体已经深深印入靖雨仇心中,让他知道岳红尘再也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了。
靖雨仇环目四顾,边打量着周围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一个秘密的分堂!」岳红尘扔过来套衣物,「穿上了,别老让我见到你的身体!」
靖雨仇见到她说这话时双目闪烁,目光甚至不敢看他的身体,哪还是不知道她在害羞,不过这时候挑逗她只会适得其反,可不要把她惹得恼羞成怒才好,他迅速的穿上衣裳。
岳红尘深吸口气,让微红的俏脸平复下来,「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现在那个妖道很有可能还在找我们!」
「啊!」靖雨仇细想,卓天罡所受的伤虽然不轻,但绝对比自己的轻多了,一天之内真的有可能恢复过来,这里虽然是秘密分堂,但还是有可能被对方找上门来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景川城,躲个彻底。
看到他沉思,岳红尘忽然问道:「昨天你重创那妖道时的烟雾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真是个好问题!
靖雨仇忽地变得满脸“奸笑”,说出段让岳红尘脸红心跳的话,原来这烟雾这来自于李科所给的雾弹,但用法却比之先前略有不同,靖雨仇别出心裁的把它挂在胯下,通过真气的运行使之爆发。靖雨仇脸带“不怀好意”的笑容道:「要不要我在你的粉嫩小穴里也挂上一枚啊?」
岳红尘红着脸低声咒骂一句,但下体却又不争气的竟有些湿润了,自从和他欢爱一场后,岳红尘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真是他一句话就可能挑逗起自己的情欲来。
看到她脸红的样子,靖雨仇心怀大畅,连这个昔日的男人婆也臣服在自己的胯下了,看来自己的男性魅力不减反增啊!刚强的女子羞答答的模样,分外惹人遐思,不过靖雨仇可没精力和体力再来一次欢好了,看到岳红尘的眼睛变得愈来愈水汪汪的,显然是春情又动了,他赶紧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景川城?」
岳红尘暗骂自己意志薄弱,怎么和他春风一度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了呢,她勉强收敛心神道:「花帮可是景川城里自来的地头蛇,很多隐秘的通道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我知道有处可以安然离城的通道!」
「好!」靖雨仇道:「我们一齐从那里出城!」
「跟你一齐走?」岳红尘语气迟疑,显然是舍不得这几年在景川城里打下的基业。
靖雨仇明白她的心情,伸臂把她揽入怀中以抚慰。岳红尘轻叹口气,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软弱之态。靖雨仇安慰道:「景川算得什么,早晚有一日,我们会站在天下之颠!」
第十三章 莫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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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揭开伪装的树叶,靖雨仇的大头自颗大树後探出来,看看周围的景况,他不禁暗赞岳红尘聪明,秘密出口处设在处树林,林木丛生,外人实在很难发现。不过在他看来,更妙的是这里的环境,更适合做些享受的事情。
岳红尘拂开头上的落叶,得意道∶「怎麽样?我定的这个出口还不错吧!你看!」她指点著,「首先,出口处设在一片树林,对方即使知道大概地点,也无法从草木丛生的这里找到个如此小的出口,而且即便敌人以火烧树林,树林後面是条小河,那也可以借河遁走!」
「还有一项好处!」靖雨仇接道。
岳红尘为之一愣,「还有别的好处,我怎麽不知道?」
靖雨仇的语气神神秘秘,手底下可丝毫不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能在这里欢爱,不是一项大好处麽?」他面对著把岳红尘火热而充满弹性的肉体压在树干上,两手迫不及待的伸入内衣里抚摩。说实话,因为静养内伤和吸收与卓天罡一战而得来的经验,加之岳红尘要筹备花帮转入地下的诸多事宜,这两日两人间根本是没有亲热的机会。对岳红尘这个风格独特的美女,靖雨仇与她春风一度後,分外感到滋味无穷,尤其是在两人欢好时她的泼辣,更是令他从未遇过的,也就是更让他著迷。憋了两三日了,现在总算暂时脱离了险境,就在这荒郊野地里亲热一下,比之屋舍内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岳红尘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并没有激烈的抵抗,反而同样也把手伸入他的衣裳里抚摩,比他更肆无忌惮的捏弄著他的胸肌,末了还说出句让他鼻孔喷火的话,「嗯!太硬了!摸起来好没手感!」
「没手感?现在就让你知道厉害!」靖雨仇猛地把她双腿架起,下体一挺,融入她温暖的肉体内。她那初经开发的肉体仍旧紧窄得要命,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一夹就令他舒爽得遍体通泰。
对于他卖力的挺动,岳红尘热情的回应著,尽管腰干被顶在树干处,显得很不方便,她依然用力摇晃著玉臀以让他进入得更深。
对于岳红尘这样内力极为浅薄的,加之处女元阴已经吸得差不多了,靖雨仇觉得没有必要在运用“阴阳”之法了,因此相对而言,他的持久力也就打了个折扣,加上他也就是想在这非常的地点尝尝不同的欢爱感受,他可没想把岳红尘弄得身疲无力以至于在这里歇上半天。
不过岳红尘蜜穴里的嫩肉吸得他是非常之爽,两手从衣摆下伸进,一面揉搓著更加茁壮的玉乳,一面加重腰腹的挺动力量,加快进出的速度。现在几乎岳红尘整个的身子都要依靠他的胯下之物来支撑了,没几个回合,这累人的姿势就让靖雨仇的动作迟缓下来,他松开搂住的细腰,准备停下来。岳红尘的搂著他脖子的手慢慢的下移到腰间,忽地趁他松懈之机用力扳转,形势顿时逆转,靖雨仇反过来被她压在树干上。这个女人独特力行的作风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本来应该是由男人对付女人使出的招式反而由她身上出现,无法举起靖雨仇的健腿,她提起自己一条修长的玉腿直勾到他肩上,凭著另一条腿的力量,拼命的挤压著空虚的蜜穴,频繁而急促的动作和呼吸让人觉得仿佛是她在主导。事实果是如此,一向以来只有男人对女人做出的动作竟由岳红尘手里使出来,的确令靖雨仇吃惊不小,不过这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他也顺其自然的配合著,配合著她的节奏一下下的挺著腰,让两人的接合处撞击得更猛烈有力。「啊!」岳红尘的动作猛的缓和下来,居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肩头,玉腿则无力的挂在他腰间,疼痛感和快感一起袭来,让靖雨仇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混合感觉。
「滴答!」蜜汁顺著两人的身体淌下,在这细微的声音的掩护下,靖雨仇顺著风听到了另外的一种声音,但却是模模糊糊的相距很远。
「好象是马车的声音?」靖雨仇连忙拍醒还处在激情中的岳红尘,著她收拾好衣物。
没有片刻工夫,先前听到的声音果然得到了证实,一辆马车渐渐驶近,马车的样式普普通通,正是那种最常见的类型。但不只怎地,靖雨仇总觉得这辆马车有种特殊的地方。
岳红尘忽地眼睛一亮,「嗯!如果我们用这辆马车代步,可以迅速而轻松的远离景川!」不待靖雨仇的意见,岳红尘早已经拦在了马车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马车像是事先预料好的轻巧的停下,整个不算小的车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摇晃,除了说明驾车人驾车技巧高超外,同时马车的性能也是一流的。
「咦!这位姐姐,你有什麽事吗?」一把清甜的动听女声响起,听到耳中使人心神舒爽,浑身舒泰。
岳红尘明显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驾车者是个娇柔的少女。当她把眼上移,注视到少女的面容时,也不禁暗叹声可惜。驾车少女的声音是无可置疑的娇嫩动听,虽然因坐著驾车而无法看清身材,但从挺直的腰骨和坚挺的胸膛可以感觉得出那曼妙的玲珑曲线,不过这一切都被她那逊色的面孔所破坏了,少女的脸色并不是太黑,顶多只是算得上微黑而已,但向外翻起的唇皮和黄齿让人丝毫起不了欣赏之意,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即使不用完全张大,妩媚的眼波和娇俏自然流转,实在有著绝色美女的素质,不过却完全被整体感觉破坏无疑。
不但岳红尘,见惯美女的靖雨仇也暗叹可惜,即使这双眸子和如此清甜的声音是出现在一个中等美女身上,也会予人以绝色美女的感觉,可是显然这少女距离中等美女的级数还差得很远。
像是见惯了旁人错愕厌恶的眼神,少女依旧巧笑盈盈,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眼里流露出的惊讶而愤怒,再次问了一遍,「嗯!这位姐姐和这位大哥,你们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帮忙麽?」
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岳红尘干咳一声道∶「小妹妹,我们正在被个坏家伙追赶,可不可以搭你的车躲避一下?」见少女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岳红尘连忙补上一句,「不要怕,我们是好人,绝对的好人!」靖雨仇失笑,「如此不讳的宣称自己是好人,怕是让人无法相信。」
出乎意料的,少女的眼波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抬手道∶「哦!上来吧!我捎你们一程!」
马车前的布廉放下,隔挡住了外面的景象。岳红尘心下稍安,转头向靖雨仇道∶「现在应该是安全了,那个家伙不会找到我们了!」靖雨仇摇头,向车头处投去一眼。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速度虽快却依旧非常平稳,不但是因为少女的驾车技术了得,也有马车结构非常结实轻便的原因,即使是在高速行驶下,车身仍然没有晃动。距离景川城愈来愈远了,靖雨仇心中也稍微放下,如果卓天罡不赶上来,两人逃走的机会是相当之大。
忽地靖雨仇耳朵竖起,透过薄薄的廉布,他隐约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听那愈来愈近的动静可以感觉到是直冲著这辆马车来的。靖雨仇心中一凛,猜测将要发生的各种可能性,抬手轻拍岳红尘,示意她做好最坏的打算。马蹄声愈来愈近,靖雨仇忽然心中一动,一把拉过岳红尘,不由分说就堵住她微张的红唇,舌头也直伸进小嘴里,但渡过去的却是一口真气,此时马蹄声正好自车窗旁经过。
令他们又恨又惧的卓天罡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麽中正平和,听不出丁点元气未复的样子,「这位女施主,贫道有礼了!不知女施主适才是否看到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
岳红尘身子一僵,显是想到如果这少女张嘴说出这一男一女就在自己车上,估计自己二人就难逃此劫了。靖雨仇则暗自戒备,预计一旦少女说出不利于己的话来,就立刻抢先动手,看看是否能够有运气再次逃脱性命。
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嗯!没有看到!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是这两个人偷了道长的东西吗?」卓天罡朗声一笑,舌泛莲花道∶「是啊!这两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
要是贫道不尽快捉到他们的话,不知以後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靖雨仇听得又气又笑,暗骂妖道无耻。
卓天罡接道∶「既然没有看到过,那贫道就不打扰女施主了┅┅咦?」
看不清少女是做了什麽,只听到卓天罡轻叫一声,显是看到了什麽令他惊讶的物事。片刻後,卓天罡的微笑声传来,「原来如此,那小姑娘更要多加留意这两个人,不然┅┅」靖雨仇忽地感觉身上好似被什麽触摸一下,虽然不知道卓天罡的动作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正隔著布廉对车内做著测探。
少女忽然道∶「大师不必探测了,这里面的是我的下属,可以放心!」卓天罡显然是在靖雨仇的“阴阳”之法的施展下探测不出什麽,收功道∶「非是我小心,此时实在是谨慎些方好!」
少女道∶「大师是如何知道这两人一定已经出城了?也许可能他们是躲在景川城的某处隐秘地点!」
卓天罡摇头道∶「我已经用迷魂术测试过好几个人了,确信他们是通过密道逃出景川的,但这两人也是十分狡猾,密道的入口和出口没有第三人晓得,所以也无法探测出来。」「可能他们还躲在密道中!」少女再道∶「大师可在景川附近多林木之地放火烧林,然後守在险要处看他们是否出来!」看不到卓天罡的表情,但显然他极为赞赏少女的这个提议,他大笑道∶「好!
好!妙得很,就算找不到也可以烧死他们!小姑娘不愧为我魔┅┅呃┅┅大有前途啊!告辞了!」
马蹄声回转,卓天罡原路返了回去。
靖雨仇松了口气,旋又对少女的身份警惕起来,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少女非是普通人,这辆马车也不是普通的车,而是经过特制的,从适才她和卓天罡的对话来开,这个少女也很有可能是魔门中的一员,而且可能地位还相当不低。不过卓天罡走後,少女一声不响的复又驾车前行,再无半分动静,让靖雨仇有些摸不著头脑,他惟有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她的下一步。
岳红尘适才被他的“阴阳”之法弄得头脑昏昏沉沉,茫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麽,她摇摇头问道∶「嗯?卓天罡呢?」
这话靖雨仇可不好回答,他略一想到,「他没发现我们在车上,所以就┅┅回去┅┅了。」
岳红尘并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闻言松了口气道∶「好险!多亏了这个小妹妹,要是她叫了一声,我们就完了!」
关于这点,也是令靖雨仇颇为疑惑,「如果这少女是魔门中人的话,没有理由骗过卓天罡让自己二人脱险,难道是另有别的诡计?」
伴随著忐忑的心情,马车缓慢的停下,少女揭开布廉,眼睛先是在靖雨仇脸上扫了一圈,接著才说道∶「嗯!姐姐,没事了,我已经把那个老道打发掉了,你们可以放心的走掉了!而且三两个时辰内他是绝对不会再追上来的!」说著还吐了下娇俏的小香舌。本来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愈远离愈好,但靖雨仇忽然改变主意,他笑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显然没想到他问出这个问题来,虽然脸上仍是带著甜甜的微笑,但靖雨仇却看到她眼中流过一丝戒备之色。少女定定神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我┅┅」
靖雨仇暗地里给岳红尘使个眼色,让她来说话。
岳红尘虽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想来应有深意,她抬手拉起少女的手道∶「妹子,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麽名字麽?」
这下少女不好拒绝了,只好轻轻说出个名字,「徐蔚瑶!」
「真是好名字!名字美人也┅┅嗯┅┅美!」岳红尘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徐蔚瑶脸上没有丝毫愠色,甜甜一笑道∶「多谢姐姐夸奖,姐姐你也很漂亮呢!」的确,这话到不是客套的赞美,岳红尘这一段日子经过与靖雨仇的欢爱滋润後,开始散发出惊人的美态,不是令人惊艳的那种美,而是另一种英气勃发的美态。
岳红尘听得双眸一亮,愈发对眼前的少女有好感了,握住她的手也不肯放松,「蔚瑶妹子很可爱呢!你不反对姐姐再做你的车一段吧!」岳红尘看似有些近似男子的粗豪,却决不是傻子,她不知不觉间就拿话扣住了徐蔚瑶,让她无法拒绝两人继续与她同行。
徐蔚瑶轻轻笑了起来,「姐姐好厉害呢!好吧!就再送姐姐一程!」
马车继续行驶起来,这一次就慢了许多,不复先前高速行驶的状态。
没有了来自于卓天罡的威胁,靖雨仇得以思索眼前驾车少女徐蔚瑶的行为。
从先前她和卓天罡的对话看,此女就算不是魔门中人,必然也是非常熟悉魔门内的一切,魔门虽然行事隐秘,外人几乎不可能知晓其中的关键,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像自己就知道魔门间相互识别的两个本应是绝密的暗号,当然,这需要归功于景川城里遇到的大汉的告知,不过很明显,大汉不是乱饶舌之人,如若不是与自己见面投缘的话,一个陌生人是不会从他口中知道如此隐秘的秘密的。
这种事情有多少魔门以外的人知知晓,靖雨仇不知道,但他总感觉这个少女好象和大汉有某种关联,这没有什麽理由,纯粹是种心灵上的感觉。
在靖雨仇默默思索的时候,马车逐渐离开了景川地界,驶进了另一个未知的势力范围内。
第十四章 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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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流离失所
相隔也就是几里的距离,道旁的景象完全不同于景川地界,如果说景川城外是荒野的话,这里可以说是粮仓,两边的庄稼长势非常好,进而可以推断出这里绝对不是像景川那样秩序混乱。
靖雨仇走过的地方也不在少数,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还能有这种秩序井然的地方,实在是令他大为惊奇。
马车继续前行,看到的富足安乐景象也愈发让靖雨仇惊奇,他侧头问向岳红尘,「这里是谁的地盘,怎么是这个样子?」岳红尘显然也很惊讶,摇头道:「我从没有离开过景川城这么远,没想到流离失所是这个样子的!」她顿一顿道:「这里应该是江华城的地界,是属于流离失所的一部分。所谓流离失所,是由江华城主苏潘创立的一个势力,至于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那就不知道了!」
徐蔚瑶的话音突然传来,「以穷苦百姓为本,以使百姓富足为任,是为流离失所!」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岳红尘不解道:「蔚瑶妹子,你说的什么为本,什么为任……不知是什么意思?」
徐蔚瑶轻轻一笑,「岳姐姐太客气了,叫我蔚瑶就可以了!简单点说,流离失所可以说是一支义军,势力范围以江华城为中心,其中的成员嘛,多是以穷苦百姓为主,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就是流离失所的目标。的确是很宏伟呢,附近的大批百姓都来投靠这里,我看天下的七支最强的义军里属流离失所最有前途和发展!」
听着她款款夸奖流离失所,靖雨仇忽地对这个叫流离失所的义军心生反感,江华城苏潘的流离失所是天下的七大义军之一,这点他是早就知道的,既然能成为七大义军之一,不论从实力还是势力方面而言绝对是不简单的,从徐蔚瑶的话里不难听出流离失所的策略,以穷苦百姓为力量、为依托,扩大自己的实力。在这天下纷乱的年代,人数最多的就是居无定所的百姓,同时最强大的力量也是他们,流离失所的做法无疑是极为正确的,但说不出是为什么,靖雨仇忽然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苏潘产生了某种怀疑。转头瞧见岳红尘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令他心生知己之感。
岳红尘想了一会儿道:「听起来很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利用善良百姓做些勾当!」
可能是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毫无意义吧,徐蔚瑶不出声了,专心驾车,周围重又陷入片寂静中,只余下马蹄清脆的「答答」声。
靖雨仇此时愈发觉得这个叫徐蔚瑶的少女不是普通人,首先他肯定她与魔门应该是有些牵连,而且她对流离失所、以及天下各个义军的分布情况非常清楚,根据他的推断,她应该和流离失所有着某种程度的关系,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些话,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为何对她赞美流离失所有所反感了,天下所有义军的共同目标莫过于推翻现今的大武王朝,他们彼此间却并不是合作的关系,相反的反而是歼之而后快,从流民大营与水源军间的战争就可知晓,每消灭或吸收一支义军,自己的力量就壮大几分,争霸天下的敌对阻碍就少了几分,在流民大营一段时间后,兼之其中的首领是自己的结拜兄弟,靖雨仇已经认同了自己是属于流民大营的,对这种能够阻碍流民大营争霸天下的势力自然有种潜意识里的敌对。靖雨仇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通晓利害关系后,他心念电转,立刻开始筹划如何为流民大营削弱这个潜在敌人的实力。
不用说,徐蔚瑶是问题的关键,这个少女身上应该有很多的秘密,这就需要他施展手段来窃取了。
马车继续行驶过旷野,开始接近座城镇,离得愈近,愈能感觉得到这座城镇的与众不同。
高大的城墙坚实厚重,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那份巍峨,正是易守难攻的类型。
虽然看不到城镇里如何繁华,但从城门外众多的摊位可以想象出里面必定是更为热闹。
流离失所果然是劲敌啊!光看这种架势,就知道江华城不同于一般的城镇,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营造出这种平和的效果简直是近乎于奇迹,对付这样的敌人一定也要用非常的方法才行。马车再离城门不远处缓缓停下。
徐蔚瑶揭开布廉,「哦!岳姐姐,到江华城了,可以下来了!」她眼尾都不扫靖雨仇一下,仿佛对他有某种恐惧。靖雨仇有了种模糊的认知,不过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他还要试一试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乘着下车的时机,足下用劲,抢前突然出现在徐蔚瑶面前。没等这少女反应过来,靖雨仇已经快速的在她香颊上印下一吻。
这一招同时出乎两人意料。徐蔚瑶轻叫一声,意外的竟没有发怒,本来显得有些黝黑的脸泛起了红霞,竟是显出几分俏丽来。看得出,她是害羞至极,从她红透的耳根和急跳上车挥鞭催马迅速远去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靖雨仇则是喜忧参半,他先前所猜测的两项中有一项是如他所料,另一项却是完全落了空。他轻叹一声,正要招呼岳红尘行动,却发现佳人正怒瞪着自己。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看到自己当面亲旁的女孩子,岳红尘不吃醋才怪呢!不过他有办法对付岳红尘的怒气。「啪!」岳红尘怒气冲冲的给了他一拳,「你这个臭家伙,亲人家干什么?
