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你一切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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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三年前夏天的故事，我那时未婚。


　　朋友介绍我到一家理发店去，是一家知名连锁的，地点当然不能讲啦：ｐ我

进去，依朋友的推荐，找了ｘｘ设计师，但他们跟我说要等，问我要不要等。我

是不急，但我不喜欢枯等在那的感觉。于是我告诉那位来问的小妹，如果有很快

可以有空的，就请他帮我剪。


　　一位小妹来帮我按摩着。按摩一阵后，她问我，「Ａｌｌｅｎ老师现在有空

档，你愿意让他剪吗？还是你要等ｘｘ？」我蛮不在乎的说好。


　　Ａｌｌｅｎ走过来，站在我正后面。我看着镜子里的我和他的合影，有种想

要跳起来的冲动！


　　他大概快要一百八，染金色的长卷发，大眼睛、和稚气的面孔，让人很难不

联想到木村拓哉；修长的手和利落的动作，散发出一种雄性的魅力；音调低沈，

态度沉着，表情平静而微笑着。


　　光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只是努力的保持镇定。他

再怎么看都二十出头，我长人家快十岁，不能那么容易方寸大乱。只是，天哪，

他真的好帅！……


　　我克制着自己心里小女孩式的花痴，与他正经地讨论着我要的发型；他细心

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勾住我的魂魄；他随口的闲聊，我都会心里乱跳想着怎么回

答。那种初恋的少女情怀，完全占满我此时的心思！


　　随着他慢慢的修剪、造型，我比较回过神来，以一种比较正常的心情在欣赏

这位很美的大男孩。我开始和他聊的比较深入，问他的工作、生活……（也没多

深入啦。只是稍为聊多一点）


　　终于，头发剪完了，我依依不舍地离开。


　　出了门，我想着我要怎么能进一步认识他。总不能再剪一次吧？！


　　还是等明天店关门时在门口等他？这样太花痴了！直接大摇大摆走进去要他

的电话？人家会吓到吧！虽然我有那么一点点把握也许他会很高兴，可是我不能

承受被拒绝、或被异样眼光的耻辱！何况，我好久没去倒贴人家了：ｐ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我苦思不解。


　　回到了家，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睡一觉起来，就已忘了前一夜的脸红心跳。


　　接下来，当每个人称赞一次我的新造型，我就会想起Ａｌｌｅｎ一次，而欲

望愈来愈强烈，到晚上尤甚！


　　一个礼拜后，我真的受不了了。


　　礼拜六中午，我到了那家店，在门口观望着，看着Ａｌｌｅｎ坐在沙发上跟

人家聊天，我却伫足不前。


　　你是怎么回事？！我自责着自己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女生。说来奇怪，如果

是在夜店，我有把握让他没多久就自动凑过来，但在大白天，我却没有信心要怎

样不显的像花痴，像倒贴女，像找一夜情的……


　　于是，我没志气的折了回去！


　　往回家的路上，我慢慢的走着，没一、两分钟，突然间被后面拍了一下！


　　「小姐……」


　　我定了神看——这不就是Ａｌｌｅｎ吗？！我克制住想尖叫的冲动。


　　「你上礼拜来给我剪对不对？」他依然一脸阳光，利落地问着。


　　「对呀，你是那位设计师Ａｌｌｅｎ？」我开心地装蒜着。


　　「嗯，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问。


　　「刚好经过啰。」总不能说我是来偷看你的吧。


　　「那你呢？」我反问。


　　「我刚透过门口看到你，觉得很眼熟，就偷跟了出来，想跟你打招呼。」他

笑笑，迷死人的笑容。


　　「嗯……啊对，我叫ｓａｎｄｒｅａ。」我忘了还没介绍自己，而话一出口

又觉得很蠢。


　　他再度笑着看着我，忽然问我：「你晚上有事吗？」


　　「嗯？」我侧着头问着。


　　「我七点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这种单刀直入式的搭讪，其实取决于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好的，怎么约都成

功，第一印象不好的，在这时一开口约，就必死无疑。


　　「嗯，我好像没事……那好啊。」我虽然雀跃不已，仍要装的一副我给你面

子才来的样子。


　　于是，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从一份蚵仔煎、一份大肠面线、一碗花生豆花、师大夜市外面的小公园凌乱


