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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艳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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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下半身动物(全)-20

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4-01 00:56:13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自从遇见秋水以后,每到夜晚来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难以忍受,不是在梦中跟秋水进行鱼水之欢,就是在自摸中将她淫猥一番,结果难免会在内裤上留下罪证,而这两天都是张艳帮我清洗衣物,让她发现自然毫不奇怪。

张艳红着脸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病房内就我们俩,而房门又紧闭着,她这才转过头小声地跟我说,“你要是真想要,我就帮你了。”

“真的?”我有些喜出望外,急不可待地说,“现在就做!”

其实,我大可不必这样高兴,因为像张艳这样的,我应该早就可以跟她上床了,但我这几天心思一直都放在秋水身上,张艳天天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都是视而不见。当然,我对她视而不见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发现她其实跟邱毅也关系非比寻常,但邱毅好像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不知何故。

“现在不行!”张艳摇着头说。

“为什么啊?”我急切地叫道,“我的脚伤不妨碍我干那事啊!”

“要是让人撞见了可怎么办?这可是医院啊!”张艳为难地说,她看见我迫不急待的样子,转而又说,“要不我用嘴来给你做吧?这样即使有人要进来,你穿衣服也快点!”

张艳说得没错,这医院的房门不能从里反锁,而门上还有一块透明玻璃方便医护人员随时观察房内情况,如果我们做大动作,随时都有可能被她们撞见,而如果只是简单地来个口交,那我穿的这套医院发的白色睡衣,只要轻轻往上一提就好了。

说干就干。

张艳略有些紧张地从我的内裤里掏出我早已昂首挺胸的下半身,立时瞪着眼睛惊呆了,好半天才喃喃道:“你这个好大喔!”

“嘿嘿!你以前见过多少个?”我无比骄傲地说。

“我,我以前只见过邱毅的。”张艳红着脸说,“我觉得他那个就已经很大了,但还是没有你这个大!”

“你跟邱毅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个的?”

“什么啊?”张艳的脸更红了,她背对着房门,一边用舌头舔我的下半身,一边跟我说话,“我还是处女身呢!”

“啊?”我真是吃惊不小,“那你们?”

“我跟他也是像对你一样啊!不来下半身的。”张艳说道。

“为什么啊?”我真是糊涂了,“难道你有什么心理障碍?”

“你才有呢!”张艳愤愤地道,“我只是不想过早失去处女身嘛!”

“那你刚才还说可以跟我做?难道也只是这样?”我诧异道。

“我是想把女儿身给你啊!”张艳放下口中的活,抬头望着我认真地说,“我从第一面见你的时候,就决定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因为我好喜欢你!”

“可你难道不知道我是采花公子,不会和你有什么结果的吗?” 我说。

“这我知道。”张艳说,“我只要曾经拥有过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天长地久我从不敢奢望。我知道,我不可能是那种能够拴住你的心的女人,即使秋水也不能够做到!”说完,张艳继续低着头快速地吮吸着我的下半身,令我的身体涌出一阵阵的酥麻。

她的话令我既感动又自责:我陈小诺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她对我这么好呢?而我又为什么要这么花心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一心一意地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呢?

这样的问题注定永远都是没有答案的,也肯定不可能会有答案的,因为我只要见到自己喜欢的美女,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拥有她,拥有再多的女人都不能使我厌烦,而我这一辈子好像也就只对女人最感兴趣也最不会感到腻味了。我陈小诺生来就是为女人而生的吧?我想是这样的。

张艳的嘴上功夫很不赖,我在她的口腔粘液和病房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的双重刺激下,兴奋异常,高潮更是来得特别快也特别猛……张艳累得满头大汗,连衣裙都被汗透了,紧紧地贴在肉体上,显现出娇嫩光滑的肌肤和诱人的身材。我看着她用手轻轻地搓揉着自己酸涩的脸颊,心里想,以后有机会我应该对她更好一些,否则我实在不是个东西了。

这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李思远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我们好久不见了,他挺想我的,说什么时候我们好好地在一起聊一聊啊!

我回报他的则是一顿臭骂,说“你这小子现在有钱了,就忘了我和洪军这样的穷朋友了,手机号码三天两头地换,就是害怕我们找你借钱是吧?”等等,反正差不多骂了他有十几分钟,骂得他在电话那头只有连连赔不是,但他越是赔不是我骂得越凶,直到最后自己骂得没词,或者说骂得嘴巴痛了,这才饶了他。

最后,我们大概地聊了最近一年多来的各自变化,并约定最近什么时候抽空见见面,大家见面详谈,当然最好能够和洪军三个人在一起彻夜长谈。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睡醒,又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说是有事叫我回去。至于何事,我也就没多问了,因为自己也已经快两个月都没回家了,也实在有些想家。现在这脚上有伤,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到处乱跑乱跳,尽管明天就出院了,但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回家调养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第三天上午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我就跟邱毅、张艳二人打车来到汽车站,而其他一些来接我出院的朋友,我向他们表示过感谢之后,就叫他们回学校去了。他们也都快放暑假了,各种离校前的准备工作也不少,恐怕正是因为此,邱毅也没有过多挽留我,至于张艳我悄悄地在她耳边说道“你等着我啊,我还要给你开苞呢!”说得张艳脸一阵羞红,狠狠地在我的背部打了一巴掌。

