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第十五集 平安古道探遗秘 第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枪声回荡不绝！

室内狭小，根本没有交互射击的空间。英奇更不敢轻易出门，他只得在熄灯的瞬间将贝熙按伏于地，再以另一具枪手的尸体掩护他和妹妹的身形，同时还要朝着tony的位置不断还击。

tony一击未中同样不敢恋战，他握紧画卷，在五四手枪的弹丸擦过头皮的时候骇然踢翻桌椅，滚倒书桌背后掩住身体。一轮密集的枪火仅仅持续四五秒，随着两声撞击打空的脆响，室内只余硝烟，不现枪鸣。

英奇和tony同时给手里的凶器换装弹夹，一边伏地，以匪徒的尸身充作掩体，另一边蹲低，以老式实木书桌当作墙壁。有意思的是，敌我双方的距离只有两米多一些，谁打得准谁就能赢，谁藏得好谁就能活着走出去。

现场局势对英奇极为不利，在这间面积不到十七个平方的老屋里与敌驳火本来就是自杀行为，再加上一个神魂颠倒的小妹妹，他更没指望活着出门。门外有13名武装了轻重战具的准战斗人员，英奇有一万个理由也不好这样冒冒失失地出门拼命。

“周先生，怎么样？还要不要再谈一谈？”

tony在笑，他已压好弹夹，子弹处于手枪的击发位置。

英奇一言未发，这时候说话的就是傻瓜。tony在书桌后面根本看不到他，随便一些响动就会暴露他在黑暗中的位置。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少怀里的小妹妹突发一声呻吟：“哥，我怕……”

英奇还是没有回答，他只能轻声叹息。

果不其然，贝熙话音一落，书桌左方便已探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枪火再次喧嚣尘上。但为了保护自己，tony并没有暴露身形，他只是向着人声响起的方位不断射击。英奇心中叫苦，但他并不会示弱于人，手中的nt04瞄准对方枪口的位置接连透射，木桌的碎片四散翻飞。如此一来一往，又一个光火璀璨的五秒钟，双方再次打空弹夹，可他们仍无法伤到彼此。

飞速装填新弹，英奇的视线落在门外的走廊上，眼中呈现的是一幅类似红外镜像的画面。英奇能清楚地看到13名枪手的确切位置。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他对现实的认识极为清醒。若不付出一些代价，他根本没有机会杀出门去！

书桌后的tony也在苦苦考虑对策，和对手比起来，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外面的人不敢进来，里面的人也不敢出去。在他手里还有一颗不知能不能爆炸的硬朔炸弹。早知道会遇到如此窘困的局面，他就该选择一个开阔的场馆与对手见面，可选取这个小空间的初衷也是为了限制对方的行动能力，毕竟他要面对的是最顶尖的中**人！可左右都是为难，这还真是见鬼。

“shithappens……”tony在重新压好弹夹之后免不得要念叨一句，常遇狗屎事，这是真理。

就在tony意图检讨自己的过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推压轻型自动武器火控保险的声音。

“shit！”匪首再次诅咒一句。他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倒在地上的两名队员分别携带着一支增强型hk416和一把sg552-2sp轻型突击卡宾枪。他不知道周英奇拣取了哪一支，他只知道无论哪把枪都能要自己的命。

先下手为强是兵事上普遍奉行的真理，tony不想被自动武器近距离射成蜂窝，他只能由藏身之出起来拼命。可毕竟周英奇有重火在手，所谓得理不饶人。就在feg开始轰鸣的同时，前空降兵上士也已由地面一跃而起。

别看这支sg552-2sp轻型突击卡宾枪只有mp5的尺寸，但它的爆发力、精确度以及杀伤力完全继承了瑞士席格枪族的传统品质，英奇乍一跃起便以一阵疯狂的扫射将书桌后的tony压了回去。他窜至书桌近旁，举枪对着桌后的空间猛发了一趟邪火，tony骇得抱头抱腿，缩在桌角动弹不得。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一条小命，这名实战专家不得不对着连线耳机不断喊叫攻击指令。

英奇在数秒钟内便打空了卡宾枪的一枚30发装9mm弹夹，他同样不敢过于靠近匪首的藏身之处，万一遇到狗急跳墙的局面，伤到的反而是自己。他只是催逼tony打乱门外的伏击布局。

时机刚刚好。

就在tony向他的队员发出攻击指令，英奇打空子弹的同时，门外便已出现一个双人进攻梯队。室内枪火稍停，门外两人立刻打开枪口装载的战术电筒，一左一右闪身而出。英奇的视线虽然受到电筒光线的影响，但他在无数次生死较量中锻炼出的射击直觉还是起到关键作用。眨眼之间，卡宾枪甩至背后，nt04紧握于手，转身、抬臂、向着刺眼的光线连番扣动扳机。

在门口闪身而出的两名枪手应声倒地，英奇的背后又是异变突起。

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匪首tony突然跃出藏身之处，他满以为能以一个漂亮的背靠十子锁喉术一举制伏来不及反应的周英奇，可谁说大少没反应？在飞速向着门外连开数枪的同时，英奇飞腿向后么猛踹书桌，腿劲和书桌的双重重量硬生生地把tony砸在墙上，英奇再次回身掉转枪口，他瞄准了tony的额头，为了妹妹受的委屈，为了那针不明所以的药剂，英奇果断扣动扳机！

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

大少诧异地望着手掌上的老伙计！这支nt04还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产品，尽管英奇保养仔细，可在经过一轮高质量高速度的接火之后，老五四的空仓保险机构还是无可奈何地卡住了枪火撞机！

英奇没时间抱怨他的心腹爱将出了问题，门口方向已经出现匪徒的第二攻击梯队。卧倒，规避，生死一发。大少在满室弹雨中仍不忘以自己的身躯挡住尖叫连连的小妹妹。由半空扑倒在地的过程不到半秒，可英奇的背后已经嵌入六发7.62mm步枪弹。有谁试过被这东西在不断四米的距离内打到身上？英奇知道了，若非有一件美国步兵中心开发的战术防弹衣，他的性命就得撂在这里。

拾枪，发射。

电光火石，并不是周家大少一向走运，而是他的战斗意识要比对面那些“实战专家”还要快上少许。不过只是快上少许就已足够，英奇以卧姿射中门口左边的那名枪手，而右边的枪手不但没有对准空档即时还击，反而退入门外一侧的墙壁，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英奇心念电转，对方是怕误伤tony。

就在这个想法跃入脑海的时候，大少突然觉得身上一轻，然后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力掀了了起来，逃过一劫的tony已然跃到英奇身边，他揪起对手的后领，膝盖向着对方的腹部施以重击。

英奇反应过人，他在感到身体受制的同时便已放低重心，在一双铁膝击中腹部之前他还适时横过枪身挡在前面，卸掉了对方膝头很大一部分劲力。可一把突击步枪砸进肚子里的感觉还是不太好受，英奇被撞得一阵反胃，但来不及多想，tony的拳头和踢腿雨点一样砸了过来。不过好在这家伙还是不敢丢开手里的画轴，英奇在近身肉博时占了一手的便宜。

室内打得热闹非凡，门外的枪手们只能干着急，就在他们打算冲进门去一举擒下周英奇的时候，门口突然飞出一具高壮的躯体。

tony恨得咬牙切齿，他被对方的一记左钩拳打落了十几颗牙齿，就在滚落门外的同时，这名狠辣的老兵下意识地抓起队员尸体上的一件兵器，这次他再也没有顾忌，hk416增强型突击卡宾枪的枪榴弹发射器爆出一声沉闷的鸣叫，伴随沸腾的光火，爆炸的威力在狭小的室内空间内肆无忌惮地宣泄杀伤力。

周英奇这孩子，聪明得紧，他一不留神将匪首送出门外，自然明白自身的处境已经跌落谷底，他以最快的速度抱起贝熙一跃而起，在榴弹炸裂的最后一瞬间，便如tony一般躲进书桌后那一尺保命之地。