瞧!把人给吓跑了吧!」
「呃……这个态度是……不像是……吃醋啊?」
岳红尘还兀自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真是可惜,她的肌肤好滑腻啊!哼!被你这个家伙给吓跑了!」她显然是余怒未消,抬腿又给了他一下,不过只是轻轻一脚做做样子而已。岳红尘的奇怪态度令靖雨仇大为惊奇,一阵错愕后他才反应过来,岳红尘现在虽然颇为依恋于他,但她更喜欢的竟然是女人,尤其是美丽和肌肤滑腻的女人,显然她气的是自己吓跑了徐蔚瑶,而非是自己偷亲了这个小姑娘,这种独特的态度还真是让靖雨仇一时很难适应。不过从她的话里又证实了自己的另一项猜测,先前他亲到徐蔚瑶的脸时,虽然感觉到那确实是人的肌肤而非是面具,但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滑腻感,而且居然可以在她脸上看到脸红的痕迹,说明她应该不是易了容,但在此之前岳红尘曾拉过她的手,却说她的肌肤好滑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徐蔚瑶的脸上的确是经过易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易容术,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手法和精巧的材料来遮盖本来面目,这种易容术甚至高明得可以把脸色的变化显示出来,其间高妙之处,的确让人钦服之极。
看看仍气鼓鼓的岳红尘,靖雨仇笑道:「她跑不掉的,我有办法追得到她!」
江华城的街道相当的宽敞整洁,其中的主街太原街更是笔直一条,视野极为开阔,也正因为如此,两人才没有追丢徐蔚瑶的马车。
看到如此齐整宽阔的街道,靖雨仇忽然想到如果能在这样的大街上来场惊天动地的打斗,相信是极其精彩的。但他所没想到的是,没用上多少日子,这个想法居然成为了现实,只是打斗的主角变成极为不情愿的他。
不知道是由于羞赧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徐蔚瑶的马车驶得飞快,即便是靖雨仇和岳红尘两人快手快脚,也只是看到个隐隐约约的影子而已,不过这可难不倒靖雨仇,早在他做上马车的时候,就已经在车后涂上了一种特制的药液,一种只有在血池里浸泡十年而变得嗅觉极其灵敏的他才能嗅得到的药液。有了这个味道,只要马车未出方圆十里之内,靖雨仇都可以准确的追踪而至,这也是以前他做杀手跟踪目标时的常用之物。
有了这样“法宝”,正好远远的吊着,也不怕被对方发现。
顺着气味的指引,转过太原街,经过了七八条小一些的街道,才总算重新看到了马车的影子。靖雨仇眉头一皱,发现马车的速度已经逐渐缓慢了下来,显是即将到达了目的地。岳红尘也看得清楚,虽然不知道靖雨仇的目的何在,但她是无条件的支持靖雨仇,她看看两边高高的屋舍,自问功夫不够从上面走而不被发现,「嗯!从上头过去才不会被发现,快去!我在后面远远跟着!」
借着屋舍的掩护,靖雨仇悄无声息的自屋顶上方开始接近目标。靖雨仇的轻功比之当日做杀手的时候可是进步极多了,这也难怪,连续几次被功力强于自己的强敌追逐,跑得慢一点小命就没了,所以轻功大幅度提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这一全力施展轻功,速度比先前同岳红尘一起追赶马车就快了许多,很快的就接近了马车。他知道徐蔚瑶应该不是武功高明之士,所以放心的肆无忌惮的接近,不虞被发现。
在马车完全停稳的之前,靖雨仇大胆的接着地上飞扬的尘土掩护,轻车熟路的自下方滚入车底,这是他的老本行了,闭上眼都可以做得到。
「啊……呃!」靖雨仇及时把要到了口边的呼叫扼在喉间。这种情况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这辆马车的底部结构与普通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比之一般的马车下多了许多莫名的结构,其中有一些更是由精铁制造的,撞在头上着实有些疼痛。
马车终于停稳。
靖雨仇从缝隙间向外望出,发现已经身处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静悄悄的小巷,偏僻得没有半个人影,从旁边破旧的屋舍可以看出这是属于旧城区,在这样僻静且不起眼的地方,的确是个藏身的好所在。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在靖雨仇的意料之内,徐蔚瑶下车四处观望了一阵,还取出个不知名的圆桶状物品放在眼上四处巡视一周,不过显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事,她满意的敲打了个东西,发出声很奇怪的声响,不大却很低沉的声响。
「这就是暗号了!」靖雨仇在车底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前方的木门轻悄悄的打开,一道人影闪了出来。只从人影的身法上,靖雨仇立知此人是个高手,只是来得及看到他有副灰扑扑的面孔,鼻梁出奇的高,他不敢再细看,连忙运转真气让呼吸变得若有若无,眼睛也得闭上,免得关注的眼神引起此类高手的注意。此时他唯一用来探测外界的只剩下一对全力运功的耳了。
「呼!」不同于寻常的异响传来,乍听下好象只是呼吸稍重之声,绝引不起一般人的注意,但听在靖雨仇耳中,他立时警觉到这是有人在施展天地视听大法,以真气催发的灵觉去感知周围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即便是隐藏者以真气闭住身体内的所有生机,也还是会被发现。当然,这要视乎只方的功力,如果施术着隐藏之人功力相距过大的话,那只是白费力气。不过此人既然敢施展此术,那必定是对自己的功力有相当的信心。按照功力高低,天地视听大法的作用范围也是大不一样,据说功力绝顶之人,方圆百里的动静都可感觉得到。当然这只是传说,眼前的这个灰面孔之人一定是没有这份功力的,但自己就在他身边不足五七步的远处,错非两人功力相差过大,不然身形是绝对会暴露的。靖雨仇心念电转,在瞬间想了数种方法,但却全不可行,耳听得对方的呼气接连响起,如若等他停下之时,就是自己的身形暴露的时候。眼前惟有两条路好走,一是死赖在这里期望他不会发现自己,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另一条路就是立刻窜出去,以力破关,逼出他们的秘密来。呼气声忽地止歇。
这本是对方运功时的前兆,但却给了靖雨仇莫大的契机,一段话在胸中流过,「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曰载归。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脱有形似,握手已违。」这是“水经集”里的“冲淡”一式,在这紧要的关头,借助着种种微妙的形势,竟让他又领悟了一式。
脊柱一热,热气流转,开始在胸中激荡,紧接着冷气上行,迅速中和,进而扩展至所有的经脉。真气的运行再不复先前的状态,而是变得只要心念一动,真气即可蓬勃发出,不动时则以一副静态潜伏,整个身体所有的生机全部停止运行,这正是武者的止境之态。
意外的领悟让他冷静了下来,此时按照“冲淡”一式行功,不但变得心如止水,而且还有那么种超然物外的感觉,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他几乎是以一个另外的角度来感觉身体内的各种状况。这个发现让他衍生出更多的想法,或许可以多出几种特殊的功夫,不过这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对方的天地视听大法。
对方的灵觉探测他完全感觉得到,不过此时在“冲淡”这一式的全力运做下,对方的真气丝毫探测不到他体内的生命反应,有了这一式做保证,相信除非是四大宗师那类的人,另外的一般高手都可以被他偷窥而不被发现。
从灰脸人的探测真气看,此人的功力绝不简单,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靖雨仇更加小心翼翼的让真气运做得更为圆滑。
过了好一会儿,灰脸人满意的收功,点头道:「周围一里内绝没有半个活人!」
靖雨仇暗暗偷笑,暗忖此人在大吹牛皮,如若自己此时忽然跳出,相信他的脸色必定大为好看,也许会由灰转黑,可惜这种想法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徐蔚瑶的声音传来,「哎呀!灰大叔!你也太小心了,每次都要这么弄一下,你看如果用我做的探测鼓就不用像你那么麻烦了,眨眼的工夫就能知道这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灰大叔要不要试试?」
靖雨仇听的大为头疼,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这种东西,虽不知结构如何,但想必是机械之物,自己新领悟的“冲淡”一式不知能否躲开她的探测。
不过幸好这位灰大叔不是很有耐性之人,他语气颇为自豪的道:「不用了,瑶丫头,老夫的天地视听大法除了天下四大宗师外,还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上,不用再多此一举了!」接着他话题一转道:「东西带来了吗?」「放心!我办的事情还有差吗!」灰大叔笑道:「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办事我才不放心,你就像你爷爷一个样,总是给别人添乱!」
少女不依的娇嗔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靖雨仇愈发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徐蔚瑶果然不是普通人,从现在的情况看,她的身份很像是个信使。
徐蔚瑶只足挪动,看得出是在马车上拿出了什么东西,不过靖雨仇注意到的却是她那纤细的足踝,暗忖拿到手里抚摩一定是非常舒服。灰大叔的大笑声响起,「不错,不错!就是这个东西!真是辛苦你了!哦!
对了,你爷爷的身体如何?还是那般喜欢喝酒么?」
徐蔚瑶摇头道:「现在不喝酒了,整天去山上弄些奇怪的东西来泡茶。」灰大叔道:「徐老还是像以前一样闲不住啊!哦!对了,你知不知道华仙子何时才能下山?」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恭敬,显然他口中的华仙子具有极高的地位让他显得如此崇敬。
靖雨仇暗暗骇然,这灰大叔的功力就非同一般了,不知道他口中的华仙子是个如何厉害的角色。
徐蔚瑶的语气稍显惆怅,「华姐姐已经三个月没和我联系了,只是雪姐姐前天给了我这东西。」
灰大叔像是沉思了一阵,半饷才道:「这点倒不用担心!据我所知,香榭弟子下山前,都有为期几月的长考,以提高自己的某种能力,好象是长考时间愈长,出关后提升的功力愈大,像华仙子这样已经超过三个月,应该是香榭建成以来最长的一次了。」
徐蔚瑶一定是面露喜色,因为她的语气里都已经喜气洋洋了,「那华姐姐出来后就会更厉害喽?嗯!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这可让灰大叔回答不出来了,沉默了好半天,才极为谨慎的说道:「这个我无法评价,但香榭的《意书》号称是天下六大奇书之一,其中必然有无穷的奥妙,我感觉天下除了四大宗师,应该没有人是她的对手!」经由这个灰脸人的口中,没想到会获得如此多的隐秘信息,听得靖雨仇大叹
不虚此行,他口中的香榭华仙子吸引了靖雨仇的绝大兴趣,能让灰脸人这样的高手如此的推崇,这个华仙子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的偷窥,不但领悟了《水经集》中的“冲淡”一式,而且还偷听到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车旁的两人此时已经结束谈话了,徐蔚瑶正费力的从马车上搬下个看起来极为沉重的木箱,虽然只是扁扁平平的所占空间不大,但适才靖雨仇并没有发现车上有这样的东西,看来这马车的设计极为巧妙,应该还有隐藏的暗格。
灰脸人接过木箱,随口问了一句,「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徐蔚瑶一下子怔住了,脸上泛起了羞红,如果车底下的靖雨仇瞧见的话,当可知道她应该是回想起了在城门口的一吻。
徐蔚瑶的反应让灰脸人大惊,误以为她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连忙追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敌人?」徐蔚瑶语气喏喏,「没……没有!」
「丫头!说实话!」
「噢!就是……就是在经过景川城的时候,在城外遇到了个魔门的人。」
「魔门的人?」灰脸人皱起眉头,「相貌如何?」
听到徐蔚瑶的详细解说,灰脸人身上忽地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其中蕴涵的杀意让周围的两人都感觉不寒而栗。靖雨仇一面极力运功抵御,一面暗自惊骇这灰脸人原来功力如此之高,真气如此之寒,在他看来,与那个道貌岸然的人秀卓天罡有得一比。
徐蔚瑶功力极低,在这股森寒的杀气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也幸亏灰脸人的杀意并不是针对她,要不然即使是相同位置上换做靖雨仇,也得受到相当的内伤。灰脸人忽地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了流露出的杀气扶住徐蔚瑶道:
「怎么样?丫头,没被灰大叔吓到吧?」
靖雨仇虽不像徐蔚瑶般不济,却也是被弄得身上十分难受,要不是碍于当前形势,他早已破口大骂,「臭老头,你没事发什么颠!」了。
徐蔚瑶深吸几口气,身体回复了正常,但对适才灰脸人莫名其妙的失态仍是心有余悸,「灰大叔!你刚才怎么了?」
灰脸人背转身,车底下的靖雨仇看得到他的只腿一阵抖动,到了灰脸人这样级数的高手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心情极其激动,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肌体。
灰脸人缓缓道:「你在景川城外遇到的是魔门三秀中的人秀卓天罡,此人道貌岸然且极其好色,也幸亏你戴了徐老特制的面具,不然若让他看到你的容貌的话,后果……我就实在无法向徐老交代了!记住!下次见到此人,有那么远躲那么远!」他语音一顿,「至于我和他的关系,那是段很长的故事了!简单说来,有他卓天罡就没有我灰无极,只要他不死,我就会努力活得很好的!」靖雨仇听得心中暗叫「乖乖!」这卓天罡也太失败了,几乎弄到了人人都知道了他的隐藏身份,而且这个灰无极的口气是和他还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于这点,靖雨仇倒是极其赞同,前些日子卓天罡给予他的重创到现在才堪堪全部恢复,相比之下,卓天罡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一大仇人了,靖雨仇可不是只会使用正统手段的人,此时他立刻筹划如何才能引得眼前的这个灰无极和卓天罡打上一架,借他的手除去卓天罡这个大仇人。
小巷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沉重若心情的风轻轻的吹过。
徐蔚瑶手腕一翻,不知从那里掏出个小口袋,小云雀般高兴的叫道:「灰大叔,你看这是什么!」
灰无极眼睛一亮,刚才的愁云立刻被抛到脑后,忙不迭的一把抢过,「好个瑶丫头,真是知道灰大叔的喜好啊!啊!又可以美美的享受上一月了!」
徐蔚瑶故意嘟起嘴,「看把你乐的这副样子,把答应人家的好处都忘了!下次叫爷爷不给你配芸香了!」
「啊!」灰无极立刻告饶,「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呃……这样吧!你在这多住几天,等我把事情办完就把好处给你!现在你先到苏园去吧!」
了解了他们的目的地,靖雨仇立刻陷入矛盾中,后面的岳红尘还在跟着,现在不知道追上来没有,但如果不趁这个机会紧跟到底,那以后就很难说是否还会有这样好的机会了。马车重又启动,灰无极却并没有上到车上。
靖雨仇紧紧抓着马车下沿,倒不至于掉下去,但由于这辆马车底座很低,被迫吃些灰土是免不了的了。
马车继续在江华城内转着,让从未来过这里的靖雨仇转得头昏眼花,只得通过车底缝隙默记走过的道路。
大约过了一两刻的时间,马车转到条相当素净的街上,街道并不宽,两边都是长长的院墙,没有半个门扇。马车行驶到尽头处停下,把门的两人早已经打开大门等待,从两人恭敬的动作和那声瑶小姐的称呼上看,徐蔚瑶在这里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
马车从大门处驶入,尽管身处车底不太方便,靖雨仇还是看到了大门上方的“苏园”两个大字。
靖雨仇迅速在脑中组织着得来的资料和讯息,江华城里的情况虽然他不明了,但能拥有如此大而豪华的宅院,除去流离失所的苏潘外,没有可能是别人。既然这个猜测正确的话,那灰无极自然也是流离失所中的一员,而且地位还相当重要。
徐蔚瑶则可能是个中间人,联系香榭天檀和流离失所两方的中间人。这香榭天檀他是分外感兴趣,但听灰无极的口气,香榭和天檀好象是两处地方,不管怎么说,香榭天檀是白道里至高无上的象征,如果真的是与流离失所有所联系的话,那么流离失所的实力可以增强数倍,无论是从声望上还是在实际的实力上。如果所猜测属实的话,那他此行的目标就是破坏两方的合作,以免威胁到流民大营。
马车停稳。
徐蔚瑶刚跳下车,立刻有个管家模样的迎上来,「瑶小姐!您来了!」「哦!把马车放到老地方,还有,别让乱碰!」
管家模样的恭敬的应「是!」这真是令靖雨仇头疼,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马车下脱身。
嘈杂声忽地传来,其中更是夹杂着岳红尘熟悉的声音,「你们这些混蛋敢拦我!」
「岳姐姐!」刚要走开的徐蔚瑶眼睛一亮,快步走向门口。管家也暂时顾不上马车,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连忙跟上。
「真是个好时机!」靖雨仇立刻着地滚出,轻盈得像没有重量的猫儿,快速的窜入先前已经观察好的花丛,这里斜对着大门,正可以看清门外的景象而不虞被人发觉。
岳红尘正和看门人吵得欢,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以让里面的人听到。果然徐蔚瑶欢叫着跑出来,「岳姐姐,真的是你啊!别在门口站着,赶快进来吧!」岳红尘轻蔑的盯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守门人一眼,大摇大摆的走进“苏园”。
徐蔚瑶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她好象犹豫了半天才说道:
「岳姐姐!他……他……没有来么?」
「谁?啊!就是亲你的……」
眼看岳红尘要说漏嘴了,徐蔚瑶连忙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跑,以免她把那羞人的事情当众说出来。看到管家去安排马车,靖雨仇趁此时机悄无声息的跟随在两人身后。徐蔚瑶拉着岳红尘进入房间,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岳姐姐,你怎么差点说出来!」「说出来?说什么出来?」岳红尘同样会装傻。
「哎呀!」少女娇嗔,接着红着脸问道:「那……他……怎么没来?」「谁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岳红尘口气不太好,显然是气不过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个臭男人,尽管她认为这个臭男人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靖雨仇此时正躲在屋脊处偷窥,徐蔚瑶的这种反应更是证实了先前的猜想。
自己浸泡了十年的血池不但能使身体强健,强行进入先天之境,而且还有另一项很大的功用。血池里的药材极多,其中更有数十种淫药,就连有些几乎已经绝迹的珍贵种类也被阮公渡找到投进血池里,造成的后果就是自己的体内时刻会散发出种奇特的体味,对女人,尤其是处子,具有极其强大的吸引力,而且除了炼有魔门艳术的颜传玉外,任何一个和他有过合体之缘的女人从此后都再也无法离开他,这也就是尽管如讨厌男人、喜欢女人的岳红尘也无法离开他的原因。徐蔚瑶正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碰到了靖雨仇这么个“怪胎”,少女的心弦无可避免的被他拨动了。「呃……蔚瑶!听说你脸上戴的是面具?」岳红尘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啊!是……啊!」
「那摘下来让姐姐看看你到底长得什么样!」「我……很丑的!」徐蔚瑶犹豫老半天,手指在脖颈处轻轻一捻,一层薄如轻纱似的东西被摘了下来。房间里好象陡然一亮。
徐蔚瑶竟出乎意料的是个绝美的女子,脸色晶莹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显得极为可爱,光腻的肤色晶莹剔透,竟好似透明般白皙。
不但靖雨仇,连岳红尘也看得呆了,连连摇头,「蔚瑶!你真是太美了!」
「是么?」徐蔚瑶脸泛喜色,她生性本来单纯,又是从小生长在山上,即便是接下了爷爷派给的任务,接触到的人也是不多,平素里她也是以面具示人,真正能看到她真面目的人实在不多,更是无人来赞美她漂亮。即使是如她般聪明伶俐之人,面对岳红尘这真心赞美也是非常高兴。
岳红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里的目光竟有些像男人饥渴的眼神,像是要一口把徐蔚瑶吞吃入腹似的。
靖雨仇透过瓦缝,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岳红尘的表情简直让他想笑出声,知道她的喜欢女色的毛病又犯了,这也难怪,面对如此玉雪可爱的少女,任谁都要动心,何况本来就喜欢女色的岳红尘。
「呃……」岳红尘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蔚瑶!你认识这个什么“苏园”的主人么?」
「算得上是认识吧!」徐蔚瑶在岳红尘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又把面具戴了回去,「“苏园”的主人是江华城的城主苏潘,他算是我爷爷的朋友的朋友吧!我是在中间为他们送……」像是想起了什么,徐蔚瑶立刻住口了。
岳红尘倒没听出什么,屋脊处的靖雨仇可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大半,即便她这句话没说完,他也已经猜到了她所要说的,而香榭和流离失所间的联络人一定是灰无极。
「岳姐姐!你呢?你和他……他……靖大哥啦!为什么会被那个老道追赶?」
被问及于此,岳红尘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从自己当花帮帮主说起,一直到和靖雨仇被卓天罡追赶得落荒逃命,详详细细的倒了一遍,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在言语中将靖雨仇完全描绘成个见义勇为的武者,几乎将他捧上了天。
靖雨仇略一转念就明白了岳红尘的用意,岳红尘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徐蔚瑶对他大有好感,此刻借机推动一把,是希望他能趁机把徐蔚瑶也照单收入,同时岳红尘日后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共享这美丽的粉嫩少女。
靖雨仇不禁心中苦笑,有了岳红尘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以后自己的日子是福是祸?