四个小时后,我就到家了。

在家的日子真爽,天天父母好饭好菜伺候着,跟左邻右舍的亲朋好友们打打小麻将,斗斗小地主,偶尔还赌点小钱,日子过得非常滋润,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司马南打电话跟我说他回家了。当然,我又看到了他写的那个有关于他个人感情生活的自传,新的内容如下: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了李思远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兴奋地叫道:

“司马南,我李某人现在终于发达了!我签了一笔五百多万的合同,差不多能净挣一百多万吧!”

居然真的让李思远一夜暴富了!

这个消息宛若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我既倍感吃惊,又兴奋不已。虽然在我们这一行,这种故事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可是,当这一天真的降临在我的朋友身边时,我还是被大大地震憾了一回。

一个多月以前,李思远还跟我一样勉强维持生计,都不知道何年才会出人头地,可是仅仅过了几十天之后,他便不幸真的被金砖砸中了,而且还被砸得不轻!

李思远梦想成真的速度之快,宛如神话一般叫人难以置信。我很为他感到高兴,真的,丝毫没有虚情假意的成份,尽管虚伪一贯是我众多的优点之一。我们之间怎么说也都是同学加朋友的关系,当然肯定都希望对方早点脱离苦海了,更何况他发财我还能跟着沾光呢。

因此,我在电话中真诚地向李思远表示祝贺,并且不忘敲他一竹杠:“那你回来要好好请我到大酒店搓一顿啊?”

“那肯定不用说,到时候任你吃,再请你到黄山玩一趟。”

李思远的话,我确信无疑。他是什么性格,怎样地为人处事,我早就一目了然,心知肚明。

李思远向来出手阔气,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女人,并且他还不像我一般地重色轻友——没办法啊,谁叫我天生一副情种样!只要李思远口袋里还有些小钱,我们便会不愁吃喝,直到口袋底儿朝天,一点都没有我会算小帐(嘿嘿,我就是比他有经济头脑啊)!

为此,我还经常很不客气地教育他,跟他讲挣钱不容易的道理,跟他讲勤俭节约的好处,别等白了少年头,还空悲切。我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经常在他耳边这样“哼哼”。以至于他常常被我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好缴械投降,万分歉卑地跟我说:

“好的,好的,我一定要向您老人家学习。”

十几天之后,李思远从广东凯旋归来。我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他家里,跟他同床共枕,促膝彻夜长谈。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商场也是如此,人生也是不能例外!这次轮到我听李思远的谆谆教诲了,并且希望他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怀着无比虔诚和崇拜的心情,专心一意地听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如一个刚刚走上社会的年轻人在听李嘉诚谈致富之道,不敢有丝毫懈怠。当然,在这个漫漫长夜里,我还听到了一些有关于他个人的“趣闻野史”,此前我并不知道。

李思远语重心长地教导我说:

“做生意其实很简单,就跟农民种庄稼似的,没有投入,就不会有收获!像我这次给这个厂的一把手下肥料,就一次性送了好几万块美金!这可是洋钞票,这年头当官的都爱收这玩意——出国管用啊!我平时跟他们花钱那更是像流水似的,怎么也止不住,钱就跟长了腿似的,它自己都会跑,不到十天半个月,银行卡上五六位数字就都不见了!

“当然,我现在的收成你也看见了,效果非常显著。遇到那些手里握有实权的,你就尽可能多地往他身上下饵料,不怕他将来不五倍十倍的还给你。反正这些国有企业,又不是他家的,倒闭了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年头有谁不往自己腰包里捞银子啊?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些肉眼凡身的什么狗屁领导。

“司马南,我有个朋友认识哈尔滨一家电厂的领导,我过几天带你去一下吧?大财或许发不了,小财应该差不多。唉!我告诉你,做生意说白了,就是权钱交易,只要能吃透吃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在中国做生意也就一路畅通无阻,财源滚滚了......