“fuck……”

tony的叫骂不绝于耳，他将危险的画轴塞到队员怀里，自己则给手中的发射器装填一枚新弹。这真是到了要命的时候，英奇的防弹衣眼看就要支离破碎，作为掩体的书桌也在三番五次的重击之下面临解体，这间狭小的阅览室再也无法承受一发枪榴弹的威力，室内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猛然传来汽车破门而入的噪音和发动机的怒吼，eco来了！但来的不是一辆体态庞大的奔驰房车，而是一部仅容两人驾乘、号称都市精灵的奔驰**artfortwo0.7l双座跑车。

这台发力冲上楼梯的超小型汽车吸引了楼内伏击人员的全部火力，密集的弹幕在eco的彩色金属外壳上映出流动的火雨。

**artfortwo双座跑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都市道路工具，它的长宽高仅为2.5米、1.51米和1.54米。为了适应这栋中西合壁的古老建筑，eco特意选择了这款质量轻、速度快、通过性良好的超小型汽车，她在由一楼的主楼梯冲上二楼楼道的时候只用了短短十秒。

枪声大作，期间还有一发榴弹命中车体，eco在宽达两米半的楼道内飞速奔驰，隐在各处的枪手纷纷现形，他们不断向着这辆刀枪不入的汽车宣泄弹雨。

tony怔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不明白，眼前这辆奔驰**art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轻装甲悍马战车也挡不住一发40mm口径枪榴弹的正面轰击。可看看眼前这头小怪物，枪榴弹的猛烈爆炸不但没有伤到它分毫，甚至无法让它停下来！

若不是tony的队员死命扯着他们的长官脱离楼道，这个卧在地上发傻的家伙就一定会被eco撞上天去。

望着稳稳停在门口的benz**art，英奇笑得极是得意，他一手持枪，一手夹起脚下打滑的小表妹，大步流星地向着eco走了过去。

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麻烦，英奇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把贝熙送进车厢，门外的枪手由各个方向发动攻势，英奇隐在车身一侧四面还击，刚刚送妹妹上车的时候他险些被一把sapr7.62mm微声狙击步枪射中脑袋，在一轮激烈的驳火过后，英奇终于把握住机会，一枪击毙这只讨厌的苍蝇。

这不是恋战的时候，大少收枪上车，eco便以最快的速度倒车返回。楼梯上的颠簸、爆炸和子弹的洗礼，短短十几秒的时间，eco承受的打击力度不亚于一枚肩射式飞弹的杀伤力。

英奇面不改色，他在车内也不忘护住妹妹的身体，eco在剧烈的枪火中脱离楼梯，又以冲刺的速度由主搂大厅闯出门去。

拦是拦不住的，可tony不甘心，他带着数名队员追出大门，向着落跑的都市精灵奋力射击，可eco在冲出路面数十米之后突然刹车急停，英奇坐在驾驶位上，隔着虚掩一层硝烟的挡风玻璃向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心有所感，tony终于恍然大悟，他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装在画轴里的那卷帛画到底是不是《海河图》，不过一切都晚了，已经进入安全距离的司机恶狠狠地按动了留在车内的起爆器，tony骇然回头，他已听不到爆炸的音响，只有一片沸腾的火海吞没了他的身躯。

火光冲天，街道深处传来大量警用车辆制造的噪音，消防车救护车似乎也来凑这个热闹，但车上的人都没有注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一部都市精灵正悠然自得地逃离事发之地。

惬意说的是eco，英奇可没有半点凯旋而归的喜悦。他的小妹妹不但出现发烧发热的症状，四肢还伴随轻微的抽搐，而且一直不太清醒！

“他们到底用了什么药？”英奇已被惊出一声冷汗，出生入死他不怕，怕就怕眼睁睁地看着战友和亲人倒在自己怀里。

“我正在分析……正在分析……别急……”

eco话说得有点心虚，她有一身强大的探测功能，发觉人体的异常之处只不过是看一眼的事情。现在的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她不敢确定周家大表哥在知晓rainbowworld的药性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英奇本来不想对eco发脾气，若不是有了这辆破车跟随他深入虎穴，今晚还真成不了事，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车主没空儿跟宇宙六级生命体耍嘴皮子。

“好啦好啦，是rainbowworld，彩虹世界！说了你也不知道……”

“rainbowworld？彩虹世界？什么玩意儿？”英奇不明所以。他是战士，不是人体功能学和免疫学方面的专家，更不是开发基因病毒的科学家。对这个完全陌生的药剂名他只能是全然未知。

“我只能说……它是一种专门破坏女性的内分泌系统、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的病毒……”

英奇没等eco说完便向路边急打方向盘，在松开油门踩死刹车之后才一本正经地打量他的老伙计：“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贝熙没救了？”

“谁说的？”

“那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英奇看看奄奄一息的妹妹，又看了看蓝色液晶屏，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若不是自己对小妹妹疏于关爱，不然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刚才那一会儿，我好不容易才在海量的网络信息中找到关于rainbowworld一些线索。它首先是一种人类开发的基因型病毒，也就是说，在自然界中，不可能有rainbowworld这种物质，也不可能形成rainbowworld的传播介质。”

“然后呢？”英奇不耐烦地瞪大眼睛。

“其次嘛……rainbowworld在病理学上的征候与你熟知的simoncct的药性差不多，但两者存在本质的区别，彩虹世界倾向于……”

“你等等！”英奇急急叫停，他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小表妹，然后才转向eco：“是我听错了吗？和simoncct的药性差不多？那不就是八级的烈性春药吗？”

“听我说完好不好？”eco继续解释。

“和rainbowworld比起来，simoncct只能算是一条小**！八级春药只不过是一种激素强激剂，而彩虹世界是病毒，是能要人命的东西！这种病毒通过其基因属性，对女体免疫力和内分泌系统进行破坏，造成病理反应进入两种极端对立的状态。一方面是感染者的肾上腺素陡然提升，生殖器官和感知观能系统高度敏锐，而另一方面却把神经中枢对官能的应激反应速度减缓下来，消磨小脑和大脑皮层的正常运作，致使感染者产生困倦、疲劳等等症状。但病体因由肾上腺素激增而出现的正常生理反应都还在，所以表现为，身体与大脑出现一种分离的现象，不过感染者通常都会保持清醒的意识，只是对身体的感知过程比较缓慢。你明不明白？”

英奇不明白，他只能傻呼呼地摇了摇头。

eco也不分辨，上述那番话若是让一个病毒学家来听的话自然好理解一些：“英奇，你知道吗？这还不是rainbowworld最可怕的地方。由于肾上腺素陡然提升，感染者的内分泌系统和最敏感的生殖系统自然会加速运作，而人体功能的这种运作对克制病毒有一定的积极作用，所以……为了使病毒变得不那么可怕，务必使感染者的身体保持长时的兴奋状态，但病毒同时压抑着小脑和大脑皮层的正常生理活动，那么感染者的中枢神经向脑域传递快感的速度就会变得极为缓慢，不过我还要强调一点，感染者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咱们说的话贝熙都听得到，也能思考问题。她只是不知怎么反应，因为她的大脑运作很慢，没办法对外界做出回应。”

英奇呆愣半晌，他愤然挥起铁臂猛砸车顶，到这时他终于知道那些匪徒要对他的妹妹做出怎样的事情！身体敏感，反应迟钝，意识清醒，如果这样一个女孩儿遭遇长时间的性侵犯，她的身体会热烈响应，她的大脑会保持清醒，但她偏偏无法对遭遇的惨事做出反应……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摧残？

“彩虹世界……”英奇恢复平静，他向贝熙探出手，带着深深的愧疚抚摩妹妹的面孔：“这是专门为了折磨女性而开发的病毒，对不对？”

eco没有回答，因为她真的无法理解地球人的所作所为。

身中simoncct的女性，以燕青思为例，她完全被八级烈性激素增进剂的药性烧昏了脑壳，别说骑在她身上的是周英奇，就算骑在她身上的是阿猫阿狗她也心甘情愿。也就是说，simoncct不会让女性在面临侵犯的时候产生负罪感，因为这个女人完全神志不清！

rainbowworld，乖乖，如果“彩虹世界”的病理学特征真的像eco形容的那样，那么开发这种药的初衷一定是为了让多个男人以最残酷的方式、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给一个女人的身心加诸最深重的苦难！这个女人无法反抗、无法反应，甚至无法拒绝屈辱和快感，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玩弄，只能按部就班地看着自己被侵犯。