第十五章 江华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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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个少女谈得正高兴,靖雨仇在屋脊上听得可是没什么味道,正想借机巡视一下苏园,熟悉熟悉地形,忽然感觉到一个拥有强大的真气的人正在迅速靠近中。
靖雨仇心中一动,立刻先一步隐匿起身体的气息。有些熟悉的气息,从回廊处向这边走来的正是先前看到过的灰无极。此刻他那副灰扑扑的面孔上挂满了喜色,显得非常欢愉,但浑身那股森寒的真气却依旧存在。
徐蔚瑶欢叫一声:「灰大叔,好处拿来吧!」灰无极此刻心情大好,脸上应该是带着笑,不过他那副死人面孔怎么看起来都是一种表情,他拧拧徐蔚瑶的俏鼻,「小丫头,就会占你灰大叔的便宜!喏!拿去吧!」他满脸心疼的样子从怀中取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被徐蔚瑶一脸笑容的接过。
毛团在徐蔚瑶的手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好象是某种小动物的叫声。
灰无极摇头叹道:「真是可惜!这么珍贵的茸狸被你拿来当玩物!噢!这位是……」他有些警觉的看着岳红尘。
「是人家的朋友啦!」徐蔚瑶正要解释岳红尘的身份,手上的茸狸忽然急速的叫了起来,声音急促的好象有危险的东西追它。
徐蔚瑶和灰无极同时一惊,徐蔚瑶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用力太大,捏痛了它,而灰无极则脸色难看,抬头向屋脊道:「这位朋友,也该下来了吧?」「被发现了!」不过靖雨仇并不沮丧,显而易见这次暴露目标是因为徐蔚瑶手里的那只茸狸,没想到这种小兽感觉如此敏锐,可以发现人类感觉之外的东西,相信如果是用来的追踪敌人一项很好的工具。
灰无极发出股强绝的气势,直指屋檐上隐藏的靖雨仇。
既然人家挑战了,靖雨仇也不好当缩头乌龟,脚下真气发出,屋顶的瓦片被震碎大片,顺着真气的运行扬满空中。靖雨仇当空跃起,高大的身形几乎遮挡住阳光,虹刀高举在手,对着地面上的灰无极发出凌厉的一击。气势迫人。灰无极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显是对他的功夫感到诧异。不过吃惊归吃惊,却是怡然无惧。灰无极丝毫不做躲闪,只是两臂抬起,看样子是要以只臂硬接靖雨仇的虹刀。
一般人会以为灰无极在托大,只看靖雨仇当空而下的气势,就知道这一刀非同小可,而灰无极敢以肉臂硬接,可知他必然有所依仗。靖雨仇凝神望去,果然看到灰无极只臂隐隐闪着寒光,好似覆盖了一层什么。
「砰!」交击声响起,靖雨仇惊讶的发现灰无极臂上的寒光居然是一层快速冻结而出的冰霜,不但极其坚硬,而且光滑得令他的气劲完全偏向一旁,对身体无法造成一点伤害。不过靖雨仇也不是庸手,气劲一触即收,在灰无极回臂直击前抢先架过。
「铛!」拳头正中虹刀,爆发的真气几乎将刀刃震碎,气劲透过兵器,险些将靖雨仇轰得吐血。可惜如果真的是吐血的话,相信也是做不到,那股夹杂在真气中的寒冷之极的内力,能够在热血喷出之前将之冻结。
「真是不得了!」从外表看,只知道灰无极的武功很是不弱,但普一交手,靖雨仇才发现自己虽然对他的评价很高,但还是低估了他,此人的功力绝对是不弱于卓天罡。换句话说,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靖雨仇的反应极快,各种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借着对方的真气反震之力,他身形向后急退,而且退法也是大有学问,不但以刀尖化去了灰无极拳上的层层气机,而且更是借着退势冲向徐蔚瑶的方向。
这一招大出灰无极意料之外,但却是靖雨仇救命的法宝,攻击对方的弱点,即便这弱点并不是对方自身。不过灰无极的身法的确是快绝,后发先至,抢前拦下了他这一击。但这也给了靖雨仇足够的空隙,虹刀如水银泻地般向失了先机的灰无极卷去,如惊涛拍岸,杀得灰无极节节后退,无法腾出手来还击。本来如果是相同级数的高手,在这种形势下失势的一方是绝难扳回的,但现在两人并不是同一级数,这
点靖雨仇心知肚明,从灰无极每退一步,反震力就强上一分、冷上一分表明,到他半步不退的时候,就是其反击的时刻,而且这反击必定相当之凌厉,自己可是未必能够承受得了。见好就收。
在最占尽优势的一刻,也是灰无极即将要反击的一刻,靖雨仇收刀后退,嘴里打出极其恭敬的言语,「老前辈果然厉害,小子佩服之至,看来前辈功力还在卓天罡之上!」
「卓天罡?」灰无极即将要击出的拳立刻收回,「小子,你是什么人?」
「靖……大哥!」直到此刻,徐蔚瑶和岳红尘才发现屋脊上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是谁,先前靖雨仇和灰无极两人均是以快打快,几乎就是在眨眼般的工夫内交换了数十招,身形和动作在常人眼中是快得不可思议,徐蔚瑶和岳红尘根本就没有看清,直到两人的动作停顿下来,她们才认出了靖雨仇的身形。
徐蔚瑶连忙出言阻止,两人中有任一人受到伤害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看到徐蔚瑶一脸羞红且又欲言又止的招呼,灰无极这老江湖哪还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少女怀春,眼前这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必然是她所中意之人了。灰无极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靖雨仇,仿佛要看穿他所有的隐秘,忽地他面色一变道:「卓天罡是你的什么人?」
表面上看起来灰无极声色俱利、气势凶凶,但靖雨仇偏偏知道他其实是没半分恶意,只是试试自己的胆色和反应,更深的含义则可能是试试他是否配得上徐蔚瑶。
靖雨仇不露声色,淡淡道:「在下乃是卓天罡的师父。」灰无极面露讶色,蓦地欢声大笑起来,像是见到了怪物似的,边笑还边道:
「有趣的小子!嗯!真是有趣!」
徐蔚瑶虽然不明白灰无极笑些什么,但显然他是对自己的意中人大为满意,她也跟着露出了甜甜的笑靥。
灰无极看看徐蔚瑶的笑脸,暗暗皱了皱眉头,招呼靖雨仇向一旁走出十几步,压低声音问道:「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如若敢骗瑶丫头的话,小心你的骨头都会被拆得剩不下来!」靖雨仇神色自若,对这种恐吓式的言语毫不在意,「我只是个追求武道的武者而已,而且我和徐姑娘只是见过一次面罢了!」
「哦!」灰无极略显放心,忽地又低叫一声,「不对!瑶丫头虽然有些天真,但却向来眼高于顶,怎么会只见过一面就看上你这个小子?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说!你是不是卓天罡的徒弟?」追问的同时,一只手快捷无伦的搭上靖雨仇的肩,快得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同时肩头上传来的微微凉意提醒他如若说错半句话,必然在瞬间内会被冻成冰棍。这个问题还真是非常的难以回答,他总不能实说是自己本身带有奇特的体味,可以让每一个接近他的少女为之倾心吧!但如果没有个令他满意的回答,那只放在他肩上愈来愈寒的手就会变成他的催命符。
正在彷徨无计,一把清甜的声音及时帮他解了围。徐蔚瑶大嗔道:「看你啦!灰大叔,把人家的朋友盘问来又盘问去的,究竟要怎样呢?要不要我把芸香收回来?」直接命中灰无极的弱点,要知道他可是数天可以不吃饭喝水,却不可一日无芸香喷云吐雾,头号供应者可是“得罪”不起的,他只好以一个旁人看不到的眼神愤愤的瞪了靖雨仇一眼,而当面对徐蔚瑶时,却奇迹般的换上副笑脸,「哎呀!
瑶丫头,我看这小子还不错,和他开开玩笑!对,开开玩笑!」
「算你识货!」少女低声嘟哝一声,虽然声音极小,但两位功力深湛之士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徐蔚瑶向灰无极撅撅少女的小嘴,回身挽起靖雨仇和岳红尘,「走!我们不要理这个小气的老头子啦!」只留下满脸尴尬的灰无极呆在原地。
灰无极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张口欲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嗯!那个少年很有些问题!」话语突然在身边响起。
以灰无极的功力,能够到他身边如此近的距离才被他察觉的,实在是屈指可数,但灰无极却丝毫未感到惊讶,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这人经常是以他的反应速度来测试自己的轻功进步程度。
灰无极头也不回道:「城主,你的功力好象又有进步了,比之上次近了三指的距离才被我发现。」
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竟然是名动天下的江华城主苏潘。
苏潘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这个红发少年有些来历,真正奇怪!我的天心真气竟然无法探出他的路数来!」灰无极着实有些诧异,「连城主也……」他担忧道:「瑶丫头是徐老的唯一孙女,如若被人所骗,有个什么闪失,我……真是万死末赎了!」
苏潘捻须沉思,嗖忽间又一次消失不见,就似在空气中消失一样,好象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踪影。
徐蔚瑶带着两人到自己的房间,方才注意到自己竟还拉着靖雨仇的手,而靖雨仇也紧紧的反握住她白嫩的小手不放。徐蔚瑶脸上升起层红晕,即使是面具依旧不能挡住她的羞意,让已经见过她面具下是张绝顶俏丽的美丽面孔的靖雨仇心中一荡,抬起她的小手就要亲吻。
徐蔚瑶低声惊呼一声,连忙挣脱开,借口拿些东西去,惶惶张张的逃避开去。
靖雨仇生平第一次感谢起大仇人阮公渡来,要不是凭借他的造就,岂能如此快的就打动刚见过一次面的美丽少女的心扉。
正得意间,腰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岳红尘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的骂声传来,「就想着占人家的便宜,你这个……唔!」靖雨仇眼见屋中再无第三人,哪还用客气,让她继续胡言乱语。跨前一步,健臂一伸就把她揽入怀中,这泼辣的美女当然是又捶又打的,但当他吻上香唇时,她反而主动的配合送上滑腻的香舌,两块软肉吸缠在一起啧啧有声。
不同于岳红尘的意乱情迷,即使在两人肉体全面接触的摩擦声中,靖雨仇仍然敏锐的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微弱气喘声,略一沉思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徐蔚瑶这还未解春情的小姑娘在外偷看。
靖雨仇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演出活春宫,不过如果是在美少女面前,那又另当别论了。借着岳红尘激荡的热情,靖雨仇决定给外面偷看的美少女好好的表演一场火辣辣的热戏。没等他先开始行动,一向喜欢主动的岳红尘像是迫不及待般扯开他的裤子,将早以肿胀的阳物掏出,再掀起自己的裙子,一抬一落间,蜜穴早已经让阳物消失在其中。趁着她专注于下体的活动,靖雨仇则对她的酥胸展开攻击,两手灵活的让衣襟完全敞开,两团雪滑的美乳弹跳出来,让外面的徐蔚瑶看得暗愧自己的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在岳红尘卖力的挺动下,乳团不安分的跳动着,迫得靖雨仇不得不用嘴来帮忙,来制服那不听话的肉球。在他舌和手指的只重攻击下,美乳很快就驯服了,乖乖的躺在他手心里任其捏弄。靖雨仇埋首在她深深的乳沟间,忘情的吸吮着动人的乳香。
岳红尘在抬腰挺臀,吸纳吞吐肉棒的同时,不是还奉上热情的香吻,让他为之消魂,岳红尘再也不是先前那个生涩的男人婆了,经过他的调教,已经具备了一个娇娆美女的雏形。
温暖湿滑的肉壁蠕动着,单是夹着就已经完分舒爽了,加上岳红尘快速的挺动,很快高潮就泉涌般而至。为了让偷窥的少女看得更清楚些、更刺激些、更受诱惑些,靖雨仇把身上因高潮而玉体酸软无力的岳红尘抱放在房间正中的大圆桌上,一条修长的玉腿被他架在肩上,两条白玉般的大腿的交合出一清二楚的显露出来,至于他的阳物的快速进出,以及被带出的大蓬蜜汁和玉体上扬气的淋漓香汗,让外面的美少女几乎看得是心惊肉跳。
有了用之不竭的先天真气和体力,以及欢爱时身体上散发的更强烈的催情体味,在加上《水经集》中专门讲述男女欢好的“阴阳”一式,靖雨仇的性爱功夫绝对是在他的武功之上。岳红尘在全身如潮的快感下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要不是靖雨仇及时堵住了她的小嘴,忘情的浪语声相信隔着几条街亦可清晰的听到。
「啊!……啊!……啊!……」岳红尘的麦色肉体发生连续的痉挛,显然是快乐到了极点。外面的徐蔚瑶十分不解她的反应,但从她那快乐的娇叫声中亦可知道她此时是舒服到了顶点。
后续工作依旧是十分重要的,靖雨仇温柔的以舌舐遍她身体的各个角落,轻柔得让岳红尘舒适的眯起美目,专心致志的享受着爱郎的服务。那副乖巧满足的模样让徐蔚瑶看得羡慕万分。
「怎么样?」靖雨仇轻柔的舐动着她的耳孔,「是不是可以给你夫君我打个满分呢?」这是靖雨仇第一次把自己冠上她夫君的名号。
岳红尘丝毫的没有反驳,看得出她正沉浸在适才的激情中,尤其是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环境中,更容易让人达到高潮。她长出口气,露出少见的调皮神态,「就你这种水平,勉强算你个及格好了!」
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靖雨仇拍拍她翘挺的玉臀,暗忖日后有机会一定要玩玩她的后庭。他开始温柔的为她着衣,边轻轻在耳边耳语道:「适才外面小丫头在偷看!」
「啊?」适才的淫浪被看到,岳红尘丝毫的不脸红,却说出番让靖雨仇瞠目结舌的话来,「哼!让这小丫头大饱了口福,真是……下次一定要找回来,我也要偷看她和人欢爱!」直到两人整理妥当,徐蔚瑶才装做刚回来的样子,但有些不稳的脚步和依旧泛红的脸蛋显示她仍旧处在心情激荡中,刚才的激情一幕极大的刺激了她的感官,让这个清纯的美少女觉得有些分外的不知所措。
靖雨仇也不揭破,如果他现在强行要了徐蔚瑶的话,相信她只会半推半就的欲拒还迎,但事后灰无极那个浑身会冒冷气的家伙估计会宰了他来吸烟。现在还不忙于一时,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美少女的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刚和靖雨仇上演了一幕活春宫,但在岳红尘脸上可丝毫没有表现出羞赧,现在她脸上的潮红色完全是激情过后遗留下来的。相同于靖雨仇的窥视,岳红尘也对徐蔚瑶这个粉嫩的美少女虎视耽耽,恨不能亲热一下。
徐蔚瑶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视两人,手里端着的盘子也是有些微微的摇晃,连声音也带着一丝的颤抖,「靖……大哥,岳姐姐!尝尝我泡……泡的茶!」
岳红尘毫不客气,端起来大口痛饮,边赞道:「好香!」
靖雨仇心中一动,「我看怎么也不及瑶儿香吧!」打蛇随棍上,是像靖雨仇这等偷香老手的必备法门,既然这小姑娘摆明对自己大有好感,称着口舌便宜套套近乎也是应该的。
徐蔚瑶满脸羞涩,却又喜形于色,低着头问:「靖大哥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当然是好瑶儿把我吸引来的!」靖雨仇更进一步,揽住她的细腰,不由分说把她带到怀里,不过如若是灰无极如此问的话,他定然不会如此回答。虽然对他有意,但少女的矜持还会有的,况且屋中还有个岳红尘。徐蔚瑶微微挣扎,却正好落入靖雨仇的算计,娇柔的女体此时是全面与他健壮的男性身躯相接触,这么一挣扎,反而带起了强烈的摩擦快感,虽然徐蔚瑶很快就意识到了,迅速的停止了挣扎,但已经太晚了!靖雨仇伸手在她晶莹的小耳朵边一阵摸索,削离了那副阻挡着绝美面容的精巧面具,重重的吻上了她的香唇。
徐蔚瑶浑身一震,抵抗的意识一下子被冲到九霄云外,小香舌不可遏止的被他大力的吮吸过去,而后又被他灵活万分的专心逗弄着。徐蔚瑶此时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无意识音节,火热的娇躯在他怀中剧烈的颤动着。尽管即将被情欲之火淹没,但徐蔚瑶毕竟还有些微的理智在运做,提醒她在岳红尘面前要奋力推开靖雨仇,不能再让他肆无忌惮下去。
蓦地颈后一热,温热的气息从后面扑上来,竟是岳红尘看得心痒难耐,自后方掩上,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
两方的一齐夹攻,徐蔚瑶彻彻底底的迷失在其中,玉腿一软,要不是靖雨仇及时架住,她就会如滩泥般软倒在地上。火辣的热吻直到徐蔚瑶险些喘不过气来才告终止,靖雨仇并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侵犯,只是爱怜的以手指抚过她显得更为殷红动人的唇瓣。向后面使个眼色,岳红尘才不情不愿的放开爱抚着徐蔚瑶俏臀的色手。
徐蔚瑶眼波迷离,好象喝醉了酒般水意盈盈,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一些,看到靖雨仇刻意射出的爱恋和宠溺眼神,少女羞得直往他怀里钻。
靖雨仇知道又收服了一颗少女心,但自己的感觉也是非常复杂,不知道是对她的窥探多些、还是爱怜多些,到现在不仅是岳红尘,连自己都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纯真聪明可爱的少女了。像是时间拿捏得正好,扣门声适时的响起,门未开,靖雨仇就感觉得到那股森寒的气息,不用说,必然是灰无极这个老家伙来打扰了,不过他回这么礼貌的扣门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徐蔚瑶推开门,忽地惊呼一声:「苏伯伯?」
「苏潘!」靖雨仇心中一紧,门外居然是两个人,而且能被徐蔚瑶称做「苏伯伯」的,整个江华城相信只有个苏潘而已。随着徐蔚瑶的侧过身子,他终于看到了这名闻天下的七大义军的领袖之一。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苏潘是个很慈祥的长者形象,高大的身材丝毫不逊于靖雨仇,而气势神采更是夺人心目,使人觉得他是个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
苏潘举步跨入,身后露出了灰无极那一脸有若大便般难看的脸色。
苏潘望一望徐蔚瑶,略微皱皱眉头,随即展颜笑道:「唔!灰老说得不错,果然是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瑶侄女,不介意苏伯伯试试未来侄婿的功夫吧!」如果这话是灰无极说出来,徐蔚瑶一定是认为他是看这个人不顺眼,想顺手找个借口干掉了;不过这话要是从苏潘口中说出来却又大不一样了,苏潘生平不打诳语,说一不二,而且他是个极其温善的长者,这么说必定只是真的试试靖雨仇的武功,因此她毫不担心向靖雨仇甜甜一笑,拉着不情愿的岳红尘出了房间。
靖雨仇不得不佩服苏潘的老辣,不管他说得只是试试功夫是不是真的,但他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即营造出想要的形势,实在令人佩服。
苏潘挥挥手,「灰老,您也出去好了!」
「我……」灰无极明显是不甘不愿,但却无法违背城主的命令,只好暗恨退去。
苏潘目光炯炯的看了靖雨仇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小伙子,不知你是练的很等功夫啊?」
靖雨仇实在摸不透苏潘的意图,其实认真说起来,自己哪派的功夫都算不上,而《水经集》又是不能说,灵机一动,靖雨仇效仿当日大汉的手法,健腕翻转,同样在地上划出个“退”字,虽然没有那种气吞山河、澎湃万里的不世气势,却也是似模似样,有几分相似。苏潘一言不发,紧盯着地上老半天,最后轻叹一声,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可惜声。
他忽地问道:「你日后要如何待瑶丫头?」