“你最近听说过有关于我的一些事吗?哦,没听说过啊?唉,是这么回事。几个月前,我在广州**宾馆里,认识了十六岁的女服务员许薇薇,长得很像*拍三级片起家的电影明星舒淇,只是显得更年轻更单纯一些。这样的女孩子,你说我哪能放过她?”李思远微笑着跟我说。

然后他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根中华烟,接连狠狠地抽了几口,*在床头,仰望天花板,思绪回到了几个月以前。

“我从十五岁那年有了第一次性经验之后,跟我上过床的女人就多如牛毛,几乎从未间断过,各种类型各种相貌的女人我都睡过,应该说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了,可当我第一次见到许薇薇时,我还是被她迷晕了。

“舒淇拍的电影不论是三级片还是普通电影,我都看过不少。很多年来,我一直都幻想有朝一日能够跟这样的女人上床做爱,而她也可能是被我意奸次数最多的女明星了吧。跟真的舒淇上床的可能性,我这一辈子怕都是没有希望了,但跟一个长相极像她的女人上床——呵呵,应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许薇薇也有一张性感之极的大嘴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脑子里就不断幻想着她用嘴巴给我口交的镜头以及因此而带给我的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当然,许薇薇性感的身材也不能幸免,肯定更要被我意奸很多次。

“我展开了我长这么大以来最热烈的追求。我每天用各种借口接近她,跟她套近乎,跟她拉家常,送玫瑰花给她,请她吃饭,陪她逛街,给她买衣服、买花妆品,陪她看电影、陪她玩游戏、陪她上网聊天……反正她想要的她想干的我都尽可能地满足她,她还没有想到的或者说还不敢奢望的,我也尽可能地让她得到。就这样,一个星期之后,她在半推半就中被我弄到手了。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花时间最长的一次泡妞过程,不过,这真的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

“她的肉体是那样地娇嫩鲜艳,凹凸有致的胴体如此完美无缺,饱满坚挺的奶子可爱之极,摸起来简直是妙不可言,她全身的皮肤像羊脂一样地光滑细嫩, 而她处女的下半身更是像一块巨大的磁场一样强烈地吸引着我的手和嘴,当然我的下半身更是和它异性相吸……

“我花了很长时间跟她接吻,给她按摩,跟她肌肤对肌肤的磨擦……这一系列的做爱前的热身运动结果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她紧闭了十六年的处女地也开始向我敞开了一条缝隙,这缝隙又经我火热的舌尖的疯狂戏耍,便已经迫不急待地渴望我进入了。

“当我用双手掰开这条缝隙,再用坚硬火热的下半身瞄准花心,我稍一用力……你这个处男,肯定不能想象我当时的那种兴奋状态,也肯定不能知道一个女人的身子在男人的下半身进入的一瞬间那种剧烈的反应是何等强烈。反正我听到许薇薇当时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之后,我的背部也疼痛难忍,那是她的十指在用力地抓我,一种女人在做爱时都会有的反应,但每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方式会有所不同。许薇薇就喜欢拼命乱抓。

“尽管我的皮肤被她抓得伤痕累累,但我却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刺激和兴奋,我疯狂地不断地向她发起猛烈的进攻,而她与此同时,就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事后,我的背部就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

“这真是一次疯狂的做爱经历,而许薇薇也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女孩子!跟她有了第一次,就会想到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做厌倦的那一天!再好再美妙的物品都会有厌倦的时候,男女之间的性爱更是如此,而我这样的花心男更是容易生厌,而许薇薇已经是我相处得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了!

“不仅如此,我跟她还租了一套房子,过着同居的生活,这在我以前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厌倦了,我想和她分手了!尤其是当我发现她是真的爱上我的时候,真的离不开我的时候,我就更是下定决心要跟她分手了,我可不想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绑住手脚,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我想分手,但许薇薇却死活不同意,尽管我费尽了心机,想出了一切我能想到的手段和花招,就如我当初追求她时的一样多,甚至更多。但结果到今天我也没有成功摆脱她的纠缠不休——我真他妈烦闷啊!

“我长得太帅又太有钱了?哈哈,屁话!有可能是这样吧!反正她就是死赖着我不愿意跟我分手,只要我一跟她提到分手两字,她就没日没夜地哭,还要跳楼......唉!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我前一阵子为了摆脱她的纠缠,还把手机号码给换了。我想只要她找不到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彻底了断关系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千里迢迢地找到华安电缆厂!只怪我当初追求她时,一时冲动昏了头,给了她一张我的名片,而名片上有我们厂的电话和地址。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现在搞得家里、厂里、左右邻居、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件事,好在我爸在武汉租的房子她不知道,否则——唉!我当初真是热晕了头了!

“嘿嘿,现在在华安电缆厂和老家那一块,恐怕也就只有你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才不知道这件事了。

“我现在想给她几万块钱,作为分手费,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哥们,你可要帮我出出主意啊?唉!不跟你说这个了,说了也是白说,你不懂——我们明天一起到宁陵市去散散心吧。”

我像是在听天书,云里雾里的,只能是偶尔附和着说声“是”,或者偶尔拍拍小马屁,除此之外,我便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说了。这样的事,我没有经历过,不能纸上谈兵,不能凭空捏造,所以我不知道怎么给他出主意,帮他解套。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他自己来解决了。

我觉得李思远有些变了,变得不像我头脑中的他了,或者说我以前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看明白过他,但我又说不清他在哪些地方有了哪些变化。他变得越来越帅气,也越来越有钱,这是我能看得见的变化,但是看不见的东西,是装在他的心里,我不能钻进他的肚子里,自然也就不能知道他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尽管我们曾经在一起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第二天,我们住进了宁陵国际大酒店,这是宁陵市最好的宾馆。这天是星期三。

“既然我们现在来到了宁陵市,你总不能不介绍那个让你爱得如痴如醉的女孩子给我认识一下吧?呵呵,弟媳妇迟早是要让我见的,你说是不是?”李思远说,“你去跟她说,我要请她吃饭。”

李思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明媚应该已经放学了。我打了个电话(她家电话刚安装不久)到明媚家里,她刚好回到家。十几分钟后,我坐出租车把明媚接到了宾馆里。

“这是明媚!”