英奇这个后悔，早知道那伙人把彩虹世界用在自家妹妹身上，他就不该准备那颗炸弹，而应该备好一式三十六把凌迟尖刀，先把畜生们全都绑了，再洗净了挨个儿放血。

“怎么救她？”

“都说了和simoncct差不多的嘛，过程虽然很慢，但只要一次生理**就可以把体内的病毒通过内分泌系统排出体外，你要是放着她不管……”eco很有些不耐烦，“病毒会进一步摧毁她的免疫功能和中枢神经，直到她的大脑宣告死亡。两项择一，a还是b？你得快点选。”

“我选？我怎么选？”英奇吼了起来，“我要是对贝熙做了那种事，那我和那帮给她下药的孙子还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下的药你就不是孙子了？”eco也叫了起来，“贝怡的事情怎么算？一个是你大表妹，一个你是小表妹，厚此薄彼你还闲理亏啦？”

英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跟贝怡的事是前世造的孽，贝熙总是无辜的，却因自己的疏忽被卷了进来。

“要不然这样，”eco突发其想，液晶屏幕上出现路人甲的身影，“这个小伙子长得还行，不然就叫他做你的便宜妹夫，他要是不行……我这还有路人乙、路人丙和路人丁，你不想出力，那就给你家小表妹随便选一个好了。”

“别跟这添乱。”英奇恨声抱怨。

“我可不是填乱！”eco极力否认，“rainbowworld已经开始发作了，而这种药的慢热特性就是让一个女人以最屈辱的方式体会**有多么残忍。贝熙获得生理**的过程会极为缓慢，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救不了她，除非是七个八个九个十个……”

“你闭嘴！”英奇发出一声厉吼，他已忍无可忍，如果eco有一张面孔，他一定会朝上面狠狠地打一拳。

eco状似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喂……你得想清楚，后悔药可没处买！再说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吗？”

英奇望了过来：“什么话？”

“肥水不流外人田……”

193 【第十六集 薄雾浓云愁永昼 第一章 周英奇论持久战】

曾经以为，华夏龙城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第一大混乱城市，但罩上夜幕，点缀了繁灯，乌烟瘴气的街道和灰黑的尘土气团都不见了，城市这才现出些许可爱之处。

夜幕深浓，秋风吹动杨柳，红了山枫，黄了梧桐，颜色既浓且暗，可依然改变了城市的底蕴，将华夏之都变成一个分外妖娆的美人。

美人自然美在面孔，尖而平的下巴，圆而润的耳珠，小而滑的嘴唇，挺而翘的颧骨，这是典型的龙城女孩儿才会拥有的面孔。精巧、细致，吹弹可破，润物无声，将一点一滴的平凡积累起来就成了一种祥和的美，令人安定、舒心，看着这张面孔，一个字——可爱得紧呢。

英奇从小妹妹身上收回视线，他控制不住，哈欠连连，他累了。就在赶回贝熙的小公寓的途中，尽管满怀心事，可英奇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若不是eco忽然停车，想必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了。

怎么办呢？

英奇还是想不通，他要是能再残忍一点……不就是跟自家的小表妹亲热一下吗？吃完一抹嘴也就算了，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不要脸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但他又不是没心没肺，一路走下来，还是悲观和痛苦多过欢欣和快乐。

世俗道德这个东西，说它是多余的，可它又偏偏左右着人类最普遍的社会生活，这和人在江湖是一个道理，不守规矩，破坏法则，到头来都要遭报应的。英奇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和贝怡的关系，就怕有人说三道四，就怕在韩父韩母面前事迹败露，要是有个万一，他该怎么做？自家的表哥表妹，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还说得过去，真要拿到龙城来办喜事，那不徒惹人笑话吗？没准还会有好事之徒捅到《新龙报》赚取那一百元的新闻线索提供费呢。

英奇连标题都给编辑们想好了：“新时代的人伦悲剧……一对表亲的悲惨婚恋史！”

“熄火啦？你倒给我出出主意啊！”

英奇丢到手里的烟头，他不常抽烟，可下车的时候已经吸掉半盒。

“别理我……困得很……今晚耗费了很大的动能……让我睡会儿……”

eco再也没有说话，该说的她都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早个百八十年，亲上加亲可谓是双喜临门。可到了现如今这年月，这叫有悖计划生育原则、有违提高人口素质的基本国策。

英奇只能自己想办法。可在平安大街上已经说过，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由他亲自出马扶枪上阵，以一场持久战一劳永逸地解决rainbowworld；另一条麻烦一点，他得搬来救兵，还要监督这些人作践自己的妹子！这不他妈扯淡吗？所以第二条根本不必考虑，还不如找找解药来得实在一些，但eco又说rainbowworld是一种作用在三大人体功能系统上的基因病毒，根本无药可解。所以……英奇还没想通，但他也不敢再耽搁，先是将无法动弹的贝熙抱回她的小公寓，再以狗屁的话跟她解释一下眼前的境况。

这得怎么解释呀？

英奇把贝熙抱放到她的小床上，然后便开始絮叨起来：“妹妹！哥可要对不起你了……呸！”

英奇啐了一口，又连连摇头，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呢？

“妹子！是哥对不住你！”英奇换了种说法，他对贝熙一向是嘻嘻哈哈，从没像现在这般诚恳过：“哥错了，哥没像以前那样关心你，没像以前那样惦着你想着你，哥让你身陷险境，又让你中了剧毒。这二十几年的哥我算是白当了。但你能不能原谅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哥发誓！你就原谅哥这一回，再有下回……哥要是没有护着你、疼着你，你就拿哥这张嘴当尿盆使，我说真的！”

贝熙默默地躺在床上，她说不出话，但听得清楚，可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点头。她无法思考话里的深意，她无从琢磨哥哥的态度，但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英奇对她的关怀和爱护。若不是有这个当哥的帮她打架，从小到大她得受多少委屈？若不是有这个当哥的为她拼命，她恐怕连一身清白都保不住。他说这都是他害的，贝熙不认同，因爱受害并不为过。

英奇异常苦恼地抓着头皮，要想打一场持久战，他得先解决小妹妹那一身警官制服，这要他这个当哥的怎么下手？况且时间不等人！贝熙被注射rainbowworld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此时的她气若游丝，眼看就要断气似的。不管怎么解释、不管如何自处、不管事后因果，英奇到了必须痛下决心的时刻。

“妹子，rainbowworld！那是什么东西你不也听说了吗？哥没得选择，你就被那什么咬了一口……我……我真算了吧，这都说什么呢？”

英奇简直百口莫辩。其实说出来还不如不说，他干脆抿紧嘴，只是探出手，以轻柔的动作抚过贝熙的面孔。他从未曾与小妹妹如此接近，也不曾刻意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仅仅是触摸他的肌肤，效果就已足够震撼了。英奇发觉，在他的心里，或者说是脑袋里，好像已经悄悄燃起了一团烈火。

想到火，英奇不禁笑了起来，他笑他的小妹妹，和贝怡的果敢干练大为不同，贝熙的性格就像一团火，为人一向自由洒脱、说话一向干脆利落，可现在，贝熙她说不出、做不出，恐怕连想也想不透彻，她的哥哥要对她做那种事，她是清醒的，她必然知道，她得多痛苦？

英奇不敢继续挖掘这个问题，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可爱的妹妹、可怜的妹妹、可悲的妹妹……他好想哭，为什么是贝熙呢？可还是算了吧，眼泪对于贝熙即将遭遇的苦难来说实在是太廉价了，再说这是救命的时候，哭有屁大用处？不过哭并不可怕，怕的是临到阵前心情郁结，造成阳痿早泄这样的致命错漏。