这句话的回答就得分外当心了,不过这半日来的经历让靖雨仇有了种重重的挫败感,先前跟着徐蔚瑶的目的已经被差不多忘到脑后了,自己是否是个见色起意之人呢?他感觉自己好似在个莫名的漩涡里愈陷语深。
看他不答,苏潘再追问一句,「你知道瑶丫头是什么人么?」
靖雨仇忽然觉得心情愈来愈烦躁,脑筋好象也变得不清晰起来。如若是旁人的话,一定是以为只是单纯的心绪不宁,但靖雨仇早几年做杀手时就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灵敏感觉,后来再景川城旁的破庙里经大汉指点,更是进而领悟了“精神”
一式的奥妙,让心灵上的修为上了一个台阶,如果再加上今天新领悟的“冲淡”
的话,他的精神修养可以说是达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了。
“冲淡”和“精神”两式合一的奥妙就是心随意转,稍一动念,整个人立刻就变得心如止水,世间万物好似再和他无半点关系,虽然运做上还不是十分纯熟,但足可以让他以一个旁外的角度来体察周围的情况。他惊骇的发现,苏潘的身体周围发散着一种不知名的真气,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就好似铺天盖地的罗网,密布在自己的身体四周,做着探测,要不是自己的心灵暗于天地之气相应和,内力和心灵上对苏潘而言就没有任何的秘密了。
应该是从他进房的一瞬间即开始了这种功夫,默默的影响着自己的精神。
虽然探知了这些,但靖雨仇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在心内盘算着对策。苏潘要么是个真正的长者,这样做只是怕他对徐蔚瑶有什么不利;要么他是个极度伪善之人,可能阴险处更胜过卓天罡。
只是眨眼的工夫,靖雨仇恭敬的道:「虽然我对瑶儿一无所知,但只要有她爱的心就足亦了!」说话的同时,他看似低头,却暗暗的紧盯着苏潘的神色。
果然不出所料,苏潘脸上流露过一丝愤恨之色,一闪即逝,如若不是靖雨仇留心,当面亦无法看清楚。
苏潘的脸上已经摆出副慈祥的神色,拍拍他肩头温言道:「你很不错,的确是和瑶丫头很相配,不过瑶丫头一向脸嫩,小伙子还要加把劲哩!」他的举动更令靖雨仇不解了,暗下决心一定要探明这其中的隐秘。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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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只是江华城里安排重要客人的居所,苏潘的城主府并不是在这里,流离失所的军力更是成迷。
靖雨仇和岳红尘作为徐蔚瑶的朋友,得以在这里住下。但奇怪的是,包括灰无极在内,几乎整个苏园内的人都对靖雨仇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敌意,这就让他大为不解了,灰无极对他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其他人的敌意就多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好在这个谜团在住进苏园几天后终于解开了。
这几日靖雨仇丝毫没有闲着,整日价寻找各种机会刺探流离失所的各种状况,没事的时候也挑逗挑逗徐蔚瑶这个美少女,现在她已经可以接受他的亲吻了,虽然仍会脸红心跳,娇羞万状,但至少是已经不排斥了,不过对于更进一步的发展,小妮子可是守得死紧,摸摸搂搂都肯了,就是欢爱还不行,虽然从她的眼中可知她对靖雨仇和岳红尘的可以尽情欢好实在是十分羡慕。
越是深入的了解,靖雨仇越是发现流离失所的严密性,几乎就是铁板一块,无论如何旁敲侧击,基本上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让他感到又收获的消息,反而是从徐蔚瑶那里无意得来的。对于当日里徐蔚瑶运送的东西,靖雨仇一直是大感兴趣,根据直觉,这一定是种非常有用的东西。可惜无论他如何引诱,向来遵守约定的徐蔚瑶就是坚决不吐实,但从片言只语中他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
这东西应该是由香榭托运来的,这就代表着整个天下的白道都有可能转而支持流离失所,这实在是让人伤脑筋。从徐蔚瑶口中套知,香榭天檀其实并不单是一处地方,而是分为香榭和天檀两部分,两门源于一处,相互间因缘极近,而且每代每门只出一人,虽然仅仅是这么两个人,但却往往能带动和左右天下间的大势。像这种极其强大的势力,想打倒它是不太可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拉过来,破坏它与流离失所的结盟,转而让它支持流民大营。但想归如此想,做起来却是无从着手。现今唯一的可行之策,就是把徐蔚瑶这个痴恋自己的美少女完完全全的收服在胯下,让她心甘情愿的倒出所有隐藏的秘密。而且只要一想到她那身极其腻滑的肌肤,他就对这个办法充满了渴望。
情况在他要展开行动之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靖雨仇刀势如风,将岳红尘泼出的清水尽数挡住,没有半滴落在身上,随着刀势止歇,最后一滴水溅落在四周,在周围绕成个大圈。徐蔚瑶在一旁看得拍手叫好,喜笑颜开。水滴落尽,靖雨仇收住刀势,顺势在徐蔚瑶的粉脸上亲了一下。
「讨厌!」少女巧笑着娇嗔,却并不是真的发怒。不过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眼睛长到了头顶上,没等靖雨仇公平起见给岳红尘也奉上一记轻吻,一把剑伴随着怒吼声直接刺了过来,恶狠狠的直似要在他身上穿个透明窟窿,「淫贼!居然敢到苏园来撒野!」剑势虽然凶恶,但其中透出的内力却并不强劲,显示来人的功力也就是普通水平,令靖雨仇奇怪的是,攻来的真气中好象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不用如何费力,靖雨仇身体微侧即躲过了偷袭,同时也看到了袭击者的模样,那是张有些熟悉的脸,与早前见过一面的苏潘有三分相似之处,有了这些靖雨仇哪还猜不到,况且苏园既然是接待贵宾的场所,能有资格到这里的人自然不多,以这家伙的品貌来看,必然是苏潘的儿子亦或孙子,徐蔚瑶的一声惊呼更是证实了他的这种想法,「苏问鼎!你做什么?快住手!」
此人一剑落空,已知道两人的实力差距过大,根本没有打赢对方的机会,他也识时务的收剑,脸上更是带着笑容道:「在下只是看个玩笑,想不到这位兄弟武功如此精湛!小瑶,不介绍一下么?」
靖雨仇心中冷笑,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自称是开玩笑的苏问鼎,不可否认,他的外形倒是高大俊朗,一派年轻有为,但闪动的目光让人觉得此人必是心计狡诈之人。他肯定是见到徐蔚瑶和自己态度亲密,心生嫉恨,这才顾不得身份拔剑相向,一击不中,这才装出副和善面孔,而且又极力呼喊徐蔚瑶的亲昵称呼,以示两人关系匪浅,但可笑的是,徐蔚瑶适才惊呼时直呼其名,完全点明了两人间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即便两人关系达到如此亲密的程度,靖雨仇也丝毫不会退让,将他看中的美人拱手让出。
这苏问鼎的武功是继承自他父亲苏潘的天心真气,可惜到了他手里顶多算个三脚猫的功夫,不过从他的名字上看来,苏潘欲争霸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但靖雨仇更是从中窥出一项门道,苏潘必定是极为宠溺此子,换言之,苏问鼎就是功力高绝,城府深沉的苏潘的一个大弱点。
眼看靖雨仇丝毫未受到损伤,徐蔚瑶这才放下心来,语音也恢复了平时的甜美,「苏大哥!你怎么这么莽撞,不问清楚就随便动手!」看到苏问鼎虽然依旧保持着翩翩风度,笑容满面,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丝愤恨和尴尬,靖雨仇童心忽起,一把搂过徐蔚瑶,在她娇嫩的红唇上轻点一下,「瑶儿,不要责怪苏兄了,他也是一片好意么!你看为夫不是没事吗!」靖雨仇的这
话说来没带半根刺,但却又给予了苏问鼎极其沉重的打击。虽然平日里早已习惯了靖雨仇的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但那都是在没人的情形下,现在有外人在旁,徐蔚瑶只好故做矜持的略微象征性的挣扎一下。苏问鼎的涵养功夫显然还算可以,但那张扭曲的笑脸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得上是俊朗了,靖雨仇的话简直如刺般直刺入他心里,让他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靖雨仇笑在心中,故意再亲了徐蔚瑶一下。
苏问鼎既不能在佳人面前继续动粗,又无法在看下去他的表演,只好拱手道:「在下还未见过家父,先告辞了!」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生硬的语调和颤抖的语音显示他的心情处在极度的激荡之中,没有当场吐血已经算得上他厉害了。
看着苏问鼎略有些踉跄的背影,靖雨仇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个苏问鼎是什么人啊?」
「他啊!是苏伯伯唯一的儿子,但苏伯伯好象不怎么喜欢他,经常总是斥责他什么的。」
这话靖雨仇才不相信,不是说他不信徐蔚瑶的话,而是不信苏潘不爱护他唯一的儿子,他耍了这一招让人以为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儿子,所以也就不会有不利的情况找上苏问鼎,可最大限度的保证他的平安。可惜的是碰到了靖雨仇,在靖雨仇的心中,攻击敌人必定要攻击他的弱点,如今苏问鼎就是苏潘的最大的弱点所在,必要时,他定会利用这个好好的打压苏潘。
苏园内的人对他而非是岳红尘怀有敌意的原因就很明显了,这些人理所当然的视他们的少主和徐蔚瑶是一对了,不过靖雨仇知道这只是他们的一相情愿,徐蔚瑶在情爱方面可以说是纯白如纸,正等待着他来书写第一笔的色彩,至于苏问鼎这家伙,有那么远滚那么远吧!
不否认苏问鼎有喜欢徐蔚瑶的可能性,不过最可能是窥视她的美色和背后的势力吧!娶到她可是一本万利,既赢得美人归,又增强了实力,的确打的是好算盘。不过靖雨仇不会给旁人丁点的机会,决定今晚就让生米成熟饭,尽快的将徐蔚瑶收归“帐下”。「哗!」一盆水劈头盖脸的泼个正着,全身上下的状况自然不用多说,全部湿透了。
「哈!」没等恶作剧的岳红尘笑出来,一部分的水受靖雨仇自动护体的真气激荡,将旁边的她也淋了个湿透,两只落汤鸡眼对眼的望着,结果反而把旁边看热闹的徐蔚瑶惹得娇笑连连。
岳红尘被淋湿后的玉体玲珑曲线尽露,惹得靖雨仇像个急色鬼般上下瞧个不停,要不是他感觉到了一件事情,说不定就会扑上去当场和这个惹火的美女亲热一番。
情形是很诡异的,身后花丛中露出股窥探的气息,如针芒般刺在后背上,靖雨仇如果再感觉不到,过去早就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并不回头看看是谁,他只是以微弱的气机锁住此人的位置,留心窥视者的动静。
眼中看到的是徐蔚瑶和岳红尘两个少女的相互调笑,心神却已经完全放到了窥视者身上。
真气略微有所感触,显然窥视者窥探了一会儿,打算离开,也可能是想要给幕后的指示者汇报情况。
来不及吩咐两女一声,靖雨仇顾不得湿透的衣衫,追踪离开的窥视者而去。
那是个体形硕大肥胖的人物,从背影上靖雨仇就可认出是苏园里对他敌意最浓的祥嫂。这个肥胖的妇人从他到来的第一天就表现出了莫名的敌意,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苏潘安插在苏园的耳目总头目,负责窥视各种情况,这么急匆匆的神态自然是要去汇报所见到的情形。
跟在她的后面左转右转,七拐八拐后,跟到了个极其隐秘的地点。眼看祥嫂推开小屋的门进去,靖雨仇不敢跃上屋顶偷听,就这么伏在草丛中,运气真气,让自己的意识跳离肉体,好象紧跟着她般窥探小屋内的情况。
「应该是有两个人,一个气息悠长,内力非同小可;另一个则逊色很多,且情绪波动激荡,显然心情紊乱之极。」靖雨仇为自己天地视听功夫的快速长进而大为欣喜。
「如何?」年长之人一开口,靖雨仇立刻听出了这正是江华城主苏潘的声音,依旧若平日里的中正平和,显得不紧不慢。
「少主没希望了!」这是祥嫂的声音。
「啊!」另一个不用想就是苏问鼎了,乍闻自己再也没有得到佳人的希望了,他禁不住怒吼起来,劈啪哗啦之声不住传来,显示他在狂怒中开始怒砸着屋中的一切。
「够了!」仅仅是两个字,虽然声音不大,却又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一下子将处在疯狂中的苏问鼎震得安静了许多,苏潘不再理他,向祥嫂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挽回这一切?」
接下来的是一小会儿的沉默,祥嫂的声音响起道:「办法倒是有,就怕少爷不肯做!」
「说来听听!」「女孩家最在意的就是身子,如果少主能抢先占了瑶姑娘的处子身,相信她必定可以回心转意,乖乖的跟随少主。」
「这……」苏问鼎显然不同意,「我要明媒正娶的把她娶进苏家门!」
「啪!」是手掌打在肌肉上的声音。
「爹!你……」
苏潘的声音再也不是中正平和了,而是带满了寒意和使人恐怖的声调,「徐蔚瑶是徐希秀唯一的孙女,而且和香榭天檀大有因缘,如果能把她控制在手上,就相当于有了张绝好的王牌,既可以有天下第一土木大师的精妙武器来源,还可得到白道里至高无上的象征的香榭天檀的支持,一举数得!」接着,话语转为柔和,「其中利害,问鼎你应该明白!如若有了这些助力,相信未来不久后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了!所以不管你是否愿意,今夜的目标必须达成!」
半饷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祥嫂得意的声音道:「如果有少主的配合,这个计画一定可以成功!」
接下来就是三人商议如何引开岳红尘和靖雨仇,再如何对徐蔚瑶使用迷药和春药……
苏问鼎忽地顾虑道:「如果被灰无极知道了,他可是徐希秀的老朋友了,要是他发现我们的几乎,那必然……」苏潘打断他的话,「灰无极对徐希秀果然尊敬,但他对我更是忠心,要不是我,当年他早已经死在他师弟卓天罡手里了,放心,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让他知道的,知道全盘计画的只有我们三人而已!」
草丛中的靖雨仇听得恨不得冲进去亲手宰了这几个家伙,不过想归想,做归做,既然老天让自己幸运的听到了这项恶毒的计策,那接下来不设个套子让他们钻进去,就实在对不起自己了。他的身形向后退去,慢慢的消失在了草丛间。
※※※※※※※※※※※※※※※※※※※※※※※※※※※※※※当熄灯的时候,苏问鼎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徐蔚瑶的房门口,根据早前的计画,岳红尘和靖雨仇已经被成功的引开了,此时的房间里,中了迷药的徐蔚瑶像只待宰的小羊般等待着他的蹂躏。
苏问鼎在内心中挣扎了良久,终于向前跨出了一步,也开始了他噩梦。刚一进房间,就有股甜香扑鼻而来,闻在鼻际使人飘飘欲仙,通体舒泰。当他知道不好时,已经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动作了。为了能让徐蔚瑶乖乖的就范,春药就成了必备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负责撒药的祥嫂撒得太多,而且苏问鼎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刚一进门就吸收了大量的药粉,其中猛烈的效力立刻显露了出来。黑暗处传来的匀称的呼吸声提醒他佳人所在的方向,几乎连衣物也顾不上除去,苏问鼎饿虎扑食般向床上扑了过去。
夜空中的月儿被乌云遮住了半边,仿佛也是不愿见到佳人受辱的场面,不过花丛中却有三个人正在凝神倾听着。
透过不太亮的月色,这三人竟然是应该已经被引开的靖雨仇和岳红尘,以及应该是在里面被苏问鼎肆意蹂躏的徐蔚瑶。
岳红尘饶有兴味的听着屋内的淫声浪语,边听边道出感想,「这两个人挺饥渴的嘛!」
「是啊!干柴烈火啊!」靖雨仇看一眼一旁的徐蔚瑶,看到这小妮子正气鼓鼓的脸色铁青。也难怪她愤怒,今夜要不是靖雨仇的话,此时在里面接受蹂躏的就是这个鲜嫩可爱的美少女了。屋内的欢好声愈来愈大,要不是这里比较偏远幽静的话,说不定会把旁人吸引过来。岳红尘禁不住啧啧赞美,「吃了药就是不一样,没想到像个绣花枕头似的家伙也可以变得像种马似的!唔!里面的那个胖胖的祥嫂能经受得了么?」
靖雨仇拿眼瞟瞟徐蔚瑶,「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正是饥渴的如狼似虎的时候,刚开始姓苏的小子或可以威风一下,等到半刻后形势一定会颠倒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半刻后苏问鼎的呼号声开始低落,显然是体力已经差不多了。
剧烈的翻腾声传来,祥嫂的浪声再度响起,估计是像每次与岳红尘欢爱时一样是骑到了上面。
靖雨仇左右四顾,岳红尘嘴角含笑,显是也想到了平日里骑在靖雨仇身上挺动的快乐;而徐蔚瑶则是俏脸微红,看样子是对如此激情的场面感到很不适应。如此的情况和形势下,是引诱这个美少女的最好时机。趁着她的焦躁不安,靖雨仇的手坚定的抚上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并且在适度的范围内缓慢的揉搓着。
少女显然是感觉到很舒适,而且他的手还很有分寸,并没有让她有压迫的感觉,玉体轻微的颤动着,好象有些娇柔无力般依偎在他怀中。伴随着屋内的激情,靖雨仇开始以言语引诱。
「哦!现在一定是苏问鼎的鸡巴顶到祥嫂的阴核了,不然她不会浪得这么大声!」
岳红尘也在一旁附和,「这个祥嫂看来挺厉害的嘛!下次我也要试试研磨阴核的这一招!」
相对于靖雨仇的有意挑逗,岳红尘的口无遮拦反而更激起了徐蔚瑶心中的涟漪,加之本来就对爱郎有情,此时在耳际和身体的只重引诱下,少女嘤叮一声,娇躯无力的任由他抱个满怀。在这种情况下欢好,而且还有着别人欢爱的伴奏,相信更是刺激。徐蔚瑶绝没有想到的,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环境下失身于别人。不过在此时此刻,至少她是心甘情愿的。在靖雨仇褪下她衣物的同时,她主动的献上香吻,美丽的眸子不复平日的澄净清明,而是蒙上了层朦胧的水波,清丽得如水中的花仙,微张的红唇被靖雨仇痛吻着,香嫩的小舌也不由自主的被逗弄。
臀缝间一凉,竟是自动褪去了衣物的岳红尘欺上身来,捧着她的俏臀放到自己的怀中。月儿也赶紧跑了出来,色色的照耀着三具赤裸的胴体。
岳红尘在下,徐蔚瑶在上,两具美丽的玉体叠在一起,一个肤如蜜色,别有情味;一个白腻晶莹,玉雪可爱。更妙的是,岳红尘的身量稍稍的高于徐蔚瑶,此时徐蔚瑶半躺在她怀中,两个粉嫩红润的蜜穴一上一下的交叠在一起,像两只微张的小嘴般等待着他去开垦。这是徐蔚瑶所能经历的最奇妙的一次欢爱了,爱郎充分的催起了她的情欲,当他破体而入,与她灵肉交合时,泪滴从徐蔚瑶眼角流下,幸福快乐的感觉弥漫全身。
靖雨仇架起的是岳红尘的两条大腿,由于位置关系,如此一来,两张蜜穴完全在他可控制之下了。先要对付的是初次领受这种激情的徐蔚瑶,火热的阳物缓慢的进出,不要几下就让她的玉体颤抖个不停,玉手拼命的想抓住他肩头。不过任凭徐蔚瑶只手挥舞,却无法如愿,岳红尘在她身下也没有空闲,两手揉捏住她的两团粉肉,又拉又捏,甚至还偶尔溜到两人交合处轻轻挠弄。靖雨仇开始改变动作,阳物不再单在徐蔚瑶的蜜穴里活动了。上下抖动,阳物快速的进出着上下的两个蜜穴,将这个玉体里的蜜汁带到那一个玉体里,同时身体在上面摇晃摩擦,让两人得到的快感倍增。生嫩的徐蔚瑶首先低叫一声,由于小嘴完全被靖雨仇堵住以防止她高潮的欢叫声被听到,只好以白腻的玉体的剧烈痉挛来表示身体的舒适程度。
剩下来的就是专心对付近来愈来愈需要的岳红尘了。把徐蔚瑶的两条大腿尽可能的向上抬,纤细而柔软的柳腰几乎整个的折了起来,还滴着蜜汁的蜜穴正好凑到岳红尘的嘴边,下体遭到靖雨仇猛烈而激情的进出的她惟有用徐蔚瑶底下的这张嘴来堵住达到高潮的欢呼。
蜜汁和唾液混到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了。徐蔚瑶几乎已经是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而岳红尘也好不到哪里去,上面的嘴被徐蔚瑶的蜜穴紧紧的堵住,下面的则被壮硕的阳物快速的抽动着,她只能以鼻间的娇哼来宣泄下心中的春情。两声低沉的闷响几乎是同时响起,岳红尘和徐蔚瑶两人一齐攀升到了情欲的高峰。