我向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李思远说,然后又得意洋洋地指着我这个漂亮朋友对明媚说道:“他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万人迷,现在又刚刚加入到百万富翁行列的年轻才俊——李思远!”

李思远很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望着明媚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我经常听司马南提起你的芳名啊。”

明媚的小手轻轻地跟李思远的大手握了一下,然后也微笑着对李思远说:“我也常听他说起你的大名。”

后来的两天大出我意料,我在宁陵市几乎成了个多余的人,虽然星期六眼看着便要到了,但我还是决定回家。

李思远说他有事要在宁陵市再多待几天,并且他不忘对我说,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哈尔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反正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得像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似的。而回家后,更是不分白天黑夜地不眠不休,脑子整天处在一种极其混乱的状况之中,任我怎样努力地改变这种状况也是枉然。

几天后,我和李思远一起去了哈尔滨。

他要住高级宾馆,说不在乎这几个钱;我说没必要住那么好,能省就省吧;他说你舍不得那个钱,那就全由我出吧;我说不行,费用一切公摊,我不会多用你一分钱的,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结果,他不得不同意我们住进了一间便宜一点的宾馆。

住下后,我们便去电厂办事。所谓办事,也就是跟领导寒喧几句,热情地说上几句废话,拍拍领导的马屁,然后便完成此行的任务,回到宾馆,等待领导何时有空,请他吃饭找小姐送票子,直到把他给彻底征服掉。如果进展一切顺利的话,那我们就只等数钞票了。

但不巧的是,这几天此高级领导被像我们这样的人给团团围住,每天穷于应酬,分身乏术,所以我们的日程被一推再推。

可见这年头,当领导也实在不易,就是有如孙悟空的三头六臂,也很难面对如此众多的进贡者。国家每年大抓特抓的那几个所谓的贪污犯,也是他们命薄,正好撞在枪口下。在我们眼里,这些人只不过是我们国家冰山之一角,更何况后来者还在汹涌如涛涛黄河水正持续不断地顶替先辈们留下的空缺呢。杀一儆百的效果没有起到,反倒是为后来者扫清了前面的障碍物,真不知是国之大幸还是国之大悲!

我们这些贪污犯的帮凶们终日没事可干,只好在宾馆里守着电视,打发无声的青春。

我这些天里烦闷不已,终日心神不宁,神情恍惚,看着电视发呆。李思远倒是忙得不亦乐乎,主要是那部手机,就跟114查号台似的响个不停。当然他并不总是像那接线小姐般地温柔多情,就看是谁打来的了。

如果他接了电话没说几句话,便开始大声地朝手机话筒吼,那肯定是广州那个痴情的小姑娘打来的了;如果他接到那个电话后,声音温柔得跟妈妈对自己的小宝宝说话,脸上的笑容像春日阳光一样温暖,那这个人肯定是——我根本都不敢去想这两个字,我怕我一想到这两个字,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觉得我很没用!

李思远在打电话的时候,时间不是以分秒来计算,而是以小时为单位,而且几乎天天如此。在一旁不幸要当听众的我,却又无处可逃,每天在这种甜言蜜语的浇灌下,受尽折磨。有一天下午,在他正对着电话诉说衷肠的时候,我不得已跑出了宾馆。

再不走开,我感到自己真的会崩溃,真的会发疯。

十二月的哈尔滨,几乎每天都是飘着鹅毛大雪,满天的飞雪在空中跳舞,在阴沉沉的天空下,像是在发泄和倾诉着什么不满似的。

我穿着单薄的西服在茫茫无边的白雪中疯狂地追赶着纷飞的雪花,脚上的皮鞋踩在深达半尺的积雪上,发出“咕哧,咕哧”的声音,好似杨白劳的哀号声,跟这个洁白美好的世界很不和谐。几分钟或者是几十分钟后,我的衣服上便积满了厚厚的白雪。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欢白雪,真的,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茫茫雪海,那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是多么地美丽,壮观!我跑不动了,我躺倒在雪地上,我仰望着天空,任雪花在我的脸上轻舞飘落,任这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将我覆盖,将我埋藏!我觉得好爽!尽管我的手好冷,尽管我的脚我好冷,尽管我的身体好冷,尽管我的心好冷......