时间真的不多了。

英奇忽然由妹妹身边一跃而起，他抹了一把湿湿贴贴的眼睛，该怎么解释等事后再说，现在的他必须专心致志地给妹妹脱裤子。

“妹子……看着我……”

英奇扳过贝熙的面孔，目光澄澈透明，可他的手却在下面给妹妹脱裤子，所以他连一眼都不敢看，只能这样望着贝熙的眼睛。这即是给妹妹的一种安慰，也是给自己的心灵留条活路。

“别怕……别怕……哥不会伤害你的……哥是想救你……”与其说是安慰妹妹，倒不如说英奇是在说服自己。他把掖在手里的警服裤装放到一边，可刚一开始动作就下意识地瞥见了妹妹那双亮得惨白的大腿。啧啧，这个画面真是惊心动魄，其实平时，英奇也没少见到小妹妹穿得清凉在眼前乱晃，当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和贝熙都已到了床上，问题就不好届定了。

“贝熙……听得见哥说话吗？明白就眨眨眼……”贝熙眨了眨眼，但这不是她的自主意识，而是眼部肌肉的正常运作，她对外界的干预能力几乎为零，眼前这个给她脱裤子的人要不是周英奇，她还真想死了算了！

“那……那哥可开始了……”英奇说这话的时候舌头都在发抖，况且他只是说得轻松，这要怎么开始？脱一条裤子已经难比登天，再接下来呢？

贝熙一向喜欢穿那种带有卡通图案的棉质小可爱内裤，今天她穿了印着维尼熊的那条，这块布片还没有英奇的手掌大，他只要一探手就能把谄笑的狗熊完全掩住，可英奇不敢下手，他怕指尖会碰到妹妹的皮肉，那得多尴尬？那得多让人脸红？可这位爷也不想想，他不但要碰到深处，而且一碰就得是五六个钟头！

第十六集薄雾浓云愁永昼第一章周英奇论持久战下

……可这位爷也不想想，他不但要碰到深处，而且一碰就得是五六个钟头！

面红心跳、舌根发麻、手心冒汗，各种症状综合起来就是脑血栓的前兆。英奇明知别无他法，可他就是过不去这一关！他想找eco帮忙想象办法，可那辆破车竟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贝熙似乎动了一下，她很虚弱，但她还是凝结了全身的力量，又以最顽强的意志带动一边手掌，轻轻钩住哥哥的手臂：“救……救我……”

英奇听到妹妹的呓语，他希望贝熙再说点什么，哪怕再给他一点勇气也是好的！可贝熙在吐出两个字之后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她被高烧和体内的病毒折磨得筋疲力尽，她想好好休息，可身体却让她无比亢奋，大脑又失去了抵抗**的功能。

“贝熙……哥是想救你……但……你得忍着……”

英奇还是无法正视小表妹的下肢，他依然凝视着妹妹的眼睛，他能从这双眼眸里读到许多东西。贝熙信任他、贝熙依赖他、贝熙似乎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英奇有些疑惑，贝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灸热的眼神盯着自己呢？她该感到屈辱、她该感到窘困，但她确实是在期待着！

这不存心给人填堵吗？

这个倒了血霉的小爷们拍了拍裤裆，又探手揉了揉，灭了！完全没反应！他兴奋不起来！这怎么行呢？妹妹等着呢！

贝熙的眼光传达出浓烈的期待和热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让哥哥停下来，但英奇只是一个劲儿地吞口水，完全不顾烧在她心坎儿里的那把火！

其实……换个角度看待问题就可以了，英奇开始把贝熙幻想成贝怡，效果是有的，但不充分。贝熙那身笔挺的警官制服太打眼了，在她肩上还有明晃晃的警衔章，贝怡不是这样，要是想尽快溶入角色，英奇就得把贝熙上身的行头也给撤了。

一粒纽扣、两粒纽扣、三粒纽扣……解开制服还有衬衫、解开衬衫还有文胸……什么是个头？在撞到那件浅紫色的棉质胸罩时，英奇又开始打退堂鼓，他不想和妹妹真空相见，这时上下一看，贝熙衣衫不整的样子更加诱惑！

这种认识令英奇悔恨交加，但谢天谢地，他的发动机终于发出怒吼，高速运行的劲力不但让他兴奋得无以复加，还让他暂时忘掉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贝怡，他面对的是贝熙，而且他还要全心全意地面对她。

“贝熙……你不能说话……要是疼……你就眨眼……”

该来的总会来，英奇阻止不了，这个意义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命运令他身不由己，责任又令他义无返顾。他是矛盾的，也是虚伪的，只有爱能让他真实起来，只有付出能让他真切起来，所以他开始爱，也开始付出。

爱的过程是艰苦的。英奇探出双臂，撑住枕头，他支起身体，不敢让贝熙承担自己的身重。他得选择爱的角度、他得顾及爱的力度、他得明确爱的深度，他还要在爱的最初端正爱的态度。

贝熙的唇瓣被压扁了，她的**还被男人的胡渣刺得一片通红，他的吻又烫又热，令她喜出望外，喜不自胜。

一个小时，英奇向辛勤的园丁一样浇灌着处女的田园；两个小时，他给扭手扭脚的贝熙换了个姿势，由女孩儿的背后继续持久战的进程；三个小时，贝熙的下肢逐渐恢复知觉，她可以荡起臀、收紧腿；四个小时，她血流不止，他一往无前；五个小时，她已开口呼唤哥哥的名字，而哥哥却成了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个；六个小时……可怜可怜周英奇吧，都六个小时了，谁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194 【第十六集 薄雾浓云愁永昼 第二章 韩贝怡的世界观上】

时间：上午九点一刻。

地点：龙城外伤急救中心。

人物：韩贝怡，也就是韩家大表妹，她大表哥周英奇的小情人。

事件的来龙去脉……就此打住！提起这件事贝怡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搞不懂，周英奇这家伙怎么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龙城上下的警察系统和各种司法调查机构搞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铁狮子胡同3号院的爆炸案已经惊动了共和国的最高领导集体，这是迄今为止在华夏之都发生过的最危险、最惨烈的一次恶性爆炸事件，包括国家安全部在内的多个调查机构均以开始立案侦查。但这场大爆炸已将位于事发现场的三座百年砖楼移为平地，前期的取证工作十分艰难，除了遇难者尸骸，短期之内还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以上是龙城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说法，其实不然。由国安部最有经验的鉴证专家牵头主持工作，现场的调查取证很快就有了关键性突破，爆破专家在初步分析了爆炸痕迹和爆炸残余物之后，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枚武器级别的硬塑炸弹制造的后果。

再者，法医官由两具尸骸身上提取到七颗9mm口径，经弹药专家鉴定，这是共和国陆军装备的五四式手枪弹，又经弹道学专家之手，制造这起惊天动地的爆炸案的罪魁祸首就此浮出水面了。

周英奇！丫个傻小子在大动干戈的时候也不知道换把枪，有过之前的几次大案要案，首都警方的弹道试验室早就已经掌握了那支nt04的枪线属性和弹道学痕迹，往后他只要一开枪就能露出一条大尾巴。

贝怡临来的时候始终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是按共和国的宪法和刑法来处置她的大表哥，周英奇这死孩子足够判四五个死刑了。可话说回来，这孩子哪都不地道，就是沾了一位副元首的光，就在各家执法机构打算联合起来抓捕这个危险份子的时候，副元首办公室的一位秘书长亲自赶到专案组，一句“事关国家军事机密”，周英奇的小命儿就算保住了。没有古辉将军的首肯，执法部门也没有权利妨碍他的自由。

周英奇够幸运，可贝怡却知道这家伙注定是要倒霉了。她不但要扒他的皮，还要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敲碎他的骨头，榨干他的每一滴菁华！让这死孩子精尽人亡才解恨呢。这年月，天底下的好男人谁不在家好好过日子，只要她家这个傻老爷们儿，见天无所事事，还非要在身上绑个硬塑炸弹满大街地晃悠。