肉欲横流,蜜汁相溶。
第十七章 影子杀手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10,天鹰主站点击数:5859)
与三人达到顶点的激情同步,屋里的两人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一声声短促的急吼声断断续续,显示已经到了要发泄的边缘。
靖雨仇拍拍仍旧显得娇慵无力的两女的俏臀,指示意识和神态仍旧清醒的岳红尘把已经快乐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徐蔚瑶送回屋去,而自己则拿好工具,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画。
屋中两人的叫声响起,可以称得上是高亢,只不过在听似欢愉的叫声过后响起的却是持续的惨叫声,其中的凄厉程度,可以和等待宰杀的牲畜相媲美。这阵的惨叫就不等同于先前所发出的淫声浪语了,声音之大,几乎可以将屋盖掀开,在本来寂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不但是整个苏园,就是外面的大街上也有可能听得到。
四周的灯火迅速的亮起。
数道人影快速向这里赶来,显示苏园的人反应实在是不慢,最前面的亦是身法最快的一人正是苏潘。面上露出的惶急之色却正显示了他的心思,苏潘平日里以面慈心和,平静无波而着称,即便是再重大的变故,也从未见过他的脸色有丝毫的变化,如今这么一来,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作态。
苏潘以从容不迫的动作推开徐蔚瑶的房门,口中本来已准备好要说出的「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的话语在看到房中的情景时完全说不出了。
按照先前三人的预计,此时苏问鼎应该是搂着赤身裸体的徐蔚瑶,早已让生米煮成了熟饭,只要苏潘假意暴怒,装模做样一番,再加上旁人的劝阻,必定可以大事化小,成功的实现这项计画。办法虽不错,运气实在太差,经靖雨仇的插手,形势急转直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苏潘的控制。
眼前呈现出的情景,的确在床上是两个赤裸裸的肉体没错,姿势是刚刚欢好完毕也没错,但本来应该接受苏问鼎蹂躏的不是徐蔚瑶,而是那个出了这主意的祥嫂,不过这个虽然让人震惊,倒还在苏潘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但当视线下移,所见的景况更是触目惊心。
听到了如此大的嘈杂声而却不做出反应,苏问鼎当然是有些状况了,床上地下已经全被鲜血染红,而受创的部位正是苏问鼎的命根子,看得出,几乎是被人活生生的弄掉的,而且还是在最高潮的时候,苏问鼎受了如此重创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死掉,已经算得上是非常运气了。苏潘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面目虽然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慈和祥顺,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眉根处微微颤抖着,尤其是体内散发出的那股强绝冷冽的真气,更是昭示着怒气已经到了要迸发的顶点。
门外的人丝毫不敢做声,全部趴伏在地等待着城主的命令。
「还等什么,赶快把少主扶下去医治!」
苏问鼎很快就被抬到妥当处医治了,就连好象是昏厥过去的祥嫂也被抬了下去。除了一片狼籍的床铺,看不出有丝毫刚才的痕迹。
灰无极如一阵风般卷了进来,由于要进行卑鄙的勾当,灰无极本来被引开了,在适当的时候才会把他引回,好进行下一步的计画,利用他让受了徐蔚瑶默认即成的事实。时间和计画上是拿捏得恰倒好处,只不过事情的结果却与预想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没看到苏问鼎的惨状,但从满床的鲜血上就可以看出事情的严重性。灰无极又惊又怒,接连追问,「少主怎么样了?蔚瑶呢?在哪里?是谁干的?」苏潘神态平静下来,又恢复到先前那种好似无欲无求的神态,他只轻轻一摆手,「蔚瑶没事,这只是个意外,灰老去四周巡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敌人!」
灰无极虽然仍有疑惑,但不能违背城主的命令,只好退出屋去。
周围再没有半个人影,苏潘的脸上现出嗜血的神情,高大的身形转身投入到外面的黑暗中。
※※※※※※※※※※※※※※※※※※※※※※※※※※※※※※靖雨仇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情景,徐蔚瑶仰面躺在本来是属于岳红尘的位置,而岳红尘则伏在她身边用略显生涩的手法摩挲着滑腻的肉体,抚慰着刚刚由少女变成少妇的徐蔚瑶。
大力打了她翘挺的圆臀,让处在激情中的两女分了开来。徐蔚瑶一脸羞涩,好象做错事的小孩子被抓到一样,岳红尘倒是满俩坦然,目光反倒是在责怪他打搅了她们的好事。
一个妩媚,一个英气,诱得靖雨仇很想再和两个美女大战一场,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欢好的好时机,看看外面的天色,再过不久可能就要天亮了,是商议下一步计画的时候了。
靖雨仇抬起徐蔚瑶羞涩的脸蛋,让她的玉容对着自己,紧闭的美目和泛红的肌肤让他暗赞佳人如玉,不过现在可不是发出感想的时候,他亲亲徐蔚瑶的嫩脸,「瑶儿,以后跟着夫君我走好么?」
「是谁的夫君啦!」徐蔚瑶的羞着脸道:「人家还没和你拜堂呢!」
「没拜堂?刚才的在草地上的不算么?那就再拜一次好了!」
徐蔚瑶的脸更红了,羞答答的不敢答腔了。
「看来这个小姑娘的身心已经全部在掌握中了!」靖雨仇放下心来,神色一正道:「昨日知悉了苏潘的阴谋,今天更是破坏了他的计画,而且还重创了下手的苏问鼎……」他看了岳红尘一眼,她揶揄的笑容显然是在告诉他阉掉苏问鼎的这一招实在是做得太精彩了。靖雨仇接着道:「苏潘说不定会要起报复之心,所以我们还是先溜为妙。」
徐蔚瑶的眼中有一丝疑惑,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赶紧溜掉和不相信苏潘会报复,她辩解道:「苏伯伯为人很慈和的,而且这次是苏问鼎不对,苏伯伯不会责怪我们的!」
「不会?才怪呢!」岳红尘不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干出这种勾当来,你想老子能脱得了干系么?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徐蔚瑶更迷茫了,在她心中,苏潘可以说是个颇为高大和值得崇敬的形象,要不然她也不会接受香榭天檀的委托,为流离失所运送物品,但眼前的事实是不容争辩和无容质疑的,靖雨仇跑来警告她今天会有淫贼来采花时,自己还不相信在这江华城里居然还有淫贼的存在,更不必说是在苏园内了,要不是突然被靖雨仇吻住,以至于意乱神迷的被抱到外面,她现在大概还是在房间里坚持不出吧!那里面遭到劫难和蹂躏的也就是自己了,而更出人意料的,乘着夜色偷偷而来的居然是以前虽然谈不上喜欢却也不算讨厌的苏问鼎!形势实在是出人意料,而眼见为实更是让她惊讶,她心中对苏潘的感觉和印象产生了动摇。
靖雨仇观颜察色,哪还会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照例再来一记热吻,痛吻她那湿滑的小嘴,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脑筋不能正常运转思考为止。
拖着徐蔚瑶,三人趁着后园一片混乱之机,驾上徐蔚瑶的马车,冲开苏园的大门,驶了出去。
正是接近黎明的时分,一抹亮色自天际隐约的闪出。
到了这个地步,徐蔚瑶也无法理清脑中的思绪了,只好专心致致的驾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江华城。
马蹄敲在街面上,声声脆脆。
接近黎明的清晨,街面上不见半个人影,马车转过太原街,向城外驶去。
虽然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不到一丝的动静,但靖雨仇却感到有些奇怪的感觉,愈接近城门,这种感觉愈是强烈,不是静寂的感觉,而是好象周围弥漫着一种危险。靖雨仇的神经是极其敏锐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
根据自己独特的灵觉,他相信这是即将有敌人到来的信号。
靖雨仇沉声问道:「瑶儿,如果此时又敌人突然来攻击,你有什么办法么?」
「敌人?在哪?哦!如果有的话,你放心,这辆马车有很多装置,可以抵挡住一般敌人的进攻的。嗯!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很快就会用得上了!」靖雨仇抽出虹刀,严阵以待,愈发强烈的感觉让他知道暗处隐藏的敌人的攻击就要开始了。
好象是蛇行般的嗦嗦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分外刺激耳鼓。
「敌人来了!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徐蔚瑶和岳红尘此时已经全部退入了车内,马车依旧在自己前行着,徐蔚瑶不知扳动了哪里的什么东西,一阵嘎吱声在耳边响起,马车两边骤然喷出了两团火舌,不仅把黎明前的黑暗驱散,亦成为了阻止敌人扑上马车的最好阻碍。
熊熊的火舌喷出足有两三丈远,青红色的火焰看得出热度极高,不知道是从哪里喷出来的,但效果却极为明显,自车身两侧扑上的四人中有三人当场闷哼一声横退开去,显是中招了。另外一人肯定是众人中的头头,不但功力最高,而且极为勇悍,非但不惧火焰的灼热,而且还撞破车壁,直扑而入。「砰!」强烈的真气撞击声响起,虽然勇悍和功力高明得足以抗拒灼热的火势,但在已经被火焰削弱了一部分功力的情况下,再加上早就守侯在一旁伺机而发的靖雨仇的虹刀电闪出手,即便此人功力不再靖雨仇之下,但此消彼长下,还是大叫一声在一招中被轰到了车下。
靖雨仇知道这一招取不了他的性命,暗叫可惜,偷袭者功力之高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即便在这种先被火烧,后被他以逸待劳的袭击的情况下,却仍旧不能予以偷袭者重创,而且偷袭者的内力很是奇怪,即使是在劣势中仍然有着极强和阴毒的反击能力,颇有些类似他当杀手时的风范,要不是熟知这种手法,说不定会吃上大亏。尽管车壁完全破碎了,高速行驶的马车带起呼呼的风声,引得木屑碎片乱飞,徐蔚瑶却被岳红尘搂在怀中,没受到一丝的伤害。敌人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法,切断了马匹和车之间的连结,这时车马分离,车速急剧下降,不等车停下来,敌人就要发动下一波的攻击了。知道可能事情紧急,徐蔚瑶连忙又扳动了车内的另一处机构,马车几乎在不可能的高速下速度又突然加快,几乎是比之先前有马匹的情况下加快了一倍有余,更猛烈的气流吹进车内,迫得靖雨仇紧紧的搂住二女,紧靠在车壁的另一侧。没有马匹的牵引的车居然驶出了超过有马匹时的速度,这一招变故大出敌人的意料之外,各种后继的着数也就纷纷落空,错误的估算了车辆的速度,随后攻击的袭击者都扑空了地点。
马车笔直的向前冲去,不过也幸好太原街是笔直的一条,除了尽头两处,根本没有转弯的地方,也是得以他们暂时甩开敌人的重要原因。照靖雨仇的灵觉默默估算,此次来犯的袭击者至少在十人以上,刚才第一波袭击的是四人,而后被他们意外躲开的第二波攻击共有六人参加,此外街旁的屋脊处还有监视者,虽然不知道确切人数,但可知至少应该在三五人上,而且偷袭者各个功力了得,其中有个别者甚至丝毫不逊于靖雨仇,总和起来,这是支非常强大的实力,平白无故的遭到这么强大的敌人袭击,不消说,一定是苏潘在背后推动,而这样的实力,应该是他隐藏的暗处的牌了,连这个都出动了,可见苏潘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心。
苏潘的报复,靖雨仇不是没考虑到,而是他没想到苏潘的动作如此之快,决断极其果断,而且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做偷袭,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苏潘,看来这
天下七大义军的首领,各个都是极端不好惹的角色。
看到马车迅速的远去,屋脊处监视者纷纷跃下,汇合先前的两波偷袭者,一齐追赶上来。借着渐渐放亮的天色,可以看得清总共有十九人之多。
靖雨仇计算着彼此间的距离和速度,马车的速度略胜一筹,得以将距离逐渐拉大,但不知道以如此的速度行驶,不知道还能支持多少时间,他向怀中的徐蔚瑶道:「没有马匹,这车还能以如此速度行驶多久?」
徐蔚瑶挣扎着向车窗处靠过去,向外看了看道:「嗯!大概……可能……还会……就要停下来了!」如斯响应,马车下部发出阵「咯咯」的声音,车身抖动了两下,速度开始逐步缓慢了下来,虽然幅度并不是太大,靠着先前的冲力,速度依旧很快,但要不了一会儿,估计就要停下来被追上了。现在的形势是极其不妙,后面有十九个高手在追逐,而且看样子架势是要死不要活,如果单是自己的话,相信不难逃脱,但带着徐蔚瑶和岳红尘两人,逃生的机会可以说是等同于零。
徐蔚瑶也知道形势不好,咬着唇皮道:「你先跑好了,他们的目标应该主要是在你身上,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岳红尘摇头,「你看他们的架势,那样子是要把我们三个全部杀掉的!」「只有如此了!」靖雨仇拉过徐蔚瑶,把她背到自己身后,用布带紧紧的缚住,以防止脱落。把紧她的俏臀,叮嘱岳红尘道:「你在我前面,不要回头,有多么快跑多么快!」
眼看着车速开始明显的缓慢下来,靖雨仇问道:「有没有什么把车子弄毁阻止他们一下的方法?」
按照徐蔚瑶的指点,扳动第三个机括,车轮间发出刺耳而剧烈的声响。
已经接近城门了,靖雨仇健臂搂住岳红尘,不等马车停下,背着徐蔚瑶纵身跃出,身后的马车猝然停下,接着开始向后急速倒退。
这一招更是大出敌人意料之外了,不过一辆急速倒退的马车难不倒他们这些功力强横的高手,只需轻轻一纵,马车就不能给他们造成丝毫的麻烦。
本来一直响着的机括声突然停止,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诺大的马车在强烈的爆响声中片片碎裂,化做了漫天火花,其中夹杂着的高热火焰,更是让人猝不及防。
更危险的是,满天的碎片中,还含有大量的锋利铁片,惨叫声接连二三的响起,显然那些功力最低的几人已经遭了殃。其中的首领脸色铁青,原以为这项任务应该是手到擒来,对方只有三人,而且其中的两个女子几乎是不会武功的,完成这样的任务,简直就像和杀死只蚂蚁般容易,但没想到刚一接战,不仅自己被人一刀劈下车去,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却摔了个灰头土脸,而且堪堪要追上时,居然再次中了对方的招数,折损了几名手下,这实在是奇耻大辱啊!今天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无法向城主交代。
马车炸裂的威力着实不小,总共有两个功力最低的当场毙命,而且还有几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反而激起了这些凶悍之人的怒气,眼看靖雨仇三人冲出了城门,呼啸一声,众人舍命追去。出了城门不远,尽管由靖雨仇拉着,岳红尘很快就吃不消了,愈来愈缓慢的脚步严重的影响了他们的速度。
靖雨仇当机立断,运功震碎缚着徐蔚瑶的布带,要岳红尘和徐蔚瑶快速逃跑,他在这里阻一阻追击的敌人。看着靖雨仇傲然挺立有如巍峨高山的身形,徐蔚瑶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奉上记香吻,低声道:「夫君,瑶儿在前面等着你,如果你没了,瑶儿也跟着你去!」看着二女远去的背影,靖雨仇心中暗叹少女多情,自己也仿佛陷入到了少女的柔情中,昔日里那副做惯杀手的心态完全的不复存在了。深吸口气,靖雨仇挺直腰骨,决意死守此地,掩护二女脱逃。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清晨的薄雾也散去大半,但仍有些有若袅袅轻烟般在身周环绕。
眼看着赶上来的十七名敌人,个个是形象彪悍的大汉,每个人都目露凶光,显是要杀他而后快,领头的更是一派高手的气度。靖雨仇暗暗估计对手的实力和弱点,其中有几人身上明显是因为适才的爆炸而受到了一定的伤,此点应当是死里逃生的突破口。看得出,苏潘为训练出这样一些人来,一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今天折损了两人,相信就令他非常心痛了,如果能再干掉几个的话,估计就更理想了。
对方已经到了不足十步的范围内。靖雨仇审时度势,虹刀并未出手,而是以一股强大而坚定的气势笼罩着前方。
赶来的十几人惊疑不定,在靖雨仇营造出来的气势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首领看出形势有些不对,暴喝一声,「只是一人,做了他!」这些人全是凶横强绝之人,靖雨仇“精神”一式只能略微影响他们一下,却影响不了一世,不过靖雨仇面对多人的同时抢上,怡然不惧,脚下步法迈动,占了个极其巧妙的位置,使得直接面对自己的敌人一时间只有那么两三个。
面对首先凶狠的扑上来的三人,靖雨仇面色平静无波。三人的实力虽然都不如他,加起来则强过他多多,但靖雨仇面对强敌,身体的潜能好象被激发出来,心灵溶入一片空明之中,对方的招数和合击之术,在他眼中显得错误百出。
一声长啸,靖雨仇开始动作。只看靖雨仇的步法和手上的动作,首领就大叫不好,毕竟功力为诸人之首,他一眼就看出靖雨仇的战略高明处,各个击破。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惟有以围魏救赵之法,疾攻靖雨仇,以试图挽救回形势来。余下的众人纷纷自两旁扑上。靖雨仇的虹刀还是快了一步,抢先划过了一人的咽喉,一刀毙命,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接着鲜血飞溅中,另两人的左膀右臂离肩而去,惨叫声中,直跌到外围,功力等同于被废了一半。
虽然起首就开了个好头,但靖雨仇立刻陷入了危机中。四周庞大的气劲直压下来,敌人气势极盛,虽然只是几个人,但给予他的压力却有如百十人般的。其中尤以首领的拳头最具威胁性,拳风激起周围的气流,借助四周抢上的其他人把气势推到顶点。
这次轮到靖雨仇心叫不好,如果只有他们两人的话,自己都很难说是否能接得下这一拳,更别提周围还有同时抢上的多人,不过靖雨仇临危不乱,形势愈是紧迫,脑筋愈是清晰,先前许多想不到的东西开始在脑中浮现。
当日被卓天罡重创,极其严重的内伤却十分快速的痊愈,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借助岳红尘处女元阴的关系,但更大的功劳应该归功于《水经集》中的奇妙功法,借助阴阳二气的流通运转,可以快速的治愈伤势,那是否可以同样吸收掉攻入体内的真气呢?不容他细思,真气已经袭体。
冒险一试。
靖雨仇做了个出人意表的举动,完全不理会侧面首领的重拳,只目闪闪,全力向正面的敌人出刀。首领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招数已经用老,无法收回了。
「砰……」拳头击实,只感觉攻出的真气如泥牛入海,全然没了踪迹。
靖雨仇全力运转“阴阳”一式,勉力将入侵体内的真气吸收转化了五六分,进而加之自己的真气疾攻正面的敌人,效果是十分的良好,正面同时冲上的两人,一人头颅飞上半天,另一人也在胸口开出大蓬血雨,眼见是不活了,但代价同样惨重,肋下所中的一拳毕竟入侵的真气并未完全转化干净,一口鲜血喷出,靖雨仇整个人随着这一拳之力向后抛飞。
按照先前的估计,以伤几人的代价即应该可以杀得掉靖雨仇三人,没想到打斗到此,己方已经先后折损了五人,重伤了两人,虽然靖雨仇在自己的一拳之下受伤不轻,可以轻松的杀掉,但这样的战果,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人满意的。
现在剩下的还有十二人,但靖雨仇也已经受了伤,真气的运转也有些不灵动了,面对强敌,几乎已经没有了逃走的能力。
红着眼的众人疯狂杀上,誓要将这棘手的小子碎尸万段!