“喂?喂?你快说话啊?司马南!你在干嘛呢?你怎么不说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睡着了,在雪地上,不知道这儿是哪里,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着,不停地响着,直到我用自己几乎已经被冻僵了的手指,艰难地按下应答键,我听到了这一连串快得就跟闪电一样的问话,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地作响。我努力地张开那张近乎僵硬的嘴巴,像习武之人一样地气沉丹田,然后吐气,再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对着手机话筒说:

“我躺在雪地上看雪花呢!呵呵,哈尔滨的雪花真美啊!你想不想也来看一看?”

“你是猪啊?你躺雪地上看什么雪花啊?你想冻死啊?你快起来,给我快起来——”这声音一开始好大,后来就好像力气用尽了,慢慢地变小,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在哭泣了,“我想你呢,你到上海来看我吧!”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啊?嘿嘿!不跟你胡扯了,电话费不要钱怎么的?我要泡美妹去了!拜拜!”

说完我就挂断了,没等那边再说话。这一通对话像是某种能量,居然让我几乎快冻僵的身体又暖和了许多。我慢慢地爬了起来,我要去找网吧上网。我第一次到网吧,还是上一次在宁陵市时,明媚带我去的。刚想到这个,我便感到浑身莫名地伤感和惆怅!我不能流泪,我不能!我坚决要忍住,是的,我可以流血,但不可以让眼泪挂在我的脸上,哪怕它已经在心里流成江河!

我在网上同时和几十个哈尔滨的女孩子聊天,跟每一个网友都发去同样的信息:

“我很无聊!你晚上可以陪我出去玩玩吗?我请客!”

遍地撒网,总是会有一条鱼,哪怕是一条很小的鱼上钩。姜子牙都能愿者上钩,凭什么我就钓不着?更何况现在这鱼儿多得都跟黄河泛滥似的呢。这不,有鱼儿上钩了,还稍带着附送一个:

“好啊!我们两个哦!”

等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经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很大很大的一步。李思远一见我回来,劈头就问:

“你到哪儿去了?”

“泡美妹去了。”

“泡着了么?”

“有两个答应晚上出来。”

“那也带上我吧?”

都说东北出美女。一点不错啊,这两个女孩子长得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还都是十六七岁的在校学生。我们到位于中央大街的肯德基吃快餐,然后去了旁边不远的一家迪厅里蹦迪。

这两张稚嫩的小脸在迪厅的灯光下闪烁,像一块块破碎的玻璃反射着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我跟着他们在梦幻般的舞池里,将自己的身体疯狂地摇摆,然而我的大脑,却怎么也不能跟着这节奏一起发狂,它依然那么清醒,那么讨人嫌恨。舞池里人很多,不一会我们便四散开来,等我内急匆匆地赶到厕所时,却意外(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地发现李思远和其中的一个女学生,正躲在厕所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互相疯狂地在咬着彼此的嘴巴,这动作之热烈,比一对正热恋中的年轻男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思远的一只手正放在女孩子的内裤里,神游不止。这个修长可爱的女生,也正慌乱地解着李思远的皮裤带。可能是他的皮带系得太紧,亦或是她神经太过于亢奋,太过于紧张,她手忙脚乱地就是解不开,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焦急不已。

我匆忙地走开,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也控制不住。

第二天晚上,这个女孩子打电话到我们的房间里,找李思远。要他和我(主要是他,我只是稍带着提一下而已,我不能自作多情)晚上再一道出去玩。

李思远对她说,他今天晚上有公事,不能再出去了,改天吧。我这个现在俨然已成了附赠品的配角,自然更没有要去的道理。

几分钟后,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或者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电话的那一头突然地传来了莫明其妙的啜泣声,慢慢地便演化成像孟姜女一样地哭声不断!连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我,都听得分明,感到十分厌烦。

李思远用他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极其耐心地劝慰着,安抚着电话另一头的小女生。电话中的哭泣声,终于慢慢地渐行渐远,继而止息,紧随其后,便传来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天真无邪。

刚才她还是倾盆大雨,现在便又阳光灿烂,女孩子的变幻莫测,由此可见一般!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电话终于挂断,李思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口气能将这个打电话的小女生吹到遥远的西伯利亚去,然后感叹道:

“真是烦人啊!”

请您不要为这个女孩子的行为感到奇怪,感到莫名惊诧。爱情就是这样说来就来,毫无道理,毫无踪迹可寻。即使他们之间的爱情,还在遥远的撒哈拉沙漠中漂泊不定,但他们之间的肉体,已经先行一步,早早地结合到一起。

真的,您也有可能会遇上这种情况,如果您也恰好长得跟李思远一样地令人过目不忘的话!当然,倘若您很幸运地长成我这种模样,就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不要以为爱情和性只会嫌贫爱富,它们同时都还有一颗爱美之心呢!

当新一天的晨钟敲响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到梦乡里。自从宁陵市回来以后,我每天都是如此。“铃铃铃”,一阵刺耳的手机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很气愤地朝手机嚷道:“谁啊?”

“是我!”

从遥远的上海传来,很温柔,我都怀疑是不是香儿打来的电话,但事实上就是她,她的声音我没有理由听不出来。

她说:“你快来看我吧?我都快郁闷死了!求你了,就求你这一回,好吗?”