自家的大表妹找到了急救中心，这可把周英奇吓得屁滚尿流，他在贝熙那里做了一宿的坏事儿，这要是让贝怡知道了……英奇不敢往下想，他只知道那个时刻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你怎么来了？是路过？还是混分的？”虽然心里惊魂不定，英奇还是在脸上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我就是来找你的！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件多么风光的事！”

英奇一阵心虚，难道他和贝熙的事情这么快就东窗事发？可不对呀？贝熙还在急诊室里验伤呢，贝怡没道理会来得这么快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韩家大表妹当下就瞪圆了一双大眼珠：“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你还装傻是不是？太空里有卫星，天上有电子无人机，地面上至少有十几组执法人员由今天早晨开始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你还好意思问？”

英奇抓了抓头，脑袋乱成糨糊，但是至于吗？和自家的小表妹发生了另类的亲戚关系，值得共和国计生委动用如此阵仗吗？再说上趟和贝怡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司法干预？难道说……一个表哥只能和一个表妹……这可能吗？有这种规定吗？

“贝怡，你别生气，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

“迫不得已？”贝怡悍然打断表哥，“迫不得已你就把三栋国家重点保护的历史文化建筑给炸了？一句迫不得已你就有理了？”

“哦啦！你说得是这件事啊……”英奇长出一口气。他一面拍着胸口，一面为没来由的心虚自责不已。贝怡若是被蒙在鼓里自然是最好，就算被她不小心知道也没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又不能对贝熙见死不救。

“这事怎么了？还小了不成？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放的一颗炸弹，首都卫戍戍区提升了一个防卫等级？全市参与卫**的五千多名警员被集体记过。”

“怎么？你也被扣奖金了？别上火，公家差你多少，哥给你十倍地补回来还不行吗？”

“别跟这臭贫！”贝怡朝着表哥那副嘻皮笑脸的面孔使劲儿啐了一口，“等会儿我再教训你，现在说正经的。这大清早的，你跑急救中心干嘛来了？上头让我过来问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还有同案犯？你那个同案犯是不是受伤了？”

“哪有的事！”英奇连连晃头，但他又有点不明白了，“你……不是来抓我归案的？”

“我倒也想抓你归案，省得我在同事跟前抬不起头。可古副元首把替你背黑锅的电话都打到大元首那里了，你就偷着乐吧！”

“哦！”英奇恍然大悟，看来平时多结交一些领导干部确实没坏处。

“喂，别打马虎眼，是我们部里的大部长叫我过来跟你了解情况的。古副元首护着你，不代表国家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可放聪明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可不是说白话呢！”

英奇四下看了看，他和大表妹就站在急救中心病患诊疗室的大门口，自家的小表妹此时躺在里面缝合伤口，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少说！”

英奇扯着贝怡就要往外走，可诊疗室里的李雯霞李大夫就像要跟大少作对一样，偏偏在这个时候开门出来了。

“哎！别走啊！”李医生一边说一边摘掉血迹斑斑的消毒手套，“我已经给你小表妹修补了破损的**，缝合了……”

英奇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一把扯住李医生的手臂，可贝怡又不是聋子，她在听到小表妹的字音时就已难以置信地竖起耳朵！

“修补**？缝合？贝熙怎么了？贝熙发生什么事了？”

英奇一边向美丽的女医生使眼色，一边朝大表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贝熙……贝熙没事……真的……”

“周英奇！”贝怡向着表哥发出一声厉吼，在这道凶厉眼光的逼视之下，英奇的面孔阵红阵白，他舌头打结，腿肚子直抖，纵有千言万语，可当着贝怡的面，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位小姐是……”

“我是韩贝怡，是韩贝熙的亲姐姐，我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贝怡转向不明所以的李雯霞李大夫，她只有英奇这一个哥哥，也只有贝熙这一个妹妹，别看她对哥哥用心良苦，对妹妹也是情深义厚。

李大夫点了点头，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受害者的姐姐，又诧异地看了看一旁的哥哥：“不管那位韩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两位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在听！”贝怡惶急点头，她还用威逼的眼神狠瞪英奇，“你闭嘴，别打岔，都这个节骨眼上来你还想瞒我什么？”

英奇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早知道贝熙会遭这么大的罪，他就该把那群杂种生擒活抓，再问青思备一份燕门家法的手抄本，照着上面的刑罚一项一项地演练一遍。那颗炸弹不但便宜了畜生们，还把这时候最不能招惹的大表妹给招来了，这是何苦来由？

“既然两位是受害者的亲属，我就直说了吧……”李大夫将布满血痕的消毒手套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我在行医生涯中接触过不少遭遇性侵害的临床病例，但以这位韩小姐所受的伤害为最重！她的外阴多处破损，**内壁的贴膜组织上布满开放性伤口！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她所遭遇的性侵害极有可能不是一个罪犯完成的，这样说两位恐怕无法接受，但创面上的痕迹确有**的可能！两位若是想报警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我可以向警方提供罪犯的精液样本，现代的dna技术可以……”

“别说了！”

贝怡的吼声撕心裂肺，她缓缓转向身旁的哥哥：“你说话啊，周英奇，你倒是说话啊，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周英奇里外不是个人，横竖是个畜生，他没有逃避，也没有狡辩，妹妹为他受了伤，妹妹为他遭了罪，妹妹为他见不得人，他本意是想救她的命，可他现在才发觉，此时的贝熙该是生不如死才对，他错了！

“贝怡，事情是一个人干的……”

195 【第十六集 薄雾浓云愁永昼 第三章 白敬妍的神来之笔】

“你脑子里有东西，你脑子里一定有东西！”

英奇丢给贝怡一听冰镇可乐，神情极是惊悚，但还有一丝快意的痕迹。以前都是别人信誓旦旦地诅咒他的脑子，现在他终于可以一本正经地告诫贝怡。

“你脑子里才有东西呢！”大表妹对大表哥的抗议嗤之以鼻，“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你和贝熙净会给我出难题！我是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明老爸老妈，请他们二位定夺，还是要让贝熙缓和情绪？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还用得着我跟你解释？”

英奇抓了抓头，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反正……反正照你刚才那么说……就是不对！”

“呸你个死周英奇，你要不是我哥，你要不是我男人，我非把你的两条腿儿给打折了，省得你在外面胡作非为！”

贝怡恨得心头火起，她抄起可乐听猛灌了两口，可汽化饮料刚一入口就呛得她前仰后合地咳了起来，英奇连忙上前为她捶胸敲背，奈何贝怡没有一点好心情，胳膊一甩就把哥哥推了开去：“咳咳……那你告诉我，除了把贝熙拖下水，又该怎么办？现在我也说不准她是恨你多一些还是爱你多一些，不过咱们把丑化说在前头，什么是不对？怎么就不对了？难道你喝醉酒把我办了就是对的？这回换了贝熙就……”

“你小点声儿！”英奇没敢让大表妹把话说完，医院走廊可是公众场所，这位爷骇得四下张望，好在没人注意大喊大叫的韩贝怡，“我的好妹子！你可是我亲妹妹！家丑不可外扬不是你说的吗？”

贝怡还想发脾气，可场合的确不对，她只得把数落表哥的言语生生咽了回去，然后又是一阵长嘘短叹。嘘的是贝熙的遭遇竟和自己如出一辙，叹的是姐妹二人怎么都这么倒霉？都叫个死周英奇占了天大的便宜。到现在不但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和这个罪魁祸首串通一气，瞒着父母和天下人的有色眼镜！

“真是受够了！你对不起我的话我是自认倒霉，但现在不同了，你要是敢对不起贝熙，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就捏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英奇揉着太阳穴，他是想办，而且办得越漂亮越好。可这要他从何处入手？难道真要像贝怡说的那样，把贝熙的心思也扭转过来，让她像姐姐一样对着自己死心塌地？这件事有很大的难度，毕竟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妹妹不像姐姐那样有过强迫性心理疾病。