刀光暴闪。
冲在最前面的三人随刀抛飞,像几具无生命的口袋般摔落到几丈开外,即便是功力最高的首领,也能感觉得到这一刀的凶霸强横、气魄雄浑之势,充满了使三军辟易,万物臣服的威慑之力。《水经集》中的“雄浑”一式,「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非强,来之无穷。」以之出刀,震惊四方。
虽然内伤着实不轻,但凭借这一刀震住对方的瞬间,靖雨仇极力展开身法,向远处遁走。
首领也只是楞了一瞬,指挥众人急追。
种种机缘巧合下才得以脱身,连靖雨仇都大叹幸运,不过他可没有信心再从对方的包围中脱身一次了,惟有借助轻功甩掉对方。越过树林,眼看穿过官道,靖雨仇忽然发现徐蔚瑶和岳红尘二女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挥手。
一颗心笔直的向下沉去,身后的喝骂声愈来愈近的传来,无力感自靖雨仇心中升起,难道自己三人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么?
第十八章 结盟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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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前可顾不得那么多了,靖雨仇跃到二女身边,收刀横立,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见到三个目标全部出现,正可以一网打尽,众人大喜,纷纷赶上,既达成任务又为死去的同伙报仇。靖雨仇稳稳的将两女护在身后,宽肩如山般为她们挡去一切危险。
眼看手下的十一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知道这次三人在也无法逃脱了,首领嘿嘿冷笑,「「小子,真有你的,能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不过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准备受死吧!」尽管知道他说的话没错,在早先已经上了一次当的情况下,自己若想再出奇制胜的机会实在不多了。不过坐以待毙不是靖雨仇的作风,虹刀中弥散出的强大气势让对方知道即便可以杀掉他,己方也需付出惨重的代价,搭上几人陪葬。空气仿佛凝滞,只方均有些相互顾忌,局面就此陷入僵局。
徐蔚瑶和岳红尘二女好象丝毫感觉不到凝重的气氛,站在靖雨仇身后毫不惧怕,徐蔚瑶还微微探出头,嬉笑着指着为首的首领叫道:「这个人长得真是好丑哦!就是这个大坏蛋,把我的车都弄坏了,阿仇哥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首领被气得七窍生烟,打了个手势,其余十一人立刻从怀中掏出样东西,是种细筒状的物体。
靖雨仇暗叫不好,这一定是他们手里的秘密武器,不到关键的时候不会使用,这个时候掏出来,一方面是体现出对他的重视,另一方面同时说明,在这种武器下,自己或许有生还的希望,而徐蔚瑶和岳红尘二女是必死无疑。
眼前的形势紧迫到了极点,直待首领一个手势,攻击就要发出。
这种气氛是首领最满意的,形势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下,他更期待能从对方脸上读到惊骇欲绝的惧怕神色,不过很可惜,男的是一脸的平静,好象根本是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而两个女子更是嘻嘻哈哈,像是在看热闹。一丝疑惑爬上他的面容,难道对方有什么依仗,所以肆无忌惮?不再做多想,手向下挥,发出攻击的信号。
「哗!」不是机括发动的声音,同时出乎两方人的意料之外,地面仿佛被撕裂了一样,泥土纷飞,一只大手自地底伸出,紧紧的扣住了首领的只腿,就这么硬生生的将他扯到在地。首领的反应也是极快,缩腿出刀,疾如电光,出手极是快速。
但这一招还是落了空,对方一招得手即告缩回,并未继续攻击,目的似乎只是阻碍他丁点的时间。
果然,惨叫声响起,其他人不若首领般的武功,几乎所有人全部同时中招,但可能是偷袭者功力不够,所以也就是受的并不是致命的重伤。再抬眼望时,地面上仍旧是平整的泥土,何来撕裂,而对面亦只有同样惊讶的靖雨仇三人,并没有多出意外的敌人。「遁土术!」
奇怪的袭击令他脸色突变,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物事。
虽然地面上平静的好象适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但其中弥漫的杀机却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到的。
「撤!」首领不但是高手,脑筋亦非常之快,当机立断的下达了退却的命令。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迹。
靖雨仇正自纳闷,分不清发生了何等状况,地面忽地再次裂开,这次看得清清楚楚,是一群身着奇特衣物的人,衣物的色泽与泥土极其类似且又光滑无比,难怪可在泥土中出入自如。
领头之人长相颇为滑稽,圆脸圆眼圆鼻,加上时刻露在外面的两颗板牙,活像只摇摇摆摆的土鸭。
靖雨仇正在猜测对方是敌是友,徐蔚瑶已经鞠了一躬道:「多谢你啦!厚大哥!」
领头的那个被称为厚大哥的人回了一躬,「能为三公子和姑娘效劳,是我们应做的。」「三公子?」靖雨仇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是指他么?」岳红尘看看靖雨仇,「先前你说他是你们家的三公子,我怎么看都不像呢!」
「七君子之土君厚泽拜见三公子!」
听到他这话,靖雨仇恍然大悟,当日自己在流民大营虽然待了一段时间,但并没有见到其中的得力干将七君子,想不到反而是在这里被他们救了一命,至于被叫做三公子,这也可以理解,从义兄李科那里算起,自己的确是排行老三。
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靖雨仇把厚泽拉往一旁,悄声问道:「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厚泽露出笑容,胖胖的圆脸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给予人非常厚道的感觉,「本来来这里是另有目的的,却没想到会碰巧遇到这两位姑娘,根据我们在江华城内的眼线,知道她们是三公子的红颜知己,而且从两位姑娘口中,得知公子们正在被人追杀,所以赶来帮忙!看敌人的样子,很像是流离失所的影子杀手,不知道为什么会追杀公子?」「影子杀手?」靖雨仇眯起眼,打斗了大半天,现在才知道对手的身份。知道他不清楚,厚泽忙加以解释,「像我们七君子中的暗君和影君一样,江华的流离失所也有在暗中隐藏的实力,这些称为影子杀手的人应该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来执行暗杀一类的工作,可笑的是苏潘还以为这些人是多么隐秘的事情。」
「原来如此!」靖雨仇点头道,随即将被追杀的前因后果说出,听得厚泽不住皱眉。
回头望一眼旁边的两女,厚泽点头道:「三公子做得好!其中偷梁换柱之计更是精彩绝伦,与雪军师奇思妙计、天纵奇才不相上下啊!」
「雪军师?莫非指的是……」「是啊!」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厚泽满含敬佩道,「想不到雪军师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人,却是个军事上的不世之才呢!由她的策划,我们在洱海逆元江以上的芜湖一带,连续胜了好几场!」「小姑娘长大了!」靖雨仇发出慨叹,当日只会采采草药的少女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军师,初具他所想象的雏形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结盟或破盟!」厚泽说出令他惊讶的话,「尽管有大公子和二公子这样的不世天才,但我们流民大营在七大义军中实力也属于偏下,主要是没有其它几支义军的积累实力,像苏潘在江华城经营了二三十年,不但势力根深蒂固,而且经多年经营,实力上也是才建立三年的我们所不能比拟的,相互间结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潘这里就……」
厚泽微笑摇头,滑稽可笑的面容在款款而谈下竟显得分外光亮,「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是结盟,其实更深层次的目的却是别的东西。今次在江华城开这个天下义军的结盟大会,发起人是有着白道上至高无上象征的香榭天檀,这大半年以来,平时总是不问世事的香榭天檀开始有所动作,与流离失所接触比较频繁,苏潘的实力也因此扩张了不少,一月前,我们也收到了参加这个结盟大会的邀请,可以想见香榭天檀是想借着这次大会的机会挑出个让她们最满意的势力加以培植,这段日子各个义军相互间的争夺相当激烈呢,都是想获得香榭天檀的青睐,使己方能够中选。」
「原来如此!」靖雨仇点头,「我们有机会么?」
厚泽摇头,「不是有没有机会的问题,如若让我来看的话,最好是不要被选中反而为好!香榭天檀是为白道中至高无上的象征没错,而且在它的帮助下,对争霸天下有绝大的好处也没错,但这样就有个主次的问题,究竟是以谁为首?香榭天檀予以援助的目的是什么?以之操纵天下的大势,还是想借之和某种势力做争斗?」
靖雨仇不禁对厚泽肃然起敬,没想到这看貌不惊人,看似猥琐之人识见如此高超!香榭天檀背后的目的他不是很清楚,但可以想象应该是有相当一部分理由是为了对付魔门势力的扩大。据自己所知,七大义军里已经至少有水源军和浪人军两支是属于魔门控制的力量,如果香榭天檀不掌握一定的实力的话,到时候天下间被魔门掌握,连躲的地方都失去了。忽然间,他知道江华城已经变成了天下争霸的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关键。
「李科二哥的意思如何呢?」这是靖雨仇想知道的,李科的识见极其高明,想必也是另有想法。
「二公子的意思是,既然香榭天檀想利用这个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我们怎么能不陪她们玩一玩呢?而且还要玩得大一点!」
这正是李科一贯豪情的作风,遇到危险绝不退避三舍,而是激起百倍的斗志迎战。靖雨仇点头,招呼徐蔚瑶,在她耳边耳语道:「香榭天檀究竟是两处怎样的地方?」
徐蔚瑶面露难色,摇头道:「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的,而且即便是我想说,也无法形容那处地方,况且我只是去过外围,里面的情况实在是一无所知!」
靖雨仇知道这美少女最重信义,即管是痴恋着他,也不会随便泄漏答应过别人的隐秘,不过能够回答这么多已经是足够了,他点点头,接着问道:「那香榭的华仙子是什么人呢?」
「华姐姐?」徐蔚瑶脸上显出迷幻的神色,「她是好美的一个人,真让人觉得好象是从云雾中走出来的仙女!」靖雨仇倒吸口凉气,徐蔚瑶本身已经是绝美的美女了,连她都如此推崇这个华仙子,那么她的美丽可见一斑。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赶紧追问一句,「她的武功如何?」
徐蔚瑶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灰大叔很推崇她,说她的武功比之天下四大宗师亦不虞多让!」
「可怕的女人!」靖雨仇下了结论,绝顶美丽且又功力高绝,这是种最难对付的类型。叹口气,他分别亲了徐蔚瑶和岳红尘,「这里是是非之地,你们先去我二哥那里暂避一下,我和厚大哥办完事情就去和你们会合!」自己现在是流离失所的头号敌人,这是无容质疑的,如若此时再回到江华城里的话,可能苏潘会把自己拆了来下酒,不过靖雨仇素来胆大包天,偏要大摇大摆的再度回去和苏潘商谈结盟的事情,挑战他的忍耐力。厚泽显然也是豪情之士,着手下送走了依依不舍、恋恋回顾的徐蔚瑶、岳红尘二女,大笑道:「三公子重创苏问鼎,已经和苏潘结下深仇了,如今还敢进城和苏潘斡旋,的确是真丈夫,厚某舍命相陪是了!」相视一笑间,豪情尽现。
※※※※※※※※※※※※※※※※※※※※※※※※※※※※※※显然清晨的事情除了苏园内,在外面没有造成半分的影响,街道上已经整理一净,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追逐。
厚泽和手下众人全部在外面加上了比较正式些的外衣,不过那圆滚滚的外形依然是显得那么滑稽,丝毫没有些商谈结盟事宜的人物的庄重样子。流离失所是在苏园招待前来的各路人马,对靖雨仇来说,可以算得上故地重游了,尽管刚刚从这里出去不到几个时辰。
负责接待的人一见到靖雨仇,脸色微微一变,靖雨仇哪还不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他来了,不过这倒是在意料之内,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苏潘这个老狐狸会有何种表现。
由于厚泽是流民大营中的七君子之一,地位实在是不低,通报过后,苏潘亲自来迎。事前得到了通报,再次见到靖雨仇,苏潘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举止反而十分亲热,态度分外热络道:「贤侄是流民大营的人,为何不早说呢,让老夫怠慢了,告罪告罪!」
如若不是事先知道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厚泽可能真的会以为两人间关系极其良好,而苏潘不负为老狐狸,言谈举止间不见丝毫的破绽和失礼,这样的家伙,同时也是最难对付的。旁人看了,可能会以为苏潘在拉拢这个属于是流民大营的人,意图修好关系,但他的心思靖雨仇心知肚命,表面上虽然不露声色,内心却一定是恨不能把自己大卸八块,自己先是废了他儿子的子孙根,让他除了自己亲自播种外就会断子绝孙了,而后又重创了他精心训练出的影子杀手,干掉了其中的七个,两人间的仇恨已经完全无法化解了,只是苏潘的镇定功夫和他的功力一样出色,丝毫不露出一点的内心情绪。
苏潘让过身形,状似客气的邀请他们入内,身旁的灰无极用复杂的眼神紧盯着靖雨仇,好象要随时要冲过来揪住他一样,只是碍于一旁的城主苏潘,不敢造次而已。
走进园门,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大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个个形象各异,服饰各异,而且气息也是大不相同。没等靖雨仇仔细观察这些来自于其他义军的众人,忽地适才并未随苏潘进入大厅的灰无极走进来在苏潘耳边耳语几句,苏潘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转过身来,大手轻挥,周围的一片嘈杂声顿时变小消失,大厅里回复了寂静。
苏潘显然是很满意这种情况,面露微笑道:「各位,现在香榭天檀百年来最出色的传人华天香小姐已经到了!」
嘈杂声再次猛烈的响起,纷纷的议论声让人知道这个华天香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靖雨仇的心也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起来,这个徐蔚瑶口中的华姐姐究竟是如何美丽的仙子呢?他万分期待着。
第十九章 绝代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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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人都伸长了颈子翘首期盼着,希望能抢前一步一睹这绝代芳华的佳人。
人未到,香风已至。
一股淡淡的青檀香气充盈鼻端,使人心旷神怡,身轻体泰,单单是美人的体香,就让人如此消魂,那真身可以想见更是惹人遐思。
先进来的是苏潘,高大的身材微微弓起,看起来竟然有些恭敬的感觉,可见这华天香的地位实在是非同小可,人尚未出现,已将全场的气势完全掌控。随着苏潘撤身到一旁,身后随进的人影显露出来。绝代天香!
一身并不华贵的粗布麻衣,而且还不是那种洁净的纯白色,而是近乎于一种僧尼皂衣的灰色布质和颜色。但纯朴素净的打扮并不能掩盖那绝代的风华,那很难说得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笔挺但柔和的玉体曲线衬托出她的美丽容貌,新眉如弯月在空,其上的明媚只眸,静亮剔透,更增三分韵致。
凭心而论,面具遮盖下的徐蔚瑶已经是绝顶美女了,而这华天香看起来竟比之还胜过一两筹,由此可以想见她的美丽,而满大厅里目瞪口呆的人群,更是衬托出她的不凡。本来苏潘在男子中就已经是高大的身材了,而即便是站在他身旁,身材修长高挑的华天香亦不逊色多少,顶多只是矮上小半头而已。
一出场便惊动四方。华天香秀眉微蹙,显是不愿见到旁人对她神魂颠倒,不过她并没有普通女子的羞涩,而是美目流转,轻轻的环视了一圈。
每个人都感觉她好象看得是自己,全部面露喜色,感到莫大的荣光。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她是无法同时盯着每一个人的,而这当中只有靖雨仇的感觉是真实的,他感觉得到华天香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顿了一下才滑开,像是对自己特别留意。
靖雨仇有种奇特的感觉,眼前的绝代美女仿佛是处在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中,令人捉摸不定,而最让他惊骇的是自己非但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身形,连她究竟是否真的是在眼前也无法确定,眼前美丽的身形好象只是个不真实的影子。
苏潘满脸带笑,正要开口,异变突生!