我知道香儿为什么要打这样的电话给我。我还没有笨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我很感激她。香儿肯定是一切都知道了,要知道她和明媚是多么好的关系啊!就如同我跟马后勇、李思远、陈小诺——唉!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不会改变的呢?!

香儿还在继续说:“下午从哈尔滨到上海有一班飞机,你晚上七点之前务必赶到我这里,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我说到做到!”

说音刚落,她便挂断了电话,不让我有丝毫反应的机会。我愣在被窝里。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能感觉得到。很多天以来,我一直都强忍着没有让它来到这个人世间,我怕它承受不住这世间冷暖不定的打击,过早地干涸!我知道自己眼里流出来的泪水,不是为了那个我曾经心爱的女孩,而是为了这个我从来就没有爱过的姑娘。

香儿曾经在她就读的那所中学里,被许多男生私底下评为校花,追她的男孩子多到用扫帚扫也扫不清!就是我的好朋友马后勇,怎么说也长得比我中看百倍!这个还只有十八岁的妙龄少女,为什么要偏偏对我这样好呢?我又有哪点值得她对我如此好呢?我这个三等残废我这个丑陋的癞蛤蟆又可以拿出什么去承受她的好?!

我感觉自己短小的五尺之躯,一时间变得好沉重,像背负了千斤的老者,寸步难行。我有些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比面对明媚和李思远更要困难百倍!在这样的重负之下,我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跨掉。但我现在别无选择。我对已经醒了的李思远说:

“我下午要到上海有点事,先走了。”

“是去见女孩子吧?”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很暧昧。我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

当我按照香儿所说的地址和门牌号码敲开她的房门时,她像迎接什么重要贵宾一样,站在门口满脸笑容,笑得好灿烂,好美丽。真的,我一直都觉得她很漂亮,但从来没像这一次这样觉得她美得有点夸张,美得让我很自卑。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九十三章

她温柔地低头俯视着我,微微地笑,她在我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如此地淑女过,我有些不习惯。我感觉香儿好像又长高了,不敢拿正眼去看她,只是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进屋子里。其实,香儿的脚上只穿了双平底拖鞋。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过高跟鞋,尽管她很喜欢穿,而我也很喜欢看。

香儿的房间很小,小得只够放一张双人床,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布艺衣橱,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有一间很小的厨房(我不知道那个还能不能称之为厨房),还有一扇小门关闭着,像是卫生间(事实上也是)。

香儿将我的皮箱放好,看见我还在发愣,笑着对我说:“是不是觉得太简陋?”

“还好,很温馨——像个女孩子的房间!”我看着墙上贴了很多各种各样可爱的小饰物,床上还有个很大的毛毛熊,跟她这样说。

不知道香儿什么时候用脸盆打好了热水,对我说:“老家伙,别傻愣着了,快来洗脸吧!”

当我这个“老家伙”洗好脸后,香儿又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说:“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我有些不习惯,但并没有说出来。香儿很乖巧地拿走了她的手臂;她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体谅别人。

我们去的一家饭店不大,但比较典雅。香儿点了很多菜,我们却吃得很少。我没什么味口,她正在减肥。香儿已经够瘦了,瘦得直追我心中——当然是已成过去——的那个人。我忽然想起马后勇经常在我面前说她“波涛汹涌”,在心里盘算着,她若再这样减下去,那“波涛汹涌”是不是有可能某一天会消失?我大脑里在思考这种流氓想法的时候,脸上肯定是不自觉地露出了淫笑,因为她问我:

“你笑什么?笑得那么色?”

我慌忙说“没什么”,接着说这家饭店环境真不错,就这样掩饰过去了。

香儿不再追问,饭后她一再地抢着付了钱,并且强调说,除了今天以外,将来的一切开销都将等着我来买单。

难道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很多天吗?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来。

随后,香儿提议我们去蹦迪。我没有异议。我们以前也一起跳过,只不过那时候,我是马后勇的一万瓦电灯泡。

这是一家叫作“热舞”的迪厅,装饰普通,但人气极旺,来的都是一些极其年轻的男女。只见英俊的DJ在台上时不时地大声叫唤,音乐随之或高或低,底下的青年男女们,便随之时而热情高涨,大声尖叫,疯狂劲舞,时而轻松写意,蓄势待发。

这一个晚上,香儿跳得真是很疯狂,她婀娜的身姿像盛开的樱花一样,在迪厅里魅力四射,活泼奔放;齐肩的秀发时而在空中飞舞,时而散落胸前;“波涛”更是“汹涌”雀跃,像个欢快的孩子似的,引得众多年轻的小哥儿,眼睛里喷着火花,嘴巴里使劲地吸着口水,都拼命地往她身边挤。我坐在一旁的台座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喝着闷酒。

我想将自己完全地溶入到这里,彻底地放松自己,可是我的脑子里始终不断地出现那张面孔,时隐时现,怎么也驱除不去。香儿拉我去跳,我去了,直到跳不动,回到台座上,我脑子里的影子依然没有被我赶走。

我只好接着喝啤酒。

“就你那酒量,你还要喝?奇怪,你今天好像已经喝了不少,居然到现在还没醉!”香儿香汗淋漓地出了舞池,屁股刚一落座,便开始取笑我。

我不理会她,继续喝。我也感到很奇怪,难道我今天可以千杯不醉?一直以来,我都是只要喝两瓶啤酒,便准能将自己送到仙境去,而现在我都已经三瓶下肚,居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实在是超水平发挥。难道一个失恋的人,还有助于酒量的增长?!