“算了，还是等贝熙醒了再说吧，咱们两个又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英奇对贝怡叹着气。原则上他是不想把小表妹也搅进这种混乱的关系，可为了保护贝怡和贝熙，或者说是为了自保，他又必须将东窗事发地危害减到最低。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贝怡似乎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她亲昵地挽住哥哥的手臂，要不是贝熙出了这种事，她都差点忘了大表哥再一次由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在一切都已过去，“我已经想通了。若是真让那些杂种得手了，贝熙会死得很惨，你救了她，这没错。”

英奇什么都没说，苦就苦在这里。

“现场发现了十五具尸体，不过你也真是的，一枚炸弹是不是便宜了那帮狗崽子？他们是什么人？幕后真凶又是谁？你也不留个活口仔细问问！”

英奇闻言便已皱起眉头，他以异常严肃的眼光凝视大表妹：“十五具尸体？不对啊！现场应该有十六个匪徒。那么猛烈的爆炸还能跑一个？是不是埋在废墟底下，警方还没有清理出来？”

“绝对不会！”贝怡异常肯定，“警察部的鉴证专家连炸弹残余物都挖出来了，即使是把人炸成碎片也有迹可寻。会不会是你看错了？现场只有十五具尸骸。”

“fuck！”英奇一边叫骂一边恶狠狠地砸着墙壁，“要是有一个人能够死里逃生……tony！没错，一定是ｔony！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精明的实战专家，不管是决断力、应激能力还是战斗力，他都够得上世界顶尖水准。一枚硬塑炸弹恐怕留不住他……”

“tony？tony是谁？”贝怡满头雾水。

“这件事你别管！”英奇话说得斩钉截铁，他可不想再让自家的女人跟tony打交道，一是打不过，二是他只要想到tony的那种冷静的不择手段的心性便已不寒而栗。

“为什么？我要把丫碎尸万……”

“叫你别管你就别管！”英奇没了好脸色，他狠狠瞪了一眼不太听话的大表妹，“你的任务就是守着贝熙，但也别忘了拜托你的同事，一是派人看护咱们家的两位老人，二是把这里严密地监视起来，我可不想你也着了道。”

贝怡终于点了点头，她也相信能被表哥看得起的绝对是最危险的危险分子：“你放心吧！我这就给同事打电话，再说医院外面就有我们局里的人。倒是你，你还想干嘛？还要再把龙城搞得天翻地覆？大会堂里的那场大会可惊扰不得，你得把握分寸了，古副元首能保你一次，再有第二次可说不过去！”

“我知道……”英奇点了点头，“好好照顾贝熙，她醒了我要是不在，你也别急着跟她摊牌，让她自己静一静，她心里也乱得很。”

“我明白……”贝怡心里明镜一样，这件事用不着别人提醒，“我问你呢，你这又是去哪啊？别让我再替你担惊受怕了行不行？”英奇已经站起身，但他还是伏下虎背，轻轻亲了亲贝怡的面颊：“有件事还没有解决。不过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和身边的亲人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谁要是敢冒险一试，我甚至不会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万事小心！”既然哥哥主意以定，贝怡也只能送给英奇一声殷切的叮咛。

英奇没有回答，只是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那支nt04，他该换一把性能良好的随身长备武器，手里这位老朋友跟他一样，都是退伍的人了。

再没有犹豫，大少由外伤急救中心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室外阳光明媚，秋风正急。乍一细看，果然就像贝怡说得那样，天上地下，时不时有窥探的身影。摆脱监视对于英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驾上eco，在确认无人看到的地方换过几趟车体，然后便轻易甩掉了跟踪他的人群。

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英奇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计，但血债必然要用血来清洗！先有赖京川，后有一个不知道打哪钻出来的tony，这两个人对贝熙遭的罪负有直接责任。英奇在车上已经拜过满天神佛，一旦让他撞见仇家，不管赖家人有大多的势力，不管tony有多大的能耐，他都要把贝熙的痛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不管能不能找到隐于暗处的敌人，赖京川有家有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英奇绝对有办法确认赖大公子的行踪。但报仇并不急于一刻，他得先回一趟燕门老宅，既是向家里的佳丽报个平安，也得问问白敬妍关于《海河图》的那个大秘密。

不能打糊涂仗！英奇首先得明确自己的优势，然后才能针对敌人的弱点施以精确打击。《海河图》的秘密是问题的关键，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被外人攆着屁股逼。他猜不到敌人下一步还有什么打算，但事情肯定没完没了，因为《海河图》包藏的很可能只是一条线索，这条线索要和余下的神兵奇书串联起来才能真正解开迷题。

赖京川既然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自然不会抛家舍业，更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英奇怀疑，即使是赖京川也只是他背后那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马前卒而已。英奇和“他们”之间已经有过三番五次的较量，虽然每次都是他赢得漂亮，但“他们”同样没有输，无非是损失了一些行动人员，“他们”仍然可以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若是不能深入虎穴，以英奇现有的能力，他甚至搞不清到底是谁在跟自己作对。

eco快到燕门老宅，英奇先给白敬妍打过电话，可接电话的是赶到老宅避难的凤凰女。听凤凰说，vivian正在发脾气，还拿那位负责解画的卜冠遂卜老先生当球儿踢。

vivian的为人，即使最了解她的人也会说不清楚。她首先是一位女中豪杰，在由男人充当主宰者的黑道世界游刃有余。其次，vivian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她为什么能在这个充斥着罪恶血腥和各种犯罪的世界中成就一番事业，按照白敬轩白老大的说法，白敬妍天生就是这块料！她可以对任何人和任何事不屑于顾，但问题涉及到她的帮会和生意，她就会摇身变成一位决策者，并在决策和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表现出全然的冷酷和冷静。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能在黑道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这个女人绝没有一副菩萨心肠，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多愁善感，更不适合娶回家里做贤妻良母。vivian自成年开始便跟随家族掌门人打理白氏企业和一个横跨欧洲大陆的犯罪帝国，她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经历了无数场生死角逐，现在唯一能够困绕她的只有情与欲的问题。

上了周英奇的车，白敬妍并没有思考侄女的小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出去。她并不是为了海河图发脾气，仅仅只是女人的生理习性令她感到懊恼和惶惑，为此她长长感到莫名的烦躁。右颊上新冒出来的那粒雀斑多半可以标识她的心理，她似乎已经发觉，若是再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性伴侣，原本光洁的脸颊很可能生出密密麻麻的斑点……这不关男人的事，但vivian一向这样认为。

周英奇说，“出门是为了回避老宅里的那些人，她们都是无辜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只会让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周英奇又说。“看赖京川那伙人表现出来的丧心病狂的架势，他们是对中华武术界的宝藏势在必得，绝不会轻易放弃。”

周英奇还说，“不管海河图里的秘密是什么。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既安全，也不会给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创造更多的机会。”

这些话，白敬妍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临摹字帖，也可以用半年的时间绘一幅西山行雨图，但她用了八个月才彻底忘掉前男友。而长时间的空窗期又令她的生理和心理同步衰落，她开始憎恨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也憎恨每一个自己看不上眼、又或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她就快发疯了，因为她已发现按摩棒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周英奇絮叨起来没完没了，vivian只是白眼以对，她转而望向车窗外的风景。时近秋分，入目的尽是萧索寂寥的秋意，极为贴合这个她此时的心情。

问题不是解决不了，vivian十分清楚，只要找一个看着舒服一点的男人，再有过几次**，她的失落感就会得到缓解，但理智同时提醒她，华青帮的ceo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安全？

显然这就是vivian的与其说是“空窗期”，不如说是“空床期”已达八个月的原由。她是白敬妍，一个游走于凶杀、军火、毒品和走私之间的女人。她的初恋男友是意大利豪门罗马家族的继承人，她的第二位情人是旧金山的华人黑帮头目，之后她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不在游戏中投入真实的感情，可这又如何？就拿她的前男友来说，那位英格兰的博彩业大亨，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情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伦敦已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孩子。