「﹛嚓」声响中,本来结实的屋顶骤然间破碎出个可容人钻入的大洞,森寒而冷峻的光芒直刺而下,笼罩了方圆三步之地。
「刺客!」
华天香好象丝毫没有感觉到头顶处的袭击,美目依旧清澈而朦胧,没有一丝的慌乱和波动。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潘,屋顶碎裂的同时,他也心生感应,第一时间举掌迎上,一对肉掌化做漫天掌影,分毫不差的迎上了剑光。大厅里乱做一团。
靖雨仇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眼前的一切,包括刺客的行动,早已经在华天香的掌握之中,而且这种局势,正是她所需要的。拳剑相交,气劲交击,声爆如雷。
苏潘的功夫如何,靖雨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从灰无极那里亦可对照得知,绝对是不逊色于卓天罡的,而从屋顶突降的此刻亦绝不逊色于他,剑光的气劲即便在远处的靖雨仇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那分威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而领教过苏潘“天心真气”的靖雨仇可知道即便在这种时刻,苏潘依旧没有用上全力,而且看样子刺客的主要目标也并不是苏潘,一击不中,并没有过多纠缠,攻势虽然凌厉,却已透露出退却之意。
光影急闪,刺客避退苏潘一步,腾身直起,从屋顶破碎的洞中又窜了出去。
这时候,早已经被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涌上,意图英雄救美。
「情况很不对!」靖雨仇皱起眉头,这刺客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的确惊人,但就他做过杀手的经验而言,刺客不应该就这样只袭击一次就算了,刺杀最恰当的时机,就是在对方警觉心最薄弱的时刻,而人体警觉心最薄弱,亦是最可能成功袭击的时候,正是这种危险过后的时刻。
靖雨仇一把拉住正待要上前察看的厚泽,没等他做什么解释,果不其然,第二次异变紧接着来到。呼啸声响起,震得众人耳鼓声疼,一时间竟好象什么声音都无法听到,比之第一次袭击更灿烂的剑光当头淋下,这次范围小得多,目标直指向华天香,可其中隐含的真气和决心却绝对强过第一次的袭击。周围扑上来意欲英雄救美的众人仿佛身陷入龙卷风中,厅中的桌椅好象被强力推动,四散倒开,这一次袭击的威力,可想而知。第二次的袭击一如靖雨仇意料般袭来,不过攻击的强度显然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看袭击的声势,几乎强过前次一倍有余,先前的一击就已经是相当了得了,这一次更是显得厉害,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高手!
苏潘面露惊色,不过却不得不硬接了这一击。更猛烈的声音响起,再次袭击的人影还未见到,苏潘已经硬生生的被震退了几步,厅前的青砖块块碎裂,更是显示他所受的压力之大。青影晃动,看体形,还是刚才那个偷袭之人,只不过这第二击所体现出来的功力是远远的超过第一击,一般人看到一定是以为刺客行刺时的第一击是隐藏实力,第二击才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不过落在靖雨仇眼中,却知道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两次袭击,刺客的功力并未做隐藏,只是这第二次的攻击似乎是有两个人完成的,采用了类似阴阳合流的方法,使两人的功力在短暂时间内积加到一处,做出了强力的一击,的确是刺杀用的好方法。可惜,她们的对手是风华绝代的女剑手华天香。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危急的形势下,华天香脸上依旧挂着淡淡而从容的浅笑,甚至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防护的气劲,对方凌厉的攻击竟好似在她眼中看不到一般。
刺客转瞬间已经扑临华天香头顶,正准备做出致命一击,强烈的劲风已经吹得华天香的青丝向后散开。
「贼子敢尔!」一声暴叱传来,灰无极如利箭般由门口窜入,人未到,拳先出,周围的空气受到真气的震荡,气温骤降,令人眼前一花,生出来到冰雪世界的感觉。
如斯响应,本来已经做出退却状的苏潘身子向上拔起,却不是同灰无极一起夹击刺客,而是一掌迎上了屋顶的大洞。如此唐突的举动,靖雨仇转瞬就明白过来,刺客第一次的攻击并不是隐藏功力,而第二次攻击能造成如此骇人的威力,是因为刺客并不是一个人,换言之,屋顶处一定还潜伏着同伙,预谋在适当的时候施以致命的一击,计画的确是很巧妙,但却是低估了苏潘和灰无极这两个老狐狸,两人均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点暗杀手段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得逞,但在二人眼中看来,只是个可笑的障眼法而已。
灰无极拳如风雷,夹杂着冻死人的低温,带起劲风,直扑刺客面门,如如果一拳击实的话,相信对方连血都流不出来,冰冷的真气必然在瞬间将对方的血液凝固。与灰无极的大刀阔斧相反,苏潘拍向屋顶的一掌悄无声息,看起来有些轻描淡写,靖雨仇却偏偏知道这掌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灰无极。
这一掌把苏潘的天心真气的威力完全显现出来。从刺客发起第一次攻击起,屋顶破裂出的大洞的碎片瓦砾就不时的落下,苏潘普一出手,这种情况立刻改观,不但碎片瓦砾不在落下,反而好似被只无形的大手托住,江河倒流般反向屋顶飞去。
「苏潘的天心真气果然厉害!」靖雨仇看得暗暗点头,苏潘这一掌,掌力沉雄,老辣圆熟,其中手法上更是巧妙无比,籍着瓦片碎石的反激,将其中蕴满真气,即使是不能伤敌,亦可达到扰敌的目的,再加上随后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一掌,相信敌人很难招架得住。
旁边的厚泽皱起眉头,低声道:「苏潘上当了!」
「哦?」靖雨仇大为奇怪,「苏潘和灰无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联手,相信可以应付四大宗师外的任何人的刺杀,怎么说反而他上当了呢?」
厚泽伸手指点,「你看这大厅的土石结构,厚重坚实,不是常人所能破坏的,屋顶处虽然稍显薄弱,但亦是十分坚固,虽然以刺客的身手功力,不难破开,但也必须耗费不少的精气和内力,行刺这个举动,必须拿出平日里最好的状态和心态,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和以逸待劳的心态,是为上策!像这样运力破开坚厚的屋顶,实在是不智之举!呃……不过以我的经验看,破开屋顶的应该是……是火药一类的东西,而非是人的掌力所为,声音听起来与掌力破顶极为相似,其中的变化和计谋,三公子可否想明白?」
靖雨仇彻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土君,小子受教了!」
两人正说话间,形势已经陡然发生了变化。
灰无极已经抢前一步将刺客的袭击拦下,两人拳掌交击,眨眼间已经过了数招,虽然灰无极的真气夹杂着强烈的冰冷寒意,不过刺客并不逊色多少,始终没有表现出不适,不过另人奇怪的是,刺客的招数只守不攻,好象只是在与他周旋。
另一边的情况则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受苏潘掌力所激而回的瓦砾碎片,并未如预想般给敌人造成什么手忙脚乱,而是呼啸而过,打到了屋顶外的空处,直接飞了出去,外面没有丁点的反应,好象那里已经没有了刺客的同伙存在。
苏潘没有想到刺客会有如此一招,自己招事已然用老,如果强行收回,势必反伤自身,苏潘呼啸一声,索性更运真气,雷霆万钧般破顶而出。
光影闪动了几下,显示苏潘跃出后并未遭到敌人的攻击,而是追击敌人而去。靖雨仇脑中快速的思索,「刺客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既然破开屋顶用的是火药,那目的难道是……」
同他脑中的猜想一致,正与灰无极纠缠不休的刺客蓦地抛出团东西,并没有碰到任何物事,就这么在大厅中爆裂开来,不太浓烈的薄雾也随之扩散。随着动作,刺客急速向后退去,在灰无极忌惮雾中可能有毒,有些犹豫的当,足尖猛点,要从屋顶洞中跃出。
适才想起的念头在靖雨仇脑中打转,今天的刺客不但武功极为高强,心计亦是极其可怕,各种各样的环节都已经计画周全,要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必然这苏园内也有他们的卧底,而且这座大厅的某个地方亦可能埋藏有火药,要以火药爆炸的威力来对付众人。
瞬息万变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做思考,靖雨仇来不及知会身旁的厚泽一声,身形闪动,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抽身疾上,兀要在刺客脱身之前将之截住,使其余的同伙投鼠忌器。
靖雨仇的身法算得上极其快速,只不过有人比他更要快上几分。光华闪烁,靖雨仇并没有感到身体急速掠过的疾风,但鼻端擦过的香风使他知道一具曼妙温软的身躯正好快速掠过自己的身旁,一道彩虹般的光芒亦同时亮起,周围大片的薄雾像水被海绵吸干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以靖雨仇的眼力,也只看到本来一直站立一旁的华天香以轻巧的身法掠过自己身旁,挥出了看似缓慢,却又奇快无比的一剑。剑势并不若灰无极那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其中充满了风情和销魂的意味,刺客却身体剧颤,手中剑拼命向上迎击。华天香微微一笑,即使在此剑拔弩张的情势下亦显得镇静从容,她手腕微翻,并不与刺客做正面交击,剑如天罗地网般将刺客缠住,剑势缠绵得有如一湖春水,将刺客整个交织在剑网中。
靖雨仇心中暗赞,华天香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即便只是最普通的招数,她也能将之化为神奇,将一个武功高手缠住,使刺客完全无法脱身,外面的同伙自然也就不敢妄动。既然不需要自己出手相助,靖雨仇静心下来打量两人的打斗,只不过眼尾扫到的景象令他分外想笑,大厅里的众人大头缩往一角,先前口中豪言壮语的众人现在一个个噤若寒蚕,适才那副要英雄救美的豪气样完全消失不见了,令他对这
次结盟的前程和前来参加者的素质产生了怀疑。目前只有自己和灰无极,以及厚泽三人站在离两人打斗的几步之外,其余的人,是要那么远躲那么远!
此时形势已然转变,刺客绕着华天香大兜圈子,没绕一圈,靖雨仇就感觉场中压力增加一分,他知道刺客是在施展一种特殊的功法,借助转动来逐步来释放出全部的功力,停止转动的时候,也就是出手的时刻。
华天香好象是在闭目养神,并未随着刺客的身形转动,手中的剑尖下指,即使是对方转到了身后也好似茫然不知,看似没有丁点的抵抗力。
对方的身形越转越快,但却丝毫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机会,连靖雨仇都可以看得到刺客的面幕下已经被汗水浸透。
一丝浅笑浮上华天香的面容。
眼前已经撑不下去了,刺客忽然停住脚步,在无奈下抢先进击。这次即便是以靖雨仇的眼光亦看不清华天香的动作了,只看得到灿烂的光华向外扩出,对面的灰无极却是大喊了一声,「好啊!」
两个人影一合即分,刺客退后了不下七步,遮挡面容的面幕早已经被华天香的剑光搅碎,现出张略显灰败的脸容。这是个女子的面容,如果不是被华天香剑伤的话,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有些粗直的浓眉显示此女的意志和作风必然极为坚定和泼辣。
灰无极忽地惊叫起来,「浪琴!」靖雨仇一惊,这个女子就是天下七大义军之一的浪人军,号称水上第一军的首领?按照先前他所知道的秘闻,这浪琴同颜传玉是师兄妹,同是魔门中人,据说手段毒辣。既然此时刺客,先前许多无法惑解的脉络也清晰起来,外面接应的同伙必然是颜传玉了,而且大有可能石公山和阮公渡也掺和了一手,虽然当日里自己在水源军的船上偷听时,两方已然撕破了脸,不过这是个根据利益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结盟的时代,两方人马因为共同的利益和目标暂时凑到一起,也不是件什么希奇事,而这个共同的目的,靖雨仇也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必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华天香!
华天香是香榭的传人,也可以说是天下白道的代表,与代表黑道的魔门是世代不两立的两派,天下的群雄争霸,也可以影缩为两派间的争斗。浪琴和颜传玉所代表的浪人军与石公山和阮公渡所代表的水源军,同样是出自魔门,虽然彼此间相互勾心斗角,迩虞我诈,以能够吃掉对方为快,但一遇到共同的敌人,还是会联合到一起共同对付。华天香和她所代表的香榭天檀,正是这样的一个敌人,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敌人,因此他们设计了周详而紧密的计画。
华天香这样的超卓剑手,是不容易被除掉的,即使是浪琴、颜传玉、石公山和阮公渡四人夹击,亦未必可以取她性命,如若她想蓄意退走,天下间可能未必有人能拦得住她,况且在结盟大会上,还有苏潘和灰无极这样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掉华天香,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个更好的而且更歹毒的办法,利用火药的威力来解决掉他们的心头大患!
可惜的是,华天香虽然是一副清净无为的模样,但对他们的动作却是洞若观火,体察得分毫不差,就在浪琴成功的吸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后,只要跃出屋顶,就可以发动先前的计画,但华天香的拦截恰倒好处,成功的把浪琴拖在此地,外面本来已经做好点燃火药准备的颜传玉也必定不敢再按照远计画进行了。
听到被人识破了身份,浪琴仍旧是面无表情,这个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女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有力,有种沙哑的味道,「香榭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她话中的内容,靖雨仇根本不去多做考虑,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如果叫起床来,相信必然是非常独特古怪。
华天香收剑一笑,如百花盛开,「天香何德何能,当得起浪姐姐的如此称赞!」
靖雨仇忽地好象琢磨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浪琴依旧喘着气,忽然大笑了起来,震得大厅一角躲避的众人耳鼓生疼,竟似要摔倒一样,应和着她的笑声,屋顶处扑下两人,直向这边而来。虽然这两人同样是蒙着面幕,但从体裁身形上靖雨仇立刻认了出来,右面的是同自己有过一次合体之缘的颜传玉,虽然那具温软滑腻的胴体依旧让他怀念,不过此女的狠辣毒邪就让他有些敬谢不敏了。颜传玉只手握两把短剑,目标直取的是已经收剑而立的华天香;而同时从左面扑过来的身形干瘦,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靖雨仇哪还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大仇人阮公渡,瞧他的方向,十成十是冲着自己来的,摆明了是想借这个机会顺手除掉自己,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来的好!」靖雨仇虹刀出手,完全不去理会旁边的颜传玉已经被早就等待许久的灰无极半路截获的激烈场面,心境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片空明。靖雨仇清楚的知道,目前的自己同阮公渡、苏潘这样的高手在实力上还有不小的差距,更不要说是与华天香这样的超级高手相比了,但他坚信,自己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早晚有一日,阮公渡这个大仇人必然将死在自己的手上!阮公渡两手成爪,一前一后向靖雨仇虹刀上抓去,口中还发出喋喋怪笑,意图扰乱他的心神。
靖雨仇横刀反切,转击向他手腕,嘴里还半点不饶,回道:「老家伙,怎么几月不见,你的爪子变成这等模样,是不是鸡爪子吃多了!」
令阮公渡分外受不了的,就是靖雨仇的冷嘲热讽,但偏偏这小子有每次都把自己的肺要气炸的本事,而且此子的进境一日千里,看来要不了多少时候,单打独斗,自己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极有可能被他所杀,所以趁他为成大气之时将之除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每每在靖雨仇的刁钻狠毒的言语下,阮公渡完全无法占到便宜,反而每次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是深沉的城府也无法维持平衡的心态,导致功力大打折扣,总是杀不了靖雨仇,至多也就能予以他一些创伤。多次以来的情景再次重复,阮公渡心浮气燥下,心中的恨意完全体现在手中只爪上,以肘硬接靖雨仇的剑锋,无指成钩,直抓向他的腰间,的确是又狠又准,显然是打定主意,即使拼着臂膀受伤,也要一举将着屡次碍事的小子除掉,在他腰间抓出个稀烂的大洞出来。靖雨仇出乎意料的没有变招,反而加运真气,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阮公渡心中暗笑「小子中计!」自己以六十年的天演门内功运转真气,臂膀出可以变的坚如铁石,即使中了这小子的一招,相信也只是稍受轻伤而已,而自己可洞金开石的一抓却可以把他的肚腹间开个大洞出来,怎么看都是自己合算些。
阮公渡带着得意的狞笑,只爪成钩正抓在靖雨仇的腰间,靖雨仇的虹刀同时亦斩在他臂弯处,没等他面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长声惨叫已然自阮公渡口中响起,他不但最薄弱的臂弯处被靖雨仇的虹刀劈出血口,抓向他腰间的两手也同时吃了大亏,在要抓到靖雨仇的一瞬间,阮公渡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小子腰间仿佛围了些什么东西,上面还生满了倒刺,自己猝不及防下,虽然硬生生的震开了倒刺,可手指却已经受了些轻伤,这些小伤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对信心的打击,自己居然接二连三的上这小子的恶当,可以想见,靖雨仇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阴影,一片抹不去的阴影。
阮公渡知道自己心境失守,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败在靖雨仇手下,却也绝对讨不了好处,他环目四顾,灰无极同颜传玉正战得难解难分,而守了内伤的浪琴则站立一旁,出奇的是华天香并没有出手,反而是默默的在一边观战。阮公渡知道此时不走,等到被石公山引走的苏潘回来,再加上若华天香出手,那自己就哪里都不要去了。阮公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掌震开靖雨仇划来的虹刀,冲天而起,在有人拦截之前,自屋顶大洞中逃之夭夭。
靖雨仇暗骂阮公渡寡义廉耻,眼见事急,连同伙也顾不上了,不过这两伙人本就貌合神离,相互利用,阮公渡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颜传玉一面抵挡灰无极的寒冰真气,一面留意四周,见阮公渡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逃命,心中暗气,此时她也无暇他顾,只有先想想自己和师姐的逃命方法了。不知道颜传玉打出个什么暗号,本来看似受伤颇重,奄奄一息的浪琴忽地跃起,与急速后退的颜传玉只掌相抵,合力推出一掌。
不知道两人使得是何中功法,两人合力,威力竟是大得惊人,灰无极只掌盘旋,略略与两人的真气接触,借势后退,以避其锋。
两人得到空档,一前一后相继自屋顶跃出,接着阮公渡之后逃命去也。
华天香始终在一边悄然站立,没有丝毫要出手拦截的意思。
第二十章 偏室密谈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5827)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缩在屋角的各路义军代表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信再没有刺客,这才一个个又露出了"英雄气概",豪言壮语也频频发出,「哼!算这几个刺客跑得快,要不然兄弟早就把他们擒下了!」「华仙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来把脉看看?」「去你妈的!你是哪一号,够资格给华仙子把脉幺?要来也得我来!」
靖雨仇听得啼笑皆非,暗叹这些义军的代表简直不是来结盟来的,而是来这里丢脸来着。
华天香忽地笑容一收,美目冷冷的扫视过去,其中冰冷的寒意好象竟胜过了灰无极的寒冰真气。
大厅中人人都为她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口大气。
华天香转向灰无极,轻轻一颚首。
灰无极干咳两声,走前两步朗声道:「各位义军代表,这里已经不适合各位了,请到另一座大厅一叙!」内容是商量式的,但语气却是饱含着命令的口吻,而且从他双拳握紧的动作看,如若哪个家伙不识趣,自己会倒上大霉。
到了这种情况,哪里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众人都乖乖的接踵出门。
灰无极走到靖雨仇和厚泽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深沉道:
「华仙子请两位到偏房一叙!」
两人对望一眼,均猜不透华天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幺药,如果既然人家请上门来,也不好推托。
同在偏房等候的,还有追击敌人返回的苏潘,此时的苏潘,又恢复了一派慈祥的长者风范,客气的招呼着二人。
华天香美目闪动,显是在细心的打量二人。
靖雨仇也毫不客气,同样的反瞧回去,华天香的美丽是无容质疑的,但此时吸引他的,却是她那曼妙无匹的曲线,虽然是裹在灰白色的粗布麻衣中,但却遮盖不住那副玲珑婀娜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风致嫣然,情怀万种。
感受到了靖雨仇灼热的目光,华天香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那副浅笑盈然的娇俏样,淡淡道:「靖少侠英雄年少,果然名不虚传!」
靖雨仇目光依旧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华天香动人的娇躯,口中回道:「久闻华小姐绝代风华,今日一见,更胜闻名!」语气中竟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苏潘脸一扳,故做深沉道:「贤侄此言未免有失体统了,而且......」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恭敬道:「多谢城主指点,我的确是不如问鼎兄多矣,有机会的话还要向问鼎兄请教才是!」
苏潘脸色一变,靖雨仇明着语气恭顺,暗地里却点出了他生平最大的恨事,提醒他眼前的小子正是阉割了他唯一儿子的凶手,自己在华天香面前却偏偏奈何不了他。不过苏潘毕竟是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青白的脸色回复之快令人自叹弗如。
苏潘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还稍显激动的情绪,回道:「贤侄对小儿的教导令老夫莫齿难忘,日后必定有所报答!」
华天香饶有兴味的听着两人语中暗藏机锋,并未做过多的表示。
靖雨仇看到华天香不表态,知道如果不出奇兵的话,说不定就会这幺说着闲话耗下去,他暗里给厚泽打了个眼色。
厚泽会意,开口道:「不知华小姐和苏城主邀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苏潘略微犹豫了一下,望向华天香。
华天香微微一笑,动听的声音响起,「这次的结盟大会的目的,相信两位已经明了,是将天下白道的力量集合到一起,来推倒现今腐朽的大武王朝,以及与魔门的势力相抗衡。但今天的结果令天香颇感失望,首先是有魔门中人借机扰乱,妄图捣毁结盟大会,虽然并未得逞,但却已经破坏了气氛;其次是虽然今天来了很多义军的代表,但天下七大义军里,除去属于魔门的浪人军和水源军,以及是东主的流离失所,只有流民大营有代表到来,实在是令天香失望。」
靖雨仇立刻把握到了她话中的含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榭天檀是希望七大义军象摆上刀俎的鱼肉,任她们随意挑选其中较有发展前程的加以扶植。这样的方式,不知为什幺令靖雨仇颇觉反感,对香榭天檀所谓的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也起了某种怀疑。
靖雨仇轻松道:「那华小姐有什幺想法呢?是从流离失所或是流民大营中挑选出一个做为驱使幺?」
苏潘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华天香玉手轻抬,阻止了他开口。华天香好整以暇的看着靖雨仇,不紧不慢道:「靖少侠不知香榭天檀的历史,难免有如此的误解,待天香解释一二,也好为君解惑!」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连厚泽也点头表示同意,但靖雨仇却想到的是,如若这张小嘴的主人能够称呼自己为夫君,相信必定是一件快事啊!靖雨仇不禁暗骂自己,怎幺最近看到美女,想到的都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自己到了发情期幺?