“你想喝是吧?好,本小姐今天就奉陪到底,你想喝多少,我便陪你喝多少。”说完,她便拿起啤酒瓶往自己嘴里灌。

香儿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我和马后勇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女人不能喝则已,只要一喝起来,酒量便会大得吓死人。我们在“热舞”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笑着,但我们都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液体面包”,才终于将自己带进西天极乐世界。

第二天下午,其实是又快到晚上了,我方才醒来,头晕脑胀,浑身空虚。我发现自己睡在香儿的床上,赤身裸体。我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躺在香儿的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向房间的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香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能她是到模特公司去了吧,我想。

香儿的床单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还有股说不出的少女的体香,就如我站在她身边时,时常闻到的那种香味。我使劲地闻着这香味,不知道怎么着又睡过去了,好像这香味就如电视中坏人经常使用的那种迷魂香,人一闻着马上便会失去知觉。

“大懒猪!你还不快点起床?都几点了!”

我就是在听到那声“大懒猪”的时候再次醒来的,我从一个“老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大懒猪”,投胎转世也真够快的,只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然变成了个畜生——真是人生如梦啊。这一觉是我很多天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我怕自己真的要迷失在这里,永远都不想走了。

“你还赖在床上干嘛?想我喂你吃饭不成?”

香儿一手拧着我的耳朵,拽我起床。我痛得“啊呀,啊呀”地叫,一骨碌地便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春光全泄,慌忙又坐到床上拿被子遮住,不让她再有机会欣赏我的猛男形象。

她也羞得脸刷地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转过身,嚷道:“你怎么光着身子?”

我就奇怪了,难道昨天晚上我还有那个能力把自己脱光了再躺在这张床上睡下不成?

看到香儿脸上红彤彤的样子,我喜欢跟她斗嘴的劲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上来了,也嚷道:“我还想问你呢!谁昨晚偷去了我的衣服?我可还是个童男子!”

“切,就你还是童男子?打死我也不信!你们男人有谁是个好东西?”香儿不屑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一棍子打死天下所有男人,就像你上过很多男人的当似的。你还给我老实交待清楚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偷去了我的初夜?这也不用问了,事实摆在眼面前。唉!可怜我坚守了二十年的处子之身,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被你这么个女人拿走了!”

我刚想再来点哭腔,我的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嘴巴随后便被一张纤长的肉手给揪住了,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见她在一旁怒目圆睁,向我大发熊威道:

“是本小姐把你的处男拿走了怎么的?没拿又怎么的?看你这张臭嘴跟我贫起来还没个完了!还贫啊?怎么不贫了?”

我还怎么贫?疼都疼死我了。赶紧双手向她求饶。她终于放了我,我的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火辣辣地痛。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我瞪着她说。说完赶紧穿衣洗漱,然后吃饭,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带回来了外卖,还热气腾腾的。

上海的十二月末,天气好冷,冷得叫人直打哆嗦。我刚一吃完饭,便匆匆忙忙地脱了外套,赶紧又爬到香儿的大床上,缩到余温尚存的被窝里。

我刚上床,便听见她在后面嚷:“嗳!你这猪头,怎么又爬到床上去了呢?那床是你睡的吗?”

“好冷啊!”我或真或假地哆嗦着身体,望着香儿说,“我不睡在床上,能睡哪儿呢?难道你要让我睡地下不成?我倒是想,可我真要是睡地下,你舍得么?”

这话一下子就把香儿给打哑了。我认定这个女人对我好,不会让我挨饿受冻的。

我这个生米现在又被她煮成熟饭,也只好认了。再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动送上门来,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她的一切,我当然都照单全收了。当我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做出了人生中这个最重大的决定。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香儿,很喜欢这种高个子的女孩,只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过于歉虚,不能随便“高”攀,以免笑掉别人的大牙,又恐同时伤及自己脆弱的自尊心,所以一直将“高”妹统统排除在外,不敢奢想。

如今,既然有这样的一等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又无需劳民伤财,费时费力,何乐而不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笑纳?这等好事,真是八辈子烧香求也求之不得的啊!

曾经心爱的那个人,就让她进入记忆中去吧,进入历史的档案馆中吧!