　　的车阵、喧闹的人群、弥漫着各样食物味的夜晚空气，以及炽热，湿润，纯

真又渴望的四目交接……


　　　　　　　　　　　＊＊＊＊＊＊＊＊＊＊＊＊


　　第二个晚上，他载我去另一个夜市，通化夜市。


　　「我们是要把台北市每个夜市都逛完吗？这样我会肥死……」我手里仍拿着

糖葫芦，感觉像个幸福的小孩。


　　「你愿意的话当然好啊，而且你胖一点没关系啦。」他笑着说。


　　「怎么可以没关系？我是女人耶！」我抬着头仰望着他俊美的脸庞。


　　「你身材太好了，吃胖一点，这样人家才不会觉得我跟你是——美女配野兽

了。」他说。


　　「谁跟你配呀，我呸！……」我笑嗔。心下甜甜的。


　　像某种特别的魔力，我答应着他每晚的邀约。


　　我们到ＳＯＧＯ逛街、到新光三越看夜景、到河滨公园散步……双方没有人

突破牵手的界线。我自己是因为这种感觉太美了，我自私的想多品尝一点；而他

没有对我怎么样，我相信是因为他就是这么好的人……！


　　我的穿著也反映出我的心情。


　　这两周，我从未穿任何一件我去夜店的性感衣着，而是以粉嫩的温暖色系，

连身洋装、细肩带配长裤、Ｔ－ｓｈｉｒｔ加小短裤，除去亮妆和大耳环，代以

马尾，柔色口红……


　　我不愿意对自己承认，但那是一种春天的心情！


　　然后，就是那一夜……


　　这是我这篇全篇想讲的重点。


　　如果可以，我想重述那一夜，一万次、十万次！……


　　　　　　　　　　　　　（我突然很想哭）


　　　　　　　　　　　＊＊＊＊＊＊＊＊＊＊＊＊


　　那个周六夜晚，我们一如往常的吃了个晚餐。配合他的下班时间，我们通常

会在较晚的时间吃完。他载我到大安森林公园……


　　我那天一样穿着休闲风衣，绑一个小马尾，淡淡的香水和口红……


　　我们跨过草地，走到无人的树下角落……


　　我还记得那一夜有月亮，透过树影，仍清晰可见车声依然吵杂，即使在公园

的深处也一样。


　　我们坐在树下，我琐琐碎碎的在跟他讲我工作的事，像个小女孩对着男朋友

在倾吐一天一样。


　　他忽然转向我，用一手摀住我的嘴巴，我眼睛睁的斗大，他把手移开：「当

我的女朋友！……」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


　　我吓到了，虽然我早有预感，但我一直催眠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而我也不

想要。而如今，在面对面看着他迷人的双眼的时候，世界突然静止，我发现我无

法骗我自己——我爱上他了！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只有一个，但我讲不出口。


　　安静片刻，他唱起了一首歌来。他的歌声很好。（好啦，我不管你们相不相

信，我觉得那是我有史以来听过男生最好的歌声）


　　「Ｍｙ　ｍｅｍｏｒｙ……抱住你，……」


　　（容我离题一下，谁知道这是哪一首歌？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记得第

一句是我上面打出来的那几个字。谁可以告诉我，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之后这几年，我在一些手机铃声上会听到，每次都有一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有一次在捷运上，我听到这句的铃声，突然不自止的流下泪来，赶紧用手掩

着，蛮丢脸的。我在下一站立刻下车，跑进厕所里，哭了半个小时）


　　他唱完，车声依旧，但我再也听不到。我泪流满面，强忍着不要大哭出来。


　　「再唱一次……」我抽噎道。


　　他有点惊讶的看着我，但随即转为坚定的表情张开口，那首歌再一次出现；


　　我再也忍不住的让情绪溃堤，抓着他肩头，我彻底的哭了！


　　我的泪将他的左边袖口全部湿透，他一手拥着我，我更彻底的哭着……


　　「我要用全部生命爱着你……」（最后一句应该是这样，我还记得）


　　唱毕，他就这样拥着我在怀中。我在那里持续的哭着，大概至少有多半小时

吧。


　　「对不起……」我终于抬起头，最后一次把眼泪擦在他的袖子上。


　　「你在说什么？……」他温柔的扶起我。我们十指交绕，我有一种从没有的

感觉。


　　我们很自然的走到宾馆。我不记得是他带我、还是我带他，一切就那么的天

经地义。


　　他温柔的将我的衣服脱下，温柔的吻着我，温柔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的裸体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我光看就几近微醺！