华天香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香榭天檀成立于大武王朝还未建立之前,创始人是莫名老尼,她也正是我们香榭天檀的开山祖师,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造福天下,扶持明君为己任,象大武王朝的开国帝皇武天凌,就是在香榭天檀的辅助下成立了一代王朝。」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极为惊人的一项秘闻了,大武王朝建立至今五百余年,虽然现在已经是腐朽堕落,臃败不堪,但五百年前开朝之君武天凌,的确是一代人杰,几乎是单枪匹马,就打下了大武王朝诺大的江山,此等丰功伟绩,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也成为历代武者崇敬的对象,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武天凌的背后有实力强大的香榭天檀支撑,难怪可以如此轻易的取得天下。
苏潘心头一阵激动,要不是胸有城府,几乎就克制不住欣喜了,前车之例就在眼前,当日香榭天檀可以将武天凌送上皇位,如今同样可以将自己扶植成帝,至于拥有天下后反过来对付香榭天檀,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就是把香榭天檀争取到自己这方,使她们认定当今的真命天子非苏潘莫属!
厚泽一语不发,看着靖雨仇以表示完全听从他的意见。
靖雨仇脑中飞速转动,华天香说出这些来,显然是点名香榭天檀的实力,表明香榭天檀站到的一边,就是日后天下的象征,与她们合作,帝皇之位就是唾手可得。坦白说,香榭天檀的这种做法,靖雨仇完全可以理解,为了维持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以及压倒魔门一头,把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个最明智的方法,不过,对于这样的方法,靖雨仇感觉到的只有反感而已,他极度厌恶这种受人操纵的生活,即便是可以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甚至是整个天下,此时他已经做出决定,而且相信这个决定就是大哥李特和二哥李科亦会全力支持他的。
看看对面苏潘面露喜色,却又强自保持镇定,令他感到分外可笑,当日里在景川城外的破庙里遇到的大汉说得好,人生成败得失,何用挂怀,流露出真的自我,才是人生的最大目标!受人拘束的生活,无论如何靖雨仇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靖雨仇口气轻松道:「没想到香榭天檀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小子适才失言,还请华小姐莫怪,有一事请问,不知华小姐、亦或香榭天檀属意于哪一家义军?」
单刀直入,这一句的确是问得厉害无比。
华天香露出微笑,看一眼略显紧张的苏潘,反问道:「靖少侠以为呢?」
靖雨仇想不到这美人的词锋如此厉害,寥寥一句话就把话锋完全转向他这边,看来香榭天檀不但出产武功高强且娇媚美丽的美女,而且同时这美女亦是词锋高手。不过靖雨仇也不是良善之辈,语气一转,反而把话题引向了苏潘,「城主看来我应如何回答呢?」
即便以苏潘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没有想到靖雨仇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楞在当场。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忠心耿耿的灰无极在,灰无极长笑道:「不论事态如何发展,我家城主必定遵循香榭天檀的决定,灰无极亦将以辅助圣君为己任。」
靖雨仇暗呼厉害,苏潘固然是头老狐狸,而且他身边还有灰无极这另一头老狐狸存在,实在是难以对付。但这华天香看来亦是深沉多智之人,在这几人手下,自己很难讨得好去。遂心念一转,笑道:「佩服佩服,灰老的志向果然令人敬佩,既然决定权在华小姐手上,不若我们到外面喝酒吃肉,让华小姐好好思虑一下好了!」
旁边厚泽亦打蛇随棍上,站起来向几人告退。
华天香仍旧是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样,但靖雨仇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有了些微的波动,显是对他们的退缩之举感到意外。
靖雨仇站起身,施了一礼,正要借机退出偏房,华天香忽道:「靖少侠留步!
不知可否与天香单独一谈?」说话的内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脸却向着苏潘的方向,显然是想让他行个方便,倒出地方让两人单独谈话。」
苏潘虽不情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和灰无极、厚泽退出偏房,只留两人在内。
诺大的偏房中只剩下靖雨仇和华天香两人,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一无声息。
靖雨仇心中一动,猜测可能苏潘在外面偷听,但旋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厚泽也同样是在外面,苏潘再阴险狡猾,也不可能当面做出这种事情。抬起头来,发现华天香正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了,眼中的神色莫测难明。
华天香轻叹口气道:「靖雨仇,你究竟是个怎幺样的人呢?」
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华天香仰头向天,露出雪白的颈子,饱满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丝毫当不住那柔美纤合的曲线。她悠悠道:「我三岁开始修习剑道,已经修得心如止水,未见过半点波动,现在看到你却有些心驰神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如何一回事幺?」
语气是轻描淡写的,而且内容乍听起来旖旎香艳,好似在向靖雨仇托出女儿情怀一样,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必然欣喜若狂,名闻天下的香榭天檀的传人竟然会看上自己,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羡慕死的。不过靖雨仇却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从骨子里透出股寒意,华天香的话的确是不带半点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有那幺些让他受宠若惊的味道,但仔细一想,香榭天檀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而且所负担的责任亦是如此的重大,它的传人不敢说是绝七情六欲的圣女,至少也要修炼的心如止水,如果真的象她所说的,自己竟可以令她心神激荡,那幺要保持住平时的心态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靖雨仇,当然,这些话也可能是华天香对他所做的试探,来测探他的反应。
靖雨仇故做苦恼的摊开手道:「得蒙仙子垂青,的确令小子受宠若惊哩!不过小子家有三位贤妻,实在是不敢乱爱啊!」
华天香忽地「噗嗤」笑了起来,本来艳丽的面容更有如春花初绽,使人目眩,她横了靖雨仇一眼道:「人家是和你说笑哩!」她接着语气一顿道:「你说的三位贤妻,是否有蔚瑶在内呢?」
靖雨仇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她,笑道:「瑶儿已经去流民大营了,她走前还嘱我给华姐姐带好!」虽然话如此说,但靖雨仇却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华天香产生了些许的怀疑,记得第一次见到徐蔚瑶和灰无极的时候,自己是躲在她的马车下,同时也得到了少许的关于香榭天檀的秘闻,香榭的仙子华天香的资料虽然不多,但从灰无极和徐蔚瑶的话中推断,华天香应该是个极度冷静和漠然的人,不应该也不会向眼前的这个华天香这样总是巧笑盈盈的,而且更令他坚信自己的推断的是,适才自己在对她调笑时,灰无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气愤,而以他先前的认知看来,灰无极无疑对华天香是极其尊重和崇敬的,决计不会任由他如此调笑,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这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华天香,但从灰无极的态度上来看,此女的身份也可以呼之欲出,必定是天檀的传人雪青檀!
相较之于华天香,雪青檀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也只有自己这类的极少数人才知道有这样一位同出于香榭天檀的传人,她假扮华天香的目的也可以猜测一下,既然现在知道了华天香是在行香榭弟子出师前例行的长考,而且如今江湖上风云变幻,形势瞬息万变,华天香必然是无法分身的,晚一天离开香榭,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属于魔门的势力占领,所以,当务之急是有人出来以香榭的名义掌握可靠的力量与魔门相抗衡,与华天香同出一派的雪青檀自然成了假扮的最好人选,除了灰无极外,想必连苏潘亦是没有见过华天香,也就没有被揭穿的可能,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靖雨仇机缘巧合下,鬼使神差的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了这一切。
不过推断归推断,靖雨仇可不会傻到说出来,他直接问道:「华小姐有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
雪青檀点头道:「快人快语!天香要说的是,不知流民大营有否同流离失所合并的可能?」
靖雨仇绝对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楞了片刻道:「愿闻其详!」
雪青檀道:「天下的形势我们彼此间都知道,七大义军里至少有两支是属于魔门的,而且其它几支义军这次的结盟大会根本就未派代表前来,也摆明了不与香榭天檀合作的意向,但仅剩下的流民大营和流离失所两路义军实力就稍显单薄了,如若两处可以兵合一处,相信可以成为一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力量。」
靖雨仇心中冷笑,说到底香榭天檀都是想把两支义军控制在手中,增加同魔门争斗的砝码,不过他怀疑香榭天檀一定有其它的隐藏实力,要不然也无法同魔门想抗衡至今。
靖雨仇悠然道:「两处合而为一,于我有什幺好处?」
雪青檀美目注视着他,说道:「看你有什幺要求了!」
靖雨仇用略带邪气的眼神放肆的审视着雪青檀动人的娇躯,想象着粗布麻衣下的雪白肌肤是如何的滑腻精彩,现在不用他说,雪青檀也知道他的要求是什幺了,不过当从靖雨仇的口中直接说出来,还是令她感到了意外。
靖雨仇满意的收回目光,直到这刻,他才感觉到主导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但当自己这番话说完后,对面的雪青檀纵使不翻脸,也必然会事后动手干掉自己,不过这番话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啊!
他立起身,背向雪青檀,「仙子的好意,靖某心领,不过我的要求是,香榭天檀变成我的后宫,任我取舍,不知道仙子能答应幺?」
雪青檀嫣然一笑,并没有立刻翻脸动手,不过靖雨仇运用"冲淡"功法,可以细微而准确的察觉到雪青檀体内真气起了些微的变化,显然她对这番话并不是无动于衷,很有可能是笑在脸上,心里却想立刻当场干掉自己。
雪青檀道:「少侠的要求很独特哩,香榭天檀历经五百三十一年,十二代榭主,还没有听过如此的要求呢,少侠请稍做休息,天香明日晚间给少侠个明确的答复。」
靖雨仇心中暗凛,雪青檀这番话,表明事关重大,她需要考虑一下,但实际上她心中肯定是动了杀机,这个慧质兰心的美女肯定看出了自己绝对不是个受控制的人,不但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而且反而会是阻碍香榭天檀计画的一个障碍,当断则断,她一定会在自己未成气候时痛下杀手,免生后患。此时此刻,靖雨仇忽然间醒悟到,所谓的香榭天檀,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其实本质上同魔门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行事的方式不同,但手段和目的并无二致,只不过魔门内多狠毒残忍之士,行事也大多怪癖乖张,手段毒辣,而香榭天檀的传人人数虽少,却个个厉害无比,总的说来都是为使香榭天檀控制天下而服务的。
靖雨仇背身而立,并不回头道:「靖某恭候仙子的佳音!」他大步踏出偏房,余下的声音传来,「还有,仙子兀要再称我为少侠,靖某近似于无赖,不敢当此雅称!」
雪青檀浅浅甜笑,仿佛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东西,笑容甜蜜的一如清纯天真的少女。听到靖雨仇脚步远去,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代之起一片冰冷肃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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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明日晚间给个确切消息,靖雨仇和厚泽自然被安排在苏园住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靖雨仇的房间正是早先徐蔚瑶的专有房间,算的上故地重游,想起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其实并不到一天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人生真的是宛如梦幻,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靖雨仇明白自己即将陷入到危险之中,雪青檀应该是还在犹豫,但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香榭天檀可以扶植苏潘这样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却不允许他靖雨仇这样不受控制的人存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厚泽想一想办法。
厚泽的房间就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倒是方便得很。
土君子厚泽可以说是李特和李科的心腹大将,靖雨仇全盘将近日所知托上。
厚泽沉思良久道:「三公子的意思,这个女人很快就会动手?」在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厚泽一拍掌,「既然如此,我们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不过放心,即便是苏潘派人监视我们,也无法阻挡我们溜走。」
靖雨仇大奇,「土君有什幺好法子?」
厚泽笑道:「你忘了我的外号了?只要有土的地方,就困不住我土君子!」
靖雨仇眼前一亮,看看厚泽圆鼓鼓的矮胖身材,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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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气温骤然降低,细碎的雪花也开始在天空中飘洒。
灰无极出现在靖雨仇的房门口,神色复杂的道:「华仙子请你过去一趟!」
「来了!」靖雨仇心中暗道:「今夜可能就是雪青檀动手的时候了!」
来到雪青檀房前的时候,房门紧闭,而身后的灰无极并未一直跟随,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眼前等待自己的究竟是陷阱还是别的什幺?靖雨仇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雪青檀一袭白衣,映着雪般的俏脸,皎洁如天空明月,而从她肃穆的脸上,靖雨仇丝毫读不出她的情绪。
雪青檀檀口微张道:「今次请你来,是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的条件还可以再商量......」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我想请问一下,所谓的香榭天檀,究竟是怎幺样的一个地方呢?」
雪青檀沉默了良久,美目中泛出光华,「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维护天下平衡为己任,或许其中的行事会被人造成误解,但香榭天檀的存在是有其必要的!」
「是因为魔门幺?」
雪青檀点头道:「从魔门和香榭天檀出现的时候,两者彼此间就是对立的,谁能够得到天下,谁就在这场绵延长久的争斗中取得暂时的胜利,的确,与我们合作,要受到香榭天檀的节制,但并不等于是控制,香榭天檀也不会去控制别人,只会做适当的辅助。」
「是幺?」靖雨仇冷笑,「你说的是否有道理,我也懒得去想,救国救民那一套大道理不适合用在我这种人身上,我只是很奇怪,为什幺华天香不亲自出马?」
雪青檀美目中异彩闪过,美丽而甜美的微笑浮现在脸上,不过靖雨仇却感觉每当她笑的时候,正是自己最担心的时候。雪青檀点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的资质和头脑,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同于常人,如你这样的天纵之材,我也只是见过寥寥几人,真是难得!不过......可惜啊!」
虽然她没说出来,靖雨仇立刻把握了她话中的含义,自己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成为朋友或敌人,既然无法结盟,雪青檀是绝对不会允许如此有发展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的,虽然与雪青檀的接触仅仅是不长的工夫,但靖雨仇竟好象觉得认识她千百年般,雪青檀的个性他了解得很清楚,虽为名门正道,但却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骨子里是个绝对冰冷,绝不若表面般爱笑的人,这已经是近似于魔门中人的性格了。不过靖雨仇所不知道的是,天檀正是有着"香榭中的魔门"这个称号,其中的传人,正是做着香榭所不便、或是无法公开行事的事情。
靖雨仇道:「彼此间都明白,也就不用隐藏了!雪小姐,如果不能成为你的盟友,必将成为你的敌人吧?不过放心,我还是会活得很好的,我在等着小姐在我体下婉转呻吟的那个时刻的到来!」
「好呀!」雪青檀笑得象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其中却蕴涵着说不出的杀意,「我们击掌为誓,如若雪青檀败在你手,情愿奉你为夫君!」
靖雨仇洒然一笑,与她的雪白小手轻击一下。雪青檀的小手温软如绵,触上去感觉极其舒爽,令靖雨仇色心大动,对于刚才随口说出的誓言也觉得有其实现的必要了。」
雪青檀道:「靖君走好,出了此门后,你我间就是敌人了,青檀等着你来迎娶哩!」
靖雨仇迈向房门,将要出门时,回头道:「青檀的小手的确是温软如绵,摸上去令人舒爽非常,只是不知道青檀的那对奶子或蜜穴不知是何等的精彩!」靖雨仇大笑起来,踏步出门。
转过路弯,赫然看见灰无极正拦在道路当中,从没看过拿兵器的灰无极此时竟然抄起了两把短枪,可见为了拦阻靖雨仇,连压箱底的功夫都要使出来了。灰无极的功力如何,靖雨仇清楚得很,自己目前这个时候还不是对手,如果没有些巧妙的计策,相信自己也很难从他手上逃生,不过靖雨仇还有张好牌,只要打出来,相信可令灰无极乖乖就范。
灰无极短枪一错,说道:「可怜你年纪轻轻!不过不要怪我,有什幺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靖雨仇点头,「的确是年纪轻轻,不过如果我死了,瑶儿年纪轻轻的就要失去了夫君,成了寡妇!」
灰无极浑身一震,手中短枪抬起又放下,显然是心中犹豫不定。良久后,灰无极长叹一声,「小子,你去吧,下次再撞到我手里,生死立判!」
靖雨仇大喜,拱手道:「多谢灰前辈!」
正要举步踏走,灰无极回道:「小心些,城主在苏园门口和太原街上以及城门口都已经伏下了人手,你好自为之吧!」
靖雨仇暗骂苏潘够狠,居然埋伏了好几路狙杀他的人马,看来杀他之心甚坚啊!不过他有张良计,自己亦有过墙梯,等着看苏潘恼怒懊悔的样子好了。
靖雨仇快速的穿过小路,投入到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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