十分明显，vivian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忘怀她的前男友！她还记得，那时的他算是家族的工作伙伴，双方联合开发了一个网络赌博项目，有一天工作结束，他殷勤地送她回家，并以英格兰绅士特有的风度柔声探询，“可否上去喝一杯？”vivian发誓，她是想拒绝的，可她没有……

令白敬妍无比懊悔的事情接踵而至，首先，她完全可以选择跟他去酒店，而不是回自家的大公馆；其次，她**了！早上起来，搭他的车子去上班，啃着他停下车替她买来的汉堡，看着晨光洒在他额前的亮发上，有一刹那她居然想要嫁给他！而最让vivian懊恼的是，他再次打来电话是不多不少的五天后——男人的身体再次复苏上一回**的时刻，他居然在电话那边吹气如兰：“亲爱的……要不要去卡西提吹海风……我教你驾驶直升机……”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和前男友在一起，vivian学会了如何驾驶直升机，除此之外呢？现在回想起来，她又一次一无所获，但她不想屈服于命运，所以她会在生理和心理上遭遇双重困境。

“你刚才说什么？”

vivian望向身边的周英奇。

大少停好车，指了指临近公路的一栋摩天大楼：“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vivian吃了一惊，她望了上去。这是酒店没错，但眼前这个小男人绝不是为了跟她发生性关系，她有些警惕，但又为自己的多疑感到脸红，这都是雌性荷尔蒙泛滥的结果！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是那样呆傻，她尽量摆出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好啊！喝什么？”

“豆浆！”英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把女人的心不在焉完全看在眼里。经历过一场生死角逐，又连累最疼爱的小表妹遭遇“重创”，若是白敬妍安安份份地在阿姆斯特丹做她的黑道大姐大，哪会有现在这么麻烦又这么危险的事情？

没了好心情，英奇也就没给女士打开车门，对状似若无其事白敬妍也生出些许怨怒的情绪。

vivian下了车，乖乖跟着侄女的小男人走进大厦里的一间小酒廊，现在是上午，吧台附近一个人也没有，英奇选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这里自然不卖豆浆，二人只要了一些柠檬汁和点心。

啜着清香的果汁，vivian还是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周英奇，她想到闺中密友给她出的那些馊主意。华青帮的ceo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朋友，一个是会计师，经营国际上最大的地下钱庄；一个是毒贩子，经营纽约至迈阿密的毒品网络；最后一个是老鸨，在俄罗斯有一个连锁的高级俱乐部，不过这个人还在假释期，整天带着一个连接监狱系统的电子警报器。

朋友们告诉vivian，有的说只要安全，“空窗期”女性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包括性生活，有的说女人无爱为什么不能**，如果对方的确技巧高超的话，这不应该懊恼才对；有的说与其频繁更换性伴侣，不如发展一个安全长期的，不过就算vivian敢于这样做，对方敢吗？别高估男人在这方面的劣根性。

综上所述，vivian得出一个结论，全然陌生的一夜情不能碰，太危险；太喜欢的男人不能碰，怕爱上；太不喜欢的男人也不能碰，没感觉；同行不能碰，自家的生意要紧；外行人更不能碰，自己的身份露馅儿了怎么办？已婚男人不能碰，太麻烦；小侄女的男人更不能碰……不对！

vivian迫使自己打断思路，她凝视着侃侃而谈的周英奇。以那头傻凤凰的性格，该不会对这种事生出怨念，再说谁也没有规定自家的侄女婿碰不得，再说周英奇又算不上白家人，再说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魅力！

“我问你，你……会不会开直升机？”

英奇点头，别说是直升机，地球上能飞的交通工具都能被他搞上天……除了火箭和宇宙飞船。

“干嘛问这个？”

“那你……会不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一夜情？”

英奇又点了点头，他很诚实，而且这种事确实发生过。比如白家的小小姐，他和凤凰在结识的当天夜里就有过一次**经历。

“你别误会，我是说以前有过，现在不会了，那不安全！偶然的放纵只会引来无比纷繁的懊丧和悔恨！”

“太对了！”一句话说得vivian拍起大腿，她没想到周英奇对这个问题竟然这么有见地。

“不过……周英奇，你想过没有？你是安全的，我也是安全的，你是凤凰的男伴，而我是凤凰的长辈，偶然的一次放纵，因为这层关系，我们必然回归各自的位置，再无羁绊，也就没有能够引发不愉快的懊丧和悔恨！”

“你……什么意思？”英奇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

vivian站了起来，她向男人伸出手，算是正式的邀请：“要不要陪我上去喝一杯？”

英奇彻底呆掉，再上去就是酒店的客房，他被白姑姑的突然之举吓得不轻。不过白敬妍的心理也好不到哪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简单地把这个放纵的请求理解为神来之笔。

sex确实是人类的本能，但绝不是仅有的。性是一个需要和很多环节相牵连的过程，所以我们在更多时候把它称为“**”。白敬妍已经在此化繁为简，直奔主题，她不清楚自己是厌倦了沟通，还是怕死了爱情。

196 【第十六集 薄雾浓云愁永昼 第四章 谁会爱上无情性？】

vivian正处于荷尔蒙决堤的危险时期，说她是一头发情的母兽也一点不为过。在犹豫恐慌了半秒钟之后，她毅然决然地打开房门，并开始期待套房里的那张双人床。如果床褥舒适、寝具整洁，那么这无疑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是第三步。

最后，进到房间，既然是高级套房，客厅、餐厅、厨房、起居室自然能够满足旅人和旅伴的一切需求。说这是一趟旅行绝对正确——**之旅！经过了前三步，余下的只是心态的培育和**经验的增长，这是一个建设性问题。

很少有女人在步入套房之后不会打量房间布局，除非是和酒店房间有“工作关系”的应召女郎。vivian不是那种女人，所以她开始观察。她喜欢起居室的沙发，喜欢厨房和客厅的色调；不喜欢窗帘的颜色，也不喜欢陈设过于简单的卧室。这个时候，男方的行为举止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女方在接下来的旅途中能够获得的快感。如果周英奇在西装里穿着一条粉色的内裤，或是他脱了鞋，把一双臭脚搭在茶几上晒太阳，相信有点思想的女性都会认为下面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但vivian没有发现男方有任何不讨人喜欢的举止。

他没有急着宽衣解带，也没有用色眯眯的眼光先行猥亵一夜情的对象，更没有在女人面前暴露各种各样的不良生活习性。这太重要了！一切都已说明男方准备充分，也说明这是个值得与之有过一次甚至是两次**的性伴侣。vivian会把握这个机会，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这是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剩下的则是具体操作，那是另一个阶段的议题，类似从头再来，重新开始。

不过……撇开vivian的心理，谁又知道周英奇到底有没有准备好？

答案是肯定的！英奇不是没有准备好，而是根本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白敬妍在酒吧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要他的男性功能在她的身上充分发挥，相信英奇一定会发一会儿傻，然后掉头离去。但vivian什么都没没说，只是要开一间房，尽管她已有过暗示，英奇也确实有点害怕，但他还是一相情愿地认为，vivian的举动只是想把谈话转移到更为私密的空间，毕竟他们的交谈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英奇在沙发上坐稳了，矜持守礼，无论是坐姿还是视线都很端正，看在vivian眼里，自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可爱之处又多了几分。她步履轻快，话音也变得晶莹亮丽。在即将发生的情事面前，她过早地敞开心扉，对男人的思想却没有半点怀疑和猜忌。

“你要喝点什么？”vivian打开冰箱，可她看了一下就皱起眉头。这是中国大陆的高级酒店最令人费解的一项措施，豪华套房里要计入账单的食品和饮料都带着类似超市的价签，好像不这样做就没人知道这是收费项目。

“这里有180块钱1升的汇源橙汁、670块钱500克的轻酪蛋糕、298元

一瓶的长城干红、还有……areyoucreay（疯了吗）？富士苹果！60块钱一个！什么时候中国人变得比小日本还黑？”

英奇笑了起来，他也想放松一下，于是就从客厅踱了过来，陪着白敬妍一块儿研究那些天价的饮料和食品：“这不有不要钱的东西吗？”