　　我们热切的爱抚着，指尖流泻出源源不绝的渴望和热情！


　　他爱抚着我的全身肌肤，温柔交错着，贪婪的侵食我的乳房，挑情地抚弄我

的阴部……，我早己闭目呻吟不已，宛如置身天堂！


　　他正准备要插入时，我阻止他。


　　「请你要戴……」


　　「你坚持吗？」他温柔而明亮的眼神看着我。


　　「嗯，我坚持……」我说。


　　他点点头，就戴上了。


　　插入的那瞬间，我像是心里什么东西被打开一样，流下一滴泪来。


　　他吓了一跳，「痛吗？」


　　「不……」我说，试着克制眼泪，「我觉得很幸福……」


　　他微笑，开始插入。我环抱着他的背部，他每一下插入都像是触动我心里最

深的情感，彷佛我非得叫出全身的热切才能平衡！


　　「啊……啊……啊……」我喘息的叫着。


　　他闷声低哼着，规律的抽插，热切而专注的表情让我每睁开眼睛都会觉得心

快酥了；他的手也不停的抚摸着我的乳房，也抚摸着我的脸，那种幸福的感觉与

每一下抽插带来的快感，更炽热的融合成更大的高潮！


　　「ｓａｎｄｒｅａ，喜欢吗？……」他加快速度抽插着。


　　「喜欢，喜欢，喜欢……」我喘不过气来也要喊着回答。


　　「我好喜欢你……」他在我耳边低语着。


　　「啊！……啊……」不知为什么，这句让我叫的更大声，更放浪。


　　「我喜欢你……ｓａｎｄｒｅａ……喜欢你……」


　　「啊……啊……啊……」我像是一种到顶的幸福感，无法再上去了的绝望大

喊着。


　　「你喜欢我吗？」他喘息着问。


　　「喜欢……喜欢……」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想听……叫大声一点……」他低语着。


　　「喜欢你……啊……我爱你……」我喊出口来。


　　他一阵闷哼，更用力的顶着；我用力的抓住他的背部，放浪的叫着；他突然

大力一插，就射精了！


　　我任他在我里面，我们抱着，慢慢松软下来……


　　良久，我们各自冲了澡，相拥着躺在床上。


　　「刚才那一场，感觉好像用全部的生命在作爱。」他说。


　　「嗯……」我倚在他的胸部上。我知道我大他好几岁，但我感觉像被宠爱的

小女人一样。


　　他打开电视，我们看着ｍｔｖ，看着歌诵爱情的歌曲，看着ｍｔｖ里的男男

女女……我们都没真正在看，只单纯享受那种时间停止的感觉。没人讲话，因为

不讲话所传递的东西更深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的手有点麻了，就起身。他看着我，笑意盎然。


　　我忽然心血来潮，低下头去，握住他的弟弟，开始轻含着……


　　「ｓａｎｄｒｅａ，你？！……」他吃惊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媚笑着，心里想着，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喜欢你，也许这样会是

一种方式！


　　他的弟弟很快就硬了起来，他的表情也变的陶醉；我用舌尖不停的前、后轻

舔着；他稍起身，一手抚摸着我下垂、轻触他大腿的乳房……


　　「啊！……」他用力的吐着气，似是在忍耐着，手仍不停摸着我的乳房；我

感受到他抓握我乳房愈来愈用力……


　　「可以射吗？」他问我。


　　我什么都愿意！我心想。点了点头。


　　他扶住我的头，忽然愈来愈用力，用力抓住，就射精了！……


　　（我口交的经验屈指可数，而射在口里的次数当然是几近空前绝后了。那是

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在当下，当你在情浓时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种迷人的美化，

即使为对方做的，你都会觉得很快乐）


　　他抱歉的看着我，轻抚着我的脸。


　　我到了浴室去吐掉，很仔细的清洗了口腔，直到没有任何味道为止。


　　回到床上，我们相拥着入睡，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


　　故事急转直下。


　　在两周后，这两周我过着美丽的日子。和Ａｌｌｅｎ吃饭、作爱、闲逛，我

想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人了！


　　直到那一天……


　　我们相挽着在街上散步，对面有一个人看我的时间似乎比一般路人更久了那

么一点点。我回看了他的脸，开始去想我是不是在哪里遇过他。


　　忽然间，我闪过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我曾经ＯＮＳ的一个对象吧？！


　　我试着拼凑记忆，好像连结到了某个ｐｕｂ，但更确切的我想不起来，我连

他是来搭讪我的、还是和我真的上床了都无法确定。


　　我的好心情马上沈了下来，跟Ａｌｌｅｎ说我不舒服，请他送我回家。


　　回到家中，我再度耍自闭的思考了一天。


　　第二天，我和他约在他下班后。


　　我拉着他到附近巷子里一个公园。让他不要在太多人面前难堪。


　　「我们分手吧。」我的第一句话。


　　他呆掉了，迷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马上改！」


　　「不是你，是我……」我说完一阵眼眶发热，克制着不要掉泪，至少不要现

在，「我不好，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ｓａｎｄｒｅａ，你听我说，……」他抓住我，「你提过你的过去好像有

点复杂，我不在乎，我通通不需要知道，……但我需要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ｓａｎｄｒｅａ，真的！……」


　　我还是忍住不掉下泪来，不停的摇头。


　　我们这样僵持了很久，最后我硬下心来，甩开他的手……


　　「ａｌｌｅｎ，我已经决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反复的说，「你

太好，我怎样都不能拖住你的，所以趁还来的及的时候，我必需这么作……」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眼泪流了下来。


　　那一幕让我的心几乎被撕碎。这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范围了，我昨天所想好

的情形几乎失控。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以一种事后不知为此哭了多少次的残忍，

走过去，抱住他的脸，踮脚尖，吻了他的脸颊……


　　小说里，女主角这时都要说一些很感性的话，我不知为什么想到张无忌妈妈

对张无忌说，「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和半生缘里，女主角再

度重逢时，对男主角说，「你……最近好吗？」也许我如果讲出那种一句又有份

量、又有深度，会更像小说吧！


　　但我没有。我讲了我唯一能讲的，也想的到的一句话：


　　「对不起！请你忘了我……」


　　我转头，逼自己走出每一步困难的脚步，脸上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完」