虽然,我不能保证很快地便能将她忘掉,甚至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偶尔想起她,但是我敢保证,自己将从此一心一意,真心真意地对待香儿,让她成为我永远的最爱,直到白发苍苍,海枯石烂,永不分离。虽然我一时之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还比较困难,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丝毫不比那些经过所谓万般考验千般折磨山盟海誓的爱情更为逊色。

她这样的金枝玉叶,都不嫌弃我这样的糟糠之身,我又何必自暴自弃,不去珍惜这上天赐予我的美人儿呢!

我这样地在心中思想着,便不再拿自己当外人看待,俨然成了这里的男主人!而正在忙里忙外的漂亮人儿,就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内人了。老天终于对我司马南不薄啊!哈哈!我心中窃喜不已!

于是我张口叫道:“香儿!”我要试试我的贤内助可好使,接着吩咐道:“我口渴了!”

可能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刚刚又吃过了米饭,现在口渴难耐!

香儿在小厨房里清脆地应了声:“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送来!”

出其意料地好使!这样的好女人哪找去?我老娘要是知道她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那还不笑掉大牙?尽管她可能现在对香儿已经没多少印象了,她们已经差不多十年没见面了。

我老娘一直都希望她儿子能娶个高个子的女人做老婆,以免让下一代再恶性循环下去,如今我不但遂了她的心愿,并且还大大地超额完成任务,更何况这香儿看来还是个贤妻良母型的,更是意外之喜,这年头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女孩啊。您说,我都出息成这样了,我老娘还不夜夜从梦中笑醒?!

香儿笑嘻嘻地将水端来,还用嘴巴对着热腾腾的杯子,吹了好一会气,等水稍凉了些,再交给我,说:“慢慢喝,小心别烫着!”

我怎么感觉自己都跟她孩子似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香儿。她噗哧一声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好半天后才稍许平静下来,甩下一句:“我哪有你这么老的儿子?你想,我还不要呢!”说完便走开了,到厨房里继续当她的贤内助。

房间里没有电视,躺在床上又没有睡意,不知道干什么好。好在,她床头放了本《简爱》,虽然我早就看过了,但总比没有好,拿起来再重新看看。香儿和我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特别喜欢文学,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喜欢我的一个原因。

我写了那么多封信到宁陵市,她全都看过,还经常夸奖我文采不错,并且常常问我,怎么不给她也写几封信。我的回答一般都是我哪敢啊,我不怕你家马后勇把我给吃了啊。她便默然不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儿也爬到了床上,并且往我怀里一挤,就像我们同居了好多年似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我嘴巴一张,刚想贫几句,她就拿手捂住了我的嘴,眼睛里充满了哀怨,轻轻地说道:“司马南,你今天能不能不跟我贫?哪怕就今天一晚!你感觉不到我的手很冷么?你还说我不会怜香惜玉?你自己呢?”

真的,香儿的手好冰,冰得我的嘴都张不开了。

我无言以对,我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她真的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只有十八岁而已!尽管她的身材比我还高出半个头,尽管我从来都没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看待过,可是从她的眼神里,从她干净稚嫩的脸蛋上,从她红润的小嘴上,哪一点都清楚地写着我怀里的这位,真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少女——还是一个美少女呵。

我觉得我以前真的对她很不好,我从来都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我也从来都没有很仔细地注意过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前有马后勇,我肯定不会,现在,现在就能了么?如果我处在马后勇现在的位置会不会感到很痛?

生活真是爱开玩笑啊,李思远跟我喜欢的姑娘好上了,而我现在又跟马后勇的女孩子睡在一张床上——这都是怎么了呢?

“司马南,你在发愣什么呢?你是不是还在想她?”香儿的眼神里满是忧伤,那么地楚楚可怜。

我说没有,这次我没有撒谎,我只是在对我那个最好的朋友感到歉疚而已。

我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我想吻去她眼里的忧伤。可是,不想忧伤没有被我抹去,反而在她的眼里抹来了大片的泪水,顺着眼角直往下流。我有点慌了手脚,连忙说“对不起”,又着急地问“怎么了”,然而她的泪水,越来越多,无声的泪水,也变成有声的眼泪了,就像涛涛不绝的长江水,怎么也没有止息的可能。

我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地错误,让如此可爱的姑娘,在我的怀里,哭得如此悲伤!香儿紧紧地抱住我,头抵在我的脖子上,大片大片的泪水于是就从我的脖子上,顺流而下,潮湿了床单,更潮湿了我的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开始相互吻着对方,那么地慌乱,那么地饥渴。我的心跳动得好厉害,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我的身体好紧张,衣服不知道怎样地被除去了,两个裸露的肉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身体开始发生着剧烈地变化,大脑也变得很冲动,我将香儿紧紧地压在身子底下,一双魔爪在她柔软光滑的皮肤上,粗暴地抚摸着,搓捏着;喘着粗气的臭嘴,很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香唇,舌头,脖子,乳房,再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很笨拙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真的很笨拙,而且很慌张,急匆匆地抽动了几下,就像个死猪一样地爬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舒服得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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