大少取出冰箱里的一个冰抽屉，价签上写得清楚，“甜豆浆，早餐赠送饮品”。

vivian没有取用豆浆，而是抓起一颗苹果，泄愤一般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若是平时她绝对不会注意套房里的冰箱会有什么收费内容，可她的已因猎奇的冲动生出一副好心情。

英奇往嘴里灌着冰凉爽口的填豆浆，他已回到客厅，还试图把谈话导入正轨：“好啦！现在咱们安顿下来了，总可以谈谈《海河图》的事情了吧？解元卜在那幅画上添的那只小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英奇注意到vivian的表情，他连忙开始解释：“抱歉！这样说可能有点催逼的意思，您别介意。《海河图》是白氏家族的私有财产，那个秘密自然也归您的家族所有。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伙人抢不到画就拿我和我的家人出气，你知道昨晚有多危险吗？我的一个最亲近的小妹妹差点为了你家的事情送了命！到最后她也是丢了半条命！所以我认为……第一，咱们不能这样继续被动；第二，我有权知道古画的秘辛；第三……”

“你等等！”vivian突然叫停，她已坐在男人对面，并以专注的眼光打量着周英奇，对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没有要她先去洗澡，也没有装模作样地研究一份杂志。

“难道……难道你跟我上来只是想说这个？”

英奇摊开手：“当然！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吗？您是华青帮的ceo，您对刀头舔血的生活一定不陌生！但我不想这样过日子！发掘那个秘密，再找到使坏儿的人，最终予以歼灭，还我一个清净，这就是我想说的，也是我想做的，您不这么看吗？”

vivian自然明白，但她也不明白，周英奇一口一个“您”，他必然是把自己看作是凤凰的长辈，可她不想要他这样看待自己，她好不容易才在最需要的时候找到一个如此安全的伴侣，她不想错过，但又不知道如何扭转这个男人的思维。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说……天哪！”

vivian扶住额头，她从没有过开口要求一个男人跟自己**的经历，即便她已等得有点不耐烦，但她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想没想过……你和我……我们两个，在这间套房，可以换个角度……或者是换个方式谈论这个问题，比方说……比方说卧室……再比方说……床上……”

周英奇就算笨得掉渣也能听出vivian的意思，他先是觉得无法理解，再又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话，最后他认定，这是白凤凰的姑姑在考验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可靠性，如果他这个人禁不住一点诱惑，白氏家族的家长自然不会让他和凤凰女继续交往下去！

周英奇真他妈是个天才，这都被他猜到了，他还为此沾沾自喜！

“白小姐，白女士……我看您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再说下去就是侮辱我了，也是侮辱您自己！您是凤凰的姑姑，论辈份，我也得叫您一声……”

“你别叫！你千万别叫！”vivian急得连连摆手，她已有了一些火气，“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侮辱你？我又哪里是在侮辱我自己？你觉得我会做侮辱自己的事吗？你觉得我要跟小侄女的男朋友发生性关系就是下贱……就是……就是淫荡吗？你只是凤凰的朋友，我不认为你和我的家族有任何关系！”

英奇有些惊讶，vivian完全不像是给凤凰把关的样子：“你要……你要跟我……你疯啦？”

“我没疯！”白敬妍带着蓬勃的怒气吼了回去，刚刚培养的好心情已经被这个痴傻的男人破坏殆尽，就算她是凤凰的姑姑，但作为女人，她难道没有一点诱惑力？难道没有让这个男人有过一点冲动的幻想，或是兴起征服的情绪？

“那好！”英奇愤然点头，“你要是当着凤凰的面，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幼稚！”vivian哼了一声，但手底下已经抓过移动电话，就在她要拨通凤凰的号码时，周英奇已经先一步握紧她的手，控制了手机。

“您可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不叫姑姑，我叫你姑奶奶还不行吗？我已经活得够累了，昨天夜里我还……一句话，我真是有心无力。但您别误会，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让您好过一点！你很美，想要跟你发生关系的男人能从龙城一路排到阿姆斯特丹！但为什么要选我？我和凤凰有过超友谊关系，你这样做有悖道德伦理……”

“你……你这样很不人道你知道吗？”白敬妍似乎已经钻进了一条死胡同，而英奇也是，只不过vivian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摆脱对方所说的道德问题。

“我都已经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就不想想我是谁？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和你发生关系，本质上……这不是什么触犯道德条律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是白家人，和凤凰的关系在我看来可以忽略不计。这样说可能太自我，因为你在乎自己和凤凰的关系，但错也不在我，这是我的需求，我有权诚实诚恳地面对这件事。中国大陆的性学先驱李银河女士有句名言……在一份和谐的**面前，道德什么也不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八个月以来，我最完美的一次性经历是和屈臣氏最小包装的那种朔胶蒸馏水瓶在一起。可以说，你是唯一能够满足我的男人，也是我唯一的选择，我没有道理不向你说明这个问题！”

英奇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性对一个女人到底有多重要。但能被白敬妍引为唯一，他还是感到十分荣幸：“谢谢你，如果易地处之，我想我会以最饱满最激动的状态面对你的美丽。但是……抱歉，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vivian摆了摆手，她觉得还是自己魅力不足，不足以征服周英奇，因为在她看来，一个有资本的女人若是想让一个男人成功跨越道德底线该不是什么难事，而周英奇既然能和那么多漂亮女孩儿共处一室，他也绝不是什么圣人君子。突然想到这一点，刚刚缓和下来的心绪竟然又开始鼓噪起来，vivian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你……你想知道海河图的秘密？”

英奇拍了拍滚烫的额头，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谢天谢地，谈话终于导入正轨！

“是啊！，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你不该瞒着我！”

vivian笑得有些鬼祟，她绝对是不怀好意，从小到大一贯如是的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已经令她抛离了生理需求，心中只余征服这个男人的强烈**，“如果我说……你要让我满意，我才告诉你，你会不会就这样从大门走出去？”

她从未以这样讨好的姿态侍奉一个男人，不过偶尔为之，感觉也不坏。她可以嗅到男人的气息，可以由男人的面孔观察到情绪的每一丝异动，她知道他在昨天夜里杀过人，这让她更加兴奋！也对接下来的课题无比期待！

她解放了他，封锁他的只是一道拉链和一片棉布而已。

“well！”

vivian赞叹了一句，她的手很冰，最初的碰触就令他一阵悸动，这令她欣喜。但她的赞叹出自男人的体味，他的味道极为浓烈，这是她从没遭遇过的。以往的所见所闻都是干干净净，他不同，好像小半月都没清洗过下体。

英奇一夜未合眼，奋战六个小时之后就抱着贝熙去了急救中心，他连不及清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撞上另一个发病的女人。他没有动，也没有表达拒绝的意愿，他只是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眼光全然冷漠地打量着极力爱抚自己的女人。

从根部到尖端，一来二去，周而复始，vivian尽可能仔细地舔食他的气息，她不清这是他的味道还是另一个女人的味道，但这种浓烈的气息令迫不及待地将其生吞活剥，她完全开放喉咙和嗓壁，以前所未有的包容纳入他的体积。

不够，她望着他，绝对不够！即使他在她的口腔里朝气磅礴，可他的视线依然冰冷，他的眼光依然无情。她不甘心，所以她加剧了吞吐的力度和气势，她已用上全力，手不停、

口不停，甚至将他的囊袋也纳入亲吻爱抚的范围，可他还是那样冷酷，还是用那种“逼良为娼”的眼光审视她的热情。

英奇渴了，他顺手取过餐台上的一大杯甜豆浆，可还没等送到嘴里，身下的vivian已经“啵”的一声吐出那根凶相毕露的器物，她虎地一下跳了起来，带着满腔的怒火甩手打开豆浆杯。英奇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落下一滴，始作佣者却被乳白色的液体淋了一头一脸。他想笑，可还是忍住不动，vivian终于对他吼了一句：“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英奇收好器具，又整理了一下衣装，他在出门的时候还给vivian一句：“拿得起放得下，这是无情性的本质，你做不到，就不要轻易开始。”

“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